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察周邊所有的地形,發(fā)現在環(huán)派西南方向的不遠處,有一片茂密樹林,樹林旁邊還有一條河道,這樣一來,就可以利用尤里的部隊建造海軍船廠,發(fā)展海上力量。我想了想,有了海軍就可以利用空海一體戰(zhàn)術。用雷射幽浮和雷鳴艦艇組成??樟α?,對譚雅的部隊造成一波又一波的無損攻勢。
但轉念一想譚雅部隊的建筑,就覺得有點力不從心。盟軍在防空能力上,可謂是首屈一指的。建筑上的愛國者飛彈就不用說了。軍隊里有重裝大兵,火箭飛行兵。戰(zhàn)車里有多功能步兵車,戰(zhàn)斗要塞。船廠里還可以建造神盾巡洋艦。這些裝備摧毀尤里的雷射幽浮都不是問題。而且還可以集中火力消滅雷鳴幽浮。看樣子,??找惑w戰(zhàn),在這會是行不通了。
我重新回到了現實情景下,想辦法先把基地車展開。基地車周邊都是茂密的樹林,沒有辦法放置基地車。兵營也沒有辦法放置,沒有地面力量能去開拓一片空地。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空地了。
一籌莫展之際,我想到我的保鏢47了,那就只能先帶著保鏢去砍樹了,真是委屈了,但是沒有辦法,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吧。我在電腦上輸入殺手,剛按下確定,電腦就提示我,沒有空余設備。對啊,五臺空間導入器都占滿了,那就先讓基地車藏在樹林里吧,等殺手制作完成,我們就去砍樹,給基地車騰出展開的空間。
我從二樓下來,快步走到空間導入器的旁邊,在地圖上標記出樹林的位置,按下確定按鈕,眼睛死死的盯著機器,期待著神奇的一幕發(fā)生。按下確定按鈕后,空間導入器發(fā)出微微的震顫,還冒出些許白色的煙霧,像是發(fā)射火箭一般,讓機器看起來朦朦朧朧,使得這個過程更加的神秘。當白眼慢慢散去,我親眼看著基地車從高處掉落下去,再回到地圖上一看,分毫不差,位置正好,正好被兩棵大樹擋住。這樣就不會被盟軍輕易發(fā)現。
現在就是制作殺手47的時間了。
我呆坐在世界地圖前,看著自己的基地車,在看著環(huán)派的軍事部署。我的心里有些畏懼,現在的自己,不單單是一個軍情分析師,也不單單是打印軍隊這么簡單,基本上就要跟真實的戰(zhàn)爭一樣了。
而我對什么戰(zhàn)術戰(zhàn)略,還有排兵布陣完全不通。只是依稀記得書上的一些標題。什么“有利于打擊敵人的十四種戰(zhàn)機”,還有什么“作戰(zhàn)指揮的基本原則”,還有一個最唬人的就是“5音配合觀察敵情”。但是詳細內容什么都不記得,就怪當初標題黨慣出來的病。習慣性放棄正文內容。
但是現在虛幻的東西搬到了現實里,想贏就要按著現實的規(guī)矩來辦事,俗話說入鄉(xiāng)隨俗,況且現在不單單是游戲數據這么簡單,一切都被擬人化。核心的本質就是人與人的對抗,智商與智商的對抗。
各為其主,英雄相惜。
譚雅成了環(huán)派的人,我現在能擁有尤里,但我能駕馭他么?包括一會就要面對的殺手47。他們現在都擁有獨立的人格,獨立的感情。面對我,又憑什么受我的指揮,聽從我的安排。越想心里越復雜。突然間,我想到一個對我而言至關重要的問題。
我問博士:“博士,我去了戰(zhàn)場,我會死么?”
博士說:“這個是肯定會的。雖說是游戲人物,但是所有的人都荷槍實彈,你所面對的一切都不是在開玩笑。他們在游戲里怎么廝殺,就會對你怎么下手”
博士說的毅然決然,絲毫沒有給我留任何幻想的空間。我也腦補了一下,被那些游戲人物酷刑折磨死的畫面。譚雅的C4,時空軍團兵的超時空轉換,還有,還有,簡直不計可數。不過博士這樣直接告訴我也好,也算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如果博士含糊其辭,可能我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這下子,我就知道,真打起來我該處在什么樣的位置上。
砰砰砰。
空間導入器里傳來了突然的槍聲,實驗室的警報開始大聲的肆虐在場每個人的耳朵。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開始像空間導入器聚集,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一樣?;蛟S是看熱鬧,或許是機器出了故障。因為這次的打印,對誰來說都是創(chuàng)世紀的第一次。而且還發(fā)生了這樣莫名其妙的的事。
我和博士匆匆下樓,撥開層層人群。在高高的導入器里,我看到了那個讓人懷舊熟悉的光頭,還有光頭后面那醒目的條形碼。那算是殺手47的標志性圖標吧。第一次玩殺手時,我還用手機掃過這個。
我圍著機器饒了一圈,繞道了殺手的面前,殺手穿著一件干凈的黑色西服,標志性的打扮和標志性的氣質。47在空間導入器里低著頭,冷冷的拿著雙槍,對周圍的環(huán)境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和反抗。那種冷靜和沉穩(wěn),像一把黑色的軍刀狠狠的刺進我的心。雖然我是一個正常的直男,但還是會被殺手的氣質所吸引到。
一直看著殺手47的這個造型,看了很久,我突然我想到了英雄聯盟里的盧錫安,同樣的造型,同樣的雙槍,他們兩個在一起,誰更厲害一些。如果真的盧錫安和殺手碰面了,那就要看誰的輔助更靠譜一點了。
周圍的科研人員看著這個實驗品議論紛紛,我問博士:“博士,47的數據導入了么?”
