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丹,是一種具有強烈腐蝕之力的丹藥,皇太極需要那丹藥,并不是想要謀財害命,而是用來腐蝕他之前屁股下面坐的那塊石頭。因為,經過這么多天的摸索與探究,他和黑皮在前幾天發(fā)現(xiàn)了陣器之術的線索,而那線索,便是將矛頭直指巨石!
他們用盡一切辦法,敲砸劈砍鑿,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幾天苦功夫下來,石塊卻連絲毫的裂痕都沒有出現(xiàn)。那時,皇太極便想到了碎石丹,可是老五不在,他又不敢找戰(zhàn)丹府主去煉那疑似毒藥的丹藥,所以只能等待老五回來,偷偷找老五煉造了。
碎石丹的效果很出乎人的意料,僅僅三顆丹藥,分放石塊四周,轉眼間,石塊如蛻皮般一層層的脫落,碎石丹消蝕的力量很強大,頃刻間就把石頭侵蝕了個完全,露出里面一道發(fā)著幽光的圓形陣線。
皇太極與黑皮一看見那繁雜古樸的陣線,眼中頓時精光綻露,如同色狼看見美女,綻放的是那種綠幽幽,充滿霸占欲望的神色。
“凝金陣法,是凝金陣法!”
黑皮指著那陣線,激動的心情無以復加,三步并兩步,飛快的奔到那幽色陣線跟前,伸手一探,便將陣線拿在了手中。那是一個刻在八寸大小的圓石上面的陣線,紋路寬的有一指寬,細的有發(fā)絲般細,番繁復雜的陣線至少有百千萬條,也不知道黑皮與皇太極該如何去記憶、修習。
時間在修習中一天天的度過,新年一天天的接近,不過戰(zhàn)器學府并沒有絲毫的迎新氣息,雷昊在這段期間將荒尊傳承基本融會貫通,八脈寒炎決在金炎焰丹的幫助下進階,再度凝出了一條天紋——金寒天紋,這是一條與黑寒天紋并排平行的紋路,由背部尾巴骨開始,纏繞著身體,蔓延至后脖頸處。
同時,因為荒尊傳承中所蘊含的力量一直沉淀在體內,經過雷昊悉心煉化后,融進了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之中,致使他的實力一度提高,直至神王中階煉化五腑之境,這才收住實力暴漲之勢,他只差一絲,便能登臨高階,不是靈力不足,而是他在沉淀,他在等待一個契機!
在新年降臨的那一天,說修士再怎么不重視,可每個人都是穿著新衣服,面上喜氣洋洋,竟是大抵都不修煉,結伴同行前往三府城,逛街,看熱鬧!
三府城可是平常人待的地方,在那里,凌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響起了連天的鞭炮,孩童、大人無一不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老五這天也被戰(zhàn)丹府主放了一天假,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買的一件藏青色的錦衣,腳上踏了一雙白色的毛絨靴,倒是打扮的很新氣。他在三殿廣場站了不到一刻鐘,約定好一起去三府城的幾人陸續(xù)前來,有黑皮、皇太極,還有小火和來了不久的秋若鈴,最后到來的是雷昊與如影隨形的跟在其屁股后面的許紅。
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天氣晴朗,萬里無云,空中不再飄散雪花,回蕩在天地間的暴風也沒了蹤影,一行人,有說有笑,前往三府城,吃吃地攤小吃,看看街道兩邊擺放著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偶爾抓起一把冰雪,趁人不注意,從人脖頸后灌進去。
他們嘻嘻笑笑,玩的不亦樂乎,可是,禍不單行,福無雙至,就在他們打鬧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令雷昊極為尷尬的人——申屠天龍!
因為蕭易的死,雷昊走到路上都盡量避免著與申屠天龍正面接觸,可今日,就在這筆直且喧嘩的街道,兩人相距十丈,目光無意間在空中相遇,沒有擦起火花,倒很是平靜。
雷昊率先對申屠天龍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而他沒想到,申屠天龍一行人,竟然浩浩湯湯的向著自己走了過來,那一行人,是少了蕭易的天龍戰(zhàn)團的十四人。
申屠天龍并沒有因為蕭易的死亡而頹廢,一頭貼著頭皮的綠發(fā)依然精干,腰身挺直,眼中炯炯有神,步伐穩(wěn)定,走到雷昊身前,鏗鏘有力的說道:“天龍戰(zhàn)團邀戰(zhàn),不知你可敢一戰(zhàn)!”
