光頭男在慘叫聲,慘叫的聲音特別凄慘,那幾名警察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了,王颯也已經(jīng)沖了過來,他看著已經(jīng)滿臉滿脖子血泡的光頭男,驚恐又哆嗦著沖上來抓住我的衣服吼道:“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我毫不客氣的把他的手給拍開了,平靜的道:“我做個屁,老子坐在這兒任他欺負一動都沒動,他遭了報應關(guān)我鳥事?”
說實話,現(xiàn)在我的心都還在砰砰亂跳著呢,麻痹的啊麻痹的,要是我之前知道那只紅蜻蜓這么不簡單的話,我肯定,絕對,一定不會讓紅伊跟它玩兒的!
現(xiàn)在想想,剛剛紅伊還有好幾次都差點抓住它了,我草啊,要是紅伊也被這紅蜻蜓毒成了這光頭男的模樣的話,那……
不過這光頭男我也是半點兒都不同情他的,這傻逼也是罪有應得,居然連紅伊這么小的一個小女孩兒也要欺負,簡直該死。
王颯也沒有再抓我要個說法什么的了,他跟其他的人一樣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慘叫不止的光頭男,兩個毆打著陳曉威的痞子已經(jīng)完全嚇懵了,跌坐在地上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的老大,他們的老大渾身上下正飛快的長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血泡。
估計實在是太癢了,光頭男已經(jīng)把衣扯破了,啊啊慘叫著渾身亂抓,他的胸口,肩膀,肚皮都開始飛快的起了一個個紅色的血泡,他一抓破,里面頓時涌出一窩窩狂滲著的蛆蟲,沒多久,光頭男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血人了,就連他的眼睛里都開始漲出來了無數(shù)的血泡。
突然,光頭男不再叫喚了,而是猛的跪在地上,仰頭望天,嘴巴張得大大的,緊接著,他的嘴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爬了出來,吧噠一下掉在了地上。
是他的舌頭?。。?/p>
光頭男的舌頭齊根而斷了,掉在地上的時候居然還像蛇一樣神經(jīng)質(zhì)的跳動了兩下,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東西從光頭男的嘴里被推了出來。
他的胃,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腸,不過,這些東西都變得不規(guī)則的小塊,就像是被剪刀剪斷似的。
最后,那只紅色的蜻蜓才大搖大擺的從他的嘴里爬了出來,它振了振翅膀,翅膀上面的血水下子就被振掉了,它再顧盼自雄的看了看,然后慢悠悠的飛了起來,在幾十人的注視下飛出了牢房,然后飛出了窗戶消失不見了……
“轟咚!”已經(jīng)被蜻蜓掏空了身體,渾身長滿了可怕血泡的光頭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啊……”牢房里開始有人跟著尖叫了起來,恐懼是一種會傳染的病,過半的牢房里的人都開始大聲的尖叫了起來,嘴里大聲的吼叫著,其實說的什么他們自己也都不清楚。
幾名警察也嚇得夠嗆,臉色蒼白得就跟見了鬼似的,那兩個痞子隔著牢房鐵柵欄像是死了爹一樣狂叫著老大,似乎是狠忠心的樣子,但我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他老大又突然間活過來了的話恐怕他們會一起嚇尿的吧。
剛剛被打得很慘的陳曉威咧著嘴抓起他們的頭發(fā),把他們兩個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兩個人頓時哀號起來,頭破血流。
亂套了,徹底的亂套了,因為這么一只紅蜻蜓,整個牢房徹底的亂套了。
如果不是接著下來了許多的警察鎮(zhèn)場子,同時把這些人都給請出去換牢房的話,恐怕有些人會被逼瘋的,比如那兩個被陳曉威打得已經(jīng)看不出原形的痞子。
沒有人再來追究我跟陳曉威的責任了,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紅蜻蜓殺人案啊,這跟我們半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現(xiàn)場至少有四五十雙眼睛看到了我們什么都沒干的,就算是那個王颯也沒有膽子再敢栽贓說是我殺的人了。
我跟陳曉威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里,不過沒有人再來把我們像犯人一樣銬起手銬,而是客氣的把我們請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還有茶水跟香煙送上,待遇跟之前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對于這種變化,我跟陳曉威只是面面相覷的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就不動聲色的接受了,沒一會兒,一個領(lǐng)導模樣的禿頂中年男人進來了,一進來,就和藹的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哈,兩位小伙子受苦了,我是李龍偉,我瑾代表江東警局為之前的魯莽行為向你們誠摯道!”
我跟陳曉威兩人馬上就站了起來,有些吃驚的看著他,因為這個人的大名我們可是聽過的啊,江東市警察局局長呢,江東政界能排得進前五的大佬!
