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的時候,單蘭金進(jìn)了來,他還是那樣冷冷的,即便說話也還是那樣,他問施虎說出什么事了,于是施虎才將我家里的那些情景和他說了,期間我看見單蘭金看了我?guī)状危业淖⒁饬t在墻上的這些照片上,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單蘭金聽完也沒說什么,看他的表情也沒什么反應(yīng)的樣子,良久他只是問了施虎一句話,他說我見難師傅身后跟著一團(tuán)模糊的影子,施虎于是向我確認(rèn),我則點點頭,單蘭金于是問我說我覺得那團(tuán)影子像什么,我愣了下,然后說像個人。
哪知道單蘭金卻再追問說像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我就沒有再繼續(xù)回答下去了,而是回想著那天送走難師傅他的背影,那團(tuán)影子模糊的很,就像是附在難師傅身上一樣的,只是很模糊,有種若有若無的樣子罷了,被單蘭金這么一提醒,我忽然覺得那模樣的確像是兩個人好像重合在了一起,有一部分被遮掉了那樣。
單蘭金聽我說了這句話的時候,他說那就應(yīng)該是那兩個假人了,然后他轉(zhuǎn)向施虎說,這事劉老頭那邊暫時先放一放,先把那兩個假人的事搞清楚再說,很顯然這是專門弄了沖著我來的。施虎沒說話,我有些不大能聽懂他們的這些話,于是也沒插嘴。
單蘭金繼續(xù)說我車子車禍的事就交給他來處理,他讓施虎先去專心查關(guān)于兩個假人的事,他這邊有什么線索會及時告知他的。施虎很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單蘭金說今晚就先這樣,讓我們早些休息,明天還有更多的事要做。
臨走的時候單蘭金又說,我不能住在這里太久,因為這些事本來就是沖著我來的,很快那些東西也會追著我到這里來,所以躲避不是辦法,因為逃是逃不掉的,我還是要去面對。
我知道單蘭金的意思,說完單蘭金就回去了,剩下我和施虎在房間里,關(guān)于剛剛被單蘭金打斷的問題又橫在了我和他之間,我問他說為什么要重點監(jiān)控我,我一沒有犯法,二沒有惹事,一直以來都安守本分,違法亂紀(jì)的事從來沒有做過,為什么會被列為重點監(jiān)控對象,我覺得很荒謬。
施虎說我自己可能并不知道,早在三年前,劉老頭就已經(jīng)在跟蹤我了,只是我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而也正是因為劉老頭的緣故,他們才開始注意到我,逐漸到現(xiàn)在的這地步。
劉老頭跟蹤我?
我知道在下班路上以及上班路上會經(jīng)常經(jīng)過劉老頭的住處,他也會莫名其妙地站在窗戶前看我,這的確是讓我納悶過一段時間,但我卻也并沒有多想,現(xiàn)在想想,那么關(guān)于721,難道他女兒和女婿在那里買房子,也是為了跟蹤我?
施虎卻說那時候還沒有,僅僅只是一個巧合而已,劉老頭正式開始跟蹤我,是三年前他家里發(fā)生的那場變故,劉老頭家發(fā)生的那個變故我知道,他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回來了,可是剩余的全家人卻因此賠了性命,施虎說就是從劉老頭“活”過來之后開始跟蹤我的,而他們則是因為關(guān)注劉老頭的這個離奇的案子,才接觸到了我。
竟然是這么久之前的事,然后繞了一圈,還是因為劉老頭,我自己也覺得納悶,說他醒過來之后來調(diào)查我做什么,這也難怪我會在他家看到有我的簡歷等等的一些東西,原來都是他刻意收集的,可是為什么?
