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殺俺，俺做了鬼都不會放過你這個老妖婆子。俺二舅也絕不會饒了你。”俺眼睛死盯著老太太大喊著。

“哈哈，別說你二舅了，就算是你二爺爺也救不了你。況且也是你二舅早就答應我的。你沒想到吧，你二舅其實就是那么個人，連自己的外甥都能賣了。”

但是，老太太陰笑著剛說完，卻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也為之一變。

“小子，你這眼睛是怎么回事？”

原來，在情急之下，俺的眼睛就已經(jīng)變成了重瞳子。

“俺這叫重瞳子。”

“是什么人給你按上去的？”

“這東西怎么安的上去，俺這是天生的。”

“那我再問你，你說的二舅薛宏，可是你親二舅？”

“當然是了，俺叫薛棣，薛宏就是俺親二舅。”

“哦，原來薛琴真有個兒子，而且還這么大了。”

老太太說著，竟然從俺身上下來，把刀子擦了擦，又放回了匣子里。

聽到她竟然說出俺娘的名字，俺馬上問道：“你難道認識俺娘？”

“認識，豈止是認識呀。”

說話的同時老太太還把俺身上的漁網(wǎng)解了下來。

“那俺娘……”

“好了，娃子，我知道你想打聽你娘的消息，但現(xiàn)在還不方便說給你。對了，你到我這里來，到底是想干什么？”

俺把金蛇的事跟她說了一遍后，老太太說道：“哈哈，原來是這么回事呀，剛才都怪我太心急了，但有事你不早說。我就是你要找的宋大奶奶。來，坐床上吧。”

俺從地上爬起來，聽說她是娘的熟人，不想加害俺了，心中這才稍稍安定些。不禁心里暗罵道，俺倒是想跟你說呢，可你給俺機會說嗎，這可好，差點就被你這老妖婆子活剝了皮，扎了紙人。

宋大奶奶搬了個凳子，就坐在俺前面，可勁兒的盯著俺看，尤其是俺的一雙眼睛，看到俺心里跟長了毛一樣。

“像，真像，幾乎就跟你娘的一模一樣。”

俺閉上眼睛，穩(wěn)了穩(wěn)心神，讓重瞳子又恢復原狀，宋大奶奶見了，又是驚嘆道：“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呀，這個好呀，這樣一般就沒法認出你來了。這法子是誰給你想的，是你娘嗎？”

“是的。”

聽她的口氣，好像跟俺娘很熟一樣，于是，俺又馬上問她關(guān)于俺娘的事，尤其是她現(xiàn)在在哪兒。

“娃子，放心吧，你娘現(xiàn)在還算平安無事，就是暫時行動不太方便，你這重瞳子也恢復了，也許很快就能見到她了。不，你現(xiàn)在最好還是別著急見她的好。”

她感覺自己好像多說了什么，馬上又把話往回找。俺趕忙問她俺娘到底有什么不方便的，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法見，還有為什么現(xiàn)在俺最好別著急見她，但她就跟二舅一樣，什么都不愿意說了。而是把話題又轉(zhuǎn)到了眼下的事上，問俺來找他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俺把用雨衣包著的蛇皮拿了出來。沒等俺解釋，宋大奶奶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要說你們?yōu)榱酥品@蛇妖，得了主人家多少好處我不管，我這里金山銀山都不缺，但是你舅為什么不來呀，卻派你這個娃子來，你二舅答應給我辦的事有眉目了嗎？”

“哦，俺二舅說了，您吩咐的事他還在辦著呢。”俺按照二舅交代的答道。

“哼，光說的好聽，估計早就忘到腦后了。算了，這次我就再做個人情，但是，回去的時候，你可得告訴你二舅，他答應我的事可得著急辦了。”

“嗯，俺回去一定告訴二舅，二舅還說了，這次的事成了，他一定好好謝謝您。”俺也不敢問二舅到底答應她什么事了，只是隨口盡可能說些好話。

“那些個俗套都免了。”宋大奶奶一擺手說道。“他別忘了就行。”

