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如今的G市幾乎淪為了廢墟,兩年前的那場大地震摧毀了不少房屋與建筑,加之大火蔓延,將這曾經(jīng)無比繁華的大都市都?xì)У妹婺咳恰?/p>
此時的城市掩蓋在一片蒼茫之中,遍地都是皚皚白雪,天地間都是一片蒼白。
很快柔和的陽光穿過了云層,灑在那一片蒼白之中,銀光閃閃。
偶爾有著一道黑影自這廢墟之中掠過,像一只報春的鳥兒,眨眼間便是消失了蹤跡。那是一只喪尸,渾身已經(jīng)腐爛嚴(yán)重,幾乎就是一具發(fā)黑的骸骨,潰爛的肉屑還粘在漆黑的骨架上。
在那廢墟之中有著一片空地,悄無聲息的空地,而就是在兩年前,一名少年在這兒慘死。此時空地上也是覆蓋著一層白雪,突然雪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一片翠綠鉆過了雪地。
那是一株野草的嫩芽,破開了冰雪的覆蓋,昂然挺立。
“嗤~!”
忽然那株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熾熱的溫度自地底散發(fā)而出,只一瞬間,那脆弱的嫩芽便是被焚燒成灰燼,化作淡淡火光,轉(zhuǎn)眼間飛散道雪地里。
下一刻,自那中心開始,溫度徒然上漲,仿佛是地底有著火山熔巖即將破土而出,熾熱的溫度令得那周邊的冰雪眨眼睛便是化作了陣陣青煙,不消片刻,便是盡數(shù)融化,卻連水都蒸發(fā)得一干二凈。
“轟?。?rdquo;一聲爆炸之聲突然傳出,那土地瞬間龜裂。
“嗤啦!”
一只手突然自縫隙中伸了出來。
“砰!”我一聲,泥土與碎石被炸得瞬間飛散,旋即一道渾身包裹在火焰之中的身影自地底暴虐而出。
那人身上的火焰似乎有著十分可怕的溫度,周圍的雪地之中原本是有著許多枯草,而這火人一出現(xiàn),那些枯草卻是自動化作了灰燼,可見溫度之高。
旋即那道身影仰天長嘯一聲,積累了無數(shù)個輪回的哀怨與不滿盡數(shù)發(fā)泄而出,那聲類似野獸的吼聲,劃破了天際,直沖云霄。
火焰跳躍,頃刻間又盡數(shù)消散,露出其中一消瘦的少年身影。少年銀色的眸子中有著兩團火焰在跳躍,隨機火焰淡去,那雙瞳之中的火光也是消散不見。
少年的眸子平靜如水,銀光中卻是閃現(xiàn)著一陣令人心寒的殺意,在少年那毫無表情的面孔之上,也是毫無情緒波動。內(nèi)斂而冷漠,極其濃郁的滄桑之色自雙瞳之中散發(fā)而出,仿佛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神掃視著天地間。
望著這似曾相識的地方,不遠(yuǎn)處廢墟般掩藏在冰雪之下的房屋,雪地里埋下的尸骸。
“玄門。”兩個字從少年微啟的薄唇中吐出,少年拳頭徒然緊握,“你殺了我九次啊!”
這少年赫然便是經(jīng)受過無數(shù)次輪回考驗的王炎,而每一次輪回,都被那個玄門的大師兄?jǐn)貧⑴c腳下,然后看著李雪被抓走,看著自己兩位兄弟毫無抵抗之力地倒下。而自己的心臟一次又一次地被冰槍穿透,肉體化作冰屑,融為血水。
“兩年了,你終于成功了。”一道極為淡薄的影子憑空而現(xiàn),真是那神秘老者的模樣。
王炎一怔,旋即雙腿跪下,“星主前輩!”
“別拜了,如今我只是殘留于世間的一絲殘靈化作的最后的影像,當(dāng)你看到我的時候那便意味著你成功了,而我也早便消散于天地之間了。”
“前輩,難道就沒有辦法使你復(fù)活嗎?”
