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心中感到的不是惶恐,而是異常的詫異,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或者東西能夠使這個大家伙受傷?
既然燭九陰受傷了,那血命契呢?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肯定是又有人在打血命契的主意了,這燭九陰才逃到了這里來。下這黑手之人到底會是誰呢?我還在這龍門水庫的入口,除了知道父親帶著兩人進來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所以我不好做任何的推測。
看著這滿身是血跡的燭九陰,我突然猛然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替這燭九陰治傷。我知道這燭九陰是為了守護血命契而存在,所以我對它不僅沒有恐懼感,反而心生了好感。之前已經(jīng)有了一條燭九陰為我送了性命,這一次我也應該盡一點打更人的職責。
我又用鐵棒將洞口打開了一些,我整個人一下子就鉆了進去。這個洞口不高,我匍匐著過去。
就在我把鐵棒扔進去的時候,面前這燭九陰反應特別的,朝這鐵棒做出攻擊的姿勢,我很是詫異,估計這家伙以為這是我攻擊它的工具,所以才有這副反應的。
其實我心中也是害怕不已,萬一這燭九陰不實好人心將我活吞下去怎么辦?于是我想了一個證明我身份的辦法,將銅鑼拿了出來擺在它的面前。
說來也怪,這家伙高昂的蟒頭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一下子壓在我的腦袋,我感覺這下完了,要成為這家伙果腹之物了,嚇得我直打哆嗦。
但并沒有發(fā)生了我想象中的慘狀,這大家伙似乎在蹭我的脖子,讓我直癢癢,倒好像是一副親熱的樣子。
看來這燭九陰跟我們打更人之間有著很深的淵源。我瞬間對這大家伙也來了好感,我將蠟燭放在一旁,開始翻動它的傷口。
當我一摸到燭九陰冰冷的皮膚之時,身上還是忍不住的起了雞皮疙瘩,要知道我從小連見到蛇都雙腿發(fā)軟,更不要說這是一條巨蟒了。
我匍匐著身子,翻動著它的蟒身,這家伙最粗的地方足足有我腰圍這么粗,所以我感覺非常的吃力。這家伙也挺配合我,我檢查一段便往前送一段,然后它就自己盤自己,就好像知道我在幫它找傷一樣。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檢查到大約五米的距離的時候,我好像摸到了一個血洞,只聽這家伙猛然一下子張大了嘴巴,表情非常的痛苦。
傷口果然是在這里!我將蠟燭稍微移近了一點,我看到一個直徑三厘米的圓洞,烏黑的血液已經(jīng)在傷口上凝結,但四周已經(jīng)紅腫了一大片,應該有很多天了,也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看來問題一定是出在這里,剛才那“咕咕”的聲音想必就是疼痛的聲音。
好狠毒的手段!我忍不住的罵了一句。我從為背包中拿出唯一一瓶礦泉水給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后把袖子扯爛,簡單的給包扎了一下。在這過程中,這大家伙竟然連掙扎一下都沒有,一直看著我。
但當我拿起鐵棒撬動它壓在我身上的蟒身的時候,這燭九陰突然發(fā)難,猛的一下子向我的右手咬來。頓時,我心中一下徹底涼了,這家伙是在過河拆橋不成?要是被它咬住,我這手臂斷然是保不住了,我馬上扔掉鐵棒,將手放在后背上。
只見這燭九陰一嘴將那根鐵棒咬咸在嘴里,蟒身迅速移動,將那鐵棒扔在了之前的石室之中。
靠!忘恩負義的家伙!連我求生的工具都敢扔!我正想破口大罵,立馬意識到哪里不對勁,既然這家伙如此的通人性,不可能唯獨跟這跟鐵棒過意不去,這里面肯有文章。
我想起它的傷口,一個機靈,似乎好像想到了什么,就是傷口的形狀,圓形而且直徑差不多三厘米,這傷口一定就是鐵棒刺傷的,而且就是剛才那一根!動物是非常的記仇的,尤其是有靈性的動物,就算是你改頭換面它都能聞出來。
我想起剛才那根鐵棒是從大胡子手上的得來的,那么照這樣推斷的話,刺傷這燭九陰的就是大胡子了,但也不排除大胡子是從哪里撿來的,但我覺得這種機率幾乎為零,因為無論從大胡子的身手或者手段來看,目前所以的矛頭都指向了他一個人。
難道真被我猜準了,那大胡子真的是為血命契而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幾天前,大胡子肯定來過這里,而且還有與這燭九陰發(fā)生過糾纏,怪不得大胡子之前捂住我的嘴巴,其實是怕暴露了他的身份,被藏在暗中的燭九陰發(fā)現(xiàn)。
我摸了摸燭九陰的腦袋,聊表安慰,我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大家伙,那血命契呢?是不是被個大胡子給搶走了???”
