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么說,你們一開始就沒打算下賭注對吧?那等著給你們徒弟撈骨灰吧!”
我說著話,手就要往下沉。
“等等,有話好說!”南火李元的李臉都嚇白了:“三品靈鬼,我們沒有,但是可以拿別的東西換。”
“什么東西?”我眼睛一亮:“東西不好,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元趕緊道:“法器,靈符,靈獸……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只要我們能做到的絕不推遲。”
我騰出一只手來抓出兩顆破魔銃的子彈扔給李元:“前輩是火器的行家,給我做三百發(fā)大威力的子彈對前輩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
“不難!”李元顯然沒有想到我的要求這么簡單,不由得跟鬼花子對視了一眼。
后者陰沉著臉孔看著我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把厲魂扔給鬼花子:“前輩會玩毒吧?我需要你給這把刀淬毒一次,讓他變成真正的兇刀。”
鬼花子接過刀之后,臉色陰沉道:“老狼,趕緊出來管管你這徒弟,再不好好調(diào)教就要翻天了。”
“哈哈……”我?guī)煾感χ吡顺鰜恚?ldquo;我怎么覺得東西要的輕了,應(yīng)該多要一點。別玩了,你那幻術(shù)陣法,再用下去就丟人了。”
我松開手上的法印,眼前水火對攻的景象一下消失殆盡,除了還在翻騰的潭水之外,趙家樓又恢復(fù)了原先破敗的景象。好像剛剛驚世駭俗的火鴉陣法,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李元,鬼花子七手八腳的把徒弟從水里拽了出來,許滕耷拉著腦袋不出聲,燕子看見李元就哇的一聲哭了:“師父,他把小白打傷了,掉了好大一塊皮,那可是貓兒姐送給我的。”
“不怕,不怕……,等我回去給他上點好藥,保證皮毛比以前還漂亮。”李元像是老父親一樣輕輕的撫摸著燕子的腦袋。
這對兒師徒,讓我一時間看傻了眼。義父也好,師父也罷,他們對我有感情卻從來沒有這么親密。我雖然能感覺到他們身上那種父愛的深沉,但是李元和燕子之間那種融洽,還是讓我萬分羨慕。
“不行!我要他賠!”燕子嘟著嘴氣鼓鼓的看著我,那樣子怎么看都像只生了氣的小蛤蟆。
我憋著笑:“我不養(yǎng)貓,食尸蟒倒是有一條,你要不要?保證比貓好!”
“你耍賴!”燕子被氣得不行。
半天沒說話的許滕一下來了精神:“對,不興耍賴。等我咱們再聯(lián)手上,非把他屁股上的皮剝下來給白白貼上不可。”
“啞不了你!”鬼花子抬手一下打在徒弟腦袋上:“我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在自己家門口都能出事兒。老子還沒真讓你抓鬼呢!讓你跟燕子合伙算計狼崽子,你們都沒贏,讓我說你什么好呢!”
許滕又低下腦袋不敢出聲了。
李元開口道:“小子,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不是在真正賭命?”
“從我到趙家樓看見那只蛤蟆之后。”我慢慢分析道:“第一,趙村雖然看上去殘破不堪,但是趙家樓本身卻極為堅固。肯定是有人在經(jīng)常維護(hù)。”
“第二,蹲在趙家樓上面往下看,能看到一座風(fēng)水陣在守護(hù)在水潭。而且陣法布置十分高明。李二雙說過,參客會在附近迷路。所以,我推測風(fēng)水陣外面還有一個迷陣。”
鬼花子點了點頭道:“不錯,林地那邊的確是個迷陣,還有么?”
“當(dāng)然還有。”我繼續(xù)說道:“小花子不應(yīng)該用尸陣去攔我。我沒看錯的話,那是‘尸魅困仙陣’吧?”
許滕沒好氣兒的道:“算你有見識!”
我笑道:“那就對了,這個陣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東西。光是墳?zāi)鼓切┙┦椭辽僖ㄙM(fèi)十年以上的功夫才能完成。加上水潭里還有一個成了氣候的蛤蟆,所以我推測這里應(yīng)該像冤魂窟一樣。是某個宗派的山門所在。”
鬼花子點頭道:“這里是乞命門的山門。李二雙跟宋忠一樣,都是門派的守門人。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你推測出這里是我的老窩,也不該想到我們在假賭吧?”
我繼續(xù)道:“有了懷疑,再反向往回推測。很多東西就清楚了。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李前輩和我?guī)煾傅膽B(tài)度。”
“哦?”李元饒有興趣的挑眉道:“說來聽聽!”
