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鸞鳥收翅,在空中搖身一轉(zhuǎn),諾大的身軀眨眼之間縮小百倍,青光一閃,化成人形,身著青色羽衣,雙腳踩著黑色踏云靴,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星眸劍眉,呈現(xiàn)出好一番帥氣的相貌。
“見過天鸞大人。”
看到這“青年”,秦門主與梅可寒、武天飛都不敢放肆,當即彎下腰躬身恭敬的行禮。
“青年”,即是那天鸞,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目中神光從秦門主、梅可寒與武天飛的身上一一滑過,輕笑道:“當初的小娃娃都長大了,我可記得三百年前,你們?nèi)齻€在我這天鸞山區(qū)爭奪傳承,鬧得我這方地域雞飛狗跳,外界的三大勢力百年不得安寧。今日,怎么又是你們?nèi)唬?rdquo;
“擾了天鸞大人的休息,實在惶恐,不過近日乃大衍山會武,火尊傳承又在貴地落根,所以……”
秦門主拱手,輕聲解釋道。
“大衍山會武,也輪不到你們爭奪傳承啊,你們進來做何?”
天鸞打斷秦門主的解釋,咄咄逼人的問道。似乎被擾亂了休息,他很是暴躁。
“天鸞大人,大衍山進來了幾只打亂秩序的老鼠,我們只是來清理一下。”梅可寒面上寒霜一收,又改為一副嬌艷欲滴的模樣,抬手一指完顏西城,嬌聲說道:“喏,天鸞大人,就是他。”
直接忽視完顏西城的天鸞這才正視過去,他一看完顏西城,眉頭不留痕跡的皺了一下,扭頭說道:“這不是老熊讓我照看的人嗎?!”
“老熊??”
三位大主愣了一下,但都是聰明人,旋即就反應(yīng)過來,武天飛說道:“天鸞大人,您說的是熊皇大人嗎?”
“對,你們不知道嗎?老熊沒有給你們打過招呼嗎?”天鸞隨口問了兩句,隨即一仰頭,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大吼道:“熊霸天,你給我出來?。?rdquo;
這一聲,尖銳且嘹亮,比那些大主和完顏西城之間靈技的對撞都要響亮,回蕩在這山區(qū)之中,遠遠傳去,經(jīng)久不息。
“熊霸天,你給我出來……”
“熊霸天,你給我……”
“熊霸天……”
聲音遠遠的傳去,直至那曾經(jīng)與九彩鹿對話過的山包處。山包微微聳動,“唰”的一聲,無數(shù)身影在山包四周浮現(xiàn),山包“轟隆隆”的顫抖起來,上方土屑紛飛,灰塵彌漫,一道龐大的身影破開山包站立起來。
它擺了擺身軀,甩去身上的雜物,露出簡短精干的灰毛,聲音如悶雷般響起,“老鹿,你們下去吧,老鸞鳥那老家伙叫我呢,我過去看看,三位大主也進來了,可能和神魔城的那些人有關(guān)。”
言罷,太灰古熊皇不等九彩鹿回答,當即一閃身,龐大的身軀躍上高空,如流星一般遠處,并在飛去的過程中,不斷的縮小身軀。
望著太灰古熊皇的身軀遠去,直到化為黑點消失,九彩鹿安頓一聲,便率先離開,剩下的那些身影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散了開來。
“呼……”
帶動著劇烈的風(fēng),太灰古熊皇——熊霸天,眨眼之間由太灰古山區(qū)飛掠到天鸞山區(qū),兩個山區(qū)本就相鄰,距離很近,再加之熊霸天的實力又深不可測,所以用了不到十息的時間,熊影便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熊霸天落到雷昊身前,化為一個粗獷的大漢,抬手拍了拍雷昊的肩頭,說道:“沒事,凡事有我,就算三位大主來了,你也不要心存畏懼,你要知道,你代表的不單單是一個你,而是更高的統(tǒng)治權(quán)!”
