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沖過去?”
看著攔在路中間的梁叔等人,段珮微微降慢了速度,切換到油門上,暗中醞釀著速度。只要我說沖,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加速。
我簡單思考了之后,還是和他們一起下車了。
如果他們不攔,我們還能沖過去,但是一旦他們出手,不需要費太大力氣,車就能夠掀飛,到時候我們?nèi)坷г谲嚴(yán)?,必然受傷,而且難逃脫。
一看到我們下來,梁叔臉上笑容依舊,慢步走過來,說道:“哎呀,小帆啊,不是梁叔說你們,外面這么危險,還這么出來,真是太莽撞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為自己著想,但也得為你的同伴考慮一下不是,不管怎么說,他們也都……”
“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和你無關(guān)。”
我冷冷的說道。
他帶著這么多人擋在這里,目的已經(jīng)很明顯,我也沒必要跟他推諉下去。
但他臉上仍然保持著笑容,面若春風(fēng),“這么說,就不太對了,怎么著我也是你們的長輩,關(guān)系愛護(hù)你們這些孩子,也是我們大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再說了,我……”
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他身后的那些人,眼睛放光,看著他猶如看到天上的神仙,崇拜,眼冒金星。
“……你看我們這些人,現(xiàn)在就團(tuán)結(jié)到一起,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信奉的是團(tuán)結(jié),是團(tuán)隊的生命。我們可以為了這個無上而又偉大的信仰,放棄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他人的生存……”
越說越不對勁,我猛地一咬舌尖,刺痛襲來,驅(qū)散了腦海里的恍惚。
再看老葉等人,眼神又開始渙散,臉上浮現(xiàn)出淺淡的笑容,慢步的向著梁叔走去。
“關(guān)你屁事,老狗不擋道!”
我用力大吼一聲,猛地往前戰(zhàn)一步,右腳在柏油路上踏出一個深坑。
“犧牲自我,維護(hù)信……呃……你!”
幻術(shù)再一次被我打破,梁叔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霾,但很快就掩飾下去。
“這么說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申帆。”梁叔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看著我說道。
雖然我今年高三,十八歲,但是我發(fā)育的還行,個頭也有一米七五,和他持平。
“不用怕他,有我在,直視他!”
老王這么一說,有了他保證,我的底氣頓時足了很多,直接對視過去,說道:“沒什么不好,我們是我們,你是你,我們回家,你無權(quán)阻攔。”
有那么一瞬間,他眼睛里平淡如潭水的眼神慢慢的攪動,變成了一汪漩渦,我的眼神不自覺的就沉浸進(jìn)去。
“哼!”
老王淡淡一哼,直接擊碎了那一汪漩渦,我的心神重歸。
精神幻術(shù)被破除的一霎那,梁叔喉嚨一甜,一口心血逆行而上,硬生生被他逼回去,但嘴角還是滲出了一絲紅色。
梁叔心里大駭,剛剛那一聲冷哼,其中蘊(yùn)含強(qiáng)大無比的精神力,只是一聲淡哼就強(qiáng)行破除了他的精神幻術(shù),而造成了強(qiáng)烈反噬。
“雕蟲小技!”
我冷冷一笑,將老王的話原模原樣的學(xué)出來。
盡管學(xué)不出他的那種輕蔑和威嚴(yán),但也有了幾分聲似,壓的那梁叔連退兩步。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他?!”
梁叔捂著心口,驚駭?shù)慕泻暗馈?/p>
他在蕓兒心里種下的精神種子,隨便一問,就套出來了對方剛剛出現(xiàn)是的表現(xiàn),還有第一次碰面的觀察,那異能表現(xiàn)應(yīng)該體質(zhì)和速度的強(qiáng)化,怎么會接二連三的抵擋住自己的精神幻術(shù)。
一次是偶然,兩次,就足以說明了一些問題。
不是他小看對方,而是他對自己的異能有著強(qiáng)大的信心。這份信心,源自于他已經(jīng)種下的那一百多份精神種子。他只需要一個念頭,那些人都會心甘情愿的站到他前面,替他去死。
“我就是我,沒有她!”我嘴角旋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此刻的他,已經(jīng)被我破除了幻術(shù),心神受損,接下來的精神幻術(shù)攻擊對我都不會再產(chǎn)生作用。
他捂著胸口震驚不已,但身后的幾個家伙站了出來,舉著手里的刀指著我,呵斥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梁叔邀請你們加入,是給你極大的面子,你居然……”
“一個沒臉的人,怎么給我面子。”
我淡淡的甩出一句話。
頓時,一句話激出了他們的怒火,紛紛晃著武器,大有沖上來的意思。
唯獨只有周莫和何佳峻二人,淡漠的站在那里,仿佛這一切和自己無關(guān)。何佳峻更是抱著胳膊看著我們,嘴角帶著一抹弧度,似乎是準(zhǔn)備看好戲。
而那梁叔卻依舊捂著胸口,慢腦海里都回蕩著那個充滿了震懾力的“哼”聲。
那種感覺,就像他以前在公司上班時,遇到的那些霸氣的高級總裁的感覺。
梁叔,原名梁家徽,是一家廣告公司的小職員。平日里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按照任務(wù)交作品,很平淡的日子。但就是因為業(yè)績不突出,雖然不受批評,但也成了公司的老油條,因為不犯錯,他根本不給公司開除的借口。
就這么,直到有一天,總公司的總裁到來,叫了所有人訓(xùn)話,那種威嚴(yán),霸氣,很淡的聲音卻讓人心神搖晃。
但后來災(zāi)難爆發(fā)之后,他殺死了自己尸化的同事,覺醒了這“精神幻術(shù)”的天賦異能之后,他就將公司所有幸存者召集在一起,然后全部種下了精神種子,包括當(dāng)初的那位總裁。
從那之后,他的日子就過的風(fēng)生水起,成為了眾人心中的信仰。
但現(xiàn)在,腦海里不停回蕩的那個“哼”,帶來的感覺就和當(dāng)初作為小職員時候的震懾感一模一樣!