“元神散,靈珠毀,縱使是女媧大人來了,也救不了我。”老者微笑著道,但話語之中沒有一絲傷感,顯然此時對王炎的成功十分滿意。“你和天火靈源的契合度很高,從此天火靈源便屬于你了。”
“謝前輩救命之恩。”
“我是天火靈源上一屆的主人,這是靈源的運用之法還有一些平生煉氣所悟的心得,這便傳授于你,希望你好好領(lǐng)悟。”老者屈指一點,一道光芒劃破空氣,直接鉆進了王炎的腦海之中。
在光芒入體那一剎那,王炎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旋即大喜,再拜,道:“謝前輩!”
老者的身形又是黯淡了一分,卻是笑道:“既然你受我傳承,又行如此大禮,那我便再送你一件見面禮。”
老者袖袍一揮,又是一道銀光閃出,王炎立刻伸手接住,入手那一剎那卻是雙手一垂,身形猛然前傾,差點摔倒。旋即那銀光插入地面,竟然是一把長刀!
刀身纖細(xì)修長,入一把長劍,劍身兩處彎曲,形態(tài)奇異卻不損美觀,看似無比鋒利又不知是何種金屬打造,沉重?zé)o比。
“此刀為先人所留,盤古大帝隕落后巨斧散做三十八塊靈石遺留人間,此刀便是用靈石打造,由神符師鐫刻符文,威力大增,遠(yuǎn)古靈器榜上排名第三,名為斬靈刀。”
王炎試了試,果然十分沉重。
“遠(yuǎn)古神符師所刻符文對靈力有一定克制的作用,與人作戰(zhàn)威力無比,可要好好保存。”老者笑道,“還有,你先把衣服穿上。”
王炎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竟然一絲不掛,而且在老者面前已經(jīng)站了如此長的時間,不由得面紅耳赤。旋即老者衣袖一揮,一身干凈的衣袍便是落于王炎身上。
“因為隕落已久,靈氣早已散盡,便不能講靈力傳承于你,但你終究還是得到了我的傳承,那便是要承擔(dān)起我的使命。在遠(yuǎn)古我也是女媧大人的得力助手,此次天地浩劫,你可要承擔(dān)起拯救天地的責(zé)任。”
“是!”
“再見了,祝你好運吧小家伙。”老者微微笑道,身形越發(fā)淡化,只是那笑容之中卻是有著一絲苦澀,老者在心中嘆息:唉,體內(nèi)靈竅竟然一竅未通,可惜啊。
眨眼間,老者的殘影便是自天地間消失了去。
王炎將斬靈刀負(fù)與身后,望了望這個無非人非的是非之地,覺得不宜久留。
“眨眼間,竟然已經(jīng)過了兩年,不知道這兩年世界上又是發(fā)生了什么變化。”王炎嘆道,卻是雙拳緊握,“玄門。”
臨死之前,那名白袍男子的模樣早已被他死死刻在了腦海之中。
“仇自然要報,只是我的實力為何毫無精進?”王炎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的實力依舊在一段五階,只是如今體內(nèi)擁有了靈源,與人作戰(zhàn)時又多了一分保命的手段,而靈源的威力,也是十分強大的,只是如今自己實力尚弱,不能完全應(yīng)用。
王炎心神一沉,開始探查自己的體內(nèi),卻是詫異的發(fā)現(xiàn),以前那種霸道的吸收方式給身體內(nèi)部留下的傷害此時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應(yīng)該是肉體重造的緣故,而原本銀色的靈珠,此時變成了一顆火紅色的炎珠,火紅色的表面卻是有著五道銀色的紋路。
“呼~”王炎深深地吐出一口抑郁依舊的渾濁之氣,試著催動靈源。如今體內(nèi)的靈氣早已成了火焰狀,威力卻是十分驚人。而那日將自己擊殺的白袍,顯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練氣境。
煉氣有七段,前三段為聚氣境,后四段為煉氣境。按照老者傳入他腦海的資源,只有進入煉氣境才能使體內(nèi)靈氣外放,從而施展攻擊。而處于聚氣境的王炎,僅僅只能夠得到肉體強化,擁有一些體技。
但擁有靈源的王炎,肉體強度可比起一般修者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
“咻!”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黑影暴掠而出,直取王炎。那是一只渾身腐爛至極的喪尸,眼中的銀灰色之中隱隱透著一股藍(lán)色。
感受著迎面撲來的強大氣息,還有那恐怖的速度,王炎臉色一凝,低吼道:“赤炎體一段!施展!”
