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怪宋小樂那個混蛋,非要拉著我去找什么油畫系的美女?;?,還有洪煙雨跟文露這一對活寶在一旁添亂。我被林涵,也就是我跟二舅在老家收降的金蛇婦人的女兒,跟逮老鼠一樣逮到了灌木叢里。
這可是條蛇女呀,之前二舅教我的大多都是捉鬼的法門,看著她張著利齒,目露兇光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但是,她好像并不著急吃我,臉就湊在我脖子跟下巴附近,不知道在找著什么,聞著什么。
“你身上有股什么味道,怎么這么香?”
原來是聞著香呀,不過這也難怪,我跟那老鼠比起來,對她來說真可謂是難得的美味了。
但是,她又說道:“我以前看電影里說什么十香肉,但覺得都是騙人的,因為人肉我吃過,最臭了,最不好吃了,還一點嚼勁兒都沒有,吃著就跟白水煮的豆腐一樣。”
“呵呵,是嗎?那太好了。”我一臉苦笑,心說你連人肉都吃過呀,難道說吃老鼠是為了調(diào)節(jié)胃口。“既然你覺得人肉不好吃,那我就宿舍睡覺去了,咱們回見。”
不管她是真不喜歡吃人肉,還是今天沒胃口,反正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為妙,不過,她卻并不想輕易放過我。這次她干脆把我摁倒在地上,雙腿騎到我身上后,把臉又湊到了我耳邊。
與其說我香,倒不如說她香,雖然她母親上身是婦人,下身是蛇的樣子,現(xiàn)在在我腦海中還揮之不去,但她臉頰上的味道,分明就是女孩子才有的體香,在這樣一種身貼身的窘境下,我也不禁臉上有點發(fā)燒。
“不過,你的味道跟別人都不同,不但有股香味兒,而且我聞著還很熟悉,像是我在云貴老家時吃過的一種東西。咦?這是什么?”
她說著伸手好像從我耳根子處抓走了一個什么東西。好像是從灌木叢里,爬到我身上的某種蟲子,趴在我皮膚上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她這一抓起來,就感到蟲子的爪子抓得我又疼又癢。
她兩根手指捏著有指甲那么大一只蟲子,這種蟲子我從來沒見過,有點像臭大姐,但沒有翅膀,肚子挺肥,還有一條卷曲的小尾巴。
“啊,太好了,竟然是蜘蝎蟲,難怪我聞著你身上那么香呢。”林涵看到這個蟲子,就跟發(fā)現(xiàn)什么寶貝一樣,竟然笑了起來。
不,她絕不會是正常的女孩子,要不她怎么會覺得這么一只怪蟲香呢,剛才腦子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非分之想立即煙消云散了。
然后,她也不管我了,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玻璃瓶子,瓶子里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東西,好像卷曲的蚯蚓。但這東西卻渾身發(fā)著有點暗淡的金色,在夜色中就好像在瓶子里放了幾只螢火蟲一樣。接著,林涵把蟲子就放到了瓶子里。
瓶子里的東西起初還顯得有點無精打采,但蟲子一進去后,立即精神了起來。它們應該是有兩條,其中的一條咬住蟲子后,另一只也跟過來搶,把蟲子撕扯成兩半后,都吞了下去。
這時候再看瓶子中的兩個東西,上身都直挺挺的立了起來,渾身都變得金燦燦的。它們相互歡快的纏繞在一起,沖著林涵還直吐信子,好像很感激她一樣。
看著看著,我突然明白了,她這瓶中好像養(yǎng)的是兩條小金蛇呀。心想壞了,壞了,這一條還沒辦法治呢,她難道又下了兩條不成。
林涵發(fā)現(xiàn)我在看她的瓶子,便馬上把它又揣到了懷里。
“你……你那瓶子里養(yǎng)的是什么東西?不會是你……”
林涵剛露出的一點笑模樣,此刻臉沖著我又恢復了冷酷的神色,我話還沒說完,就馬上閉嘴了。
“這個你別管,我問你,剛才的蟲子你哪兒來的?”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這灌木叢里掉到我身上的吧。”我從地上爬起來說道。
“不可能,這里怎么會有這么稀有的蟲子,要是有的話,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煺f,你那蟲子是從哪兒來的?你要是不說,信不信現(xiàn)在就讓你嘗嘗死是個什么滋味。”
她這話我是百分之百相信的。記得在老家時,我要燒她娘的那晚,她跟白狐打斗的場景現(xiàn)在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呢。她要是真的顯出原形來,一口把我活吞了,我連喊救命的機會恐怕都沒有。
