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03 21:11:34

寒流從背脊升起,我冷的哆嗦。

“王曼。”

我一聲大喝,王曼從驚恐狀態(tài)回神。我拉著她進(jìn)屋,不帶任何情緒對門外說:“家宅有私,非請勿入。”

嘭!

關(guān)上大門,我吐出一口長氣。

“為什么要躲著土地爺?”王曼搓著冰涼的手,對著手心哈氣。我說:“那不是土地爺。沒人開壇請神,天地正神是不會(huì)主動(dòng)來找人的。我兩次請鬼差都是在靈堂前,靈堂也是神壇的一種。”

“那?外面是?”王曼問。我說:“鬼,敢冒充土地爺?shù)墓怼?rdquo;

沒過一會(huì),兩個(gè)女人換好衣服出來,新娘紅著眼睛。“陳先生,我們走吧。”

她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我也不打算說。我說:“你們家有酒嗎?”

女人疑惑的在櫥柜底下翻出好幾瓶白酒,我讓她兩各自拿一瓶,又說:“你們等會(huì)出去,感覺冷就灌一口。”

兩女顫顫巍巍的抱著酒瓶,王曼搓著手說:“我呢?”

哐!

我打開一瓶高度白酒,塞到王曼懷里說:“喝幾口壓壓驚。”王曼接過酒瓶,皺著眉頭小口喝著。

王曼是新手,被鬼迷眼還能理解。但龔文畫本身就是鬼,她不可能分不清真假土地爺。我拿著裝龔文畫的小棺材,在地上放了兩根香,一根枕在棺材頭,一根枕在棺材尾。

三女緊張的站在一邊,不知道我在干嘛。我打手勢示意她們禁聲,端著沒開封的財(cái)神壓到小棺材上,摸了摸口袋沒有紅錢。“王曼,把你的錢包給我。”

接過遞來的錢包,我抽出一張紅色老頭頭疊成長條,綁著財(cái)神手上的元寶,隨后點(diǎn)燃。

錢剛冒出煙,棺材里有寒意往上沖,碰到火又縮進(jìn)棺材。我小心翼翼的把棺材抽開一個(gè)細(xì)縫,解開財(cái)神手上半燒的錢,等火勢旺盛了一點(diǎn),把錢丟進(jìn)了小棺材。

“神像開封,燒香啟靈。”

我抽出五根香點(diǎn)燃,敲了財(cái)神頭頂三下,瞪著小棺材說:“還不上來?”

虛弱了很多的寒意印到財(cái)神身上,五根請神香的香火忽明忽暗,證明“財(cái)神”到了。王曼指著財(cái)神上空的空氣說:“畫兒,怎么成了財(cái)神?”

“這是請野財(cái)神的方法,文畫離的最近又沾了錢氣,能具備少量財(cái)神的威勢,你帶著它賭錢肯定贏。某些賭徒就是這樣招小鬼求保佑的……”我隨口解釋,冷眼看著神像說:“龔文畫,不管你見到了真土地,還是外面的假土地。外面那玩意,你給我使勁用錢砸。不然,我燒祭文告訴財(cái)神,說你褻瀆神像,窮八輩子。”

一陣陰風(fēng)吹出去,王曼呆呆的張著小嘴。我把神像塞到她手上,說:“拿著,你見到龔文畫砸鬼不用心,就把神像摔了,反正財(cái)神找的也是它。”

走在寂靜的校道,新娘握著一炷香過一會(huì)叫一聲亡者,女人膽怯又好奇的賠在旁邊。

王曼突然停住腳步說:“來了個(gè)掃把,它們?nèi)齻€(gè)打到了一起。”

“你自己享受就行,別說出來嚇人。”我杵著九節(jié)竹迎著寒意往前走。

三十厘米高的神像放在車前,王曼滿身酒氣的握著方向盤。

“帶魂歸家,生人勿進(jìn)。”

新娘喊一句亡者的名字,她旁邊的女人跟著喊一聲。

“能別喊了嗎?我滲的慌。”王曼灌了口酒,猛踩下油門,車快速的往前沖。

“電視上不都這么演的嗎?”女人反問。

我在副駕駛上冷的發(fā)抖,這小子欠的債也不少,一路上好幾股寒意找上了門。

咔嚓。

快接近縣城,財(cái)神詭異的裂開一條細(xì)縫,裂縫慢慢變大,散落成兩半倒下。

“滋!”

