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山洞,但倒不如說是山腹里的城市。
盡管陽光被隔絕,但是山洞內(nèi)卻絲毫不黑暗,在兩側(cè)的墻壁上,每隔十米都掛著一根火把,熊熊火焰照亮了路線。
進洞之后,足足走了五百米的走廊,才到了一處寬敞的空間。
約莫是一百平方的空間,中間是一處廣場,廣場的一側(cè)有一處水潭,清澈可見,還能看到里面的游魚。廣場上方,四個方位,各鑲著一顆約莫有網(wǎng)球大小的明珠,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點亮了整個空間。
山洞之中,猶如明晝。
廣場四周是各個走廊,通往不同的地方,每條走廊都上掛了一個牌子,標識出通往什么地方。
比如:男人住宿區(qū),女人住宿區(qū),廁所,廚房……
時不時有過往的人,但都只是淡淡的瞥了我們一眼,然后對著中年男人微微點頭,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吸了幾口氣之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這是在山洞,或許照明能夠用夜明珠,但空氣和濕度,按道理卻是和外界不能比的。
但是進來之后,我卻沒有絲毫感覺到不適,和外面并無區(qū)別。甚至空氣中還帶著一絲絲泥土的氣息,比外面的還要干凈。
僅僅從空氣的流通性和濕度的維持,就能夠看出,這里有能控風的異能者,還有控水或者控火。
軍隊般的持槍體能者隊伍,槍械少年,控土少女,那中年男人,還有那神秘的洞主,僅僅是表現(xiàn)在表面的這些,就彰顯著,山洞這一批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強大。
到了廣場之后,那一批持槍隊伍分散開,站在了廣場四周。
一路上,中年男人已經(jīng)自我介紹過,林青山。
林青山說讓我們等一下,然后就進了一個走廊,剩下的一男一女也各自離開,絲毫沒有管我們。
就這么放心我們?
還是這里有著陷阱?
一時間,我心里越發(fā)的警惕起來,然后老爸就招呼著我們站到一起,提防四周。
果然,等待了幾分鐘之后,那潘基文進去的走廊里,走出來兩道人影。
最前方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嘴里叼著一根煙,看起來要比那林青山還要老上幾分,潘基文緊跟其后。他出來的一剎那,我有種感覺,他仿若黑洞一般,吞噬著四周的光芒。但偏偏,下一秒看過去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消失不見,看起來他就如同一個普通人,平平無奇。
洞主!
僅僅是一眼,我瞬間就能這種感覺,他,就是洞主。
但作為山洞洞主,會是普通人嗎?
深不可測。
這時候……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那洞主大踏步的走了過來,身上的黑色風衣無風自動。
那洞主哈哈大笑著,吐了口煙霧,“今天一大早,我就聽到喜鵲在外面叫,我就知道,肯定是有貴客臨門,果然啊。”
“呵呵~”
老爸站在最前方,意思性的笑了笑。
盡管如此,那洞主臉上笑容仍然不減,吐掉了嘴里的煙蒂,猛地掀了下風衣,“老家伙,我們可是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啊。”
“老謝,居然是你!”
身后一道聲音傳了出來,又驚又喜。
“是我,沒想到吧,老家伙,你咋還沒死呢。”那洞主哈哈大笑一聲,從我們身邊走過,直奔隊伍的最后方。
我看著他,一直走向吳叔那里,兩個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語氣,已經(jīng)表明,他們居然是熟人。
“你還沒死,老子怎么會死呢!你還活著,老張呢?”
吳叔也大笑一聲,帶著老友重逢的驚喜,猛地推了一下那洞主,但話說完之后,就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問這個問題。
那洞主不言語,臉上微微黯然,吳叔眼睛里閃過一絲黯然,兩人同時嘆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中,已經(jīng)透露出了那老張在哪了。
“咦?這是佳軒吧,都長這么大了,個頭都這么高了。”
“謝叔叔好~”
被洞主摸了幾下腦袋,吳佳軒躲不開,叫了聲好。
“臭小子,還躲,摸個腦袋算什么,老子我連你小JJ都摸過!”洞主說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吳佳軒的下半身,大笑著,言語頗為颯爽。
“不準說了!”吳佳軒臉一紅,躲到一邊去。
“臭小子,還害羞,一點都不男人。”
兩個人在那寒暄了幾分鐘后,似乎是吳叔才提及到我們,然后那洞主才踏步走了過來。
不過,他卻是直接走到了我面前。
“你就是申帆吧,不錯不錯,少年英杰。”洞主伸出右手,如同蒲扇一般。
“我就是,洞主你好。”
我伸出手去,剛剛才握住手,頓時,一股巨力襲來。
“什么洞主不洞主的,叫我謝叔就行。”
“呵呵,好,謝叔。”
我同樣也不示弱,戰(zhàn)能流淌到手掌上,磐石之力涌出,對抗回去。
“不錯不錯!”
謝洞主的臉色絲毫不變,仿若沒有感受到力氣一般,大笑著,然后抽出了手,大手一揮,“既然你們是老吳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老謝的朋友,反正山洞還多得很,你們隨便住,你們以后就留下來,大家一起生活吧。”
“謝……”
“不要說什么謝不謝的,大家都是朋友,以前老吳他們都喜歡叫我雷鋒。”
謝洞主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完全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然后拉著吳叔和吳佳軒兩個人走了,連程曦和她爸也沒叫。
可是,我沒想謝他,我想說的是,“謝叔叔?。?!”