“唰!”一股熾熱的氣息瞬間散布全身,王炎的皮膚都呈透紅之狀,隱約中散發(fā)著陣陣霧氣,那并不強壯的身軀之下,卻是有著強大的爆發(fā)力。
想不到因禍得福,那原本只可以強化一只左臂的赤炎體技,此時竟然已經(jīng)完完全全成為了自己的本命體技。施展之下,體內(nèi)融合了靈源的強大靈氣瞬間燃燒,爆發(fā)出強大的能量。速度和力量直接是提升了兩成,此時就算是遇到了二段強者,也絲毫不遜色!
“咻!”
王炎的身形也是一瞬間自原地消失,留下一道殘影,遂即被那喪尸撲滅,然后王炎的身形竟然自喪尸的身后出現(xiàn),一拳轟出。
“轟隆!”
這只喪尸的身形才是真正如同炮彈一般倒射而出,身體之上傳來焦臭之氣,眨眼間便被一拳轟飛,重重地砸進了廢墟之中。
“嘶~”
王炎身上的紅色迅速褪去,再度恢復(fù)了原樣,好在靈源強大,不然自己以前的實力可無法完全施展。只是實力還太差,靈氣不夠,并不能施展太久。
“此地不宜久留。”
望著那堆廢墟,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不到才時隔兩年,這城里隨便一只喪尸竟然都比自己的實力更強,心生退意,將那靈珠收入懷中之后,身形暴掠,往城市外圍沖去。
身形在城市間穿梭,不止一次的感受到極為強大的氣息,連王炎也是感到一陣心悸,看來如今這廢墟般的城市,早已經(jīng)成了喪尸們的領(lǐng)地,感受到其中還有更多道暗晦的氣息,就覺得膽戰(zhàn)心驚。
隨便出來一只,想來都能夠輕松滅了自己。
王炎此時的實力想要在喪尸的地頭上隱匿自己的氣息,顯然是太高估了自己,不一會兒,便是有好幾道強大的氣息盯上了他,其中實力最強的,竟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三段一階!其余幾只,也都是二段的實力!
王炎雖然接住這赤炎體技能夠勉強與二段喪尸相抗衡,但終究只是借助外力的實力暴漲,而不是自己真正的實力,況且后邊竟然還有只三段的喪尸盯上了自己,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想不到剛復(fù)活卻是陷入了這樣的麻煩,不能再耽擱了,先沖出城市再說!一段!”
“唰!”體技再度施展,王炎的速度直接是暴漲了兩成,如同一陣風(fēng)一般,朝著城市外圍暴掠而去,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后方那道強大的氣息也是察覺到王炎的速度暴漲,也被激怒,竟然緊追不舍。
“這樣下去可麻煩了。”王炎臉色劇變。
城市外圍,幾道身影如同在地上爬行的螞蟻般,四散在城市的邊緣,搜尋著一些用得上的物資。
若是仔細(xì)看,才能發(fā)現(xiàn)他們穿著臟兮兮的衣服,男人們雖然肌肉顯得極為發(fā)達(dá),卻是面露憔悴,每個人都顯得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他們是一支有少數(shù)人組成的游獵隊伍,連游獵部落都算不上。
僅僅是十來個人自行組成的小隊,過著如同不斷遷徙的牧羊人般的生活,沿途經(jīng)過一些廢都,便會去周邊搜尋一些用得上的物品,找到有用的東西,他們將這些物品成為陳貨。日后在路過部落或者是皇城的時候,便是可以兌換一些生活物資。還會用沿途獵殺妖獸和喪尸得來的靈珠換一些銀幣。
“集合!”一名中年男子突然面色凝重地道,從他散發(fā)出的靈力來看,竟然也是一名三段的聚氣境強者!
