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爺,難,難道真的一個幸存下來的都沒有嗎?”我近乎嗚咽的問道,心里還是抱著一絲的幻想,父親的本事是何等的厲害,再加上董淼水這個方士,難道真的一點生還的希望都沒有了嗎?
那老頭兒看到我這副表情,連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過了好大半天,它才說道:“好像沒死玩,好像有一個女人,對,就是一個女人!”
什么?女人?我聽到它的話,感覺就像是在荒漠中遇到了一眼清澈的泉水。如果第一撥人中真的有女人,就算那一撥人死光了,我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但我至少能夠肯定一點,父親他們隊伍中沒有女人。
我差點被老頭兒的話活活嚇死,假如父親真的遭遇到不測,我千辛萬苦到達這竊陰山傳遞消息也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大爺,那第二撥人呢,他們是不是去百鬼崖了?”我也不繞彎子了,既然還沒有得到關(guān)于父親遭遇不測的確切消息,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這老頭兒見我突然來了興趣,但卻又不說了,“你這一支煙只能交換一個消息,你還有其他的東西嗎?”,它一把將我手中的香煙給搶了過去。
我被這老家伙搞的莫名其妙,這煙明明就是你給我的,怎么說要回去就要回去了,再說了,我身上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拿去交換的啊。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張干癟癟,皺巴巴的紙,我掏出來一看,是昨晚上露營時,沒有用完的天罡地煞符。
突然,我看那老頭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那雙一直無光的瞳孔中終于閃現(xiàn)出了異樣的神色,身體忍不住的向傾斜了一下,說道:“你,你怎么有這東西?你是董家什么人?”
我也就是無意間的一個舉動,沒想到它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我看得出它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什么東西會怕這天罡地煞符,就只有鬼魂這類的東西了,我現(xiàn)在終于肯定他不是人,而是魂了,就像之前我遇到的丘老四一樣,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的。
其實我心中也是害怕不已,這不同往日,我手中已經(jīng)沒有了籌碼,只有這張符紙了。
“你究竟是誰?你到此地來干什么?又是偷鬼嗎?這次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它壓低了聲音,低沉的說道。
偷鬼?我心中不禁冷哼了一聲,我吃飽了沒事干,偷鬼干毛線啊。這等事也只有倒狗和楊碧英那婆娘才干得出來的事情。別忙,等等,難道他知道偷鬼一事?這么說來的話,它就應(yīng)該認識楊碧英了和倒狗了,敢情這老家伙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楊碧英是誰吧。
我這么一想,反倒懷疑起來它的身份來,它肯定知道些什么東西,我將天罡地煞符拿在手上,向他陰笑了一下,我覺得詐一詐它,我反問道:“呵呵,你說我是誰?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其實我說的是楊碧英和倒狗偷鬼的事情,只是說得很含糊。
這鬼老頭兒愣愣的問了一句:“難道那事給暴露了?”
那事暴露?那事指的是什么?我當然不知道,可能是一個更大的陰謀吧,但我卻絲毫不感興趣。
我故作沉穩(wěn),實則手心直冒冷汗,我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這老頭硬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我怕把他惹毛了,說道:“董家老爺子會自有分寸的!”
它這才松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在賭,它之前肯定也見過董淼水,可能因為某些原因他們沒有直接進行溝通,反倒讓我撿了一個便宜。
“小伙子,你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離得越遠越好,這趟水真的很渾,你不應(yīng)該來的啊,這里所有的格局都被改變了,這是一個死局,老董他們進去估計勝算也不打,你還是走吧!”
它這么一說,我不僅沒有退卻,反而是更加堅定了我前進的決心,“不行,我必須把那句口訣送到,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他們!”
“你說什么?你說你知道那口訣?”老頭子疑惑的問道,“哎,想我當了三十幾年的守鬼人,都沒有機會知道那句口訣,你一個毛頭小子怎么會知道的。”
什么?守鬼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不過我沒有心思研究這玩意兒到底是,只說了一句:“董老頭他們都知道,只不過被人顛倒了順序,我必須去告訴他們。”
“該死,老董,你怎么這么糊涂啊,你明明知道口訣,怎么不早一點告訴我,哎,看來百鬼崖又要添新鬼了啊!”老頭兒憤怒的跺了跺腳,看來董老爺子有事情瞞著它。
它見我是給他們送消息的人,態(tài)度也對我好了許多,說道:“趕緊去吧,抓緊時間或許還來得及,去晚了,可能我這個守鬼人又得多守新鬼了!”
