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問怎么救,狗娃突然臉色大變,整個身體抖了一陣,似乎是被什么東西拖著,頓時消失在我視野里。
我心下一急,想進(jìn)去抓他,但狗娃父親突然沖了過來,幾乎是貼著我臉說道,“這里不歡迎你!”
到這個時候,我哪里還不明白,狗娃父母一定是被什么東西給蠱惑或者是被上身了。
我微微后退,看著眼前的狗娃父親,他身體聳拉著,雙腳踮起,翻著白眼,一臉狠厲,他并沒有出大門,就在那站著,死活不讓我進(jìn)屋。
而這時,瞎子在狗娃身體周圍看了一遍,拄著竹杖慢慢向我走來,自始至終,狗娃父母都像沒看到他一樣,瞎子一走出大門,兩人突然沖過來,一把將門給關(guān)上,我大氣也不敢出,往后退了幾步,“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瞎子搖搖頭,“走,去另一家!”
我沒辦法,只能帶他往王叔家走去,路上,我問狗娃家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他父母那么奇怪。
“鬼遮眼!”瞎子淡淡說道,我又問,怎么他們只針對自己而對他視而不見。
瞎子頓了一下才說了一句,“因?yàn)槲沂窍棺樱?rdquo;
我頓時有扁他的沖動,你瞎不代表別人瞎,我打量了一下他,神神秘秘的,肯定身上還隱藏了什么秘密,于是我把狗娃向我求救的事說出來,瞎子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解決了我家的事,村子里他也會幫忙看一下的!
我沒有再說話,帶著他一路往王叔家走去,到那的時候,王叔家大門還是緊閉,我噔噔跑上前,然后推開門,但門后的一幕讓我驚呆在原地。
屋里不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情景,到處是亂糟糟的,此外,滿屋子的血跡,我還以為自己走進(jìn)了屠宰場,遍地是羽毛,無數(shù)的死雞死鴨凌亂滿地,整個屋子里都彌漫著一股臭味,我捏著鼻子看了一眼,趕緊跑了出來。
“看到什么了?”瞎子問道,我將里面的情景描述了一下,他站在那沒有說話,“這個人下葬了沒有?”
瞎子一問,我才想起,王叔據(jù)說是今天下葬,但是看屋子里的情景顯然不是今天,但王叔的尸身也沒有在,我有些犯難了,便說自己也不知道,但這個時候,突然從遠(yuǎn)處走過來一行人,村長走在最前面,他身后的人,有些拿著棍棒,有些人拿著干稻草和油,一路往我們而來。
“村長,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這是要干什么?”我迎上去問道。
“燒了他,全部燒干凈!”背后的人喊道,我頓時明白過來,他們是想燒了王叔的家。
我連忙問村長到底怎么了,他嘆了一口氣才告訴我,王叔不見了!
聽到這,我身體一抖,大白天只感覺寒氣逼人,王叔都死了那么久,尸體也被泡的不成人形,怎么可能會跑?
這時候瞎子也走過來,看著村長,有些嚴(yán)肅,“什么時候不見的?”
村長愣了一下還是說道,“今天早上,本想今天將他下葬的,誰知道一進(jìn)門,不說滿屋的血腥,那尸體竟是直立在門后,當(dāng)時我就嚇了一跳,跑了出來,但當(dāng)我叫了人來再去看的時候,那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
村長心有余悸的說道,看上去很害怕,我轉(zhuǎn)頭看著瞎子,這事也只有他能解決了!
“行尸!”瞎子頓了一下,又說道,“屋子不必?zé)銈儼阉砬坝玫臇|西全燒了就行了!”
村長也沒有再問,點(diǎn)頭,匆匆往王叔家走去,瞎子又拿手掐算了一下,臉色很不好看,一直搖頭,“怪,太怪了!”
然后他突然問我王叔有沒有親人。
我回想了一下,印象里王叔一直是一個人,并沒有親人,我說沒有,瞎子更是一驚,再也不能保持鎮(zhèn)定,聲音里滿是驚訝,“天煞孤星!行尸,還有那枉死鬼,這村子到底是怎么了?”
我看著村長他們進(jìn)屋子后,一頓翻找,將所有王叔生前的東西都搬了出來,幾乎是將整個屋子都給搬空了,最后將王叔的那張遺像也搬了出來,扔在雜物上,有村民澆上汽油,然后將稻草點(diǎn)燃扔了上去。
“轟”
熊熊大火一下躥起老高,村民們站在那都是一臉凝重。
“你今年多大?”瞎子冷不丁問了一句,我如實(shí)告訴他,見他一臉凝重掐算,也有些不安。
“是了,果然是這樣!”瞎子不住喃喃道,我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最后他突然看著我,那一雙一直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我當(dāng)時就被嚇了一跳,那一雙眼睛里沒有瞳仁,竟全部都是眼白,白的讓人心慌,無數(shù)血絲蛛網(wǎng)一樣密布,看上去恐怖可怕,猶如電影里看到的那種惡鬼。
“快帶我回去!”他催促道,我抓起竹杖就往家走,到家門口時,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他怎么了。
“村子里的怪事都是因?yàn)槟悖?rdquo;瞎子對我說道,我心一緊,本想說他胡說,但看他很嚴(yán)肅的樣子,膽顫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之前卻是算漏了!你雖然是大富大貴的命,但這一切卻是以吸取別人氣運(yùn)為代價,這種命格,我只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就像是人呼吸一樣,你吸取氣運(yùn)是在不知不覺中進(jìn)行,連你自己都不會察覺,而這種命格卻是那種東西最喜歡的,就像是黑暗里的明燈,飛蛾撲火一般自尋死路,也要得到你!”