此人顯然是眾人的首領(lǐng),聽得他的喊聲,不少人紛紛放下手頭的事務(wù),幾個閃掠間,便是全部聚到了男子身邊。
“有幾道氣息過來了。”男子面色凝重地望著不遠(yuǎn)處,幾人一聽,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一股股不弱的氣息紛紛釋放而出,竟然都是二段強者,其中最弱的一道氣息,都是有著二段七階的實力。
“咻!”
隨后在眾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王炎的身形突然躥出了城市,朝著這群人暴掠而去。
“噗通!”一聲,王炎重重地落下,因為落地太急,卻是沒能站穩(wěn),直接便是摔倒在眾人的面前。
“一段五階?”有人察覺到王炎的實力,不由得一驚,如此弱的人為何會廢都里沖出來?他在廢都里做什么?
而后望著緊隨著王炎躥出來的幾只喪尸,面色徒然一凝。
那只三段喪尸望著眾人,感受到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尤其是感覺到其中那股比自己更為強大的氣息,竟然也是有了一絲靈智,沖著王炎低吼了幾聲,再度鉆進了廢都之中。
王炎站起身來,沉重地喘息著,對眾人拱了拱手表達(dá)謝意,此時靈氣已經(jīng)耗盡,若不是巧遇這一隊人,恐怕自己難逃一死。想不到兩年之間,喪尸的實力竟然達(dá)到了這一恐怖的程度。
“算你小子好運,遇到了我們,真不知道你一個兩端都沒達(dá)到的實力怎么有勇氣在這里晃悠。”一個干瘦的中年男子說道。
王炎打量了這些人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們都沒有什么惡意,雖然剛才與喪尸對峙的時候顯得殺氣十足,但此時對于自己也是有些熱情,何況王炎的實力在他們眼中并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雖然他們眼中還是有著警惕之色,卻也是掩飾不了那股熱情。
“少年,你在這里做什么?一個人嗎?”那名為首的男子問道。
那男子長著國字臉,臉上布滿胡渣,顯得十分粗狂,而且渾身的肌肉都是十分健壯,當(dāng)王炎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實力時,不由得暗暗吃驚。眉頭微皺,卻是不知道如何作答,難道說自己剛剛復(fù)活?
那些人盯著沉默不語的王炎很長時間。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王炎是個啞巴……
“頭兒,估計是個啞巴,唉,這模樣倒是清秀得很,在末日中到底是怎么活過來的?”那個干瘦男子面露疑惑道。
那名被稱為頭的男子也是十分疑惑,旋即問道:“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王炎點點頭。
“你一直是一個人?”
王炎再次點頭,卻是不敢說話,既然啞巴,那就啞巴吧。免得言多必失,何況他暫時還是分不清這群人的好壞,老者消散前交代自己,靈源的事情在自己沒有實力之前不要讓別人知道,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望著王炎的回頭土臉的模樣,男子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叫梁斌,你先跟著我們回去吧?”
王炎再度點了點頭,同時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去!”梁斌道,他知道廢都的恐怖之處,剛才已經(jīng)驚動了那些喪尸,過不了多久,可能會有更為恐怖的存在出來,到時候就算自己的實力也只有逃跑的份。
王炎與他們一同回去,雖然不知道回去是去哪,但也只能跟著他們走了,畢竟這些人還是挺讓自己喜歡的,都是些性子直爽的大叔。因為王炎裝啞巴的緣故,路上有不少人和他打過招呼后,便是不再和他說話了,這也省得王炎麻煩,也不必?fù)?dān)心露陷了。
但不少人都是望著他背上的大刀贊嘆一聲好刀,眼中出奇的卻沒有貪婪之色,想來這些人也是特別正直,無疑又加深了王炎對他們的好感。
一路上聽得他們聊天,也漸漸了解了他們的生活方式,知道他們幾乎一直都是在遷徙中度過,每一個,都是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人。而他們每個人對于那個叫做皇城的地方都是有著極大的向往。
廢棄的城市被他們成為了廢都,而災(zāi)后興建的城市被稱作皇城,由皇室統(tǒng)治,至于皇室,應(yīng)該就是曾經(jīng)的政府演化而來的。