但是,我是真不知道那蟲子是從哪兒來的,也從來沒見過,誰知道它怎么就爬到我身上來了。所以,我只好反問她那到底是什么蟲子。
也許是她發(fā)現(xiàn)我確實不是在撒謊,便說道:“這叫蛛蝎蟲,是由蜘蛛跟蝎子雜交而成,一開始只有在深山密林里才有,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其有神奇的回血養(yǎng)氣的功效,在云貴地區(qū)有些養(yǎng)蟲人便試圖養(yǎng)出此蟲。
“他們會一次準備上萬條各式蜘蛛跟蝎子,因為這兩種毒物不同種,又都喜獨居住,所以它們一見到彼此都是相互惡斗,直到一方被殺死,更別說產(chǎn)子了。有些人甚至為此想出很多邪法,比如將其養(yǎng)在人的尸體中,或者放進幾百年的古墓中,但都難得一只。
“就因為二者繁衍出后代的概率非常底,在云貴地區(qū)都極為難得,但沒想到在北方地區(qū),竟然也會有蛛蝎蟲,而且還不是在山林里,就是在人口這么聚集的地方,真是奇怪了。”
聽林涵說完這段關于蛛蝎蟲的介紹,我好像有點醒悟了,昨天在小石虎胡同33號木樓的三層,見到胡老太太的真身,從她嘴里爬出來的那只怪蟲,就好像是有著蜘蛛一樣的身子,蝎子一樣的尾巴,那不會就是蛛蝎蟲吧。
林涵的感覺極為敏銳,幾乎就跟蛇的嗅覺一樣,馬上就感到我好像想起來什么了。我就將那怪蟲的模樣跟她描述了一遍。
“對了,那就是蛛蝎蟲的成年母蟲呀。剛才我抓到的只是它的幼蟲,告訴我,趕快告訴我,你到底是在哪里見到蛛蝎蟲的母蟲的?”林涵既高興又焦急的抓住我的衣領連聲問道。
于是,我就把我跟二舅如何到了小石虎胡同33號的木樓,如何見到胡老太太的真身,她又如何為保命,用五種毒蟲來吸食身上的五毒鬼毒等等的事都跟她說了一遍。
“這就對了,肯定是那里的蜘蛛跟蝎子吸了五毒鬼毒,這才改變了習性,或者發(fā)生了變異,雜交后生出了蛛蝎蟲。如果那是母蟲的話,又是快產(chǎn)子的,那里肯定還有不少的蛛蝎蟲。你哪天帶我再去找找吧?”
“你要找那東西干什么,這蛛蝎蟲既然是蜘蛛跟蝎子兩種毒蟲交配而生的,恐怕也不不會是什么好蟲子吧?”
“嗯,蛛蝎蟲不但兇猛異常,它的毒性更是無藥可解,但是,我有我的用處。你上次不是已經(jīng)去過一次了嗎,再帶我去一次又能怎么樣?”
其實剛才我故意把“婚事”的事給忽略了,她這么一問我只好說了出來。她聽完都不禁樂了。
“好了,我明白了,你這是想逃婚呀。不過,你遇到我算你運氣好。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什么交易?”我不禁問題,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站起身來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里不太方便,要是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跟你怎么樣了呢。”
呵呵,是呀,孤男寡女的,大晚上躲在灌木叢里,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以為是哪對小情人正干那個呢。
也許是為了讓人看起來“正常”些,她帶著我并沒有去十分僻靜的地方,而是又回到了剛才吃飯的食堂里。這時候,雖然沒有那么多吃飯的學生了,但還有些吃飯晚的,或者是剛才從圖書館看完書來吃夜宵的。
我們就隨便找了張四周沒有人的空桌子坐下。我又去買了瓶果汁飲料,知道她肯定喝不慣,只給她帶了瓶礦泉水。
我先把關于太乙殿,關于胡老太太的事,從頭到尾又跟林涵詳細說了一遍。她聽的很仔細,也一直沒有插話,就是安靜的聽著。
她喝了口水,低頭略微沉思了片刻,這才說出了她所謂的交易是什么。
首先,我們答應答應對方,都不泄漏彼此的真實身份。包括我是薛詡,而不是薛棣,也沒有重瞳子,她是油畫系的普通學生,而不是蛇女。
再者,她說她有辦法對付胡老太太,條件就是我?guī)フ抑胄x。
交易很合理,甚至是我還要占些便宜,雖然對她好像很重要,但我拿那些蛛蝎蟲又沒有什么用。至于她為什么需要這種奇特稀有的毒物,剛才她瓶子里養(yǎng)的又是什么,我想問,但又一想,估計問了她也不會說,畢竟我們現(xiàn)在的信任程度,頂多就算是暫時“休戰(zhàn)”,遠稱不上什么都可以告訴對方的朋友。
說到信任,我最擔心的是,她肯定還在為她娘的事而懷恨在心,說不定什么時候犯了性子,等把我利用完了,就會取了我的性命,為她娘報仇,畢竟相對于二舅而言,我要好下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