說完后,熊霸天不顧雷昊的呆滯,抓著雷昊的肩膀,一人一熊眨眼之間掠上高空,與早在高空的五人并肩而立。
雷昊呼吸著高空稀薄的空氣,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連聲暗罵太灰古熊皇,本來沒他的事,被太灰古熊皇這么一弄,那可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更何況還沒理!
“老鳥,你瞎吵吵什么呢?老子正睡覺呢,你不知道打擾人休息就等于謀財害命呀。”熊霸天沒有理會三位大主,抬手打著哈欠,嘴中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熊霸天,你他娘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叫我老鸞鳥我都不說什么了,現(xiàn)在還這么叫,你別得寸進尺。”
天鸞帥氣的臉頰登時充滿了怒氣,氣洶洶的罵了一句。
“哈哈,就喜歡看你憤怒。”熊霸天哈哈大笑。
一旁,被忽視了三位大主相互對視一眼,嘴中露出一抹苦笑,皆是向前上了一步,恭聲道:“見過熊皇大人。”
“哎,三位大主這是做什么呢?雖然我比你們老,可是你們的實力與我是不相上下,哪來行禮之說?!老熊擔待不起,擔待不起。”熊霸天那蒲扇大的手掌擺了擺,語氣雖然很是謙虛,可面上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再仔細斟酌一下他說的話,便能發(fā)現(xiàn),他這根本就是倚老賣老。
“熊皇大人言重了,您是祖上請來鎮(zhèn)守大衍山的武將,我們豈敢有絲毫不敬。”
三位大主雖然吃癟,可也不敢反駁,依然恭聲說道。
“哈,還沒忘我是武將啊,那就好,那就好,好歹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熊霸天似是很欣慰,點點頭,說道:“說吧,叫我來是怎么回事?”
“大衍山會武,混進來幾個破壞大衍山的人,實力高強,我們只好親自前來捉拿,可沒想到驚動了天鸞大人,而天鸞大人看到那人后,說是您吩咐過,讓照看的人。”梅可寒說道。
“對,這些人確實是我讓照看的人,他們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告知你們。”熊霸天將雷昊推到身前,指著雷昊說道。完全不顧雷昊幾乎變青的臉頰。
“他?”
秦門主皺眉,抬手指向完顏西城說道:“熊皇大人,我們說的是他!”
“嗯……?”熊霸天銅鈴般的眼睛眨了眨,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隨口說道:“他們兩個不是一起的嗎?”
“呃……”雷昊咧了咧嘴,滿頭黑線,心中一邊計劃著怎么把戰(zhàn)器學(xué)府推干凈,一邊把逃離的希望寄托在熊霸天的身上。
“他們是一起的?!”
秦門主嘀咕一聲。三位大主是何其的聰慧,眼睛稍微轉(zhuǎn)一轉(zhuǎn),便明白過來是自己上當了。秦門主當即冷著臉看向雷昊,質(zhì)問道:“這件事,是不是戰(zhàn)器學(xué)府策劃的?”
“不是,是我……”
雷昊上前一步,趕緊擺手解釋,可話剛說一半,他只覺身體一動,卻是被熊霸天抱著肩膀拉到了身邊。
熊霸天直接打斷雷昊的話語,一雙眼睛神光閃爍,徑直的看向三位大主,“我不管什么戰(zhàn)天門,什么戰(zhàn)器學(xué)府,我只再強調(diào)一遍,他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告訴你們!”
“熊皇大人,您雖是鎮(zhèn)守大衍山的武將,可也沒有權(quán)利……”武天飛沉聲說道。
不過,他話剛說一半,就被一旁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完顏西城眼睛微瞇,一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由雷昊身上掃到熊皇、天鸞,還有三位大主身上,最后,似乎下定決心,清了清嗓子,笑道:“諸位,我想,你們都誤會了,這位熊皇大人,我和他可不是一起的,你看看他的身體,那可是被我操縱了的。”
言罷,完顏西城手指微動,雷昊只覺四肢一痛,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手腕腳腕上冒出四根金色的絲線,如同線偶般被完顏西城操縱,在眾人始料未及之下,倏的掠到完顏西城的懷中,被完顏西城當做盾牌般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