而這些,對于皇城都是極為向往,那個地方對他們這些早就沒有了家園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堂,當(dāng)然,也是地獄。人吃人的地獄。
因此,他們長期積累銀幣,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入住皇城,而且能在那兒立足。
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圍繞這女人做討論,這也正常。對于這些高齡大叔來說,沒有比在末日中聊女人更有趣的事情了。
而王炎也是發(fā)現(xiàn)了一樣很有趣的東西,叫做靈鏈。靈鏈?zhǔn)且桓宙湥藗儼阉髟谑稚?,類似于小說中的空間戒指,靈鏈上有著符師鐫刻的符文,自成空間,利用力氣,便可以在里邊存取物品,十分方便。怪不得這些人都是兩手空空的,原來把物品都藏在那個小東西里面了。
而靈鏈根據(jù)儲藏空間的大小而分為低階、中階、上階、靈階四種,而這群人手中的便是低階,只有梁斌一人有著一個中介靈鏈,聽說還是花了大價錢從其他部落里換的。至于靈階靈鏈,那可都是出自上等符師之手,他們這種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當(dāng)王炎發(fā)現(xiàn)這些有趣的改變時,還是不由得大吃一驚,想不到兩年間,世界竟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少年,你要是愿意留在我們的隊伍里,我們也會盡量保護你,但這個世道,男子漢沒有實力可不行,女人會看不起你的,到時候可娶不到老婆。”干瘦男子突然摟住王炎的肩膀,打趣道。
“你就知道老婆老婆,你什么時候娶老婆?”另一位大叔打趣道。
王炎一陣無語,果然還是聊著聊著又扯到女人身上了。
“如果小子你不想待在我們隊伍,路上你看看有沒有哪個部落愿意收留你,到時候你也可以去其他部落。”那個叫梁斌的突然道,“下個月,我們會加入游獵的大部隊,一起往南方走,避開尸潮。到時候你也可以加入那些游獵部落。”
王炎點點頭,再次兩手作揖,表示道謝。他發(fā)現(xiàn)自己裝啞巴的技術(shù)真的是一流。
行走間時間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很快一個寂靜的村落便映入眼簾,一行人的臉上也漸漸浮現(xiàn)出喜色,顯然是到了他們的營地。
“爸!”村子一堵破敗的圍墻上突然跳下一道倩影,一名穿著皮靴手拿皮鞭的少女跳下圍墻,興奮地朝梁斌跑來,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一根馬尾辮搭在背后,幾乎齊腰。身上不知道穿著那一種動物的皮革制成的衣服,看起來野性十足,加之少女在末日中成長,顯得極其成熟,一張俏臉又帶著一絲傲慢,顯得格外迷人。而她竟然也是一名修者,實力達(dá)到了一段頂峰!
“彩兒。”梁斌摸了摸少女的腦袋,介紹道:“這是……啞巴。”
王炎沖著女生微微作揖,那彩兒看到王炎,不由得警惕起來,問道:“他是什么人?”
“我們新加入的伙伴,以后就和我們一起了。”梁斌拍了拍王炎的肩膀,道。
王炎沖著女子笑了笑,感受到女生的實力,略感詫異。
而女生也是第一時間就探測出王炎的實力,一段五階,連自己一個女子都比不過,望著王炎的眼神也有種鄙夷之色。嗔怒道:“爸,怎么隨便什么人都往隊伍里帶呢?”
“這是我們在路上救回來的啞巴,我們挺喜歡他,看你們年紀(jì)都差不多,帶回來以后你們可以在一起玩。”干瘦男子一臉壞笑地道。
王炎聽出了其話語之中的調(diào)侃之意,嘴角微微抽搐,真特么是個老油條。
誰料那彩兒卻是斜了王炎一眼,滿臉鄙夷之色,惱怒道:“二叔你也是!你知道我爸就喜歡做爛好人,也不勸勸,我們可沒有這么多食物來養(yǎng)閑人,而且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居心叵測呢。”
聞言,王炎確實面不改色,依舊帶著微笑,九世的輪回之苦,早已磨滅了他的心性,讓他學(xué)會了內(nèi)斂與忍耐。
“彩兒!不得無禮!”梁斌卻是氣惱得厲害,罵道。
那名叫彩兒的女子真要反駁,院落里有出現(xiàn)了不少女人與孩子,孩子大多年齡挺小,看來都是這些男人的家眷。他們看著自己的丈夫再一次安然無恙的回來,也是松了一口氣,紛紛過來迎接。
“彩兒?怎么了?”一名美婦自人群中走出,看著他那一臉不開心的彩兒,不由得把眼神望向梁斌,卻發(fā)現(xiàn)多出一名少年,不由得一愣。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是對王炎和藹可親的笑笑。拉了拉梁彩兒,沖著王炎道歉:“孩子,我們家彩兒就是脾氣犟,你不要見怪,來了就是客,快,彩兒,還不請客人進屋?”
