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房門,雷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雙眉緊緊鎖在一起,“難道真的必須修煉八脈火傷身?!”
他坐到茶座之前,將八脈火傷身的卷軸平攤的放到桌上,再次入神的看著卷軸上一行行的細密小字。“血色精氣”、“巖漿”、“焚燒血肉”等等字詞不斷浮現(xiàn),直接導(dǎo)致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一個時辰觀看無果,只能導(dǎo)致人越來越排斥這八脈火傷身,他當機立斷換成三路腿法,開始研讀。
這倒不是他怕吃苦而不愿意去修習八脈火傷身,而是修習這八脈火傷身風險太大,容易對身體造成無已修復(fù)的傷害,會損害人的修為。
在雷昊看來,損害修為無異于延長回家的時間。他確實需要強大的實力,可是不會因為追求實力就延長回家的時間?;丶?,是他永遠放在第一位置的事情,回家,這兩個字總能讓他迫不及待。
所以,他不愿意為一些不太值當?shù)氖虑?,去停下自己前進的腳步。因為回家永遠鞭策著他。
“啪、啪、啪……”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雷昊的思路,他收起三路腿法,走到門口,開門一看,是阿飛和老五兩人。
“在屋里干什么呢?是不是私藏美女啊?”阿飛一邊調(diào)侃,一邊走進房屋。
雷昊嘿嘿一笑,盯著阿飛毫不客氣的說道:“美女沒有,好消息倒是有一條,聽說某人和他媳婦一天到晚在屋中做些不可見人的事。”
“操!”阿飛頓時呲牙,“誰說的,是不是小火,我告訴你,肯定是小火!”
“哈哈……”雷昊大笑,轉(zhuǎn)身對著老五胸口就是一拳,“怎么成啞巴了?在戰(zhàn)丹府主那里修煉的怎么樣了?”
“不是,我總感覺不對勁。”老五面帶嚴肅,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戰(zhàn)丹府主給我修煉的法決像是廢除修為用的。”
“我.操!這才一天沒見,修煉都這么認真了,走路都不忘思考法決。”雷昊沖老五肩膀再次打了一拳。
阿飛懶洋洋的依靠在椅子上,打了一個哈欠,“他一路上都是那樣,我都快受不了了。”
“你倆聽我說,我是認真的,這法決真的不對勁。”老五將雷昊拉到桌邊,將法決一字一句的給兩人講了出來。
聽完后,雷昊和阿飛細細將法決在心中讀過兩遍,兩人眉頭當即一同皺了起來。
“這好像真有那么幾分散除修為的意思。”雷昊砸吧砸吧嘴,若有所思的說道。
阿飛畢竟從小在這里長大,對于戰(zhàn)器學府還是比較信任,“我覺得,你應(yīng)該相信戰(zhàn)丹府主,他想廢你修為,一根指頭就能做到,何必繞這么大的圈子。”
“那他要拿我做試驗?zāi)??我是試驗品?rdquo;自己所修法決,被雷昊、阿飛兩人確認為散除修為的法決,老五更加嚴肅了。
“做試驗?!”阿飛有些錯愕,愣愣的笑了笑,點頭說道:“這倒是有可能?。?rdquo;
“操……你怎么說的那么恐怖?!”雷昊沒好氣的笑道,“給尊級強者做試驗也挺好,說不定能造出個神來呢!”
