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呢?”
風(fēng)凌山宗,宗族大堂,牙傷神皇端坐高位,臉上沒有血跡,衣衫完整,沒有在洞穴中的狼狽模樣,反是目光炯炯,緊盯下方那婦人的臉頰,而那婦人赫然便是秋若鈴的二娘——譚琳。在其身后,站著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矮胖中年人,那便是秋若鈴的小舅,風(fēng)凌山宗的譚執(zhí)掌。
譚琳知道牙傷神皇的意思,她同為七殺門傳人,豈有不知道以血補血的道理。她低著頭,抿著嘴,小聲說道:“小風(fēng)下山去玩了,小孩子太野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尊老,您找小風(fēng)有什么事嗎?”
“呵呵……”牙傷神皇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盯譚琳面頰,“你把兒子都藏起來了,還問我找他什么事,你是不是蠢了點?!”
“尊老,小風(fēng)真的是下山玩去了!”
譚琳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一邊說話,一邊用腦袋在地上“咚、咚”的磕著,“我所說之話句句屬實,哪敢欺騙尊老,望尊老明鑒啊!”
“譚……執(zhí)掌。”牙傷神皇嘴角勾勒出冷笑,目光越過譚琳,直接望向矮胖的譚執(zhí)掌。
譚執(zhí)掌聞言,心中一虛,當(dāng)即也是跪了下來,他可是親眼看見牙傷神皇將秋若鈴的父親秋衛(wèi)立的鮮血吸盡,直接將其吸成人干,內(nèi)心深處對牙傷神皇的畏懼已經(jīng)成為一種揮之不去的烙印,“尊老,屬下在。”
“那個……她兒子秋……秋若風(fēng)呢?”牙傷神皇右手伸出食指,在頭上撓了撓,語氣隨意的問道。
“在,在。”譚執(zhí)掌跪在地上如一團瑟瑟發(fā)抖的肉球,細聽之下,仿佛連聲音都在顫抖,“秋若風(fēng)在……”
“你不要說!”
就在譚執(zhí)掌話到嘴邊之時,一邊的譚琳猛的撲了上來。天底下,最愛子女的莫過于母親,十月懷胎便已是珍愛至極,更別說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此時,事關(guān)自己兒子的生死,譚琳面對牙傷神皇的畏懼當(dāng)即化為了勇氣,直接撲到譚執(zhí)掌身上,抬手捂住后者嘴巴,“小風(fēng)是你外甥啊,你不能就這么出賣了他,他死了,你叫我怎么活?!”
“桀桀……有意思!”牙傷神皇單手一揮,一道血色原力便是將譚琳束縛,任其如何掙扎,也是掙脫不開,“譚琳,好膽量啊,都敢欺騙我了,嘿嘿……譚執(zhí)掌,你去把秋若風(fēng)找來,我記你頭功!”
“是。”譚執(zhí)掌如釋重負,自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向大堂門外倉惶而去。
“譚寧天,小風(fēng)是你的外甥啊,你他娘的要是個人,就不要去!”譚琳尖聲咆哮,臉上淚珠滾滾,但看那譚執(zhí)掌依然向外奔去,求生之心顯然壓過了親情。她只好扭頭望向牙傷神皇,滿臉祈求,“尊老,我求求您了,小風(fēng)還小,您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譚琳,我放他一條生路,可誰放我一條生路啊!我?guī)湍愕牟簧倭?,把秋家姐妹困起來之后,你在這風(fēng)凌山宗作威作福好幾年,也該為我出點力了!”牙傷神皇森然笑道,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譚琳眼神一暗,在空中瘋狂的掙扎了起來,張牙舞爪,大肆謾罵,“潭烏虎,你可是我親爹,小風(fēng)是你外孫呀,你怎么這么心狠呢?他是你外孫啊,唯一的外孫!”
“那又怎樣?”牙傷神皇面色一變,伸手一招,登時捏住了譚琳的脖頸,惡狠狠的說道:“別說是親外孫了,就算是你,要是我需要,你也得死!”
“啪!”
言罷,牙傷神皇手臂一緊,就準(zhǔn)備將譚琳向旁邊摔去,可就在他胳膊剛剛抬起的時候,一道黑色身影“唰”的砸了過來,筆直的砸向他的身軀,緊跟著,傳來一道聲音。
“牙傷神皇,你是不是太心狠了點,連外孫都不放過啊。”
大堂門口,以申屠天龍為首,走進來一群人,說話的是與其并肩的老五。
“嘭!”
牙傷神皇一松手,將譚琳扔了出去,緊接著,又是一抬腳,把那一道砸來的黑色身影踢飛出去。人影頓時如殺豬般爆發(fā)出響徹大堂的慘叫,撞到旁邊的墻壁,直接撞的沒了生息,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了過去,而在同時,露出了真容,赫然便是那剛才跑出去的譚執(zhí)掌。
“你們是誰?”