“切!”梁彩兒冷哼一聲,竟是悶悶不樂地轉(zhuǎn)身走了,留下她父母一臉無奈地望著王炎。
可以看得出這里的人都是些好人,面前這兩夫妻也是。旋即也是作揖賠笑,才緩解了氣氛,眾人這才紛紛朝著屋內(nèi)走去,那些阿姨大嬸們也是特別和藹的人,看樣子也是特別喜歡“乖巧懂事”的王炎,加之王炎是孤身一人,又是個啞巴,更是激發(fā)了她們博大的母愛。
尤其是梁彩兒的母親,非要拉著王炎好好聊聊天,卻是被王炎道謝拒絕。
……
此時王炎坐在一間狹小的屋子里,看得出來只是經(jīng)過簡單的打掃,這些人是臨時居住在這個村子里,村中的人們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早先的幾只喪尸也是被他們清掃了,這才選擇在這間院子里落腳。
王炎躺在散發(fā)著陣陣霉味的床上,聽見一旁的屋子里傳來梁斌夫婦和她女兒的爭吵聲。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實力才是王道的世界里,自己身為一名男子,卻只是一段五階的實力,讓人看不起也是怨不得誰。只能怪自己死去這兩年間實力卻未作突破吧。
“爸!你說你打算留他待在隊伍里??”梁彩兒憤憤道:“你看看他,一副裝聾裝啞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他能活到今天一定是做了不少駭害人的事!”
此時的王炎和他們只隔了一堵墻壁,把那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在心里驚呼:我裝聾裝啞你都能看出來?女人的直覺真是太可怕了!
卻聽得彩兒他媽輕聲道:“彩兒,我看那孩子也挺可憐的,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你爸做的沒錯。”
“你們就是太好了!這么容易上當(dāng)!要不是你們,二伯怎么會死?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個畜生干的好事?”
梁彩兒這一吼,那夫婦倆也是無話可說。過了好半響,傳來梁斌的怒吼聲:“彩兒!你胡鬧夠了嗎?胡鬧夠了給我出去!”
婦人也有些惱怒道:“彩兒啊,你爸爸這些人能夠活到今天,是因為大家一直團結(jié)友愛,我們還有人性,若照你那么說,我們還和外邊那些山賊喪尸有什么區(qū)別?你知不知道你爸為大家付出了多少?你這丫頭真是!”
“砰!”接著傳來摔門而出的聲響。
王炎正要松一口氣,自己的房門卻是被猛然推開,梁彩兒竟然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把一些食物往桌子上一摔,對著王炎道:“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要是我知道你有一點危害到大家的鬼心思,我一定第一個動手殺了你!”
說完便又是摔門而出。
王炎看著那道倔強的背影,望著桌上的食物,無奈地聳了聳肩,在心里道:真是個任性的丫頭啊,哥哥我可沒時間陪你胡鬧,雖然不知道你經(jīng)歷過什么,但我也理解你是為了大家著想,所以哥哥這次就不和你計較。
王炎之所以自稱哥哥,是因為他自認(rèn)為自己比那十六歲的丫頭大,兩年前他就是十六歲,兩年后的今天應(yīng)該是十八歲,雖然樣貌還是兩年前的樣貌,但心性,比起成年人來都是不會差。
天火靈源的考驗雖然殘酷,但卻是十分有用。
隨后無奈地坐起身來,將梁彩兒扔下的那些簡單的食物吃了,心想還是得提升實力啊,已經(jīng)停歇了兩年,再不努力就輸了,輸在起跑線了上,連一個小女孩都看不起自己了。心想要是他們知道自己兩年前的實力就已經(jīng)是一段五階了會有多么驚訝呢?
