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莫佳,在十陵鎮(zhèn)經(jīng)營著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廣告公司,是當(dāng)?shù)仡H有名氣的美女老板。不過,已婚,但是,老公常年在國外,很少回國,夫妻兩個聚少離多,婚姻名存實亡。
跟我們那天看到的一樣,莫佳住在“海天一苑”,那里是十陵鎮(zhèn)的富豪別墅區(qū)。
莫佳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在大叔的面前坐下,她的坐姿很優(yōu)雅,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保持風(fēng)度,我不禁有些佩服。只是,她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她慢慢的摘下臉上的墨鏡,我忍不住的驚呼的一聲,意識到失態(tài)之后,我立刻捂住了嘴巴。昨晚在公交車上,我的視線都被那個老男人和女學(xué)生吸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莫佳雖然有三十出頭了,但是她保養(yǎng)的極好,細(xì)膩的肌膚宛若還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女生。細(xì)長的丹鳳眼極具風(fēng)情,小巧的耳垂下墜著一副白玉耳環(huán)??吹竭@里,我不禁有些奇怪,照理來說這樣成功的女人,不是穿金戴銀,要么就是鉆石耳環(huán),怎么可能戴這種樸素的玉質(zhì)耳環(huán)。
而讓我驚訝的是她的眼睛,臉上的肌膚很嫩白,但是額頭上卻布滿了皺紋。黑眼圈很深,幾乎包圍了整個眼廓,整個人看上去半點生氣都沒有。
莫佳這個樣子很明顯就是被鬼上身了,而且這個鬼已經(jīng)跟了她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的堆積,她身上的鬼氣不會這么重。
一想到這只鬼可能還在莫佳的身上,我的心頭就是一陣激靈,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或者,跟她耳朵上的這對白玉耳環(huán)有關(guān)系。莫佳大概是看到我盯著她的耳環(huán)看,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然后說道:“這對耳環(huán),是一個月前,我丈夫從國外寄回來的。”
我給莫佳倒了一杯熱水,她并沒有喝,只是雙手捧著水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起了她這幾天的遭遇。
莫佳開始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是耳環(huán)寄過來一個星期之后。她并沒有看到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只是一種直覺。
有時候回到家,家里總像是多了什么東西,或者是少了什么東西。
莫佳丈夫在國外,兩個人又沒有孩子,所以莫佳常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
再后來,她經(jīng)常會做噩夢,夢到自己被鬼壓床。但是,莫佳的鬼壓床跟別人的不一樣,她會做夢,做的是春夢。
她經(jīng)常夢到自己在夢里與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纏綿。
這種做夢的感覺太過真實,以至于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在跟男人交合。她雖然是在夢里,但是她自己的一娉一笑,一呻一吟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是一種很奇怪且詭異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親眼看著別的男人跟自己上床。
后來大叔解釋跟我說,莫佳其實是在睡夢中靈魂出竅了,所以才能看到自己。至于她為什么會靈魂出竅,大叔說只能去她家看過了才知道。并且,還要找出那個在睡夢中與莫佳交合的男人。
直到昨天晚上,她都每天陷在這樣歡愉的春夢里面。雖然夢里很美好,但是她的身體狀況卻越來越差,黑眼圈越來越濃,卻越來越嗜睡。
莫佳說,昨天晚上,她跟往常一樣,喝了一杯熱牛奶,然后上床睡覺。這天晚上,她卻沒有像往常一下,一躺在床上就陷入睡夢中。她反而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個男人的聲音,很像她在國外工作的丈夫。
她在迷迷糊糊中從床上爬起來,然后順著那個男人的聲音走出了門外。她說,她只聽到了聲音,并沒有看到人,所以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她丈夫。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她住在高檔小區(qū),又是在郊區(qū),離市區(qū)起碼有半個小時多的車程。而且周圍都是別墅,并不像鬧市區(qū)一樣,有車水馬龍般的馬路。
而據(jù)莫佳所說,她記得那天一出門,就看到了一條很寬闊的馬路,上面飛馳著很多的車輛。
她想停下來,但是腿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她只能朝著馬路慢慢的走去。
正當(dāng)有一輛車快要撞上她的時候,她從背后被人拉了一把,才把她救了下來。這個人,就是正巧與大叔剛剛分開的阮婉。
然后阮婉才告訴她,讓她來找大叔。
“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莫佳激動之下,又跪在了柔軟的地毯上,雙手拉著大叔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連我看著都有些心酸,不禁看了看大叔的反應(yīng)。
大叔是不是唯一能救莫佳的人我不知道,但是阮婉這么說,多少有點報復(fù)的味道。
“你別擔(dān)心,明天晚上,我去你那里看看。剛好還有個房間,你今天晚上就住在這里吧。”
莫佳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后大叔扶著她站了起來。莫佳身形一晃,腳還沒有站穩(wěn),就整個人靠在了大叔的身上,暈了過去。
大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懷里已經(jīng)睡過去的莫佳,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只能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另一個房間的床上。
“怪不得阮婉姐姐不要你了。”我趴在門口的門框上,羨慕的看著大叔。別看大叔邋里邋遢的,這段時間女人緣倒是不錯,先是性感漂亮的阮婉姐姐,現(xiàn)在又是成熟的御姐。
大叔回身在我腦袋上面狠狠的拍了一下:“小孩子懂什么啊,不知道就別瞎說。”
大叔替莫佳蓋好被子,出來的時候關(guān)上了門。他坐在床上,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煙。
他并沒有抽,點燃了之后,就任由它自己燃燒著,白色的煙圈在大叔的手指間繚繞。
半晌之后他才說道:“說說,你有什么看法?”