還雷鋒,雷你妹啊,怎么不叫你紅領巾呢,艸!
真是沒見過這么自戀的人,而且還一把年紀了。
眨眼間,他們就進了一條走廊,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你們跟我來,這里還有一個洞窟,你們先將就一下,待會我在找人給你們打一個。”
那林青山引著我們,向著側(cè)邊的一個走廊走去。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只好跟了上去。
畢竟剛剛進來,情況沒有摸清楚,這個時候要是離開反而有些不妥。
以靜制動。
跟在他后面,進了一個洞窟之后,里面是一個土炕,還有幾個石凳石椅。
“不好意思,匆忙了點,沒有生活用品,待會我讓人給你們送幾套來。”
說著,那林青山就離開了。
過幾分鐘之后,之前和他一起的那個少女就來了,放下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后,雙手貼在墻壁上,不多時,一個足足有籃球場大小的洞窟又出現(xiàn)了。
等到她離開之后,我在門口布下了一層冰壁,然后我們各自坐下,商議著目前的情況。
老葉皺著眉頭說道:“帆子,難道怎么就呆在這了?”
“當然不是。”
我搖了搖頭。
敵我未知,我們留下,要么被收服吞并,要么就反抗占據(jù)。
雖然說是兩種情況,但是其實還是是一種方式。
戰(zhàn)斗。
唯有贏的那一方,才具有話語權(quán)。
不管怎樣,至少現(xiàn)在,我還不想戰(zhàn)斗。
在這山洞之中,我們根本不占據(jù)任何優(yōu)勢。
簡單的討論一番之后,我們通過各自的觀察,簡單的分析出了他們已知的力量。
不下二十名的持槍軍隊體能者、深不可測的謝洞主,控制子彈軌跡的沉默少年,控土少女,還有分析出的控風,控水或者控火的異能者。
但在這山洞中,僅僅那控土的少女,就足夠把我們困在這里了。
分析之后,我們得到了最終辦法。
還是攤牌,明說。
很快,休息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后,就有人來通知我們。
“你好,洞主叫你們一起去廣場吃晚餐!”
我們決定,待會在晚餐上,就要明說離開的事情。
夜明珠點亮的廣場上,擺放著幾張桌子。
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坐滿了人,唯獨只有正中間的兩張桌子上,還有著幾個空位。
“哈哈,來來,坐這里。”
那謝洞主老遠就哈哈大笑,對著我們招呼著。
他似乎,很喜歡笑。
我們走了過去,老葉等人坐了一桌,我和老爸坐到了他們的桌子上。
我觀察到,所有的桌子上基本菜色相同,但從外圍到中間,就會遞增著,加上一到兩種葷菜,還有酒。
在這山洞里,酒是個好東西。
就算是再怎么通風,怎么除濕,山洞里的潮氣是沒辦法隔絕的,只要居住在這,身體里多少都會有一些寒疾。
而喝酒,就是驅(qū)除寒疾的最簡單的方法。每頓飯喝一點適量的酒,養(yǎng)生,暖胃,祛寒。
但對于這些區(qū)別,他們卻沒有任何異色,臉上都平淡的很,仿佛是很正常的能接受的事情。
菜色很豐富,和我們平時吃的都差不多。
畢竟災難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一些保鮮度不好的菜都開始腐爛,留下來的菜比較單一。
坐到板凳上的時候,我立刻在腦海里呼喚著老王。
“找我干嘛啊,有啥事?”
老王懶洋洋的說道。
“看看這里面有沒有毒,還有這幾個人的異能是什么?”
我快速跟老王說道。
“就這些?”
“嗯,待會有事再叫你。”
“就這些事你就把我叫醒,你不知道老王是很忙的嗎,我這么忙,就為了這么點小事,你就叫醒我……”老王莫名其妙的開始對我吼著。
我也怒了,直接在腦海里大吼一聲,“臥槽,一句話,干不干!”
“這么點小事還用得著我老……咦?黑暗召喚師?!”
“什么黑暗召喚師???”
我詫異的問道。
這家伙說話總是莫名其妙的轉(zhuǎn)折,完全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
“就是坐你對面的那個家伙嘍,就是一名黑暗召喚師,雖然還不入流,但是基本心法卻是正確的。”
坐我對面?那不就是謝洞主。
“黑暗召喚師是個什么異能,通過溝通黑暗世界,召喚亡靈,然后進行攻擊?”我揣摩著意思。
“滾犢子,你說的那事亡靈召喚師。”
緊接著,老王給我介紹了黑暗召喚師。
遠遠不同于我所理解的那樣,黑暗召喚師,主要是能夠控制暗黑系元素,控制其凝聚成自己想象的事物,從而召喚出暗黑系生物。
從某種情況而言,這是一種無中生有的天賦異能。
在初期的時候,召喚師類型的異能者絕對是同階的強者,一名一階黑暗召喚師,可以召喚三到五只的一階暗黑生物,等同于三五個同期強者。
“這么厲害!”
我驚訝不已。
“沒什么,前期厲害,小道而已,自身的實力才是重要。”老王對這個異能很是不屑的樣子。
或許是他眼界太高,看不上這異能。但是他卻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條件,這里是地球。
可以說,地球上的進化才剛剛起步。
中期強者都沒有,何談后期。
又了解了一番關(guān)于召喚師的資料之后,我突然很好奇,老王的來歷,到底是什么樣的出身,會懂得這么多。
突然,一道聲音把我從腦海拽了出來。
“申帆同學,你怎么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