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老大爺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說話聲突然響起,把我嚇了一跳。等我反應過來,拍著胸脯說:“老大爺兒,你干啥,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
“你在和誰說話?”倪遠超轉頭不解的問。
我有些疑惑,指著老大爺說道:“這么大人你看不見?”
倪遠超撇了撇嘴,沒搭理我,繼續(xù)參觀實驗室內的陳設去了。謝宇拍著我的肩膀說:“曉寶,你這演技還得練練,照我差遠去了!”
這一下輪到我懵了,難道是倆人串通好了要耍我?
老大爺依舊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個透明玻璃缸中的東西。我走上前去,順著老大爺視線看向那玻璃缸。玻璃缸中有一個死嬰,靜靜的漂浮在福爾馬林溶液中,其實我知道,里面的嬰兒是假的,應該是用蠟或者別的東西做的。
“大爺,你看啥呢?這嬰兒有啥好看的?”我轉頭問道。
老大爺嘆了口氣,搖頭說:“死的太慘嘍,死的慘啊……”老大爺說完,慢騰騰的往實驗室的深處走去。
我感覺這老大爺有點不對勁,說話沒頭沒腦的。不過我的興趣很快就被玻璃缸中泡著的假嬰吸引了過去。假嬰整個身體都泛著粉紅色,臍帶盤在玻璃鋼的底部,臍帶的另一端還連著胎盤。四肢蜷縮著,五官已經發(fā)育完全,頭上帶著稀疏的胎毛。是什么東西能做出如此逼真的假嬰?
好奇心趨勢我走到了玻璃鋼邊上,玻璃缸下面有一排小字介紹,是用中文和日語兩種語言記錄的。大意是:懷孕三十周的嬰兒已經發(fā)育完全,只要溫度事宜,營養(yǎng)充足,完全可以獨立存活。
中文后面寫上去的,看樣子是譯文。也就是說731這里真的那沒出聲的嬰兒做過試驗!
想著這個缸中以前就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假嬰,心里憤怒極了:“真是畜生!斷子絕孫的玩意!”我因為憤怒,不由的罵了出來。
當我再次看向玻璃缸中的死嬰的時候,福爾馬林泡著的假嬰突然睜開了眼睛,從玻璃缸中就蹦了出來,我甚至能感覺到幾滴福爾馬林的容易滴落在我的臉上,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有種輕微的灼痛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亡魂大冒,張嘴就喊了出來‘啊~’。倪遠超和謝宇聽見我的喊聲,連忙敢了過來:“曉寶子你咋了?”
“曉寶,怎么了?好好的喊啥?”兩人關心的聲音同時傳了出來,聽見倆人聲音,讓我有了一絲安全感。
指著那玻璃鋼說:“死嬰活了,那里面的死嬰活了……”因為剛才的驚嚇,我有些語無倫次。因為怕再看那死嬰,我干脆閉上了眼睛。
“凈瞎扯,那里面是蠟人!”倪遠超說完,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我再次看向那玻璃缸中,死嬰還是以原來的姿勢漂浮在福爾馬林溶液中。
“是不是病沒好利索?出現(xiàn)幻覺了吧?”謝宇走過來用手順著我的后背,示意我不用害怕。
我咽下一口唾沫,點了點頭:“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沒事了!”我說了一句,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守在實驗室門口的老大爺。老大爺正在往保溫杯里面添著開水,呷了一口茶水以后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去了。
我心想:這不對啊,剛才這老頭不是去實驗室里面了么?啥時候又回到門口了?想到這里,我趕緊說:“咱走吧,我有些不舒服!”
我說完,再次看了一眼門口守著的老大爺,這一眨眼的功夫,老大爺已經不在椅子上坐著了,去了哪里我沒看見。
“門口那老頭還真怪,走路都沒聲音的!”我順嘴嘟囔了一句。
謝宇聽我這么說,眼神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什么老大爺?哪有什么老大爺??!”
“別鬧了,就是剛才站在咱背后的老大爺,咱乘升降梯下來的時候,老大爺就坐在門邊上喝茶來著!”我說完以后,倆人的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了。
“不是在騙我倆吧?”謝宇舔了舔因為恐懼而發(fā)干的嘴唇,眼睛下意識的往升降梯那里看了看。
我一撇嘴:“哪有那功夫騙你們啊,難道你們沒看到?”