博士說:“已經導入了。但是從他剛才的狀態(tài)來看,我們不太敢把他放出來。如果直接投入戰(zhàn)場,因為你也要去,所以對你的安全會造成威脅。不能做好行動前的溝通,就不能貿然放他出來。這樣對誰都不負責?,F在的世界已經夠亂了,容不得我們出一點差錯。所以現在,我們也很頭疼。”
我抬著頭看著殺手,一瞬間,殺手47睜開他的眼睛,我和他四面相對。殺手直直的盯著我,他的眼睛依舊很冷靜。我對博士說:“放他出來吧,我可以的。”
博士詫異的說:“那怎么行,他要是胡來,我們誰要治不了他,刪除數據都來不及啊。”
我還是那么堅定的說:“放他出來吧,相信我。”
博士有些緊張,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博士對科研人員說:“打開1號機器。”剛說完,周圍圍觀的群眾一下子作鳥獸散,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靜靜觀望著事情的最終走向。博士也退步到安全地方,跑到了二樓?,F在,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這里,要死要活,我都是第一個被開刀的。
機器的門緩緩打開,世紀搬的隔閡從這一刻被打開,我不知道該慶祝還是該害怕。
殺手47緩緩的抬頭看著我,慢慢的把雙槍收到身后,及其自信的抬腳像我走來。殺手47的黑皮鞋重重的敲擊著實驗室的地板,那回聲在實驗室里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頭。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博士,他站在電腦旁,看樣子是隨時準備刪除這個危險系數極高的數據。
我一回頭,殺手的臉已經貼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呼吸是那么均勻,整個人像空氣一般,鬼魅的在我面前。那種殺手氣質撲面而來。強大的氣場簡直壓的我無法呼吸。
突然,殺手拿出他的雙槍,帶著消音器的雙槍。一把槍頂著我的腦袋,一把槍對準了博士的方向。
看這樣子,殺手知道博士想干什么了。殺手還不想這么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
這時,我發(fā)現了一個很微小的細節(jié)。殺手47的槍,一把開了保險,一把沒有打開保險。打開保險的那把槍,恰恰對準的是博士,而對我,殺手似乎沒有任何興趣,也沒有想要傷害我的意圖。
我趕緊大聲對博士說:“博士,不要亂動,也不要想著刪除數據。我能應付。你把雙手舉起來,放在腦后。”博士很聽話,按我說的做了。這時,殺手47關掉了保險。好險,真讓我說對了。殺手就是殺手,話不多,但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冷靜沉穩(wěn),都在告訴你他的答案。
殺手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在我看來,這是一種震懾,讓我不要說假話的震懾。果不其然,殺手開口問我問題了。
殺手47說:“為什么要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來?”
聽到殺手說我們兩個字,我愣了一下,難道這個事情,在游戲界已經傳開了?還是殺手口誤說錯了?我小心翼翼的問殺手:“你為什么說我們?難道你們已經知道了?”
殺手說:“喪尸侵襲,人類潰敗,世界面臨崩潰邊緣。你們人類那點事,誰還不知道。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機會而已。要不然我們早都收拾你們了。”
我說:“你們是怎么知道的,這不科學啊。”
殺手說:“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人類為什么要制造出我們。你就不怕我們報仇么?”
我愣愣的問:“報仇,報什么仇?”
殺手的槍往我的腦袋上頂了一下:“你們在我們的世界肆意的屠殺。把我們設定成主角,來滿足你們可恥的虛榮心。虐殺,刺殺,屠殺,毀滅,踐踏,我們游戲里的世界就不是世界了么?你們讓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的手下,你們怎么能心安理得?”
殺手的語氣顯得有些激動。以前我玩那么多游戲,根本從來沒有想過殺手說的這些。換句話說,根本不會有人去想。
我嘗試安慰殺手47:“47,你聽我說。”
殺手問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我玩過你啊。”
47打開了槍的保險。
我趕忙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來不及給你解釋太多,現在的世界的局勢已經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變化也關系著你們的生死存亡。”
殺手說:“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我說:“如果人類沒有了,那你們游戲的世界再不會有新鮮的血液注入。再或者說,如果人類消亡,那世界上所有的游戲數據也面臨著消亡。這也意味著你們的消亡。所以說,這場戰(zhàn)爭,還關乎著你們的未來。”
殺手似乎不太相信,但看他的態(tài)度,也猜得出,他也不想就這么失去自己的世界。我趁著這個機會,繼續(xù)說服殺手。
我對殺手說:“詳細的我慢慢再給你解釋。現在紅色警戒里的盟軍,已經被別人操控,核心人物譚雅,已經做好戰(zhàn)斗準備來消滅人類。如果人類被消滅,那世界上就不會再有游戲這個世界。如果人類得以存活,我會要求世界上所有游戲開發(fā)商,尊重你們的權利,正確的對待你們。”
殺手雖說冷酷無情,但也是通情達理的性情中人。殺手放下雙槍,把槍別再身后:“你們人類窩里斗的那點破事,還得我們出面解決么?又要我殺自己人么?”
我說:“這回不是殺,是抹掉數據,只要把他們的數據芯片取回來就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也算是對他們的幫助。”
殺手明顯被我的話打動,雖然這種感動有些唐突。但殺手的態(tài)度明顯有了變化。殺手說:“那走吧。你說的跟我了解的基本沒有太大出處,我就相信你了??丛谧T雅的面子上,我就暫且我聽你一次。”
我問殺手:“你認識譚雅么?”
殺手說:“以前追求過她。只不過性格不和,沒有在一起。”
我想了想,也是。一個殺手性格沉穩(wěn),一個譚雅囂張大氣,難免會有些不和。既然已經說服殺手,那就奔赴戰(zhàn)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