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怪風吹來,飛沙走石,一下將面具人給圍住,隨后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是之前搶無字靈牌的那個黑影,他并沒有逃走,而且是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
“嘿嘿!”黑影發(fā)出一聲陰狠的笑聲,然后拉著面具人就往外跑,二叔連忙追了出去,我們剛一動,堂屋里的孫寡婦突然掙脫了束縛一下跑了出來。
“不好,那瘋女人也想跑!”大伯驚呼一聲,然后折身回去,我一見,收起銅鏡,然后轉而跑過去,堵住她,而四叔卻是追了出去。
“你快去幫忙,不能讓那些東西跑了,這里交給我!”瞎子對大伯說道,他一聽點點頭,對我說了一聲小心,然后往外跑。
“小子,過來,我教你怎么對付它!”瞎子說道,我連忙走過去,這時候孫寡婦站在堂屋門前,通紅的雙眼死瞪著我們。
“怨尸只要吐出了那一口怨氣就會自行消散,但是如今看來,她對你家的恨極深,這個方法行不通,只能消滅她了!”瞎子拄著竹杖說道,我連忙問他該怎么做。
“童子尿!去找童子尿來?”
聽到這話,我臉憋的通紅,想說眼前就有現(xiàn)成的童子尿,但是一說出來,又怕他笑,都20多的人,還有童子尿。
我站在那很是尷尬,見我沒有出聲,瞎子側頭又催了一句。
“那個……那個我有!”
果然,瞎子一聽到這話,頓時哈哈大笑,“你小子不是騙我的吧!哈哈,陳年童子尿!”
我頓時惱羞成怒,反駁道,就算是童子之身又怎么了?
還沒等瞎子說話,孫寡婦再也等不及,就往我們沖過來,一口徑直烏血徑直飆射過來,我往旁邊一跳躲過去,瞎子拿著竹杖沖上去,雙手又拿出一張符箓來,微微一抖便燃燒起來,他什么也沒干,就是一口吹去,符箓的灰燼頓時漫天飛舞,紛紛揚揚像是下雪一樣。
孫寡婦一沾到灰燼頓時慘叫連連,那灰燼仿佛是對她有很大的傷害一樣,一沾上便立刻灼出一個小洞。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瞎子朝我喊道,再次沖上去,我連忙在廚房找了一個瓶子,就往廁所跑去。
當我拿著一瓶滾燙的童子尿到院子的時候,情況來了一個大逆轉,瞎子竟是被孫寡婦壓在身下,竹杖都被掃落到一邊。
“快……”瞎子艱難出聲,似乎支撐不住了,孫寡婦的一雙手已經(jīng)快壓到了他臉上,烏黑的指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尤其是孫寡婦身上的尸水,幾乎是流了他滿身。
我應了一聲,跑過去,拿著瓶子就往孫寡婦身上倒去。
但孫寡婦突然拉著瞎子往旁邊一滾,童子尿頓時倒空了,我趕緊追上去,將剩下的一股腦全倒上去。
“??!”孫寡婦尖聲痛呼一聲,然后放開瞎子,捂著臉不住嚎叫,被童子尿沾上的地方全都起了水泡,仿佛是被開水燙過一樣。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瞎子,一看到他臉上的水漬,我扭過頭去,一臉憋不住的笑意,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東西應該就是童子尿了!
瞎子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抹了一把臉,覺得有點濕,沾了一點放在嘴里,然后大吐,“這不是尸水?是童子尿?”
我見狀連忙轉移他注意力,問接下來怎么做。
“哼,去將她怨氣給破掉!”瞎子沒好氣的說道。
“怎么破?”
“當然是有嘴吸!”
我頓時一臉犯難,心想我不就是灑了一點童子尿在你臉上嗎,也不要這樣為難我吧,而且此刻孫寡婦的臉已經(jīng)完成不能稱作是臉了,上面坑坑洼洼,烏血橫流,被符箓灰燼和童子尿一淋,起了很多水泡,遠遠看去,就跟癩蛤蟆的背差不多。
我只看了一眼就想吐,更不說要用嘴去吸了,當時我就拒絕。
“你去還是不去?現(xiàn)在她還未變成完全的一具怨尸,一旦變化完成,到時候就一點補救的辦法都沒有了!”瞎子焦急說道。
“媽的,我豁出去了!”我看了一眼孫寡婦,她正捂著臉,在地上不住翻滾,痛苦不已,“死瞎子,我記住你了!”
