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是佛教徒,也不是學佛之人,但萬法歸佛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更何況,我跟佛教高人鴻宇法師關系匪淺,在他那里我學到了不少東西。佛教的咒,我就傳到了九個,其中就包括失傳許久的地符咒,還有送鬼下十八層地獄的魂陰咒。
所以,對于佛教的一些東西,我還是略知一二。
我一看他家里頭供了那么多佛像,我就知道問題出在佛像上了。
佛就跟父母一樣,親生的只有一位,再多,就成了養(yǎng)父后娘了。父母太多了,就等于沒父母了,因為他們會妒忌,會推三堵四。佛也一樣。
由此,我斷定他們家倒霉的根源就在這數(shù)十尊佛像上。
我這么說是有一定根據(jù)的,因為這種事情我遇到過,而且還是兩次。第一次,是我自個的事情。我記得是02年的時候,當時我還沒有認識鴻宇法師,我在賭場里頭廝混了一年,掙了一些錢,然后在城里頭買了一個房子,住進去之后,我的氣運好像一下子降了下來。
我以為是家里的風水出了問題,我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家里的布局,包括擺設,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問題,這叫我十分奇怪。我回家找到父親,把這事跟他說了,他起了一卦,然后告訴我問題出在我家里頭的一尊佛像上。
這時,我才想起來客廳的櫥柜里頭擺放著一尊藝術(shù)品佛像。
這尊佛像是單位的一個朋友送的,當時他來我家里玩的時候,看我客廳的柜子空空的,于是跑到工藝品店里給我買回來兩樣東西:一個是瓷制的童男童女,小巧玲瓏,甚是好看。還有一個就是觀音像。
當時我也沒多想,就放到了柜子里頭,玻璃門一拉,再也沒去管它了?,F(xiàn)下,聽父親這么一說,我才知道問題是出在這尊觀音像上。用父親的話來說,我這叫典型的閑著蛋疼,沒事請什么佛啊,既然請回來,就得好好供桌,這不給吃,不給喝的,不出問題才怪呢。
最后,父親告訴我兩個解決辦法:第一,將觀音請出來,虔誠懺悔,完了好好供著。而且還要供花,供水,香燭不斷。即便沒時間,最起碼初一,十五,不要斷了香火,供養(yǎng)。第二,將佛像送到寺廟。
我雖然對父親的說法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最終,我還是選擇了相信他老人家的話,將佛像送到了寺廟。說來也是奇怪,佛像送走后,我的運氣好像慢慢的回來了。
這就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還有一次,是在一年前的八月份左右。我記得當時天熱的連狗都爬在地上吐著舌頭,我正在家門口的大樹下納涼。這時,一個姓陳的老板找上門來,說最近家里頭諸事不順,懷疑是家里頭的風水出了問題,想讓我父親幫忙去看看。
我到了他家一看,我去,到處擺的都是佛像。原來這個陳老板是一個信佛之人,他游名山大川,進古寺名剎,逛地攤的時候,但凡遇到佛,總是要請回來的。不管漢傳,還是藏傳,不管觀音,還是羅漢,見佛就請。
看到這么多佛,我立即告訴他,問題出在這個上面,他很不明白,說自己心虔意誠,請了這么多佛回來,為什么佛祖不保佑他?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
我跑到廟里去請教鴻宇法師,法師告訴我原因有兩個:第一,家佛供多了。第二,這個陳老板,一邊上香禮佛,一邊作惡,只能種下惡因,結(jié)出惡果。
用他的話來說,供花,不是供佛菩薩看的,花表修因,這是提醒當事人要修善因。供果,不是供佛菩薩吃的,果表善果,是種善因,得善果。蠟燭,不是給佛照亮的。蠟燭是要你燃燒自己,照耀別人,舍己為人。上香,不是供佛聞的,香代表戒定慧。戒定慧是真香,性德之香,讓你看到燃香或者聞到香的氣味,就想到自己要修戒定慧。
我把鴻宇法師的原話,轉(zhuǎn)告了陳老板,陳老板把家里多余的佛,全部送到了廟里,然后洗心革面,廣結(jié)善緣。三個月后,他逐漸的擺脫了厄運,一切從新走向了正規(guī)。
現(xiàn)下,我見這位李局長的情況和當初陳老板有八成相似,立即意識到問題也出在佛像上,而且他比陳老板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那個陳老板家雖說供佛諸多,但好歹還有貢具,佛堂,還能請一炷真香。這位李副局長倒好,隨便弄個柜子,把那些佛統(tǒng)統(tǒng)給擺到上面。倘若如此也就罷了,坑爹的是,他居然弄了一個塑料的蠟燭,和一個塑料的黃香。
咋一看,蠟炷紅紅的,還有撲撲的火苗,香頭也著的紅紅的,香火不斷,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墒堑搅烁?,仔細一瞅,蠟燭是塑料的,里頭裝了一個電燈炮,香也是如此。
看到這個情形,我是徹底無了語,心說:“你糊弄誰都行,你糊弄菩薩干啥?活該你倒霉!”