宋大奶奶從俺手里接過蛇皮，又從床底拿出不少工具來，就準備開始扎紙人了。

她這屋子除了一張床鋪，一個灶臺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扎的各式紙人了，有一些只是剛編出個架子來，有些則是都扎好了。

它們各個都有真人大小，做得非常精美細致，有男女的童子，有古代的文官武將，五官貌相都畫的跟真人無二，有的很難看出就是用紙跟蘆葦扎成的。

不過，這些東西畢竟都給死人用的，屋子里堆了這么些個東西，還有那些紙做的元寶，如意，聚寶盆，心里還是覺得有種陰森古怪的感覺。

而且她剛才不是還想用俺的皮扎紙人嗎？難道說這些紙人光鮮的外表都是人皮不成，俺好奇的剛想伸手去摸摸，但又一想還是算了吧，萬一真的是人皮，摸了這東西還不得天天晚上做惡夢。

“咋了，娃子，覺得好玩嗎？喜歡的話，就拿個回去玩吧。”

俺聽了趕忙搖了搖頭。

在床鋪邊有一個聚寶盆，里面的元寶，珍珠，玉如意都金光燦燦的，那真的是用紙做的嗎？未免也太像了吧，俺不禁走到跟前，拿起來一個雞蛋那么大的夜明珠，發(fā)現(xiàn)它竟然分量十足，發(fā)著誘人的光澤，這竟然是顆真的夜明珠！

就在俺吃驚的時候，突然從聚寶盆里竄出一個腦袋來，沖著俺就嘶叫了一聲，俺嚇得趕緊扔了珠子，手指頭差點被它咬了一口。

那是條小狐貍，渾身雪白的好像一捧白雪一樣，沒有一絲的雜色，嘴巴跟耳朵都尖叫的。這東西別看小，卻格外的兇，見了陌生人，好像把俺當成賊一般又叫又跳的，露出一口鋒利的小白牙。

“小菊，莫要叫，他是有事來找奶奶的。”

小白狐被宋大奶奶說了一聲后，便不沖俺叫了，從聚寶盆里跳了出來，纏在她腳邊，宋大奶奶摸了摸它的頭，顯得十分親密的樣子。

“娃子，別怕，只要你別去招惹它，它不會咬人的。

宋大奶奶將蛇皮放在一邊，先用蘆葦桿編起一個內(nèi)架來，她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邊編著身旁的那條小白狐，還不時用嘴給她叼來一些工具和蘆葦桿，這一人一獸配合的十分默契，小白狐更是顯得靈氣十足。

俺見了即好奇，又覺得十分好玩，邊問道：“老奶奶，這是你養(yǎng)的嗎？還挺通人性的嘛。”

俺剛想伸手去摸摸小白狐的腦袋，但這小家伙好像極不愿意生人碰它，沖俺嘶叫了一聲，俺趕忙把手伸回來。

“她不是通人性，而她確實就是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這里也不長有人來往，就她能跟我做個伴兒。”

原來，她只是有一副白狐的身體，里面卻是個姑娘的魂靈。而宋大奶奶之所以選擇白狐，是因為狐貍，貍貓和山猴是靈性最高的幾種動物，才好把人的魂魄附在上面。

俺出神的望著小白狐，但她好像對宋大奶奶把她的事告訴我，顯得十分不高興，白了俺一眼，把頭扭向一邊。

宋大奶奶把架子編好后，便將蛇皮罩在了上面，然后又用顏料給她畫上顏色，不一會兒的功夫，另一個金蛇婦人就出現(xiàn)在眼前。

臨走時，宋大奶奶又囑咐了一遍，說道：“按說你二舅答應俺的事還沒辦，我不應該再幫他了，但看在你娘的情分上，就再做個人情。他答應我的事可真的抓緊了。”

俺拿著假人，謝過宋大奶奶后，就準備離開，但她好像還不是很放心，對小白狐耳語了幾句，好像是想讓她跟我一起走，但小白狐頗不以為然，看著俺的樣子，就好像是看著個傻逼，然后又跳回到聚寶盆里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