猛的剎車,車滑出好遠(yuǎn)。王曼驚恐的盯著前面。“土地爺變成了穿紅袍的中年人,他抓住了畫兒。”

“血色紅袍子,腰帶是墨黑色,領(lǐng)口有圈白色?”我凝重的問。王曼轉(zhuǎn)頭說:“你也能看見。”

吃人谷里的血色紅袍。

“它是來找我的,你先帶他們回去,記住靈堂上的香不能滅。亡者吃不飽,是走不完陰陽路的。”

我提著車后的一些東西下車,王曼緊張的說:“我能行嗎?”

“這個(gè)給你,看到臟東西就抽。”我把九節(jié)竹丟到車上,又說:“相信自己,你能行。”

看著車尾燈慢慢遠(yuǎn)去,我活動(dòng)兩下身子骨,提著裝東西紙盒到路邊坐下。以黃紙為面,香為骨,唾沫當(dāng)膠水,耐心的糊起了東西。

疊好一樣?xùn)|西,就用香固定在路邊的泥巴上,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扎好了紙棺材和孤燈,以及魂飛魄散的老女人。

繞著紙?jiān)闹苋隽艘蝗ν鈭A內(nèi)方的冥錢,我這才蹲下身體點(diǎn)蠟燭和香。

“陰陽相隔,移形換地。”

我跪在紙?jiān)埃o天地磕了三個(gè)頭,燒起了紙?jiān)?/p>

紙?jiān)鸁牟畈欢?,四周依舊黑乎乎的,沒有任何變化。我眼中的路還是路,樹還是樹,但鬼眼中會(huì)改天換地,以為在吃人谷的墓穴。

我喝了半瓶礦泉水,剩下半瓶倒在地上,在濕得點(diǎn)上了一炷香,拱手說:“千里迢迢尋來的老哥,請問有何賜教?”

聚精會(huì)神的盯著香,一炷香燒完,香火的明暗度沒有呈現(xiàn)出有鬼接受的樣子。我能肯定它們在旁邊,只是它們不肯以這種方式交流而已。

一連燒了四柱香,天都快亮了,它們不走也不肯入局。我又點(diǎn)了一炷香,看誰耐心更好?

寒意從香下往上冒,香火暗的像要熄滅,卻沒有滅掉。

“來了。”我凝神注視著香灰,香灰過了好久才變得明亮,似乎對方在遲疑。

“在下陳三夜,請了。”我拱了拱手,捂著兩塊硬幣說:“閣下能否先放人?”

硬幣丟在地上是兩個(gè)人頭,它不答應(yīng)。

“閣下能否先放人?”我再問。

對方還是不答應(yīng)。我說:“事不過三,您再不放人,我們就沒得談了。您找我肯定有事,不然也不會(huì)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

兩枚硬幣丟在地上快速旋轉(zhuǎn),我點(diǎn)了根煙,看著不肯倒下的硬幣,心有成竹的吸了口煙。

一根煙抽完,我甩掉煙頭,用腳踩滅。躬身去撿還在旋轉(zhuǎn)的硬幣,手快要碰到,錢倒了下去。

虛弱的寒意快速撲到我腦后,后頸冷的發(fā)麻。龔文畫與我有因果,她能沾我的身,應(yīng)該是她了。我說:“滾回你的小棺材。”

寒意委屈的繞了幾轉(zhuǎn)消失,我笑咪咪的看著香說:“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冒充土地爺?shù)模?rdquo;

“咳咳,它沒有冒充土地,它是縣城隍。”齊老頭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我嚇了一跳。

“啥?城隍?”我順著氣。齊老頭說:“聽我?guī)煾钢v……”

相傳亂世的時(shí)候,棺老那一伙人挖了不少墳,惹得眾鬼鬧到了城隍那里。誰知道,城隍還沒為鬼主持公道,幾位挖墳的大爺做了件城隍袍,埋在打過仗的地下,每次埋七天,反復(fù)的轉(zhuǎn)移了七次。

經(jīng)過七七四十九天,衣服詭異的成了血色,血衣穿在城隍身上,污穢了神職。亂世民不聊生,城隍袍一夜變成血色,可是大兇。幾位挖墳的大爺在當(dāng)?shù)乜墒怯忻南壬?,?jīng)過他們一忽悠,民眾拆了神廟,怒罵城隍惹來兵災(zāi),對亂世的不滿全發(fā)泄到了城隍身上。