“真是垃圾,心智不堅,這種天賦異能真是浪費。”老王很不屑的評論著。
“讓道!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懶得跟他們在墨跡下去,直接喚出不滅金身,手指上伸出甲刃。
“轟!”
段珮也上前一步,長錢一抖,一道閃電落在了我們中間的柏油路上,直接炸出一個輪胎大小的坑洞,龜裂出裂縫,蔓延至整條馬路。
這一擊,頓時驚嚇的那些人紛紛后退。
梁叔眼中的驚愕更勝,“你、你傷勢好了?”。他可是明明記得,從蕓兒那里得到傷勢很重的消息。
“呼~”
鄒文康也默默的站上前來,嘴一張,一團(tuán)烈火席卷而出,熱浪撲面。
老葉本來想上前的,我把手別到身后,給他做了個手勢,他仍然裝作虛弱的樣子,拉著萱萱,不讓她上前。
趁他病,要他命!
趁著他心神虛弱的時候,直接一口氣震懾住。
但讓我意外的是,梁家徽深深的幾個呼吸,眼神就重新恢復(fù)了鎮(zhèn)定,舉起雙手,大聲叫喊道:“你們是惡魔,是異端,互幫互助的我們要消滅他們,要保護(hù)自己的信仰!”
“消滅他們,保護(hù)信仰!”
“消滅他們,保護(hù)信仰!”
“消滅……”
頓時,那些被種下精神種子的人全部變得慷慨激昂起來,異口同聲的喊著同一句話,站成一排,隔在我們和梁叔之間,踏步向著我們走來。
咚!咚!咚!……
呼喊聲、腳步聲一致,整齊的讓我目瞪口呆。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即使是錯位的信仰。
潛移默化之中,梁家徽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信仰,他們心中的神,他們可以為了信仰和神去奉獻(xiàn)自己的生命。
“惡魔!”
我咬著牙齒,“有種你站出來,咱像個男人打一場,讓這些無辜的人來替你沖,算是什么本事!”
“哈哈,我就是惡魔,但現(xiàn)在我就是他們的神!你們想過去,就用刀砍掉他們的腦袋,用輪胎碾碎他們的身體吧!”梁叔后退幾步,站在那狂笑不止,臉上猙獰無比。
“無恥!”
段珮厭惡無比,眼睛里流露出憤怒。
如果說這些人是真心要阻擋我們的離開,我還能下得了手。但是他們只是被愚昧,被幻術(shù)迷惑。
而且,其中不只是男人,還有小孩,還有女人,老人……
最熟知的,還有周蕓。
不管周莫怎么拽,都拉不住她。蕓兒硬生生掙脫了哥哥的懷抱,加入到阻擋大軍中,踏步走到我們面前,然后橫在馬路中間。
足足有三十多人,眼睛里都散發(fā)著狂熱,嘴里高呼個不停。
這……
無論如何,我們都下不了手。
甚至,我還要去解決掉附近被吸引來的喪尸,以免傷到他們。
因為,他們是無辜的……
“佳峻,看你的了!”
看到我們只能站在那不敢出手,梁家徽更加神氣,指揮著何佳峻對我們出手。
“嗯。”
何佳峻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手一揮,結(jié)界籠罩過來。
媽的,上當(dāng)了!
果然,這家伙上午今天只是來試探情況的,如今還是站在了對立面。
但緊接著,我心里剛剛升起來的念頭就消失了。
何佳峻揮手而出的結(jié)界籠罩而出,然后慢步走了過來,站到我們身邊。
“佳峻,結(jié)界使出了就行,不用你出……嗯?!何佳峻,你是什么意思!”
梁叔話說一半,話鋒一轉(zhuǎn),臉色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