“啊……”
雷昊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大年初一被人邀戰(zhàn),這可讓雷昊有些始料不及。他抬起手摸了摸鼻子,笑道:“天龍兄,上次一戰(zhàn)雖結果為平局,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你們占了上風,而我們能扳回,純屬運氣,天龍戰(zhàn)天乃戰(zhàn)器學府第一戰(zhàn)團,這是毋庸置疑的。”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申屠天龍說道:“兩個月后,是戰(zhàn)器學府戰(zhàn)榜大比,我希望屆時,我們能一決高低!”
言罷,申屠天龍也不等雷昊答話,一轉身,帶著他的人呼呼嘯嘯的離開,待最后一個人自雷昊面前走過的時候,其右臂上系著的一條兩指寬的黑色紗布浮現(xiàn)在雷昊眼前。
“看他們走過來的方向,他們應該是剛剛祭奠完蕭易。”
小火望著那群走的整整齊齊的人,小聲的說道。
“嗯,最后那人把黑紗都忘取下來了。唉……說起蕭易,我雖然不喜歡他那笑里藏刀的樣子,可英年早逝,卻讓我都心疼了好幾天。”黑皮惋惜的搖了搖頭,“天妒英才。”
“不提這事了,看申屠天龍態(tài)度強硬,估計這一戰(zhàn)我們是避免不了了,雷昊,你怎么想的?”皇太極嘆息一聲,扭頭望向雷昊。
雷昊無奈的咬著嘴唇,憋了半天,這才憋出一句話來,“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實在不行的話,就硬著頭皮上,在都教宣布開始的第一時間認輸就行。反正我死活都不想與申屠天龍戰(zhàn)斗。”
“唉,也只能這樣了,蕭易的死,是一道檻啊。”老五同樣是無奈的語氣。
眾人也沒了閑逛的心情,到天地閣草草吃了一頓飯,便是打道回府。雷昊一回去,就鉆到房中沒有出來。蕭易的死,一直是他不愿提起的,他有些自責,感覺死亡是由他帶來的,而申屠天龍卻沒有絲毫的責怪,這更讓他內疚的心久久難以平復。
在房中一個人整整待了一天,他才恢復正常,第二天,背著黑刀,在許紅的陪伴下,跑步前往烏雪火山,就要開始一天緊張的修煉。
路上,雷昊和許紅閑聊了幾句。本來雷昊是不想說話的,可耐不住許紅的軟磨硬泡,無奈下只好回答了幾句。
許紅問道:“對于蕭易的死,你是不是很內疚?”
雷昊癟了癟嘴,如實說道:“有點,畢竟計劃是由我提起的,人也是我親自點的,有人在那件事中死亡,責任只能是我背負。”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死亡……”許紅想為雷昊開解。
可是話到嘴邊,就被雷昊打斷,他粗暴的擺了擺手,聲音有些沉悶,“你別為我開解,我的錯,我就應該背負,我就應該承擔!”
“啪!”
許紅腳步微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雷昊,她一時有些難以適應,但同時,心中一股欽佩之情難以察覺的彌漫出來。
雷昊沒有理會許紅的異樣,深深吐了一口濁氣,停在火山下,說道:“謝謝你的開解。我想獨自上去,今天就送到這里吧。”
“噢!”許紅也知道雷昊心情不好,聽到雷昊這樣說,也不再糾纏,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雷昊走上山后,她才回去。
山上,烏雪泛著黑光,天空微微放亮,雷昊低著頭,懷著沉重的心情,緩步沿著山路向上走去。心情沉悶的他,根本打不起精神去修煉,一步步的走上烏雪火山的高處,站在山頂,任由寒風侵襲,暴雪吹拂,長時間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