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nèi)齻€都沒少喝,不過飯局的氣氛有些怪異,因為謝宇感覺自己沒幫到什么幫,情緒有點壓抑。
“這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要不然照胡三那性子,說不定我倆都見不到他人!”我說著,端起酒杯:“來吧,別壓抑了!走一個!”
謝宇抬頭笑了笑:“我不是壓抑,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你看啊,那人不見胡三交易,說明他想掩飾自己的身份。還有,能這么痛快的拿出一萬塊錢,證明這人有些實力,最起碼家里挺富裕的!現(xiàn)在一個屯子能有幾個萬元戶?”
我感覺謝宇說的有道理,放下酒杯說:“還有,他和胡三在蒜頭山交易,這說明他對我家那片的地形很熟悉,而且胡三的一切行動都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
謝宇聽我分析的有道理,我倆同時端起酒杯,見倪遠超在一旁托著下頷發(fā)呆,我用手肘頂了一下他:“你想啥呢?喝酒!”
倪遠超這才回神,‘哦’應了一聲,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個底朝天!
我看出倪遠超有些不對勁,問:“咋地了?讓門弓子抽啦?”
倪遠超搖了搖頭,揉著眉心說:“我咋感覺這胡三可熟悉了,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說完以后,自己又倒了一杯啤酒,咕咚一口就喝光了。
“是不是耍猴那天見的?”
倪遠超搖頭:“不是那天,那天耍猴的幾個我都差不多能認出來,沒見胡三!算了,不想了!喝酒!”
由于和謝宇第一次見面,其它的話題不能引起共鳴,所以閑扯了兩句又回到了玉金魚上面。
謝宇分析,是熟人作案,對我家的情況很熟悉,猴子偷玉金魚當天他沒去我家奔喪,或者說是停留了一會就離開了。
這一下目標可就大了,因為是喪事,就算是喜喪也有很多人心里犯忌諱。這人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哪里能記的那么清楚,這是一條沒有用的線索。
我把心中的疑慮和謝宇說完以后,謝宇笑了笑:“其實不用全記得那么清楚,你們村里的能一下拿出一萬塊錢的不多吧?要不是萬元戶,那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四處借錢的!不過咱們還可以這么分析,這玉金魚到底有啥功用,這人為啥廢這么大力氣非要這玉金魚不可!”
謝宇說完,我把扳指摘了下來遞給謝宇:“就是這種材料的,這玩意叫火陽石,要是有死人不安生,可以用這玩意來鎮(zhèn)壓尸體。”
謝宇琢磨了半天,把扳指換給我:“那你干啥非找不可?難道……”
見謝宇想歪了,我連忙說:“這么說吧,我得了一種怪病,離不開這火陽石!”
“那你不是有一塊了?”
“這個不中,沒玉金魚好!”我說著,再次把扳指掛回脖子上。
我們的思路進入了死胡同,因為我實在想不起來那天有哪個萬元戶來過我家,當天晚上進行靈前吊的時候,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
“我想起來了,這胡三好像見過姥爺!”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倪遠超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我倆的目光立馬就對準了他。
“見過三爺?”
“嗯哪,不過這是很久以前的事,說這話得有兩個三月以前了,那時候還沒開始收地呢!”倪遠超說道這里,突然??诓谎粤恕R驗樗?,這么說來黃三炮的嫌疑可就大了。
“我的命都是三爺救的,這事和三爺沒關(guān)系,這話以后都不準提了!”我皺著眉頭說完,總感覺心里不是個滋味。謝宇見我這樣,欲言又止,其實我知道他想要說什么,因為周末曾經(jīng)和我說過一樣的話: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的真相往往是你最不愿意去面對的。
次日謝宇早早就來到了我倆下榻的旅店,說今天帶我們?nèi)タ纯?31部隊遺址。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因為731里面的冤魂太多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去那種陰氣重的地方不好。
但我架不住謝宇的熱情邀請,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我也考慮好了,若是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不舒服就馬上出來,絕不多呆一分鐘。
兩排漆著黃色墻面的磚房,前面一排房子是軍隊平時駐扎的地方,伙房和宿舍,里面很多一比一比例的蠟像人,穿著日軍的軍服,整個一個歷史重演。
一進門,看到這一副場景,我的心莫名的憤怒了起來,我做著深呼吸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這才感覺好一點。
后面一排房子離的很遠,這里是曾經(jīng)的進行病菌試驗和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當我們?nèi)诉M入牢房的剎那,燈光忽明忽暗的閃了好幾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想著:不會這么點背吧?又撞邪了?