我聽后臉色頓時煞白,敢情自己是一個香餑餑,還是那些東西最喜歡的?
“你還記得過去的事嗎?”瞎子又問道。
我仔細(xì)回想了一下,還是只有零星的片段,但無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我告訴瞎子自己失憶了。
他冷哼了一聲,“你這命格跟你的身世有關(guān),應(yīng)該是人為的,既然敢布這個局,肯定是有大用!你放心好了,布局的人遲早會來找你的!”
我聽后半響沒有說話,瞎子的意思是我身世很復(fù)雜,更可以說就是一個工具,那些人把我的命格弄成這樣,就是有所圖,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么我會被二叔領(lǐng)養(yǎng)?
看樣子我得好好跟二叔說一下身世的事了,長這么大,除了自己的名字,我對過去一無所知,我從哪里來?我的家到底在哪?
“先進(jìn)屋,我還得好好布置,今晚鐵定有東西會來搗亂的!”瞎子說道,我連忙拉著他進(jìn)了大門,四叔走了出來,見到我倆也有些愕然,“你們?nèi)ツ牧??回來一個人也沒有!”
“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瞎子問道,四叔點(diǎn)頭,說黑狗血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我們走進(jìn)堂屋一看,正中間擺著一大盆黑狗血,還有絲絲熱氣騰起,整個屋子里都彌漫著一股腥味。
“將黑狗血分別倒在院子?xùn)|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墻角下,然后將剩下的用瓶子裝好,今晚還有大用!”瞎子說道,四叔恩了一聲,端著黑狗血跑了出去。
“那我呢?有什么要我做的?”我問。
“你老老實(shí)實(shí)呆著,晚上你就是誘餌!”瞎子說著,當(dāng)時我就有些緊張,又是我,當(dāng)日破孫寡婦詛咒時也是我,“大師,這次應(yīng)該沒有上次危險了吧!”
“恩!”瞎子點(diǎn)點(diǎn)頭,我正高興時,他下一句話一出口,我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今晚不是危險,與你們的命息息相關(guān),這一次失敗,整個家的根基都將被毀掉!而你們輕則重病不起,重則當(dāng)即斃命!”瞎子一臉凝重,看著他很嚴(yán)肅的樣子,我也一下知道情況的嚴(yán)重,但他只是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今晚來的東西肯定很多,你做好心里準(zhǔn)備!”
我看了一眼神臺,又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點(diǎn)點(diǎn)頭,“這一次我不會再怯弱退縮了!”
“你知道就好,就算你現(xiàn)在能躲過去,將來也不一定能躲過去,你的命格注定了你的一生的坎坷遭遇!”瞎子說道,找了一個凳子坐下,“要想徹底解決這一切,你還得去找出你的身世之謎!”
我聽后沒有說話,雖然是這樣,但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知道又從何處查起。
在堂屋坐了一會,四叔也拿著剩余的黑狗血進(jìn)來了,瞎子讓他用塑料瓶裝好,晚上有大用,然后又讓我去準(zhǔn)備大量的香和燭。
我準(zhǔn)備好這些東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是傍晚了,大伯也回來了,只不過有些狼狽,一只黑公雞被綁著腳扔在院子里,但二叔還沒有回來,與此同時瞎子也不知從哪拿了一個墨斗,讓四叔在屋里的地上和墻上開始劃線,我走近一看,墨斗彈出來的線是烏紅的,看樣子是用黑狗血弄的。
瞎子指揮著四叔將整個屋子都彈上一遍,然后又讓他在院子墻上和大門上畫了一道符,歪歪斜斜,看上去就像是小孩的涂鴉,什么也看不出來,做完這一切他才跟四叔走進(jìn)堂屋,而黑狗血也只剩下兩瓶了。
“大師,還有要準(zhǔn)備的嗎?”大伯問了一句,瞎子搖搖頭,“沒有,到時候你們聽我命令,不要胡來就是了!”
瞎子說完又坐在那,一動不動,我偷偷走到大伯身邊,問黑公雞怎么得手的!
大伯臉色有些不自然,斥了我一句,“自然有我的辦法!”說著他起身往外走,“我去做飯!”
我撇撇嘴,剛剛看的很清楚,大伯脖子上有抓痕,看樣子為了那只黑公雞,他跟村里的阿婆爭斗了一番。
傍晚的時候,二叔終于是趕了回來,一手拿著一只黑公雞走進(jìn)來,滿臉的疲憊,看樣子黑公雞應(yīng)該是從二叔在村外弄的。
到這個時候,所有東西都準(zhǔn)備就緒,我們吃過飯,便等著今晚子時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