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隨即正了正色,認真說道:“首先我想問你,你為什么是王者?你叫我去打5V5是想想我的水平嗎?”
鐘憶得意的笑了笑,點點頭說道:“我為什么是王者這個先保密,下次再告訴你,你先問別的。”
我不滿的看了鐘憶一眼,隨后說道:“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
鐘憶低下頭,玩弄著手指,輕聲道:“我時間有空閑基本上就會和周如去網(wǎng)吧玩玩啦…那天剛好經(jīng)過你旁邊,你在專心打游戲,看你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眼熟,那眉目間的神態(tài)就像是…我心里的那個他。”
我嘆了一口氣,悲切的說道:“沒想到十五年過去,我還是那么帥,還是有那么分明的特點,看來這個想改很難了。不過你僅憑這個就知道是我了嗎?”
我還是有點不解。
鐘憶笑著搖搖頭,兩個可愛的梨渦又出現(xiàn)了,鐘憶接著說道:“當然不是啦,你記得不記得那個長長的一根?”
我驚恐的說道:“長長的一根?我這個你也知道?”
鐘憶臉一紅,啐道:“就是那種鞭炮,點燃之后就可以沖到天上爆炸的,長長的一根,可以沖出很多次,挺好玩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哦,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說罷我將手往脖子后摸去。
鐘憶臉一紅,吐著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是的,那天夜里很黑,又沒燈,你跑在前面玩,我也沒看清,然后我是對著前面放的…就打到你頭發(fā)上了,當時聽到你一聲哀嚎可把我嚇壞了,還好我爸眼疾手快,沖過去把火給撲滅,沒把你頭發(fā)燒著,隨后把你送到醫(yī)院你脖子后面一塊肉都燒掉了,當時你好像四歲,敷藥的時候一聲沒吭,還不怪我…我一直都很內(nèi)疚。”
我內(nèi)心暗笑,確實有這么一回事,然后我脖子后面留了一塊疤,當時不記得有多痛了,都麻木了。
“你就通過這個疤認出我的?”我指了指脖頸后面,笑道。
鐘憶臉紅了紅,點頭說道:“是啊,通過這塊疤,還有你的神態(tài)和說話的語氣,讓我確定一定就是你,你那件事對我印象太深了,我小時候覺得這么痛,還沒喊沒怪我,簡直是個小英雄。”
我點點頭,原來鐘憶心中的小英雄的原形就是這么來的,我還真不知道,怪不得鐘憶說她小心時候喜歡的那個人會玩游戲會上樹,可不是說的就是我嗎?
鐘憶又接著溫柔道:“你這家伙,還被別人騙到爬上最高的楓葉樹上去摘什么吃了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果子。我倒是記得是因為我快搬家了,你說想送個最珍貴的東西給我,所以狠下心去最高的楓樹上摘果子,想送給我,結(jié)果沒有果子,你在樹上困了一晚上下不來,然后摘了一片楓葉送給我,讓你爸爸打了一頓。你知道嗎?別人送我再貴,再好看的禮物,都比不上小小的你爬到楓樹上親手給我摘的這片楓葉。”
鐘憶眼眸閃閃,淺笑微微,仿佛又回憶到了那個童年最美好的晚上。
怪不得我送鐘憶禮物的時候鐘憶把楓葉又塞給我,怪不得邀請我去看楓樹林,是想讓我快些記起來這件事啊,哎,聰明一世,糊涂一時。
“后來碰見你的時候我就故意去買瓶水,坐你旁邊找你捏開咯,要不是因為想認識你,我哪里是那種主動和男生搭話的人。”鐘憶目光中的溫柔仿佛要將我融化,看著我說道。
我面色一冷,痛心疾首道:“你怎么能找這么爛的搭訕理由,你應該直接和我說兩個字就行了:約嗎?那樣我會更快認識你的。”
鐘憶掐了我一下,臉色微紅嗔道:“后來不是還是認識了嗎,別老這么不正經(jīng)。”
我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鐘憶見狀又說道:“后來我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周如,周如打聽到了你住的宿舍,然后我就去你們樓下的食堂想再次遇見你啦,話說那天我們不是都留了QQ嗎?也不見你主動聯(lián)系我,還要我自己來…”
這個我倒是真的吃驚了,原來樓下偶遇不是緣分,原來鐘憶一直在等我聯(lián)系她,失算失算。
“原來是這樣,那也就是說你去食堂找那個童年小伙伴的故事是假的咯?”我問道。