分賓主坐定后,我指著佛像對李副局長說:“李局長,你家的問題,我找到了,就在這個佛像上面。”
李副局長一聽說問題出自佛像上,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瞅那樣子,比在街上看到一個裸奔的美女還感到吃驚。不止是他,就連旁邊的馬建峰也愣住了,不用說,兩人是被我的這番言語給弄懵了。
半響之后,最先清醒過來的李副局長,連連搖頭說:“柳師傅,你弄錯了吧?佛是慈悲的啊,怎么可能害我呢?”
從理論上講,他這句話沒錯,佛是慈悲的,佑十方眾生,并非妄言。但是,他忽略了一點,佛度天下人不假,可總得先吃飽喝足吧。連佛都餓的眼冒金花了,還有氣力保佑你么?
再說了,憑著他對佛的這個態(tài)度,佛也不會保佑他的。
面對他的詢問,我本不想跟他說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一來,他未必會信。二來,他是個警察,在當今社會,我們這種人在別人眼里是神棍,是騙子的象征,我若就這么如實道實的說出來,沒準他會認為我想騙他的錢財。
因為,他這些佛像里邊,有兩個好像是古董。我雖然不知道這兩尊佛像的具體價值,但沖著他將兩尊佛像鎖在玻璃柜子里頭,我估摸著應該值點錢。如果讓他將佛送到廟里去,弄不好,他會認為我在給他設局,下套。
可要是不告訴他實情,這么多佛供在家里,肯定不行。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他將這些佛送走。當然,那兩尊古董佛,我會建議他送給別人,或者賣掉。
這樣一來,就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煩。
隨后,我將自己知道的,包括鴻宇法師告訴我的,通通講了出來。這位陳副局長聽了之后,皺起了眉頭,我知道他對我的話,產(chǎn)生了懷疑。
不過我也懶得解釋,更不想解釋。我這個人不善于阿諛奉承,巴結(jié)領導,即便有事相求,也秉承著一切隨緣的態(tài)度。
成是緣法所致,不成是命運如此,無須強求。
更何況,他這還是找我辦事。路已經(jīng)指給他了,至于怎么做,是他的事情。
閑聊了一會之后,我辭別了這位李副局長,來到了馬建峰的家里。我原本打算從市里頭打個車回到童童家里,但考慮到時間太晚,明個上午還要去忽悠馬武德,再加上馬建峰一再挽留,我只得勉為其難。
到了他家之后,我拿出李副局長給我的檔案袋,開始研究馬武德的出行路線,包括活動范圍??戳艘粋€小時左右,馬建峰見我還沒有睡覺的意思,便探過腦袋,湊到我跟前問道:“兄弟,你準備明個在什么地點動手?”
他一說到動手,我頓時嚇了一跳,當下,不由的橫了他一眼,撇撇嘴說:“動手,動個毛線,你當我跟你一樣,就知道動粗?。恳稽c不用腦子?。?rdquo;說到這里,我伸手指著打印紙的一角說:“你看這里。”
馬建峰探過腦袋一看,城北花鳥市場,當他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疑惑的望了我一眼,不解的問道:“這不是賣古玩,古幣,算命,算卦那些人聚集的地方么?到這里做什么?”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馬建峰看我沒有搭理他,再次將目光放到了地圖下面的哪行小字上,瞅了兩眼之后,口中念道:“每天中午十二點,馬武德會準時出現(xiàn)在花鳥市場,撿漏,時間已維持三年之久。”
念到這里,他猛的拍了一下腦袋,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準備在花鳥市場給他下套對不對?”
我點點頭,沖馬建峰豎起大拇指,說:“一語中的!”
其實在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我就有了這二個打算,既然花鳥市場是算命,算卦那些人的聚集地,恰巧馬武德也喜歡到這地方去逛,那么我就在花鳥市場客串一回神棍。好好忽悠他一番,反正我手頭上,有他詳細的資料,不愁他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