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我們看的出神的時候,通道中的燈突然暗了下來。燈炮沒有滅,更像是電壓不足時的效果,原本泛著淡黃色的燈泡突然變成了暗紅色,這讓原本就神經(jīng)緊繃的我頭皮炸開了,感覺后背的冷汗直往外竄。
“救我出去啊,你們救我出去啊……”那個死嬰還在緩緩的靠近著,我們?nèi)齻€已經(jīng)抱成了一團(tuán)?;璋档耐ǖ乐?,‘咕嚕,咕嚕’咽唾沫的聲音不絕于耳。
“曉寶子,等著不是辦法,上吧!”倪遠(yuǎn)超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腕說道。聽他的聲音中帶著顫音,明顯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心里壓力了。
“好,與其等死,不如拼一下,興許能活!”謝宇牙齒咬的咯嘣咯嘣直響,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不,宇哥,趁著這會功夫,你去找找其它出口,就算找不到出口咱們也得留一個!”我做了最壞的打算。
“拼了!”見謝宇躲開了,我舔著嘴唇看著漸漸接近的死嬰。反正它遲早都要過來,不如我現(xiàn)在就過去。在這死局里面,竟然讓我和倪遠(yuǎn)超泛起了困獸猶斗的想法。
“好,打他個癟犢子!”我說完,摘下扳指,拴扳指用的紅繩纏在了手脖子上,扳指帶在了中指上。因為我怕一會打斗中,再把扳指給弄丟了,還有就是這扳指帶在中指上,打這個死嬰的時候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死嬰還在不斷的接近著,距離我們只有十多米遠(yuǎn)了。通道頂端的燈泡子終于經(jīng)受不住低電壓的折磨而斷了烏絲。
就在通道暗下來的瞬間,死嬰突然從地上跳起,直奔我面門而來。剛剛帶好扳指的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伸手去擋,想象中死嬰入懷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我感覺不大對勁,等睜開眼睛一看,眼前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見。
“曉寶子救我,它在我胳膊上。”黑暗中,倪遠(yuǎn)超痛苦的聲音傳來。這要是讓死嬰咬到那還有好?
聽到倪遠(yuǎn)超呼救,我也顧不得多想,朝著大致方向就打了出去。由于伸手不見五指,拳頭也沒個準(zhǔn)頭,還怕打到倪遠(yuǎn)超,這一拳無功而返。
可當(dāng)我再要揮拳的時候,胳膊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陣劇痛,不過疼痛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酥麻的感覺代替了。
我知道,這酥麻感是中毒的現(xiàn)象,我竟然被這死嬰咬到了。‘嘶~’倒吸一口冷氣,使勁往回一拽胳膊,皮肉分離的痛苦傳來。
“泥了溝子,我讓死嬰咬到了!”此時我的聽覺已經(jīng)有些不靈敏了,感覺自己說話也有些大舌頭,聽起來分不清個個數(shù),而且腦子昏昏沉沉的。
我知道,如果現(xiàn)在我暈了過去,那么我和倪遠(yuǎn)超將會變成案板上的肉,任由這死嬰擺布了,狠下心來,使勁咬了一下舌頭根,疼痛感讓我的頭腦恢復(fù)了一絲清明。
“曉寶子,你沒事吧?”倪遠(yuǎn)超的聲音傳來,我趁著還有一絲理智,攥起拳頭對著那死嬰就打了上去。
不可不說的是,在關(guān)鍵時刻,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這一拳雖然沒打到鬼嬰,卻碰到了死嬰的臍帶。我知道,剛下生的小孩胃部還沒有完全發(fā)育成熟,只能吃母乳。這死嬰都沒有出生就被畜生從娘的肚子里拿了出來,這臍帶就是就是死嬰的軟肋。
想到這里,攥住死嬰的臍帶,使勁往回一扯。黑暗中,嬰兒啼哭響起,不知道為什么,我聽到這啼哭聲,我竟然動了惻隱之心。
倪遠(yuǎn)超更加不堪,因為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他此時在干什么,但卻傳來了他的說話聲:“寶寶不哭,寶寶乖!”