這還是我們目前為止我們兩個見到過最大的官兒呢,以前我見過最大的官恐怕就是校長跟我們村兒的村長了……
我們倆情不自禁的都有些緊張了起來,不過李龍偉很會看人眼色,見我們都有些緊張的樣子,他連忙哈哈笑了起來,摸了摸紅伊的小腦袋道:“哇,這娃娃好可愛啊,兩位快坐,不用拘束。”
我們坐了下來,手心都有些汗,李龍偉似乎對于他的官威這么濃很滿意,笑容舒展開了。
“不知道李局長找我們是什么事?”這家伙來得有些詭異了,這樣的案子就算是他調(diào)查也不用他親自來跟我們交涉吧。
“我跟許刈有些交情,他告訴你們的一些事情,放心,我絕對相信你們不是殺人兇手,而且,我對于那個狠毒的尸偶匠也是深痛惡絕的,從這一點兒上來看,咱們是有著相同的敵人呢。”
我恍然醒悟了過來,怪不得許刈可以輕松的拿到那些原本屬于機秘的視頻呢,原來是有李龍偉這么路子啊,這里又不得不再次鄙視一下劉旭了,看看人家許刈混得有多好,麻痹的他劉旭堂堂引鬼人居然連一個像樣的大官兒都不認識……
“聽許刈說兩位也認識幾位世外高人,之前其中的兩位還因為一些誤會被我們的警察同志誤抓了呢,不過他們本事高強,居然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果然是高人風范啊,只是這尸偶匠太過兇殘,兩位是否可以聯(lián)系一下這幾位朋友,讓他與許刈一起斬除了那邪惡的尸偶匠!”
說明了來意,搞清楚了這些當官兒的立場,我也就松了一口氣,再仔細的問了一下之后,發(fā)現(xiàn)他的決定都是聽從的許刈的判斷,被碎尸的兩名警察那肯定就是尸偶匠搞的鬼了,而在牢房里死掉的那個光頭大漢許刈居然也跟李龍偉說是尸偶匠搞的鬼。
這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那只紅蜻蜓的來路我根本就搞不懂,不過跟尸偶匠貌似沒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吧,許刈怎么可以這么肯定那就是尸偶匠搞的鬼呢?
猶豫了一會兒,我才皺著眉頭道:“不瞞李局長,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劉旭他們回去了沒有,不過我愿意去找找他們試試。”
劉旭他們我感覺還是特別靠譜的,畢境有過生死之交,再說我現(xiàn)在在劉旭眼里的形像可是高人啊,我去找他幫忙的話他肯定會來的。
李龍偉大喜過望,馬上就叫人開了輛車送我們?nèi)フ写沁?,同時除了司機外還有兩名警察沿路護送我們,都是拿了槍的啊,看上去可靠極了。
車開向了招待所的方向,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叫啥,但是我卻認得路。
一路上跟兩名警察聊著,從聊天中我得知兩人都是今年才分過來的,高個兒叫管佳龍,矮個兒叫周千力,司機沒多話我們也就沒問。
車開到山腳下的時候,讓我們都疑惑的事情發(fā)生了,前面居然沒路了!
“奇怪,我明明記得是這里的啊,這個路標都還在。”我看著眼前茫茫草從,心里有點奇怪,娘的,該不會是他們招待所設(shè)的什么迷惑人的障眼法吧?
這難不到我,我抱著紅伊坐到副駕駛,然后指著那草從問她:“寶貝,你看這前面有路沒有?”
紅伊吮著指頭點了點頭,笑瞇瞇的道:“有呀,很長的路呢,向山上去的。”
司機跟兩名警察都驚呆了,管佳龍驚訝的問道:“小妹妹你是眼花了吧?這下面就是懸疑了,哪來的路???”是的,我們看到的前面草從外面就是幾十米高的山涯了,然后過去才是山。
紅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脆生生的道:“不對,這明明就是公路嘛,你看,那公路上還有好多蟲蟲哦…”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公路上有很多蟲?這什么情況?難道是招待所有情況?
我拍了拍司機,道:“往前開,我女兒說了有路就肯定有路的,不過記得把窗戶關(guān)上……”
“不會吧,前面是懸崖??!”司機覺得我簡直是瘋了。
“出來的時候你們領(lǐng)導怎么跟你們說的?”我板起了臉來,相比起他們來,我自然更相信紅伊。
司機終于還是同意了,硬起頭皮輕輕踩著油門,車,一點一點兒的往前開。
已經(jīng)進了草從了,但是車卻并沒有下落的痕跡,反而是穩(wěn)穩(wěn)的開動著,司機驚訝了,猛的一踩油門,然后眼前景色一變。
一條彎曲的公路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眼前,而公路路面上散落著一條條不停游動的蛇,黑的,紅的,花綠相間的都有,還有一些千足蜈蚣以及許多黑色蠕蟲,密密麻麻,全部都在橫穿公路,向著山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