正想拿出今天的那顆靈珠煉化,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不過這次來的不是氣沖沖的梁彩兒,而是一臉無奈和歉意的梁斌。
“彩兒這丫頭其實不壞,她以前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只是一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唉……”梁斌說著便是嘆了口氣。
王炎知道梁斌也有難言之隱,而那梁彩兒,是對她的家人太看重了,害怕別人會傷害她的家人,會奪走她的一切,才對自己如此排斥的,當(dāng)然也是并不生氣。而且他自認(rèn)為自己一成年人犯不著和一個丫頭片子賭氣,當(dāng)然,是他自認(rèn)為自己是成年人。
“自從那件事發(fā)生以后,她便是變成了這樣,小伙子你可不要怪啊。”
王炎連忙笑著搖頭,表示沒事,旋即拉了拉梁斌的衣角,用手指沾著杯中的茶,在桌上寫下了四個字。
“玄門在哪?”
“你小子連玄門都不知道?”梁斌驚訝道。
王炎搖了搖頭。
“那可是我們南域最強大的四大宗派之一啊,很多皇城都是有著玄門的勢力,玄門的總部在玄城。”
王炎狠狠點頭,再次用手沾著水寫道:“他們厲害嗎?”
“厲害嗎???”梁斌大驚,“這話你可別出去說,你今天看到我們這些人,覺得我們厲害嗎?”
王炎點點頭,一名三段強者,多名二段頂峰強者,對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很厲害。
“玄門隨便派來一名弟子,就能將我們這群人全滅了,你說厲害嗎?”
王炎怔了怔,無言以對。
“但我跟你說吧,我們南域,還有一個比玄門更加厲害的宗派。”梁斌突然臉色一變,一臉憧憬地道,“想知道嗎?”
王炎腦袋猛點。
“靈武門。”梁斌提起這幾個字,那雙紫色的眸子里都是閃著光,如同陷入了癡迷,緩緩道:“我也參加過靈武門選弟子的比試,卻是沒能選上。”
“據(jù)我所知,我們南域的玄門、火焰門、光宗,都是自遠(yuǎn)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宗派,末日來臨之時,便是迅速崛起了,從而成為了南域最強大的宗派。但我還聽說,靈武門比他們存在的年代更為久遠(yuǎn),是遠(yuǎn)古的超級宗派,雖然后來落寞,但如今的實力,恐怕是他們?nèi)齻€宗派聯(lián)手都是會感到心悸。”
“尤其是靈武門之中極有可能存在一名遠(yuǎn)古活下來的老怪物。”
從遠(yuǎn)古活下來??那是得多么可怕,那幾乎是和星主同層次的強者了啊。
“但也不確定,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靈武門是個好地方啊,若是有機會,我想試試能不能把彩兒送進那里,那樣她就不必在跟著我們過顛沛流離的生活了。而且靈武門主要為煉體修武,極為適合我們修行。”
“而那名遠(yuǎn)古的強者,就叫做武祖。”
。。。。。。
梁斌講得癡迷,王炎同樣也是聽得癡迷。武者,靈師,符師……自己是屬于武者還是靈師?應(yīng)該算靈師吧,畢竟自己擁有著靈源,可是自己尚未進入煉氣境,勉強算個武者吧。
誰料這時梁斌來了一句,當(dāng)頭給王炎倒了一潑冷水:“沒有進入煉氣境,就算不得真正的修者。我體內(nèi)十二靈竅只通了三竅,天賦極差,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達(dá)到那個層次了吧。”
“對了,明日我們要帶著一些食物和物品去附近的部落兌換一些生活用品和銀幣,你也跟去吧,也好見識見識。”
王炎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極為愿意。
“到時候再給你買條靈鏈,不然日后不方便攜帶東西。”
王炎再度作揖道謝。
“好了,今天就先休息吧。”梁斌擺了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彩兒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