我走到孫寡婦身邊,低身將她給按住,這時候,從她嘴里突然冒出一股一股的烏血,像是井水一樣不住涌出,與此同時,她整個人也開始了變化,全身慢慢僵硬,嘴里突然長出了兩個獠牙,手指甲也不斷變長。
“快!她要變了!”瞎子掐算了一下,大喊道。
我閉著眼,深吸一口氣,然后低頭就往孫寡婦嘴湊過去,想吸出那口怨氣,但這時候,孫寡婦一下從我身下掙脫開來,瞬間往堂屋里跑去。
“瘋女人站??!”我趕緊追上去,根本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往外跑反而是進了堂屋。
“以我之血,行詛咒之名……斷子絕孫,永不超生。”我跑到堂屋的時候,孫寡婦正站在神臺前,仰頭看著神臺,嘴里念著什么。
是詛咒,一聽到她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話,我頓時怒不可遏,沒想到她竟是這么惡毒。
我跑過去,想阻止她,但到她身邊的時候,詛咒已經(jīng)完成了,她轉身看著我,一臉惡毒的笑容,隨后肚子突然鼓起來,像氣球一樣,不斷變大,隨后轟的一聲整個人突然從內(nèi)而外爆散,整個堂屋像是下了一場血雨。
我站得近,全身上下全是碎肉屑和烏紅的血,同時一股腥臭沖鼻而來。
“天意??!”瞎子站在堂屋門口捶胸頓足,很是懊悔,我連忙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用性命下了一個毒咒,想要徹底毀滅你家??!”瞎子嘆道。
我一臉大驚,剛剛孫寡婦確實是全身爆散開,但她不是變成怨尸了嗎?我連忙問道,瞎子說道,“我低估了她的決心了,怨尸已經(jīng)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就算是我都無法輕松解決掉,這個人應該是看到了你們之前對付那個人剝皮匠的經(jīng)過,自知就算是變成怨尸也不會造成什么傷害,所以才想到要用生命來起誓!”
“家里不會出什么變故吧!”一想到剛剛孫寡婦爆開的那一幕,我不寒而栗。
瞎子搖搖頭,“現(xiàn)在我也不清楚,但不出三天你們就能看到變化了!”
正在這時,大伯和四叔一前一后走了進來,我往后一看,卻是沒有見到二叔。
“大伯,我二叔呢?”我焦急問道,然后到門邊一看,院子里也沒有二叔的身影。
“你二叔……二叔他……”大伯低頭重重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我怔怔站在那,仿佛是頭頂突然有一個晴天霹靂響起,大腦一片空白,“不,不會的!”
“我們追出去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他,在村子里找了一陣,也沒有找到他,不過卻撿到了這個!”四叔將手里的一塊碎布展開。
我一看,心下急的不行,那正是二叔的衣服!
我快步跑過去,拿著那衣服,上面全是燒焦的痕跡,此外血跡斑斑,像是被什么東西撕下來的一樣。
“二叔!”我悲呼一聲,這一路來,自己受了多少委屈,都只有二叔一個人在背后默默支持。
“不對!”瞎子皺著眉頭突然說了一句,然后摸過來,一把抓起那塊碎布在鼻子下問了一陣,又掐手一算,“他不是短命之人,雖然有些風波坎坷,但不會這么容易死的!”
“二叔沒死?”我轉過頭,看著他說道。
瞎子點點頭,“有些劫難,但不致死!再等等!”
我半信半疑的跑到院子大門那,村子里很黑很安靜,我左右翹盼,但遲遲不見二叔的身影,期間大伯和四叔也來勸過自己,我執(zhí)意站在大門前,想等著二叔回來,但直到雞鳴三遍,天大亮,二叔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我心漸漸沉下去,二叔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那就是生死未卜,我萌發(fā)了去找他的心思,但又不知道該從哪開始。
“進去吧!他是有福之人,吉人自有天相!”瞎子不知何時到了我身后。
我滿眼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堪,“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點點頭,我一看,心里還是不放心,二叔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可能一晚上都不回家。
“今天下午你家祖墳要安置,到時候你還得幫忙!”瞎子又說道,我知道他的意思,轉身回屋。
下午大概兩三點的時候,大伯叫醒自己,說他已經(jīng)找了幾個村民幫忙,東西也準備好了,準備重新安置祖墳。
我一聽也從床上爬起來,匆匆吃了點東西,跟著他們便往山上走去。
到祖墳那的時候,除了幾個來幫忙的村民和自家人,并沒有其他人,村子對這事忌諱的很,都認為是不詳,尤其是昨晚家里的發(fā)生的那事,不知怎么在村里傳開了,幾乎所有村民都避著我家,就連這幾個來幫忙的村民都是大伯重金請過來的。
安置祖墳很簡單,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儀式,瞎子說只要重新將棺材葬到坑里就行了,后面就交給他。
大伯也沒有再問,叫那幾個村民幫忙,一副一副將棺材重新下葬。
整個過程很順暢,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變故,但直到最后一副棺材,也就是下葬大嬸的那副棺材時,異變陡生。
那副棺材很重,幾個村民都沒有抬起,當時氣氛就有些凝重,一見這樣,除了瞎子,所有的人都跑上去,但那棺材像是在地上生根一樣,我們幾乎是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但棺材還是紋絲不動。
“大師!”大伯向瞎子求助,他點點頭,便問道香燭準備好沒有,四叔連忙將那東西遞過去。
瞎子也沒有太多動作,拿著香到棺材尾朝棺材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詞,然后他在棺材下燒了幾張黃紙,雙手往棺材上用力一拍,“起!”
我們見狀連忙用力抬起棺材,說也奇怪,被瞎子這么一弄,那棺材竟是輕飄飄被我們抬起來了,仿佛是沒有絲毫重量。
“不是說死沉,死人很沉嗎?怎么這棺材一點重量都沒有?”我雖有些疑惑,并沒有問出來,但在棺材下葬的時候,異變再次發(fā)生,就在最后關頭,棺材里突然傳來一陣砰砰聲,像是有人在里面用力敲打一樣。
抬棺材的村民當時一驚,一個個見鬼樣將棺材一扔跑到一邊,棺材頓時摔到了地上,棺材蓋也瞬間被震飛,里面的情景一下展露在我們面前。
當看到棺材里的情景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大太陽下,后背涼颼颼的,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