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苗姐不讓我進洗手間,我只好轉(zhuǎn)身來到廚房,到了廚房我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盆殺豬菜。說實話,對于這殺豬菜我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菜已經(jīng)熱好了,我端起裝著殺豬菜的大碗就來到了客廳。
廚房的燈光有些暗淡,是燈泡子,燈光發(fā)黃??蛷d是新裝修的,光線很好,當我把殺豬菜放在茶幾上的時候,就感覺這殺豬菜有些不對勁了。
酸菜上的血腸鮮紅鮮紅的,就像剛剛制成,還是生的一樣。飄著的豬肉還帶著血筋,不過又不大像豬肉,因為豬肉煮出來是發(fā)白的,不會像菜中的肉一樣是暗紅色。
若是沒有那一大碗殺豬菜,這蒸餃是非常有賣相的,不過現(xiàn)在,我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太晚了,你倆先將就著吃一口,我去洗澡!”苗姐說完,奔了衛(wèi)生間。我看著桌子上的食物,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墻上掛著和全家福,我被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條。
當我轉(zhuǎn)過頭看倪遠超的時候,他正拿著個蒸餃往嘴里送,我連忙一把打掉他手里的蒸餃:“別吃,這蒸餃有問題……”
倪遠超皺著眉說:“能有啥問題,趕緊吃,吃完睡覺!”他說著,不顧我的勸阻,一口咬掉大半個蒸餃。
可是剛咬下來還沒等咀嚼,他就把嘴里的東西全都吐了。因為那蒸餃里面包著的竟然是一根指骨。倪遠超剛要叫喊,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可當我的手碰觸到他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體內(nèi)生出了一股抗力,緊接著就是他無比痛苦的表情。
我見他這樣,連忙松開了他:“你怎么了?”
倪遠超低著頭使勁晃著腦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的手……手里是什么……東西?疼死我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中,啥東西也沒有啊。我忽然想起在酒吧中的一幕,那個鬼孩子上了倪遠超的身,然后就不見了蹤影,難道是哪個鬼孩子搞的鬼?
“沒事,這下我不碰你了,一會要是看到啥不對的,別喊也別叫,趕緊跑知道不?”我小聲說著?,F(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這個苗姐有問題。
見倪遠超點頭,我倆這才慢慢的靠近洗手間。
離的近了,可以聽見衛(wèi)生間里面?zhèn)鞒?lsquo;嘩嘩’的水流聲,我想要看看苗姐到底是在干嘛。由于是私家裝修,衛(wèi)生間的門上只有一條十五六公分的磨砂玻璃,苗姐正在里面洗澡,玻璃上掛了一層水霧,從外面看不真切。
不過還是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在里面晃動,大致的輪廓還是可以看出來的。苗姐手里拿著一個尺長的圓柱狀的物體放在嘴里,仔細傾聽,我竟然可以聽見里面?zhèn)鞒?lsquo;嘎吱嘎吱’咀嚼的聲音。
不用怎么細想,也知道這個苗姐是在吃的什么了。
我連忙捂著自己的嘴,這才避免了自己尖叫出聲,不過胃中一陣翻騰,忍不住就想要嘔吐。
我指了指門外,示意倪遠超去開門,誰知道這時候苗姐竟然說話了:“蒸餃好吃么?我可是用最名貴的肉做的餡料,可不要糟蹋嘍!哈哈!”
這時候我倆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正在穿鞋,可是這急中添亂,倪遠超竟然把鞋帶打上了死結(jié)。這天氣,要是不穿鞋或者趿拉著鞋,到外面一會就能把腳凍掉了。
“你們倆這是要去哪里啊,給你們做的蒸餃不好吃么?”說著話,苗姐已經(jīng)從衛(wèi)生間里面出來了,不過她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頭發(fā)散亂的搭在肩上,嘴角還掛著血跡,苗姐抬手一抹,血跡抹的滿臉都是。
苗姐剛一出來,屋子里面突然下降了好幾度,燈光也變的忽明忽暗的。
我和倪遠超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大聲喊了出來,我的鞋子已經(jīng)穿好了,打開門就要往外跑,可是門剛打開,宋明和那個女人就進來了。
宋明陰測測的笑著:“怎么我剛來你們就想走???難道是苗姐伺候的不夠舒服?”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知道,我一直尋找玉金魚的線索,已經(jīng)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現(xiàn)在是想設(shè)計將我們殺死在這里。
“宋明,讓我死個明白,你們要我的玉金魚到底要干啥?”我知道,我的生命有可能就止于今晚了,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宋明笑著說:“別急,等你下去問鄭老蔫就全都知道了!不過我倒是要問問你,文大白呼被你們整哪里去了?哦,文大白呼就是那天你們從典當行帶走那個四川!”
宋明這么一說,我的心里疑云更重了,鄭老蔫是我爺爺?shù)耐馓?,村子里上了歲數(shù)的人都這么叫,這宋明是我家附近的人?