“宇哥,曉寶子,咱趕緊離開這吧,我感覺這里陰森森的,渾身不得勁!”倪遠超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小聲說道。
現(xiàn)在我們三個知道這地方邪門,自然不會再呆下去了,放輕了腳步貓腰向著升降梯走去。實驗室深入地下有是十米左右,上下都必須乘坐這里唯一的升降機,這種升降機就是電梯的雛形。
升降梯距離實驗室大約有四五十米的距離,是那種老式的,四外用鐵絲網圍著,從外面可以看見升降機的內部。后來我去工地體驗生活的時候再次坐過,工地施工的工人管這東西叫吊籠。
離的老遠,我就看見那老大爺進了升降機,手拽著升降機的門往下一拉,發(fā)出‘咣當’一聲巨響。
“大爺兒,帶著我們一起走!”倪遠超見老頭要上去,連忙喊道。
老大爺好像沒聽見我們說話似的,坐進升降機的駕駛艙就把升降機開了上去。謝宇跑的快,一把抓住了升降機的門,可是怎么也無法讓升降機停下來。
“謝宇快跳下來,危險!”我見謝宇抓著升降機的門,連忙大聲提醒他。因為這個時候升降機已經升了老高了,若是謝宇執(zhí)意抓著不放,會被夾在升降機門和墻壁的夾縫處。
謝宇聽見我的提醒,連忙松手跳了下來,升降機已經到了地面上了,不過卻沒有停下,當地面的光束順著升降機的窟窿傳下來的時候,升降機突然發(fā)書‘嘣~嘣~’的聲音,沒等我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升降機突然極速下落。
由于我站在最后,聽聲音不對,一拽倆人的衣服。我們三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升降機隨后便掉了下來,‘哄……’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升降機是從高處落下的,砸在地上因為巨大的沖擊力已經變了形。等我反應過來以后,連忙往升降機的駕駛艙看去,駕駛艙里面空空如也。
“剛才開升降機那老大爺哪里去了?”我問道。
謝宇和倪遠超兩人只搖頭。倪遠超問:“曉寶子,現(xiàn)在咋辦?升降機壞了,咋出去???”
謝宇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可是看到時間他眉頭直接了皺了起來:“太邪門了!”
我連忙問:“咋地了?”
“你還記得咱們來的時候是幾點么?”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是七點,現(xiàn)在也就十點左右!”
謝宇把手表送到我的眼前,示意我看時間,手表的指針走動,發(fā)出輕微的‘咔咔’聲。我只看了一眼,就癱坐在了地上:“完了,咱們被困在這里了!”
“咋地了?你倆說啥玩意呢?”倪遠超不解的問。
謝宇直接靠著我坐了下來,舔了舔嘴唇,這才說:“按照咱們的行程來計算的話,現(xiàn)在應該是上午十點,可手表顯示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這里的管理人員已經下班了!不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倪遠超撇了撇嘴,臉上就寫著三個字:“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沒辦法,你自己看吧!”
“完了,完了!我要是死在這里,我姥爺咋辦??!”倪遠超看完時間,一下就癱坐在地上了。
“別著急,會有別的出口的,咱們起來找找!”謝宇畢竟是個警察,膽子大,而且適應能力要遠高于我和倪遠超。
當我和倪遠超站起來的時候,實驗室中隱約傳出來嬰兒的啼哭聲,‘啊~啊~’。聲音雖然輕微,但卻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
“你們聽到嬰兒的哭聲沒有?”我咽了口唾沫,轉頭問倆人。
謝宇和倪遠超點了點頭,表示這嬰兒的哭聲并不是我的幻覺。我們三個已經懵了,因為這地下只有一個通道,通道很長,左側是關押犯人的監(jiān)獄,右邊就是實驗室。我們進過監(jiān)獄里面,那里面只有十多個四五平米的牢房,自然不會有出路。
嬰兒的啼哭聲是從右邊的實驗室里面?zhèn)鞒鰜淼?,難道要去實驗室里面尋找出口么?就算知道出口在實驗室里面,我現(xiàn)在也不敢去了,相比于去正面對抗那個詭異的假嬰,在這里等待著工作人員前來救援才是上策。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嬰兒的啼哭已經停止了,但卻傳出了水滴滴落在地上的‘啪噠~啪噠’的聲音。
“它不會已經過來了吧?”倪遠超扯著我的衣角問。
我搖頭,因為此時我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啪噠~啪噠~’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了過來,我知道,這是那死嬰身上滴落的福爾馬林溶液的聲音。
“你們怎么不來救我啊……來救我啊……”這聲音有些奶聲奶氣的,或許這么說不太準確,用稚嫩來形容更加貼切一點。
我順著聲音看去,通道深處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尺高的身影正在緩緩向著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