牙傷神皇抬頭看著幾乎站滿大堂的十?dāng)?shù)人,出聲問道。然后再向大堂之外眺望一下,當(dāng)即看到人頭聳動,人影密密麻麻的站立著。
“我們是戰(zhàn)器學(xué)府,奉命捉拿你的,希望……你不要做些無用的抵抗,雖然你是神皇,我們只是一群神王。”紅袍蕭易嘴角噙笑的走了出來,替申屠天龍將要說的話說了出來。他說話的同時,卻也是在暗示牙傷神皇,你雖然是神皇,而我們是神王,但是,你是一個人,我們是一群人,所以,你就不要抵抗了,沒用的!
“小子說話拐彎抹角的,這可不是我喜歡的!”牙傷神皇一笑,身形驟動,閃電般掠出,當(dāng)他推出一掌狠狠轟到蕭易胸口之時,大堂高位上的殘影才逐漸消散。
“嘩!”
人群躁動,站在前方,蕭易身邊不遠處的申屠天龍、仇丹丹與冷狐天等人登時反應(yīng)過來,“嘩啦啦”的將牙傷神皇圍在了中間。
“唰!”
牙傷神皇推掌轟上蕭易胸口的同時,伸出空出的那只手來,將其右手緊緊抓住,待其身形向后飛去之時,手臂一用力,卻是又將其拉了回來,然后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下,脖頸忽的深長,頭顱向前一挺,嘴巴大張,一口咬中蕭易的脖頸,吸吮后者的血液!
“呃啊……”
蕭易慘叫一聲,眨眼間皮膚開始出現(xiàn)皺紋,身體漸漸干癟,雙眼凹陷,眼珠凸出,似乎想要跳出來一般,雙頰向中間下陷,只片刻,整個人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
“邪法!”
老五驚吼,雙手緊握黑鱗滅甲槍,狠狠的向前刺去!
申屠天龍心中大驚,卻是只怕蕭易失了性命,登時閃身而前,立掌向前,對著牙傷神皇的軀體劈了過去。
“咻!”
可在這時,牙傷神皇頭顱一縮,不待申屠天龍與老五的攻擊襲來,身形凌空浮起,又是重新閃身回到大堂的高位。他身前的蕭易身體已是如同一具干尸,在沒有他的支撐之后,頓時摔落到地上,竟是摔成無數(shù)的碎塊,而沒有絲毫血液流出。
“蕭易!”
“蕭大哥!”
數(shù)人同時驚呼。
另一側(cè)的冷狐天眼神冰冷,面無表情,單手引決,只聽“錚”的一聲,似龍吟虎嘯,白光一閃,卻是背后那長劍出鞘,在引決的帶動之下,向著牙傷神皇直刺而去!
“小子腸子雖花,可血脈挺不錯,這一下力量恢復(fù)不少!”牙傷神皇連那襲來的長劍抬頭看一眼都沒看,笑吟吟的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手掌微微滑動,登時爆發(fā)出成百上千的血色刀氣,在大殿中肆虐而動,其中,有十?dāng)?shù)道直直的劈向那刺來的長劍。
“鏘、鏘……!”
如金鐵交擊,響聲不絕于耳,冷狐天那泛著寒意的長劍頓時被擊飛出去,而他卻是遭到反噬,身軀微震,口中腥血如涌泉般噴出,待他伸手一招,長劍飛回手中,細細一看,旋即看到無數(shù)條細小裂縫布滿劍身。
“走!”
血色刀氣暴動,老五見識過這些刀氣的厲害,當(dāng)即拉著申屠天龍等人向后退去,仇丹丹也不再難過蕭易的死亡,拉了一把冷狐天,迅速退走。
“轟隆?。?rdquo;
就在眾人剛剛掠出之時,大堂便是塌陷下去,殘磚爛瓦胡亂砸落,灰塵高高揚起,那牙傷神皇的身影自廢墟中緩緩升起,看著下方成百人,呲牙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好,看來戰(zhàn)器學(xué)府全部的精英都來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僅要將傷勢恢復(fù),說不定還能將實力提高許多!”
神識向下一掃,他的目光頓時落到了申屠天龍的身上,那澎湃的氣血和強悍的實力,仿佛是一份深深吸引著他的美食,令他向外不已。
“咻!”
認準(zhǔn)目標(biāo),閃身接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牙傷神皇一把抓牢申屠天龍,脖頸伸長,頭顱纏繞,血嘴大張,“咔嚓”一聲,直接咬中后者脖頸的大動脈,然后“咕嘟、咕嘟”的喝起了血液!
所有人心中一慌,皆是想去求助,可心中有些害怕,又是不敢前去,怕被吸了血液。前后猶豫間,就在這時,一道紫影一閃而過,欺身向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駭?shù)倪€沒有喝幾口血液的牙傷神皇趕緊放棄申屠天龍,閃身后退,漂浮空中,定睛一看,卻是那風(fēng)凌山宗的護宗半妖,飽含陰霾的目光向下一掃,果然,雷昊四人的身形也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
牙傷神皇手臂一招,一道血色人影在廢墟中浮出,落在他的手中,看其面頰,卻是那救子心切的譚琳。“譚琳,你快讓他停下來,他只聽你們的話!”
“紫凡,不要聽那女人的話,她害死了秋若鈴的父親,還要謀奪風(fēng)凌山宗,你應(yīng)該殺死那神皇!”暴掠而來的雷昊四人,聽見牙傷神皇的話,雷昊當(dāng)即開口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