民心所向,城隍被推下神壇,棺老等人成功的干了一次屠神壯舉。

我聽的一愣一愣,不敢置信的問:“不會(huì)是真的吧?”齊老頭說:“不管真假,但他確實(shí)是城隍。”

“他沒事來找我干嘛?”我有種人不好的預(yù)感。

“你自己跟他說。”老頭拿出幾塊令牌插在燒過的紙?jiān)闹?,點(diǎn)了一炷香,蹲著馬步,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不一會(huì),他抖了幾下,佝僂的背脊奇跡般的挺直了,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戾氣。

“請神上身?神打?”我搖著腦袋,又問:“您是曾經(jīng)的城隍?”

他瞪眼看著我,有仇恨、有唏噓、更多的卻是糾結(jié)。過了好久,他嘆息著點(diǎn)頭。

“我怎么相信你?”我說。

“你養(yǎng)父叫陳……你親生父母……”他詭異的把我養(yǎng)父、干媽、親爹親媽……祖宗十八代全部說了一遍,連帶我初中偷偷送妹子回家他都知道。

“停!”我趕緊問:“您有什么事?能辦的一定幫。”

“建城隍廟,重掌神職。”他以命令的口氣說著,似乎我一定會(huì)答應(yīng)。

“敬你是城隍才問您有什么事,別把尊敬當(dāng)欠你的,懂嗎?真把自己當(dāng)神仙了,還想再掌一方,受人香火然后騎在人頭上拉屎?”我指著“齊老頭”大罵。“真當(dāng)老子傻?。磕慵侔缤恋貭?,讓龔文畫通知老子去報(bào)道,不就是想讓老子走陰,魂魄離體?那樣你才有辦法收拾老子對吧?有本事你來勾魂,沒本事就滾蛋。”

“別逼老子屠神!沒有香火,你只是厲害一點(diǎn)的野鬼!”我罵完,指著地上燒過的紙?jiān)f:“城隍,我呸。沒有齊老頭拉你,你能從這里面走出來?”

第二十二章 別逼老子屠神

寒流從背脊升起,我冷的哆嗦。

“王曼。”

我一聲大喝,王曼從驚恐狀態(tài)回神。我拉著她進(jìn)屋,不帶任何情緒對門外說:“家宅有私,非請勿入。”

嘭!

關(guān)上大門,我吐出一口長氣。

“為什么要躲著土地爺?”王曼搓著冰涼的手,對著手心哈氣。我說:“那不是土地爺。沒人開壇請神,天地正神是不會(huì)主動(dòng)來找人的。我兩次請鬼差都是在靈堂前,靈堂也是神壇的一種。”

“那?外面是?”王曼問。我說:“鬼,敢冒充土地爺?shù)墓怼?rdquo;

沒過一會(huì),兩個(gè)女人換好衣服出來,新娘紅著眼睛。“陳先生,我們走吧。”

她們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我也不打算說。我說:“你們家有酒嗎?”

女人疑惑的在櫥柜底下翻出好幾瓶白酒,我讓她兩各自拿一瓶,又說:“你們等會(huì)出去,感覺冷就灌一口。”

兩女顫顫巍巍的抱著酒瓶,王曼搓著手說:“我呢?”

哐!

我打開一瓶高度白酒,塞到王曼懷里說:“喝幾口壓壓驚。”王曼接過酒瓶,皺著眉頭小口喝著。

王曼是新手,被鬼迷眼還能理解。但龔文畫本身就是鬼,她不可能分不清真假土地爺。我拿著裝龔文畫的小棺材,在地上放了兩根香,一根枕在棺材頭,一根枕在棺材尾。

三女緊張的站在一邊,不知道我在干嘛。我打手勢示意她們禁聲,端著沒開封的財(cái)神壓到小棺材上,摸了摸口袋沒有紅錢。“王曼,把你的錢包給我。”

接過遞來的錢包,我抽出一張紅色老頭頭疊成長條,綁著財(cái)神手上的元寶,隨后點(diǎn)燃。

錢剛冒出煙,棺材里有寒意往上沖,碰到火又縮進(jìn)棺材。我小心翼翼的把棺材抽開一個(gè)細(xì)縫,解開財(cái)神手上半燒的錢,等火勢旺盛了一點(diǎn),把錢丟進(jìn)了小棺材。

“神像開封,燒香啟靈。”

我抽出五根香點(diǎn)燃,敲了財(cái)神頭頂三下,瞪著小棺材說:“還不上來?”