“泥了溝子,你在干啥?”我大聲的喊著,卻不見倪遠(yuǎn)超回話,關(guān)鍵時刻我也是真急眼了,一腳踩著那死嬰的臍帶,雙手用力使勁一扯,死嬰的哭聲戛然而止。
“曉寶,遠(yuǎn)超,這邊有個出口!快過來!”遠(yuǎn)處傳來謝宇的聲音,我聽到這聲音心中一喜,連忙回答:“我們在,這就過去。”
說完以后,我拽起坐在地上的倪遠(yuǎn)超就往通道的深處跑去,不等到謝宇跟前,那個看門的老大爺突然出現(xiàn):“你們干嘛去?。?rdquo;聲音依舊是陰測測的,剛剛受過驚嚇的我是那樣的不堪,聽見這聲音直接捂住了耳朵大聲的叫喊。
“可憐的孩子啊,可真可憐呦……”
這捂耳朵并不能阻止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就好像有人在腦子里面說話一樣。
謝宇還在喊:“快點,快點!”我也顧不得捂耳朵了,拉起倪遠(yuǎn)超就跑。終于和謝宇匯合了,實驗室中的燈光讓我再次恢復(fù)了光明,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五十米是這么的漫長。
“快點,那里有一個洞,我看了一下,可以爬出去!”謝宇說完,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跑。
洞口在一個柜子的后面,也不知道謝宇是怎么找到這地方的。不過此時哪里還能多想,只要能離開這地方,別說是狗洞,就算是火海也要往里面跳。
我們?nèi)齻€剛進(jìn)入這洞口,身后那柜子‘吱~嘎嘎嘎~’的一陣亂響,我回頭一看,這柜子竟然自動回到了原位,堵住了洞口。
“柜子回去啦,咋整?”我說了一句,連忙跑回去,使勁推了推拿柜子,可柜子就像是長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下可隨了我的愿了,因為能離開了實驗室就是好的:“等會,歇一會,我不行了!”雖然還沒有脫離危險,但緊繃的神經(jīng)還是忍不住放松了一下。大口的吸了兩口這洞中渾濁的空氣,剛才那眩暈感再次來襲。
謝宇拉著我說:“堅持一下,這里應(yīng)該是通往外面的!”
“謝宇,我好像中毒了!”我說了一句,謝宇連忙停了下來?;仡^用打火機(jī)照了照我的手臂,我的手臂掉了杯口大一塊的皮肉,血淋淋的。傷口周圍泛著黑紫色,一看就是中毒的癥狀。
謝宇皺著眉頭,解開衣襟,將胸前掛著的一顆子彈取了下來:“這是我在警校畢業(yè)的時候帶出來的子彈,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謝宇說著,將子彈掰開,把里面裝著的火藥灑在了我的傷口上:“忍著點!”說完以后,把嘴上叼著的煙遞到了我的嘴里,我剛吸一口,謝宇的打火機(jī)就點燃了火藥。
在這一刻,一股鉆心的疼痛傳來。不過疼痛持續(xù)的時間很短,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曉寶子,沒事了吧?”倪遠(yuǎn)超關(guān)切問道。
我搖了搖頭,使勁的吸了一口煙:“沒事,走吧!”
洞口很矮,只能爬行。洞里面彌漫著一股霉味,讓我更加感覺香煙的味道好聞許多。一根煙很快就抽完了,再次管謝宇要的時候他卻沒有給我:“別抽了,抽醉了更難受,忍著點吧,這地方有點缺氧,也不知道能不能通到外面。”
爬行了大約有五六分鐘,前面的空氣突然清新了起來。我們知道,這是將要出去的征兆,不由臉上一喜,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地洞的盡頭用木板蓋著,還沒有推開木板就聽見了外面的狗叫聲,不過我聽著這狗叫聲咋這么熟悉?
“這狗叫聲咋這么熟悉?”我小聲的嘀咕,只要有狗叫,就說明這里是有人家的,難道這地洞是人為挖掘出來的?
“狗不都這么叫的么?咋還會有熟不熟悉這說法?”倪遠(yuǎn)超有些不解,來回晃悠的脖子問。在這通道里面呆的時間長了,總是保持一個姿勢,對于脊椎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考驗。
謝宇用拳頭敲著脖子說:“不對,這狗的叫聲我聽著也熟悉,難道是?”
我知道謝宇已經(jīng)猜出來這是哪里了,我點頭表示和他的想法一樣。
“你倆這是打啥啞謎呢?我咋一句都聽不懂???”倪遠(yuǎn)超問道。
我連忙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點聲,這里可能是胡三的藏獒廠!”
倪遠(yuǎn)超一聽這話就要擠到前面,他想要推開木板一看究竟,我連忙把他拉了回來:“你干啥?萬一有人咋整?”
“怕啥,就算是胡三的藏獒廠又能……”不等倪遠(yuǎn)超說完,我一把將他的嘴捂上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應(yīng)該是胡三的,但是另一個聲音我沒聽過:“三爺,事情就這么說定了,今天實在太忙,下次到我那里咱倆再好好喝點!”
“馮哥,這三爺?shù)姆Q呼我可擔(dān)待不起,不過這酒還是要喝的。你說的事放心,我胡三一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倆人沒有說具體要辦什么事,我也沒往心里去。聽見房門再次開關(guān)的聲音我才使勁推了一下木板,木板很輕松的就被推開了,不過洞口的位置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操蛋,因為這洞口竟然在幾只藏獒的籠子中間。
我若是現(xiàn)在出去,這藏獒必然狂吼不止,到時候驚動了胡三不好解釋。只能回頭和倆人商量:“洞口上面是藏獒籠子,咋辦?”
“狗關(guān)在籠子里面怕啥?”倪遠(yuǎn)超撇嘴說道,他想事情永遠(yuǎn)都不在點上。
“狗一叫,胡三不就知道了么?彪?。?rdquo;
我說完以后,我們?nèi)齻€在洞口里就開始想上辦法了。十多條藏獒把著洞口,想要悄無聲息的出去比登天還難,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