“唉……”
老五嘆了口氣,哭喪著臉準備說些什么,但恰巧這時又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的話語。這次的來人是老海,他剛一進門,雷昊三人立刻看出他的不同。
“你進階神王高階了?!”雷昊率先驚道。
“呵呵。”老海笑的合不攏嘴,感激不盡的目光望向老五,“這多虧老五給我的兩枚丹藥。”
老五苦著臉唉聲嘆氣,“你倒好了,進階高階,我可慘了,面臨修為散除的危險。”
“怎么回事?”老海一愣,當即問道。
“老五,給戰(zhàn)丹府主一分信任好不好?”阿飛站起來,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老五肩膀,“好了,不說廢話了,這次聚齊咱們四人,是三位府主的意思,他們在烏雪火山等著咱們,主要是想聽一聽關(guān)于煉魔窟的事情。”
“煉魔窟事件事關(guān)重大,和戰(zhàn)器學府統(tǒng)治這片區(qū)域之前的勢力‘七殺門’有撇不清的關(guān)系,歷時千年,他們死灰復(fù)燃,三位府主對此高度重視……”
烏雪火山,便是戰(zhàn)器學府后方的那座大山,其上常年覆蓋烏色冰雪,而且還是名符其實的火山,故而起名為烏雪火山。傳說打造烏刃火斧的材料便是山中的烏冰雪魄和火山晶石。
去烏雪火山,必須先去戰(zhàn)器府,然后自戰(zhàn)器府后方的山路上山。一直走上山頂,通到山中倚火而造的石殿,那便是戰(zhàn)器府主閉關(guān)潛修之地。
雷昊等人在阿飛輕車熟路的帶領(lǐng)下,走上烏雪火山。山中雪色發(fā)烏,寒氣逼人,穿著厚重獸皮大衣的眾人緊緊裹住身體,可依然阻擋不了寒氣的滲透,無奈下盡是運起功法抵擋。
阿飛運起的是鍛體功法金衍化生決,金黃的能量環(huán)繞身體,將其襯托猶如出塵天神般威武,加之他那筆挺的的腰身,更是讓人一陣出神。
老五面上依舊嚴肅,沉頭走路,腦中依然思考著自己是“試驗品”一事。旁邊,老海洋溢在實力提升的喜悅之中,心情大好。
雷昊望了望前方,腳下速度加快,輕掠到阿飛身旁問道:“你這鍛體功法,初學時危險嗎?”
“嗯……?”阿飛腳下一頓,隨即又恢復(fù)正常,“鍛體功法哪個初學時敢說萬無一失,都是充滿變數(shù)與風險,不過,風險與收獲是相掛鉤的,風險越大,收獲肯定越大,反之則越小。怎么,你準備修煉鍛體功法?”
“嗯,我肉搏之術(shù)太弱,想彌補彌補。”雷昊嘆息道:“不過,找不到好的鍛體功法。”
“找不到好的鍛體功法?不可能呀!”阿飛驚異的看向雷昊,目中帶有疑惑,“那煉魔窟七人的納戒中不是有一部鍛體功法嘛,我看了看,感覺那挺適合你的啊。”
“唔……”
雷昊神色微怔,旋即想起當初那七枚納戒是阿飛給自己的,他知道其中有什么東西,這可不是很正常的嘛。“你說那八脈火傷身很適合我?”
“對呀,挺適合你的。”阿飛頜首給雷昊指了指面前的烏雪火山,“而且,這還有現(xiàn)成的巖漿,保準你修習它事半功倍。”
“可是……”雷昊遲疑道:“我覺得它冒得風險太大。”
“風險太大?”阿飛輕笑的搖頭,“你知道我這金衍化生決是怎么修煉的嗎?”
他不等雷昊回答,拿出一塊赤紅色的金屬,用靈力將其緩慢融化,然后等金屬化為熔漿之后,他竟是挽起袖筒,露出古銅色的胳膊,把那金屬熔漿生生貼上胳膊!
雷昊敢發(fā)誓,他聽到了哧的一聲輕響,那是被燒的通紅的烙鐵伸進冷水中才會產(chǎn)生的聲音,而且,他還聞到了紅燒肉的味道,最關(guān)鍵一點是,他沒有看見阿飛皺眉——阿飛眼睛不眨,眉頭微挑,依舊談笑風生。
金屬熔漿緩緩滲透皮膚,一股血色精氣自阿飛體內(nèi)升騰而起,眨眼間便將那塊被烙熟了的胳膊治好。
“我是一塊塊金屬貼上去的,包括這里。”阿飛輕笑著伸手指了指腰部以下,雙腿之間的地方。
雷昊眼中露出一個“你狠”的神色,豎起大拇指沖阿飛比劃了一番。
“修煉就是這樣,你不對自己狠,別人就會對你狠。”阿飛飽含滄桑的說了一句,目中似是露出一抹掙扎與痛苦,“我小時候可是見慣了那些痛苦,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強大。”
“看來我不修煉八脈火傷身都不行了啊!”雷昊嘴角微微揚起,目中露出堅定。在阿飛這一番言語中,他也有了自己的決定。
兩人間沉默下來,埋頭向前趕路,不到三刻鐘,一行人便躍上山頂。自山頂旁邊的小路直接走進火山之中,而在下方,一座殿宇于火山深處若隱若現(xiàn)。
烏雪火山外冷內(nèi)熱,雷昊等人的臉龐被巖漿照的通紅,獸皮大衣早被收進納戒,沒有修煉過鍛體功法的雷昊和老五此時又是調(diào)動靈力抵抗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