鐘憶低下頭,聲音如小到估計只有她自己聽得見:“哪有…這個是真的,沒有騙你,只不過到你那個宿舍的食堂沒有打工過而已。”
我心下感動,抓住鐘憶的小手連忙說道:“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是欣欣,還有為什么我叫東東了?這個小名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鐘憶臉頰有些發(fā)燙,見我抓住她的手掙脫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徒勞之后也沒有再掙脫,只得任我抓著,繼續(xù)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么?我想找到他,只是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長得什么模樣,有沒有女朋友,我不會打攪他。叫你東東是因為我后來不是搬家了嘛,一直說的普通話,東東和桐桐用你家鄉(xiāng)話念都是一個音,我也不知道你的桐是哪個字,就用東字咯。”
我想了一想,關于小名這個好像是有幾分道理,而鐘憶前面那句話是在我表白后的幾天去她社團找她的時候?qū)ξ艺f的話。
想到這里我的疑問更甚,又接著問道:“好吧,我知道我長得帥,應該很符合你口味,但是我那個時候都向你表白了,你也應該知道我沒女朋友,為什么不答應我或者告訴我你的身份呢?”
鐘憶羞澀道:“我也沒想到你那天晚上會向我表白,蠻驚喜的,我很想答應你,也想告訴你我是誰,所以我打算過幾天再說。但是我那天和你說了我童年喜歡的那個人之后你好像心情不怎么開心,自己說要做朋友,就走了,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先好好適應幾天嗎?”
我悲憤道:“我怎么知道那個人是我,哪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好不好,我還以為你要拿我當備胎,怎么可能會答應。”
鐘憶見我樣子滑稽,捂嘴笑了笑,隨后說道:“那幾天我也改變了想法,這件事我一個女孩子不知道從何開口,所以沒有直接暴露身份,只要你那天答應和我先接觸適應幾天,接下來的日子你肯定能認出我,還能給你一個驚喜,這樣多好,凡是不應該都是有緣分的嗎?”
我搖了搖頭,好好的一件挺圓滿的事情非被鐘憶給牽扯得這么麻煩,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別說,我不想聽,你先親我一下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吧。”
鐘憶臉一紅,故意瞪著我急道:“你腦子怎么整天想著這些東西,我還沒想過要答應你呢!”
我靠,才親一下就是腦子想著這些東西了?我腦子想的東西可比親一下要高尚得多了。
我騷騷的笑著,隨即戲謔道:“哦?沒想過答應我?那你還跟著我跳下來干嘛?”
鐘憶見我一語中的,淚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連忙低下頭委屈說道:“你不懂一個你喜愛很久的人失而復得的那種心境,還沒與你好好開始,卻要以生離死別的方式結(jié)束,誰都接受不了,十五年啊,女孩有多少個十五年,所以我腦子里沒有別的念頭,只想奮不顧身的緊緊抓住你啊。”
我心下既感動又酸楚,連忙抱住了鐘憶,古文上說的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紅紅的?”鐘憶疑惑的問道。
我別過頭,一個大男人的眼淚怎么好意思在鐘憶面前掉下來,連忙說道:“太陽大,曬的,沒事沒事。”
鐘憶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傻瓜。”
我用力的抱著鐘憶,認真說道:“鐘憶,你放心,既然上天安排我們再次相遇了,我此生再不負你。”
鐘憶在我肩膀上點點頭,笑道:“要是負了怎么辦?”
“負了…我…”我還沒來得及開始驚天動地的誓言,就被鐘憶輕輕的一句話打斷。
“負了就罰你親我一百下。”
我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頃刻間只往下掉,心都仿佛要痛得碎了,心中再沒其他心思。
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