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一直在閃,手機一直在震動,但是卻放在茶幾上沒有人敢動,我只是盯著他那個朋友的頭像一直在看,小馬這時候才說他完全沒有來得及把他的頭像給換掉。
最后手機屏幕暗沉下去,小馬立刻拿起了手機,就要刪掉這個來電頭像,我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就試著問小馬說他這個朋友認識劉老頭?
小馬反而疑惑地看著我,問我說怎么這樣問,我說要不認識,怎么會和劉老頭扯上關(guān)系,這個說法多少有些牽強,不過小馬也沒起疑,他說應(yīng)該不認識吧,他和他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沒見他和劉老頭來往過,而且劉老頭死后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呀。
我于是再試著問他說,那他和劉老頭的女兒認識?說到這里的時候,小馬忽然就愣住了,反倒問我說劉老頭有個女兒,我見小馬對三年前的那事好像毫不知情,就打哈哈說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小馬想了下就沒有繼續(xù)追問了。
我們之后就這樣坐著,好一會兒之后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原本以為是施虎打來的,可是拿出手機一看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我眉頭皺了下,最近接到這種陌生的電話都會有種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首先就報了我的名字,我問他是哪位,他說他是送快遞的,有我的一個快遞,讓我到樓下拿一下。
我問了他們是什么東西,因為最近我根本沒什么快遞,他說他也不清楚,我下來拿了之后自己看嘛,我于是掛了電話,和小馬說他在家里在著,我下去一趟就回來,小馬隨口應(yīng)了一聲,依舊在搗鼓手機,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于是就下去了,因為走樓梯,下去的時間有些長,我簽了字,從外形看是用一個盒子裝起來的,挺沉的,我看了看地址,就是本地的地址,這讓我想起那把721的鑰匙來,于是心頭有塊烏云劃過,怕又是類似的東西。
我沒有在下面拆,而是直接抱著上樓去,當(dāng)我回到十一樓家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是開著的,我也沒留意,以為是小馬嫌悶自己開著的,于是就走了進來,但是進到客廳里的時候小馬卻不在。
我狐疑地將包裹放在沙發(fā)上,就在屋子里喊了聲小馬,可是卻沒人應(yīng)我。我看見他的手機放在茶幾上,按理說人應(yīng)該只是暫時離開了而已,我在屋子里找了一遭可是都不在,我這才覺得有些糟糕,門開著本來就讓我覺得有些不對頭,可是他又會去哪里呢?
我正有些擔(dān)心的時候,他倒是忽然回來了,我見他從外面回來,問他說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噩夢出去了,小馬說剛剛有人敲門,他以為是我回來了,結(jié)果開門外面卻沒人,他就出去看了看,然后就去了樓上。
我說怎么會跑到樓上去了,小馬說他聽見好像有人在喊我,就在樓梯上面,于是他就上去看了看,正好遇見我樓上的住戶,他說以為是我,認錯人了。
我反應(yīng)過來小馬去了哪里了,于是耐著性子問他說他去了十二樓,還見到了我樓上的住戶,小馬說是的,我沒敢說樓上沒人住的事,只是看著小馬,發(fā)現(xiàn)小馬的神情有些呆滯,不想剛剛那樣機靈了,這很好辨認,之前他雖然被嚇得不輕,但卻沒有這種呆滯的神情。
小馬走到茶幾前拿了手機,接著就和我說他先回去了,我說他不是還要燈施虎回來的嗎,小馬說他已經(jīng)沒事了,就不等了,他既然這樣說我又不好說什么,于是就說我送他。
來到門口的時候,小馬忽然轉(zhuǎn)頭和我說,在我衛(wèi)生間的門后有一雙腳,好像有個人,我最好去看看。被小馬這么一說我驚了下,于是就和小馬說讓他等一下,我去看看。我覺得自己膽子也挺大的,就這樣去了衛(wèi)生間看,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往門后看的時候,果真看見有一雙腳,當(dāng)時嚇得我就不敢再上前。
我退出來一些,尋思著這要怎么辦,最后我拿了健身的臂力棒,然后朝著衛(wèi)生間喊了聲誰在里面,可是卻沒人應(yīng)我,我于是一點點走進衛(wèi)生間里面,然后徐徐將門給拉開,只是在將門拉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只是虛驚一場,或者只是一個惡作劇,因為門后并不是什么人,僅僅只是放著一雙鞋。
我于是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來到門外的時候小馬已經(jīng)不在了,我走到房間的窗戶往下看也沒見他人,于是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哪知道電話竟然從樓道上響起。我于是走到外面,循著電話的鈴聲走到了樓道口,就看見小馬的手機放在樓梯的臺階上,正在閃,可是人卻已經(jīng)不知去向。
我上前撿起他的手機,他給我也設(shè)了一個頭像,只是看到這個來電頭像的時候我就覺得手已經(jīng)抖了起來,因為這個頭像我見過,在721的屋子里,那張我的素描,現(xiàn)在就是小馬手機里我的來電頭像。
我只覺得有些不能呼吸起來,我確定小馬應(yīng)該在這里并沒有離開無疑,或許如他剛剛所說,他去了十二樓,而就在這個時候,施虎正急促地從樓下上來,見到我站在樓道上發(fā)呆,就問說這是怎么了,打我電話也一直不通。
回到家里我把剛剛的這事和施虎說了一遍,施虎和我想的一樣,他說小馬已經(jīng)不對勁了,于是說到十二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自然是和施虎一同上去的,可能是因為我住在十二樓,上面的樓層鮮少上去,再說上面也沒認識的人,好端端地跑上去也沒什么意思。我們來到十二樓,也就是我樓上的這一戶,只見門是開著的。
這時候施虎暗暗地拉了拉我,示意我看門后,客廳門的縫隙沒有衛(wèi)生間的那么大,但是我依舊能依稀看見一雙鞋尖立在門后,我看看施虎,他的意思很明顯,門后面站著人,接著施虎對我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說他進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外面不要動。
施虎小心地進了去,我站在外面一動不動地看著,只見施虎拉開了門,我覺得這里的情形會和我在衛(wèi)生間看到的一樣,只是一雙鞋在故弄玄虛,果真如我所想,施虎拉開門之后就沒動作了,然后轉(zhuǎn)頭和我說只是一雙鞋。
正這時候,忽然身后有個聲音響起說我們怎么在這里,我轉(zhuǎn)頭卻看見是魯飛,他見是我也很驚訝,問說我跑到十二樓來做什么了,接著又看見施虎在屋子里頭,就有些不解,問說這是……
我于是說我在下面聽見上面敲地板的動靜太大,于是就上來看看,剛好朋友也在,就一起上來了,魯飛聽了看了看屋子里頭,好像是在看什么,但很快就說是物業(yè)在做水電檢修。
我見屋子里凌亂的樣子,家具之類的早已經(jīng)搬空了,魯飛則繼續(xù)說很快就好了,吵到我很不好意思,施虎從屋子里出來,和魯飛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下去了。
說完我們就回到了家里,這事我怎么想怎么蹊蹺,施虎說馬一品就在里頭,但是不知道在干什么,暫時我們進不去,等等看他們要干什么吧。
這時候他才看見沙發(fā)上的包裹,問我這是什么,我說我也不知道,剛剛快遞給我送來的。說著我找了剪刀把外面快遞的包裝袋剪掉,里面是一個紙盒子,我把紙盒子打開,當(dāng)我看見里面東西的時候,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了。
因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恐怕真是不好的東西,而施虎認的更準確,他說這是一個骨灰盒,有人給我快遞了一盒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