隨后,我問了一些我之前的疑惑,它告訴我說,我之前闖進了一個叫陰林的地方,那是有人故意在這設(shè)的一個障礙,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外人闖進來。但那陰林只對陽氣有克制,所以對它來說,沒有一點作用,所以它才能夠從里面將我們給救出來,至于樹走陰,就是站在樹的背陰面可以躲過那陰氣的侵蝕,我這時才想起之前那楊碧英為什么說那邊,那邊,原來她的意思應(yīng)該是向樹的陰面走。
還有它也承認了那晚在新墳抽煙的人就是它,還有給他煙的是一個中年人,我想那應(yīng)該就是父親。它說它那晚在盡一個守鬼人應(yīng)盡的職責,為剛死去的人守魂魄,避免被陰差給抓走。至于它躲避我的原因就更容易解釋了,守鬼人不能見生人,否則就不吉利了。
但當我說人死后不就是該被陰差抓走嗎?還有那坐新墳里面到底是誰???
老頭兒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它說它這是盡它守鬼人的本分,不能告訴外人,我也就沒有勉強它。
它至始至終也沒有提到楊碧英偷走我銅鑼的事情。我問它那楊碧英這女人怎么樣,它只是苦笑了一下,便沒有做過多的表情。
我肚子此時已經(jīng)咕咕作響,但一點食欲也沒有,我背起背包就走出了破舊的古廟,聽老頭的語氣,時間應(yīng)該非常緊迫了。
“小伙子,等一等,你把這個拿上,或許對你有用!”它把他的那個煙槍遞給了我,上面布滿了煙油。
我本想拒絕,可是想到它跟董淼水的關(guān)系,也就接了下來。
“這個是守鬼人的煙杵,能夠打這百鬼崖上的百鬼,比老董那天罡地煞符好用多了,你可一定要把消息給送到!”
我感覺到這份責任突然變重了許多,連守鬼人的煙杵都給我弄到手了。
就在我踏出古廟門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一聲驚雷,“咔擦”一聲,我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愣了愣,難道這是什么預(yù)兆不成?朗朗晴空怎么會突然一聲驚雷。
只見這老頭抬頭望了望天空,臉上露出了一種復(fù)雜的神色,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要變天了啊,真的要變天了??!”,我怎么聽怎么覺得這句話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于是便說了一句:“是啊,這雨不知道要有多大?。?rdquo;
“小子,你怎么還在這里,等這鬼天下雨了,可一切就晚了?。?rdquo;那老頭子突然發(fā)現(xiàn)我還沒有走,嗔怒著說道。
什么?難道我要在這天下雨之前把這個消息送到嗎?這怎么可能,我現(xiàn)在沒有那楊碧英那婆娘引路,連方向都不知道。
“你看到那個山崖沒有,那里就是百鬼崖了!”老頭子用手指著古廟正前方說道。
我聽了當時就想罵人,這哪里有什么崖,這里除了樹,還是樹,但我看到他那堅定的神色,我想應(yīng)該就是那個方向吧。
我拿起煙杵,拎起背包,沿著這老頭子走的方向疾步行去。待我轉(zhuǎn)頭回去看那守鬼人的時候,它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我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害怕的感覺,守鬼人已經(jīng)是一個很詭異的存在了,更何況它的行蹤呢,索性懶得去管它。
一聲聲轟隆隆的雷鳴聲滾滾不停,我不知為何總是感覺心悸不已,難道真的要“變天”了嗎?
也不知道此時楊碧英那惡婆娘到哪里去了,最好是別讓我遇見,否則有你好看!
我心中正在狠狠的咒罵那婆娘,我好像聽到了一聲銅鑼的更聲,我皺了一下眉頭,以為是天空中的雷鳴之聲,于是便將耳朵側(cè)起來聽,沒錯,就是更聲,一聲接著一聲!
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到底是什么東西讓楊碧英敲響了銅鑼!
此時,天空上已經(jīng)烏云滾滾,我感覺到一場特大的暴風雨就要來了。陰風在我耳際一陣又一陣的怒刮,臉割得硬生的疼,但那銅鑼聲依然在一遍又一遍的響著,越發(fā)的急促。
我突然想起我之前問過楊碧英那“龍飲水”到底是什么時候,她說這得問天。我好像突然明白一點什么了,她說的問天應(yīng)該就是指看天氣變化來判斷“龍陰水”的具體時間,難道那“龍飲水”指的就是這暴風雨?
想到這里,我心中猛然一驚,沒錯,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就是那句口訣中所說的“龍飲水”!
(高潮要來了,親們,給我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