我一下子從半睡半醒間驚醒了過來,啊了一聲,然后才想起來大叔應(yīng)該說的是莫佳的事情。我摸了摸鼻子,把莫佳剛剛說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然后才說:“那對白玉耳環(huán)肯定有問題。”
古時候?qū)τ谟竦呐宕鳂O其講究,就像我的血玉是祖母卜筮過的,能保命。
在古代玉有暖玉和陰玉之分,暖玉是給活人戴的,陰玉自然是給死人戴的。換句話說,陰玉就是給死人陪葬后挖出來的,入棺前,它也是暖玉,但是它吸入了尸體的陰氣,就成了陰玉。
辨別是暖玉還是陰玉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手在玉的兩邊搓一下,如果玉是溫的,那就是暖玉。如果依舊是冰涼的,那么就是從死人墓里挖出來的陰玉。
這些從墓里面挖出來的玉,如果沒有被法師卜筮或收魂過,活人佩戴之后。輕則破財傷身,重則小命不保。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莫佳耳朵上的那對白玉耳環(huán)上面圍繞著一股黑氣,應(yīng)該就是從墓里面挖出來的陰玉,而且沒有做過任何的處理。
莫佳的丈夫,為什么要把這么邪氣的東西寄給自己的妻子?看白玉墜子上的黑氣,應(yīng)該還老頭不小,莫佳到現(xiàn)在還活著,就應(yīng)該燒高香了,感謝老天垂憐。
“還有呢?”大叔稍微有些贊許的點了點頭。
“至于那個和莫佳那個的男人,我覺得很有可能是莫佳的丈夫。”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因為除了這個,我還真想不出來。
誰知道,這回大叔搖了搖頭:“我看不一定,那個白玉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這個問題先放放。”
大叔說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聽莫佳絮絮叨叨的說了這么多,外面的天竟然已經(jīng)完全黑了,我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今天晚上還要去一趟鬼市,再拖下去,我怕我連你都救不了了,哪有心思管別人。”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酒店的這個房間,是被大叔設(shè)了結(jié)界的,所以莫佳住在這里絕對安全。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動跑出去,外面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沒有辦法。這個教訓(xùn)我已經(jīng)嘗試過了。
我腳上的傷已經(jīng)結(jié)疤了,感覺也能走路了,不用再依靠拐杖。但是傷口里面的黑血依舊在,并且有蔓延的趨勢,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已經(jīng)蔓延到我的大腿上了。
就在我們準(zhǔn)備收拾東西,再次前往鬼市的時候,房間的門鈴又一次響起來。
“快去開門!”
我沖著大叔直搖頭說:“這回我是死也不去了。”已經(jīng)又一個莫佳了,要是再來一個,恐怕我的小命真的就保不住了。
誰知道,大叔并沒有理會我的反抗,抬起腳,就在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廢話這么多,快去開門。”
我摸了摸屁股很不樂意的走過去開門,等我摸到門把手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門把手也太涼了,涼到刺骨,就跟南方的冬天一樣。
鑒于我天生靈覺比較敏感,我就知道外面的“人”肯定來者不善。
我咽了咽口水,無助的看了看大叔,大叔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努了努嘴,示意的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