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斷玄遞過來的銀色鎧甲,雷昊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但他還是將銀色鎧甲接了過來,順手收進(jìn)納戒中。
“明天這里有一場軍兵演練,你可別遲到……”斷玄眼睛瞳孔放大的看著前方,機(jī)械的說道。
“噢……”雷昊也是同樣的表情和語氣,“斷大人費(fèi)心了。”
“就這么討厭這套鎧甲和我?!”斷玄嘴角上揚(yáng),目中忽然透出戲謔,反問道。
“惡心的要死??!”雷昊沒有絲毫的掩飾,直接將心中的厭惡吐露而出。
“呵……”斷玄失聲輕笑,然后換了一種語氣,“你現(xiàn)在還不讓他出來嗎?”
“你想多了,他不是我埋伏的人。”雷昊知道斷玄口中的他是誰,“見你,我想還不需要提前埋伏人吧!!”
“見我,你就這么踏實,你是相信我呢,還是對這提升為神王的實力十分自信?”斷玄顯然不相信雷昊所說,一路上都是后者刻意將自己往這后山頂上誘導(dǎo),山頂有人藏在暗中,他懷疑雷昊,這完全是有道理的。
“隨便吧!”雷昊無所謂的輕笑幾聲,忽然放大聲音喊道:“還不出來呀,我說你隱藏的本領(lǐng)這么弱,怎么還這么喜歡跟蹤人??!”
“操……”身后繁密草叢中穿來一聲謾罵,而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老五自其中走了出來,“我藏身本領(lǐng)弱不弱,只是遇見了你這種變態(tài)??!”
看著頭也沒回的雷昊和斷玄,老五顯得有些無奈,在心中將變態(tài)二字默喊了十幾遍。
然后,在雷昊的譏笑中,三人一起回到了城中,那個士兵伍長一直站在城門口等待著斷玄,看見出去的兩人變成回來的三人,伍長頗有自知之明的選擇低頭……
一直到城中的中央大街,斷玄才和雷昊分開獨自向銀鬼府走回。
“回吧,發(fā)什么愣呢?”見雷昊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中心,一動不動的看著斷玄離去的方向,老五晃了晃他的肩膀。
“別急,今晚我們就要行動!”雷昊道。
“行動?干什么?”老五聞言當(dāng)即就變的有些興奮。
“去銀鬼府轉(zhuǎn)轉(zhuǎn)。”
“去銀鬼府???!”
“恩,去銀鬼府,我們只有今晚這一次機(jī)會,錯過了就完了……”
“不是決定明天混進(jìn)士兵中嗎?”老五有些疑惑,頓時口無遮攔的暴露了自己偷聽到的內(nèi)容。
“明天混進(jìn)士兵中是進(jìn)軍營,現(xiàn)在去銀鬼府只是在其四周布置一座陣法,防止意外發(fā)生。”雷昊解釋著。
“噢……”老五表示理解的點了一下頭,隨后沉吟片刻,語氣深沉的說道:“能等一個時辰嗎?”
“……你有什么事嗎?……”雷昊看其語氣嚴(yán)肅,以為有什么事情,當(dāng)即反問。
老五有些小尷尬,說話吞吞吐吐。“……恩……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我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呃……”雷昊翻了翻白眼,有些無語。
…………
…………
一個時辰后,銀鬼府右邊的小林子中,雷昊和明顯有些亢奮的老五蹲在地上。
“你看明白了嗎,在這兩個地方挖個圓形的坑,將靈爆陣盤和凝靈陣盤、迷蹤陣盤依次按順序放上,然后在這兩個地方將這八顆極品靈石分開按進(jìn)地中。”雷昊指著地上畫著的草圖,依次解釋著。
地上的草圖是一個長方形被一個菱形包圍的樣子,菱形的四條邊正好經(jīng)過長方形的四個頂點,放陣盤的地方是菱形的兩個頂點,靈石是放在菱形四邊中點的其中兩個中點,也就是長方形的兩個頂點。
“我知道了,直徑三寸深六寸的圓柱小坑,靈爆陣盤在最下,凝靈陣盤在中間,迷蹤陣盤在上邊,靈石是按照三下一上的位置去擺放的。”老五將陣盤、靈石的擺放方式陳述了一遍,以示自己確實銘記心底了。
“好……”雷昊點了點頭,“你這邊的四個位置上放,我繞到另一邊去放,最后還在這里集合。”
言罷,他便起身向銀鬼府的左側(cè)掠去,留下老五獨自在林中瞭望。
繞路走到府邸后側(cè),雷昊在府邸后邊正對的地方三丈遠(yuǎn)處蹲下來,慢慢的調(diào)動靈力于手上,在地上挖了一個像老五口中所說的那種圓柱形小坑,然后依次將靈爆、凝靈、迷蹤陣盤放上,最后再用土仔細(xì)的掩好,弄得那塊地像是沒有被動過一般。
旋即,他又快步走到左側(cè)墻角下,向前方望了望,迅速在墻角下挖出一個小坑,拿出四顆極品靈石,三顆在下,緊挨著平放在坑中,一顆在上,壘在那三顆靈石之上。緊接著又用土掩的不留痕跡。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的分別移動到府邸左側(cè)中間正對的十三丈遠(yuǎn)的空地和左側(cè)的正前方,像之前一樣往地中埋上陣盤和靈石,再用土掩的毫無痕跡。
大概一刻鐘,他就將這些做完了,回到林中老五還在原地坐著。
“怎么樣?”雷昊問道。
老五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些不爽,“這也太簡單了,我還以為是什么高難度的事情!連個巡邏的也沒有,都不如我們城主府……”
“沒辦法,安逸了幾十年,他們早都失去了警惕的心!”雷昊攤手笑道,“這不正好給我們行方便嘛!”