“嗷嗷!”燭九陰突然長大了嘴巴,叫了兩聲,然后將蟒頭給低了下來。我應該明白它這是懺悔的意思。但我又覺得那血命契應該不在大胡子手上,如果大胡子真的得到血命契的話,那么他還有必要再一次跟我們進入這龍門水壩嗎?還有必要搶那鍍金眼睛嗎?
我心中此時卻是百感交集,要是血命契真是落到那些人掘墓人的手中,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但話說回來,只要搶到血命契那人還沒有離開龍門水壩,我都還有機會將其給搶回來。
我輕輕的撫摸了這條巨蟒的腦袋,將東西收起來背在背上,然后向前面爬去。這條石道并不長,只有三四米長,四周坑坑洼洼,應該不是人挖的。
很快便爬到了石洞的另外一端,我見下面是平地,不是很高,而上面已經(jīng)有光線射下來了,這已經(jīng)是有人故意在頂上開的天窗。
我正準備縱身一跳,被感覺腰間被什么東西給緊緊纏繞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啊啊啊,是誰?是誰?”我猛然低頭一看,竟然是燭九陰將我牢牢的給纏住了。
怎么回事?難道它不想我從這里跳下去嗎?我還在想的時候,便被這大家伙給拖了回來。
“喂,大家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dquo;我疑惑的說道,也不指望它能回答我什么。
只見這燭九陰猛然一下將身子直了起來,將頭頂上的一塊巖石給撞了下去,大約過了三秒的樣子,我聽到了石頭落入水中,而且聲音還非常的沉悶。
靠!這下面竟然有十多米的高度!至于剛才我看的地面,我現(xiàn)在又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完全是水的折射所導致的錯覺而已,至于這水的深度,我不敢去想象,我本身就是一只旱鴨子,現(xiàn)在沒有笑笑在身邊,淹死在這里恐怕連泡泡都不會冒一個。
但在下面這水池四周都砌有石頭,但距離我現(xiàn)在的高度至少也有七八米的距離。而在這水池的左側,修有一排階梯,一直向水下延伸,直到看不見蹤影。
我想在那階梯的盡頭肯定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東西,但是我這個時候犯難了,姑且先不說我是否能下得去,即使下去了,也不見得我有勇氣向那階梯下面走。我感覺我就快要接近龍飲水了,越是這個時候,所有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都會在這個時候發(fā)生。
“喂,有人嗎?”我朝著大壩的那一頭猛然喊了一聲,雖然看不任何的人影,吼這一桑心至少可以讓我內心舒坦許多。
“有人,嗎,嗎?嗎?”過來好幾秒才聽到了回音,卻沒有任何人回答我。
但就在我吼了一聲之后,下面的池水似乎開始有了反應,我細聽之下,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好奇的睜大的眼睛,難道這水下還真藏有什么東西不成?就在我正在想的時候,下面整個池水瞬間沸騰了,我能看到水珠子不斷的向外面濺。
靠!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一嗓子將這一池水給吼沸騰了?這也太扯淡了一點吧。
只見這池水由之前的清澈見底,逐漸變渾濁,然后變成了漆黑的一池!
我猛然搖動了一下腦袋,揉了揉眼睛,但眼前還是一池黢黑的池水,這未免也太邪乎了一點了吧。我看了看燭九陰有什么反應,只見它直直的立著身子,一副隨時準備出擊的樣子。
我越想越覺得滑稽,難道真是我一嗓子將這水給喊渾濁了不成?我將頭盡量的向外伸,想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給栽了下去,不是水的原因,而是水里面的東西!
我看見一條條像大鯉魚一樣的東西在下面游動,而且還在不停的翻滾,全身漆黑無比,密密麻麻,幾乎不留一點空間??吹梦沂穷^皮陣陣發(fā)麻!
這會是什么玩意兒?魚嗎?我用性命擔保這種地方絕對不會有魚!
就在我困惑的時候,那個黑黢黢的東西沿著我剛才看到的那階梯一個接著一個爬了上來,如蝗蟲過境一般,而且還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此時我已經(jīng)完全坐不住,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死死的盯在那些東西上面,我終于看清楚了這是什么了!是鬼腿子!是之前神秘失蹤的鬼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