施虎似乎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瞞我這件事,他說最開始是由單蘭金專門負(fù)責(zé)調(diào)查劉老頭的事,那時候我還不在被關(guān)注的范圍,直到有一次單蘭金查到劉老頭忽然寄了一封信,那是劉老頭從殯儀館醒過來的第三個月的時候,他到快遞處以快遞的形式投遞了一封信。
單蘭金當(dāng)時就以警局的身份出面把信給截了下來,而且也打開看了里面的東西,只是讓人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是兩張白紙,什么都沒寫,單蘭金見是空白信,于是將信重新裝了進(jìn)去,然后讓快遞公司重新封了,按著劉老頭寫的地址寄過去。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們開始留意到了我,因為劉老頭那封信寄的人就是我現(xiàn)在住的地址,而三年前的話,我說我才剛買了房子安定下來,那時候我和劉老頭根本是絲毫都不認(rèn)識。
而且問題的關(guān)鍵是,我從來都沒有收到過這樣一封信。施虎說我的確沒有收到,因為那封信在中途丟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徹底丟了,單蘭金查了很久,最后也沒找到那封信倒底是從哪里開始不見的,反正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信沒有到我手上。
難怪,那么這樣說來,郵寄來的721的鑰匙也是劉老頭做的了,可是我又覺得不是,因為后來收到了他骨灰的包裹,從門縫塞進(jìn)來的素描,那時候劉老頭都已經(jīng)不在了,他又怎么能把自己的骨灰寄給我來,所以說這其中一定還有另一個人在做這些。
施虎則繼續(xù)說后來單蘭金找遍了劉老頭的住處,也沒找到任何關(guān)于那封信的事,因為單蘭金一直覺得是劉老頭暗地里將信給收了回來,只是轉(zhuǎn)眼三年已經(jīng)過去,這封信的事已經(jīng)成了一樁無頭懸案。
所以劉老頭莫名死后,施虎開始正式介入這個案件,而且被分配到專門負(fù)責(zé)我的案子,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才有了不能離開這里的禁令,否則的話只怕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老家去了。
原來是這樣,我覺得整件事的重點似乎還是劉老頭為什么會忽然“活”過來,我怎么覺得這個劉老頭好像從殯儀館醒來之后,已經(jīng)不是原先那個人了,雖然我對他一點也不了解,對這件事更是沒有什么概念。
施虎說單蘭金查了劉老頭三年,這事始終都是一個謎,施虎說劉老頭身上的謎還不止這一點,所以他們也在懷疑,這個劉老頭非原先的劉老頭,只是沒有證據(jù)罷了。所以問題的根源還是在劉老頭身上,而且為什么醒來之后就開始跟蹤我,我是真覺得無辜,你說世界上這么多人,他別人不跟,偏偏來跟我,也不知道是我哪里犯著他了。
施虎和我說了這些,就是為了不讓我對他們有心結(jié),以至于后期不配合,只是問到一些進(jìn)展的時候,施虎說這些都是絕密的,他不能和我說,我也是做事業(yè)單位工作的,知道職業(yè)操守的重要性,雖然自己很想知道,但也還是忍住了,沒繼續(xù)問。
然后施虎說不早了,讓我洗漱了先睡吧,明天還有更多的事要做,我問他我能不能和他一起,反正我也不上班,而且總一個人呆在陰森森的家里頭,也是瘆人的慌。施虎說也行,反正很多事也繞不過我去,只是有一點,就是我可以跟著,但是所有的所見所聞都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用他的話說就是這些都是絕密的,是不能隨便泄露出去的。
我都向施虎保證了,他才說明天讓我和他到難師傅家里去看看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難師傅他不接電話,也不回電話,讓人有些不是很放心。我說難師傅不是他們的合作伙伴嗎,怎么聽施虎說這話的時候,覺得好像也不是很了解的樣子。
施虎才和我說,難師傅是當(dāng)?shù)鼐纸榻B給他們的,有一個專門的稱呼,叫靈異顧問,我驚訝說警局也這么迷信,施虎才說這不是迷信,而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案件不借助這種靈異顧問是根本無法解決的,這在很多警局里頭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不對外宣稱而已,所以有時候我聽見的很多離奇案件的報道,可能告知的真相并不是真正的結(jié)果,都做了一定的隱瞞。
這個施虎倒是提過一次了,用施虎的說法就是這些權(quán)威機(jī)構(gòu)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把這些事給報道出來,引起社會的恐慌,所以會有一些小道消息流出來,可是官方是從來都不會承認(rèn)的,即便這些小道消息是事實的真相,也會被斥之為謠言。
這些我都聽在心上,施虎和我說這些并不是要告訴我這些機(jī)構(gòu)欺騙民眾,而是在間接地告訴我我在處理自己知道的這些事的時候,也需要用這樣的手法,有些事自己放在心里就可以了,不用讓人人都知道,重要的是你能夠悄無聲息地將它給平息了,以一種常人無法覺察到的方式,施虎說這就是他們這些人存在的意義。
其實我覺得施虎還是挺大義的,最起碼我看不到他的私心,于是對他更加敬佩了幾分。之后我先睡下去了,施虎整理了幾分文件,可能是我今天也有些累的緣故,我倒下去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