“你也是老槐樹的?”我問。
“做個交換,你說出文大白呼的下落,我就告訴你到底是誰偷了玉金魚,你看咋樣?”這是宋明第二次提起了爺爺,他和爺爺?shù)降滋幱谝粋€什么樣的關(guān)系?
“咋樣你姥姥!”我說著,突然暴起,一腳踢向宋明,誰知道苗姐的的速度快,一下就擋在了宋明的身前,用那血紅的眼睛看著仇視著我。
我收腳不及,直接踢在了苗姐的腿上,苗姐的腿硬的好似鋼鐵,雖然隔著厚重的棉鞋,還是震的我腿直發(fā)麻。
而苗姐就慘了,在我踢到她的剎那,苗姐‘嗷’的一聲就倒飛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墻上。
我心中驚訝不已,自己啥時候有這么大的能力了?那個鬼孩子也怕我,現(xiàn)在苗姐已經(jīng)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我獲得了某種超自然的能力,這讓我感覺自己被鋼鐵俠附體一樣。
宋明看到這情況,直接皺起了眉頭,我的能力讓他大感意外。
此時倪遠超已經(jīng)將背包里面的銅鈴拿了出來,因為不確定苗姐是人還是鬼,他一直都沒動??伤吹矫缃愕癸w出去的時候,很是適宜的搖響了手中的銅鈴。
銅鈴是黃三炮跳大神時所用的法器,上面帶著些許浩然正氣,銅鈴一響,苗姐捂著耳朵表現(xiàn)出了痛苦之色。
宋明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今天是殺不了我們了,因為他手中最大的殺器‘苗姐’已經(jīng)完全無用了:“那東西他們沒吃?”宋明咬牙切齒的問躺在地上的苗姐。
見苗姐點頭,他一拳打在了門框上,此時他知道了自己做的是無用功,哪里還能停留,摟著那個女人轉(zhuǎn)身就走。
我剛要出去追,可是倪遠超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這場景讓我有點懵,他昨晚為我治療傷勢來著,雖然導致了自己體質(zhì)虛弱,可是還不至于搖個銅鈴就會累的吐血。
想到倪遠超給我治病,我一下就想通了事情的關(guān)鍵所在,這感覺猶如醍醐灌頂,融會貫通。
我此時也顧不得多想了,扒開衣服,吐了口唾沫在手心上,使勁搓著胸前遺留下來的血跡,這血跡是倪遠超畫上去的,若是不擦掉,那么我碰倪遠超就會讓他難受,因為倪遠超的體內(nèi)還有那個鬼孩子在作怪。
等我擦掉一點以后,試著去碰觸倪遠超,見他沒有感覺到不適,背起他就往外跑。因為血符箓被破壞了,我也失去了降服苗姐的能力,她隨時能夠要了我們的命。
當我背著倪遠超出了樓梯口,卻沒有呼吸到新鮮空氣,而是聞到了一股子燒紙的味道。因為是黑天,我分辨不出來這是哪里,趕緊從兜里掏出火機,這一看才知道,我正在西華苑后面的公墓……
西華苑就是二火葬,是我們煉了喜來錢那個火葬場,剛才明明還在道外,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到了西華苑?
不過這可苦了我和倪遠超了,剛才倪遠超的鞋子還沒來得及穿上就被我背了出來,我光顧著逃命,跑動中,倪遠超的鞋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這地方偏僻的很,到了夜晚很少有車會路過這里,要是背著他找到車或者住的地方,他會不會把腳凍掉了這都兩說。
我背著倪遠超走了半天,才來到了火葬場前面那條公路上。這一看,心中大喜,因為我看到了潘龍龍的警車,他竟然在火葬場里面執(zhí)行公務(wù)。
“龍龍,你在這里么?龍龍!”我一邊背著倪遠超進了火葬場,一邊大聲的喊著。不一會潘龍龍從太平間出來了,看到我倆這樣,連忙把幫我把倪遠超扶進了警車。
“你倆這是咋地了?”潘龍龍問。
“那個八旗古董行的房東是個鬼!”我喘著粗氣說道,剛才可是把我累壞了,這倪遠超太沉了。
“八旗古董行的房東已經(jīng)遇害了,周末正在尸檢,我在一旁記錄,不過房東死的很蹊蹺,是嚇死的!”潘龍龍聳了聳肩,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相信了我遇到鬼這說法。
“走,進去看看!”倪遠超躺在警車的后座上,已經(jīng)沒了大礙。放心以后,我和潘龍龍直接來到了解刨室。
解刨室是法醫(yī)解剖尸體專用的地方,屋子里面暖和的很,此時周末正在檢查死者的胸腔和腹腔:“已經(jīng)確定了,心臟病突發(fā)死亡,是嚇死的!”
我很想知道被活活嚇死是什么樣的表情,當我看向死者的面部的時候,嚇的我‘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