“先說李前輩!”我向李元拱了拱手道:“李前輩修煉的是火焰真氣,一般來說,修煉火屬性真氣的人都是性情如火,寧折不彎的性格??墒牵趯€的這個過程中,李前輩卻一再采取退讓的態(tài)度,甚至有些委曲求全,這不是他該有的性格。”
“哈……”鬼花子笑道:“怎么樣老火?我就說,你的角色該我來吧!你裝不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跳腳罵娘,才是你應(yīng)該做的。”
李元呵呵笑了笑:“那你師父那里呢?”
我說道:“我?guī)煾敢辉購?qiáng)調(diào),他把我放出去,就不會管我生死。尤其是那句,‘老狼教會了狼崽子捕食,就不會再去管它死活’,他的話說的很強(qiáng)勢。但是,轉(zhuǎn)頭想想,老狼在沒完全教會狼崽子以前,總會貓在后面看上一段時間吧?”
“臭小子!我沒那么仁慈!”師父板著臉道:“后面兩個任務(wù)是假的,但是我給你選的那個卻是真的。你要是死在鬼窩子,我一樣不會出手去管你。”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師父,那樣子是想問他:“你能么?”
師父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鬼花子揶揄道:“你就繃著吧!弄到這么好一個徒弟,連笑都不笑。你是不是不會笑了?”
“差強(qiáng)人意而已!”師父說道:“我們走了,你們兩個記著,欠我徒弟的東西趕緊還上,老一輩欠小一輩的賬,可不是什么長臉的事兒。”
我故意向許滕和燕子拱了拱手:“后會有期!”
燕子嘟囔道:“得意什么?斗敗我們算什么本事,小字輩中,最強(qiáng)的是南掌刑的郭佳勇,斗敗他,我才服你!”
“別多嘴!”李元低聲訓(xùn)斥燕子一句,才說道:“你們幾個小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王魂過了這次考驗,就該藝成下山了,術(shù)道上你先行一步,以后要多幫襯我的徒弟哪!”
“一定!”我?guī)煾柑嫖掖饝?yīng)了一句,拉起我往回走了。
“師父,我們不去找抬棺靈鬼了?”
“靈鬼不好找,黑街沒有合適的。等有機(jī)會再說吧!”
我看了看師父的臉色,覺得他挺高興,就開口問道:“師父,那個活人蠱的事兒……”
“還惦記著你義父?”師父回頭看了看我:“那邊兒的事兒,我早就去看過了?;钊诵M和你義父都失蹤了……,我故意這么一說,是想考考你的判斷力。看看你先找燕子還是先找許滕,可惜被許滕那小子自作聰明搞砸了。”
我?guī)煾高呑哌呎f道:“說說吧,自己有什么不足之處?”
“第一件事兒是《百官譜》,那東西用起來太繁瑣,而且十分危險。我總覺得不太靠譜。”
我?guī)煾更c頭道:“求鬼問棺。的確如此。一般術(shù)士求鬼問事,都要付出代價。招來的鬼魂修為越高,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同樣也越危險。即使招來的是本門前輩也一樣,弄不好就會被他們當(dāng)成到口的血食。”
師父看了看我:“當(dāng)然,你也可以自己把《百棺譜》記住,自己選棺材。但是我得提醒你,《百棺譜》里一共有一百零八種棺材,信息量足能比得上一本辭海。你要是選錯了,或者記錯了棺材的圖譜,死得一樣是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我考慮了不到半分鐘:“我選記《百棺譜》,我不想把命交到別人的手里。”
“好!”我?guī)煾敢慌拇笸龋?ldquo;這才是我的徒弟。當(dāng)術(shù)士就得有這么一股子狠勁兒。我回頭就給你講解《百棺譜》。”
我又提醒道:“《百棺譜》里的機(jī)關(guān)怎么辦?”
“這個我也解決不了!”師父搖頭道:“本門機(jī)關(guān)一脈早就斷了傳承,只有一些零星的殘篇存在藏寶閣里。能不用機(jī)關(guān)棺材,盡量不用吧!”
我也知道這些事請求不得,只能點頭應(yīng)了下來。又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道:“師父,我還有一件事兒,不知道該怎么說!”
師父笑道:“有什么不能說的,盡管說!”
我看了看師父的臉色:“我左眼里那只靈鬼。不但不聽我指揮,甚至有時候在故意使壞。讓我在關(guān)鍵時刻看不清東西,差點要了我的命!這只鬼眼我不能再留了。”
師父聽完哈哈笑道:“你能直言不諱,我很開心。”
我明白師父的意思,厲鬼瞳是他給我的,現(xiàn)在出了岔子,他是怕我心里不舒服,但是礙于面子又不想跟我直說。
我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是因為心里跟他沒有隔膜,所以他才開心。
開心的是就只這份帶著信任的親情。
師父沉聲道:“原本我想留下他的靈性,讓他成為你一大助力。才沒有完全打散它的靈識,現(xiàn)在看來,這完全是個錯誤。他雖然沒有弒主的膽子,卻搞出了這多小動作該死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