虛弱了很多的寒意印到財(cái)神身上,五根請神香的香火忽明忽暗,證明“財(cái)神”到了。王曼指著財(cái)神上空的空氣說:“畫兒,怎么成了財(cái)神?”

“這是請野財(cái)神的方法,文畫離的最近又沾了錢氣,能具備少量財(cái)神的威勢,你帶著它賭錢肯定贏。某些賭徒就是這樣招小鬼求保佑的……”我隨口解釋,冷眼看著神像說:“龔文畫,不管你見到了真土地,還是外面的假土地。外面那玩意,你給我使勁用錢砸。不然,我燒祭文告訴財(cái)神,說你褻瀆神像,窮八輩子。”

一陣陰風(fēng)吹出去,王曼呆呆的張著小嘴。我把神像塞到她手上,說:“拿著,你見到龔文畫砸鬼不用心,就把神像摔了,反正財(cái)神找的也是它。”

走在寂靜的校道,新娘握著一炷香過一會(huì)叫一聲亡者,女人膽怯又好奇的賠在旁邊。

王曼突然停住腳步說:“來了個(gè)掃把,它們?nèi)齻€(gè)打到了一起。”

“你自己享受就行,別說出來嚇人。”我杵著九節(jié)竹迎著寒意往前走。

三十厘米高的神像放在車前,王曼滿身酒氣的握著方向盤。

“帶魂歸家,生人勿進(jìn)。”

新娘喊一句亡者的名字,她旁邊的女人跟著喊一聲。

“能別喊了嗎?我滲的慌。”王曼灌了口酒,猛踩下油門,車快速的往前沖。

“電視上不都這么演的嗎?”女人反問。

我在副駕駛上冷的發(fā)抖,這小子欠的債也不少,一路上好幾股寒意找上了門。

咔嚓。

快接近縣城,財(cái)神詭異的裂開一條細(xì)縫,裂縫慢慢變大,散落成兩半倒下。

“滋!”

猛的剎車,車滑出好遠(yuǎn)。王曼驚恐的盯著前面。“土地爺變成了穿紅袍的中年人,他抓住了畫兒。”

“血色紅袍子,腰帶是墨黑色,領(lǐng)口有圈白色?”我凝重的問。王曼轉(zhuǎn)頭說:“你也能看見。”

吃人谷里的血色紅袍。

“它是來找我的,你先帶他們回去,記住靈堂上的香不能滅。亡者吃不飽,是走不完陰陽路的。”

我提著車后的一些東西下車,王曼緊張的說:“我能行嗎?”

“這個(gè)給你,看到臟東西就抽。”我把九節(jié)竹丟到車上,又說:“相信自己,你能行。”

看著車尾燈慢慢遠(yuǎn)去,我活動(dòng)兩下身子骨,提著裝東西紙盒到路邊坐下。以黃紙為面,香為骨,唾沫當(dāng)膠水,耐心的糊起了東西。

疊好一樣?xùn)|西,就用香固定在路邊的泥巴上,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扎好了紙棺材和孤燈,以及魂飛魄散的老女人。

繞著紙?jiān)闹苋隽艘蝗ν鈭A內(nèi)方的冥錢,我這才蹲下身體點(diǎn)蠟燭和香。

“陰陽相隔,移形換地。”

我跪在紙?jiān)?,給天地磕了三個(gè)頭,燒起了紙?jiān)?/p>

紙?jiān)鸁牟畈欢?,四周依舊黑乎乎的,沒有任何變化。我眼中的路還是路,樹還是樹,但鬼眼中會(huì)改天換地,以為在吃人谷的墓穴。

我喝了半瓶礦泉水,剩下半瓶倒在地上,在濕得點(diǎn)上了一炷香,拱手說:“千里迢迢尋來的老哥,請問有何賜教?”

聚精會(huì)神的盯著香,一炷香燒完,香火的明暗度沒有呈現(xiàn)出有鬼接受的樣子。我能肯定它們在旁邊,只是它們不肯以這種方式交流而已。

一連燒了四柱香,天都快亮了,它們不走也不肯入局。我又點(diǎn)了一炷香,看誰耐心更好?

