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光盤之后,施虎說讓我在上面等著,聽到樓下去拿電腦,我知道施虎的意圖,心里有些悚,問說一定要在這里看嗎,施虎說或許光盤里會有進一步的線索。
于是施虎下去拿電腦,我在黃偉倫的房間里轉悠著,他的房間是租來的,一室一廳的那種,施虎下去之后,我就來到了客廳里,客廳外面是一個小陽臺和衛(wèi)生間,我于是到了陽臺上去看了看,陽臺看下去是背陰的那一面,下面是一條小巷。
我又去了衛(wèi)生間,我發(fā)現他的衛(wèi)生間里有很大一面鏡子,進去就能看見自己自己的幾乎全身,我站在鏡子前,只覺得這種氣氛下和在這地方照鏡子有種莫名的恐怖,于是就想離開這里,可是就在打算轉頭的那一瞬間,我忽然看見衛(wèi)生間門后有一雙腳。
我于是再仔細看向鏡子里確認了下,的確是有一雙腳,而且全身已經翻起來了雞皮疙瘩,因為這雙腳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樣,這不是鞋尖,而是真正的一雙腳,帶著腳趾頭的腳尖!
我被嚇了一跳,然后就本能地去轉頭去看衛(wèi)生間門下,可是當我看下去的時候,發(fā)現那里根本什么都沒有,我狐疑地將衛(wèi)生間門拉開,的確什么也沒有,我有些驚魂未定地重新看向鏡子里,剛剛在鏡子里看到的那一雙腳也沒了。
我不會認為這是我自己的錯覺,因為我在鏡子里看到了,而且非常肯定。我只覺得再對著這樣一面鏡子的確是自己嚇自己,于是就想逃一樣地從衛(wèi)生間竄了出來,就在我出來到陽臺上的時候,忽然聽見“砰”的一聲,似乎是關門的聲音,我以為是施虎上來了,于是就走到落地窗門口,哪知道客廳里根本沒人,只是開著的門已經合上了。
我開始覺得有些詭異起來,特別是又看見原本放在門后的那一雙鞋,忽然挪到了客廳中央。我在心底冒出一句臟話來,然后就要往門邊去,也就是在這時候,門又開了,施虎進來了,他進來之后看見我站在客廳里,問我說怎么把門關上了,我說不是我關的。
接著施虎看見了客廳中央的鞋,又看看我,問我這鞋子自己挪到了客廳中央,我點點頭,施虎皺起了眉頭,我這才和施虎說,我感覺有東西跟著我,然后我把在衛(wèi)生間的事和他說了,施虎才告訴我說,難師傅也遇見了和我一樣的情形,看來黃偉倫這里應該是一條線索了。
施虎打開了電腦,把光盤放進光驅里,等電腦里出現了光盤文件之后,就點開了,里面有一個視頻文件,施虎將它點開。
只是視頻點開的開頭,就是陰森森的畫面,畫面里頭是黃偉倫的這間屋子,就是他的房間,看樣子不只是我有錄下自己睡覺這樣的念頭,黃偉倫也坐了同樣的事。只是他用的應該是專業(yè)的設備,因為這段視頻的錄制完全是在黑暗環(huán)境中進行的,而我的相機需要開著燈才有畫面。
黃偉倫睡在床上,房間的門是開著的,關不關房門可能是和個人睡覺的習慣有關,從這里看出去,刻意看到客廳的一個角落以及客廳的半邊門。視頻進行了一分多鐘都是完全靜止的,只是這種靜止卻有另一種讓人呼吸不過來的恐怖,這讓我第一深刻理解了那一句話——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般這樣的前景越是寧靜,就說明后面要發(fā)生的事越發(fā)出人意料,無法想象。
果真,很快我就看見客廳的門開了,是的,是客廳的門,就這樣開了,可能攝像設備的你麥克風效果不是太好,沒有錄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有是有一點,但屬于基本可以忽略的那種。門打開之后,有自己關上了,而且自始至終,我沒有看見有任何人出現在門里門外。
畫面又進入幾乎靜止的狀態(tài),但是我卻有些呼吸不過來的感覺,因為我知道有東西進來了,而且現在很可能已經來到了房間里,甚至是床邊。我想的并沒有錯,接著我看見黃偉倫的被子被掀起了一角,可能是察覺到身邊有響動,我看見黃偉倫無意識地動了動就又恢復了安靜,他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身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再接著,我看見他的被子開始往床尾滑,好像有人在正在拉一樣,直到整張被子幾乎都被拉到了床尾,黃偉倫基本上沒什么反應,大約過了十來秒,他忽然醒了過來,我看見他直了起來,發(fā)現身上被子沒有了,于是找了找,又從床尾把被子拉了過來,重新睡了下去。
視頻顯然是被剪輯過,很快他又陷入到沉睡當中,馬上他身上的被子又被拉掉,但是這回卻是從側面被拉開的,最后被子完全落在地上,黃偉倫再一次醒過來,我以為他是醒了,可是馬上意識到又好像不是,因為他很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大約這樣呆呆地坐了十來秒之后,就下了床,也沒穿鞋,也沒有揀起被子,就這樣下了床,然后就面朝著房門愣愣地站著。
之后可以看出視頻被剪輯過的痕跡,因為之后很顯然用了快進的手段,我想著他這樣站了應該有好久,于是緩緩地走了出去,只見他走到了客廳門口,將客廳的門給拉開了,我以為他要出去,可是他卻就站在了門口,外面的聲控燈可能因為開門聲亮了起來,頓時畫面明亮了許多,就在這時候,施虎指著門外樓道上說,那里有個人影,從人影的方向來看,好像有人站在門外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可是黃偉倫壓根就沒有意識到或者反應過來這個人的存在,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我想要是這時候有人開門出來或者回來見到,會不會當場被嚇暈。
黃偉倫一直站著,直到聲控燈熄了很久,然后我看見他好像往外面伸出了手去,好像是伸手拿了什么東西,只是因為昏暗不大看得清,反正他手上的確是多了什么東西。
之后他收回了手,就退回來關了門,客廳的門被關上之后,他又回到房間里,只是回到房間里之后他卻沒有回到床上,而是蹲到了攝像機旁的墻角,面朝著墻角好像在上面些什么東西,我這才留意到他手上多出來的竟是一支筆。
他很認真地在角落里寫了一陣,寫完之后,他忽然轉過身來朝著攝像機詭異地笑了一下,他這笑我看得清清楚楚,這笑容就像是他完全知道攝像機在錄制他的行為,他故意做出這樣的一個動作來的一樣。
寫完之后他就回到了床上,只是卻只坐在了床邊,腿在床邊搖晃著,嘴巴一直在動,好像是在和人聊天說話一樣,而與此同時我們看見房間的門緩緩合上,只是那里完全沒人,唯獨在房門之后有一雙鞋,看到這里的時候,施虎忽然折回到了開頭去看,我也留意到了自始至終,床邊都沒有鞋子擺放著,也就是說門后的那雙鞋,是黃偉倫的。
房門關上之后,黃偉倫忽然就躺回了床上,只是被子依舊落在地上,他壓根就沒去管,視頻的內容到此為止,就結束了。
看完之后施虎放下電腦,于是就往房間里面進來,我知道施虎想干什么,它是要到墻角去看黃偉倫在那里寫了什么,我也跟進去,到了墻角地方,他寫的那一行字還在,我將這句話讀了出來——它在你身后!
讀出來的時候,我和施虎幾乎是同時回頭去看,就在我們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見房門關上,而在快速閃過的客廳里,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