老五忿忿的起身率先向客棧走去,大路上除了背后銀鬼府府門掛著的燈籠散發(fā)著亮光,連各個深夜酒家都打烊休息了。
回到客棧后,兩人自窗中滑了進(jìn)去,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
…………
第二日,清晨,雷昊、老五退了房間徑直走到銀鬼府旁邊的茶樓。
“一天之內(nèi)我沒出來,那就是沒戲了,你就趕緊回水山城去,不要有什么負(fù)債感,在昨晚你就已經(jīng)把欠的還完了!”
雷昊將老五安頓在茶樓的二層雅間,扔給老五一枚裝有他所有財產(chǎn),包括黑刀的納戒,自己便孤身出城了。
老五沒好氣的說雷昊這是安排后事呢,但后者已經(jīng)離開,聽不到他的自語,他只能把這股忿忿之氣發(fā)泄在嘴上——叫了一壺好茶,放開的喝了起來。
雷昊運(yùn)起身法閃掠到后山上,眺望下去,果然有士兵在山下訓(xùn)練。
自同舟離去,斷玄就升為了千夫長,石巖被殺,文天被帶走,他在軍中已經(jīng)是統(tǒng)領(lǐng)手下的第一千夫長。銀鬼不在,統(tǒng)領(lǐng)不在,很自然,軍中的一切職務(wù)就落在他的肩上,安排演練這種小事那更是小菜一碟。
“來了。”斷玄走到雷昊身后,指著下邊演練陣型的士兵,“等會兒你待在我的身邊就行了,往常我都會帶親兵的,帶著你,他們不會懷疑的。”
“給你惹到麻煩才是我更樂意見到的!”雷昊瞥了一眼斷玄,拿出銀色鎧甲開始穿著,先將軟甲穿在里邊,然后將硬甲套在外邊,再將頭盔戴上,一個銀鬼護(hù)城兵頓時出現(xiàn)在斷玄眼前。
兩個時辰后,斷玄開始下命令收兵回營,護(hù)城兵迅速列好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回營,雷昊亦步亦趨的緊跟斷玄身后,沒有一個百夫長或千夫長感到不對勁。
三刻鐘后,隊伍在老五好奇的目光中走進(jìn)了銀鬼府,他清楚的看見了雷昊是第二個走進(jìn)銀鬼府大門的,第一個是斷玄……
走進(jìn)銀鬼府,府中依舊靈力彌漫,之前感覺不到什么有特異的樹木、石頭、水池等,此次雷昊終于感覺到了其中所蘊(yùn)含的靈力是多么的龐大、深厚。
看的他不禁貪婪的舔了一下嘴唇,右手拇指不停摩挲著納戒,心中想:是不是等會兒出來順手帶走一些。可是無意間感覺到其中一道道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他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只祈禱自己能平安出來就行……
“站好隊伍,依次進(jìn)去!”斷玄走到那進(jìn)出空間裂縫的大陣前方忽然喊道,然后將所有事情交給其他千夫長,自己率先帶著雷昊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雷昊環(huán)顧四周,認(rèn)準(zhǔn)方向,便和斷玄向軍營一邊掠去,那是去軍中墓地的方向……
路上像之前一樣,越往墓地的方向走,人越稀少,雷昊無意中便想起同舟。“斷玄,之前同舟的那個府邸現(xiàn)在誰住著?”
斷玄腳步頓了一下,沉吟道:“……那個府邸……現(xiàn)在是我住著。”
雷昊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斷玄,眼神有些古怪,然后在到墓地的時候,突然回頭問道:“你到底為什么出賣同舟?你應(yīng)該不是背叛朋友的人吧?!”
旋即,不待斷玄回答,他便轉(zhuǎn)身向墓地中心走去,越接近墓地中心,他的腳步越快,只留下一臉糾結(jié)猶豫的斷玄。
“啪!”
走到墓地中心,雷昊向地上的一人高的石頭拍了一下,石頭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陳華,我來接你了,我一定會將你安置在一處極樂之地的。以后我們相依相伴、浪跡天涯,直至回家!”
雷昊眼中有些悲傷,自己重生后的第一個朋友,以前在軍中總是幫助著自己,死后將所有都留給自己,在死亡的最后一秒還勸自己不用給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