寒意從香下往上冒,香火暗的像要熄滅,卻沒有滅掉。

“來了。”我凝神注視著香灰,香灰過了好久才變得明亮,似乎對方在遲疑。

“在下陳三夜,請了。”我拱了拱手,捂著兩塊硬幣說:“閣下能否先放人?”

硬幣丟在地上是兩個(gè)人頭,它不答應(yīng)。

“閣下能否先放人?”我再問。

對方還是不答應(yīng)。我說:“事不過三,您再不放人,我們就沒得談了。您找我肯定有事,不然也不會(huì)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

兩枚硬幣丟在地上快速旋轉(zhuǎn),我點(diǎn)了根煙,看著不肯倒下的硬幣,心有成竹的吸了口煙。

一根煙抽完,我甩掉煙頭,用腳踩滅。躬身去撿還在旋轉(zhuǎn)的硬幣,手快要碰到,錢倒了下去。

虛弱的寒意快速撲到我腦后,后頸冷的發(fā)麻。龔文畫與我有因果,她能沾我的身,應(yīng)該是她了。我說:“滾回你的小棺材。”

寒意委屈的繞了幾轉(zhuǎn)消失,我笑咪咪的看著香說:“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冒充土地爺?shù)模?rdquo;

“咳咳,它沒有冒充土地,它是縣城隍。”齊老頭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我嚇了一跳。

“啥?城隍?”我順著氣。齊老頭說:“聽我?guī)煾钢v……”

相傳亂世的時(shí)候,棺老那一伙人挖了不少墳,惹得眾鬼鬧到了城隍那里。誰知道,城隍還沒為鬼主持公道,幾位挖墳的大爺做了件城隍袍,埋在打過仗的地下,每次埋七天,反復(fù)的轉(zhuǎn)移了七次。

經(jīng)過七七四十九天,衣服詭異的成了血色,血衣穿在城隍身上,污穢了神職。亂世民不聊生,城隍袍一夜變成血色,可是大兇。幾位挖墳的大爺在當(dāng)?shù)乜墒怯忻南壬?,?jīng)過他們一忽悠,民眾拆了神廟,怒罵城隍惹來兵災(zāi),對亂世的不滿全發(fā)泄到了城隍身上。

民心所向,城隍被推下神壇,棺老等人成功的干了一次屠神壯舉。

我聽的一愣一愣,不敢置信的問:“不會(huì)是真的吧?”齊老頭說:“不管真假,但他確實(shí)是城隍。”

“他沒事來找我干嘛?”我有種人不好的預(yù)感。

“你自己跟他說。”老頭拿出幾塊令牌插在燒過的紙?jiān)闹?,點(diǎn)了一炷香,蹲著馬步,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不一會(huì),他抖了幾下,佝僂的背脊奇跡般的挺直了,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戾氣。

“請神上身?神打?”我搖著腦袋,又問:“您是曾經(jīng)的城隍?”

他瞪眼看著我,有仇恨、有唏噓、更多的卻是糾結(jié)。過了好久,他嘆息著點(diǎn)頭。

“我怎么相信你?”我說。

“你養(yǎng)父叫陳……你親生父母……”他詭異的把我養(yǎng)父、干媽、親爹親媽……祖宗十八代全部說了一遍,連帶我初中偷偷送妹子回家他都知道。

“停!”我趕緊問:“您有什么事?能辦的一定幫。”

“建城隍廟,重掌神職。”他以命令的口氣說著,似乎我一定會(huì)答應(yīng)。

“敬你是城隍才問您有什么事,別把尊敬當(dāng)欠你的,懂嗎?真把自己當(dāng)神仙了,還想再掌一方,受人香火然后騎在人頭上拉屎?”我指著“齊老頭”大罵。“真當(dāng)老子傻?。磕慵侔缤恋貭?,讓龔文畫通知老子去報(bào)道,不就是想讓老子走陰,魂魄離體?那樣你才有辦法收拾老子對吧?有本事你來勾魂,沒本事就滾蛋。”

“別逼老子屠神!沒有香火,你只是厲害一點(diǎn)的野鬼!”我罵完,指著地上燒過的紙?jiān)f:“城隍,我呸。沒有齊老頭拉你,你能從這里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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