“線路老化了,這里經(jīng)常這樣!”謝宇隨口說了句。
我長出了一口氣,開始參觀731以前關(guān)押犯人的牢房,牢房里面有一股子霉味,我不由的使勁揉了揉鼻子。
就在這時,照明的電燈突然滅了。我下意識的退了幾步,直接撞在了倪遠超的懷里。這時候謝宇已經(jīng)點燃了打火機,倪遠超一看是我:“曉寶子你干啥,嚇死我了!”
倪遠超說完,電燈又毫無征兆的亮了起來,我們?nèi)齻€不由面面相覷。
“咱走吧,這里面陰森森的!”倪遠超經(jīng)過剛才我嚇那么一下,有些害怕了。
謝宇不屑的說:“三個大老爺們怕啥,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可惜沒有照相機!要不然拍個照留個紀念就好了!”謝宇說完,直接打開一個牢房的門就走了進去,抓起一把地上鋪著的稻草使勁的嗅了嗅:“好懷念在這里的日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這一句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我和倪遠超對視了一眼,我在倪遠超的眼中讀出了恐懼。我又何嘗不害怕,心里想著:這謝宇沖邪了?只要我一緊張,口中的唾液就會分泌加快,‘咕嚕’一聲,我咽下一口唾沫。
謝宇完全沒有理我們倆人,捻起一根稻草放在了自己的頭上,這更讓我感覺他不大對頭:“泥了溝子,他真沖著了……”
倪遠超聽我這么一說,連忙抓緊了我的胳膊:“曉寶子,你可別嚇唬我!”
就在這時,謝宇突然沖到了鐵門處,聲嘶力竭的大喊:“放我出去,你們一幫天殺的,有種放我出去,爺爺我殺光你們……”
看到這一幕,我都要哭了,不會這么邪門吧?我走到哪里哪里就發(fā)生怪事?
“謝宇,你咋地了?快點醒醒?。?rdquo;我說著,就去掏脖子上掛著的扳指,因為這玩意里面帶著陽氣,可以驅(qū)鬼。
誰知道謝宇一把抓住扳指就把我往牢房里面拽,由于扳還掛在我的脖子上,謝宇這么一拽,我的臉已經(jīng)離牢房門無限接近了。這時謝宇的另一只手從牢房的縫隙伸了出來,邊胡亂的抓著,邊喊:“我要殺你們這幫畜生,殺光你們!”
倪遠超在我身后,‘啊~’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隨后就要跑。
“跑啥,趕緊幫忙啊!”我慌亂之中喊了一句。本以為他真要跑,誰知道他是去取家伙去了,我看他手里拿著一把帶著刺刀的三把大蓋就知道他要干啥了。
倪遠超舉起三八大蓋就要往下砸。
“別砸,他是謝宇!打鬼!”我喊完,倪遠超卻愣在了原地。這驅(qū)鬼之術(shù)他可不會!
“鬼嗥什么,也不怕把真鬼招來!那槍是蠟做的,別整折了,看來這槍真不能掛墻上了,誰來都拿下來看一眼!哎……”看門的老大爺慢騰騰的走過來,拿過倪遠超手里的三八大蓋放回墻上,又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
謝宇突然哈哈一笑:“好玩么?剛才有沒有感覺到很刺激?”
謝宇說完,躺在牢房的地上就開始哈哈大笑。我和倪遠超見到這一幕,知道是謝宇的惡作劇,長出了一口氣,直接坐在了地上。
“喂,不會真嚇到了吧?膽子這么?。窟@個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啊,都是人嚇人的!和你們開個玩笑,走,咱們?nèi)嶒炇铱纯?,以前的生化武器就是從這個實驗室里面研究出來的!”謝宇說著,一手拽著我一手拽著倪遠超把我們拉了起來。
說實話,我有點不高興了,沒有這么開玩笑的。搖頭說:“還是不去了吧?一會吃點午飯,我們就回去了!最近幾天夜里,那冷的滋味的越來越明顯了,也不知道還能挺多久。”
“就算著急也不差個一天兩天的,在這里玩兩天,玩夠了我開車送你們回去!”謝宇說著,拉著我的手就往實驗室走。
我從未想過謝宇會這么熱情,想要拒絕又怕謝宇不高興,畢竟他是周末的同學,得罪了不好。只好勉為其難的跟著謝宇來到了實驗室,實驗室里面有股84消毒液和福爾馬林混合的味道,很刺鼻。
一進門我就使勁揉了揉鼻子:“這里面咋這么大的味?”我嘟囔了一句。
謝宇一撇嘴,指著工作臺上已經(jīng)空的鼠籠子說:“以前這里是進行鼠疫病菌研究的地方,消毒自然要做好!”
“那怎么會有福爾馬林的味道?”為皺眉問。
看門的老大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用陰測測的聲音說:“因為要泡尸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