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容易,我們也可以做法水,用法水浸泡糯米,然后倒入井水之中,這樣,功效會極大的增強,糯米有法水浸泡,本身的驅毒能力不能減弱,只要百姓們接觸到解藥,便會起效!”
我咧嘴一笑。
“可這樣做,也不是一個小事情,真要實施起來,恐怕會有很多阻撓和麻煩,另外更重要的一點,還要瞞住呂家那邊的人,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我們必須想到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才行。”
阮老先生開了口,他的話,一下子點到了問題的關鍵處。
“不錯,首先一點,我們必須得到更多的支持,而這個支持,是至關重要的……”
我說著,不免扭頭看向阮老先生。
“左先生,你想說什么?”
阮老先生疑惑地問道。
“我想和青龍鎮(zhèn)的鎮(zhèn)長談一談,如果有青龍鎮(zhèn)的鎮(zhèn)長支持,外加當?shù)鼐降呐浜?,那我們的勝算,就會增加大半了?rdquo;
我無比肯定地說。
“這個,我可以幫你,在青龍鎮(zhèn),我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薄面的,那些當官的也好,有錢人也罷,朝九晚五的,有個頭疼腦熱,都還是要和我打交道,青龍鎮(zhèn)的鎮(zhèn)長叫田守財,這些年,他表面上當鎮(zhèn)長當?shù)倪€算稱職,不過那個人骨子里,卻還是貪財如命,集體大生產,總是伙同會計,給他們親戚劃拉不少工分,這一點雖然百姓們都知道,但念及田守財?shù)膭萘Σ蝗菪∮U,所以能過得去的,也不敢多說什么,左先生,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你要留個心思才行。”
阮老先生明里暗里告誡了我一下。
“嗯,這個我明白。”
我點了點頭。
“左先生,我讓地一陪著你去,如果需要動手,地一倒也能幫你擋一擋,如果那鎮(zhèn)長頑固不化,你們也可及時撤退。”
牛三通關切地說,并向身旁的大個子徒弟說:“地一,和左先生一起,凡事要聽左先生的,關鍵時刻,保護好左先生的安全!”
“是,師父。”
地一恭敬地向牛三通點了點頭。
“讓林仝也去吧,都是窮苦人家,誰沒有兩把力氣,林仝雖然不如地一能打架,但至少還能挨打,多一個人,多出一份力。”
阮老先生說著,想了想,又說:“我們還是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做這些事情,天黑以后再行動,盡量避開所有人的耳目!”
“我也去。”
呂依嵐突然拉著我的手,此刻,眾人皆是驚愕地看著我和呂依嵐,呂依嵐當即俏臉一紅,羞澀地一笑。
“呵呵!左先生,什么時候喝喜酒,別忘了我們啊!”
牛三通明了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
眾人隨即大笑。
“不,你不能去。”
我掠過眾人的嬉笑之言,一臉嚴肅地向呂依嵐說。
“為什么?我擔心你的安全,我在你身邊才放心,不然你去,我不放心。”
呂依嵐錯愕地嬌嗔一聲。
“因為……因為你的身份太過敏感,現(xiàn)在鎮(zhèn)長方面,已經和你們呂家走的很近,他確信你們家能夠搭救那些百姓,而我此次去,卻是要駁倒一切,當然,包括你們呂家,如果你去,恐怕對今晚的交談,不利。”
我低聲說。
“哼!”
呂依嵐撅著小嘴兒,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開去。
一直到天黑時分,呂依嵐都未搭理我,我深知其中的緣由,所以無法去安慰她,現(xiàn)在我和她父親的對立面,越來越明顯,她置身在我們其中,難免會覺得痛苦,我又何嘗不想簡單的化解此事,但事與愿違,凡事都不能按照我的意愿去進行,我只是希望,上天能給我和呂依嵐,一個圓滿的結果。
“鎮(zhèn)長家有沒有沾染到尸毒?。课覀円灰獪蕚潼c什么?”
林仝裝了一袋自制的凈水,隨口問道。
“不需要,鎮(zhèn)長那樣的人,用的水自然是深水層,而且那些富貴人家,不會和窮人喝同一種水,所以他們沾染尸毒的可能性極低,我們不需要準備什么,只需要準備好今晚如何應付這個青龍鎮(zhèn)的鎮(zhèn)長,田守財!”
我搖了搖頭,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虛空,繁星點點,又是一個清澈的夜晚。
阮老先生跟著我們一起去,便于引薦,這樣,我們同行的就是四個人,我,地一,林仝,還有阮老先生,待我們收拾一番,準備出發(fā)之際,只見呂依嵐緩步來到我的身前,輕輕地幫我整了整衣領,并嬌嗔道:“我要你完好無損的回來,如果少一根頭發(fā),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
我深深地看了呂依嵐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忍不住,用力將呂依嵐攬入懷中,旁人頓時躲閃不及,但我顧不得那么些世俗之言、矜持之理,我只是被眼前這個女孩子深深占據(jù)著內心,哪怕頃刻萬人指點,我也不在乎,只想緊緊的擁抱著她,或許一瞬間,便是永恒。
在呂依嵐依依不舍的目送下,我們幾人悄然離開了后山,向著青龍鎮(zhèn)進發(fā)。
“嘿嘿……”
前面,林仝和地一偷偷地打趣。
“你們倆笑什么呢?”
我沒好氣地問了一聲。
“左先生,說出來你可別和我們急,這才幾天啊,都如膠似漆的,若是再過兩天,那還得了,嘿嘿!哈哈哈!”
“就是,只是去鎮(zhèn)長家說個事兒,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左先生,我真怕保護不了你,回頭也得在依嵐姑娘面前自刎謝罪了,哈哈哈!”
“你們這兩個臭小子!”
只見林仝和地一說完,哈哈大笑著跑了開去,我當即沖上前去追趕……
鎮(zhèn)長田守財?shù)募?,住在青龍?zhèn)的小河以南,一片高門大戶,其中一家,便是田守財?shù)募腋衾线h,都能聽到田守財家的大狗,瘋狂地叫聲。
“呵呵!財大氣粗的人家,連看門狗都比窮人家的狗叫聲響亮,田守財田守財,名字取的真不錯,就是不知道死了能帶走幾分家財。”
林仝嗤笑一聲,說道。
“你們兩個進去后不要說話,只準看,只準聽,知道嗎?”
阮老先生嚴肅地訓斥一聲。
“知道了……”
林仝和地一當即遵從地應承。
“咣咣咣!咣咣咣!”
來到田守財?shù)拇箝T前,阮老先生拿起門環(huán),用力敲了敲,而這時,我不禁注意到田守財?shù)恼核闹?,似乎都灑滿了石灰粉,一股子沖鼻子的味道,敢情田守財是在用此法辟除尸毒呢,真是個老狐貍,會自己想辦法,卻也不為百姓們想想,人家都在病患之中承受著折磨,他倒是把自己家弄成人間樂土,享自己的清福。
原本還在狂吠的看門狗,突然消停下來,緊接著,大門內傳來一道聲音:“大晚上的,誰在敲門啊?”
是個婦女的聲音。
“是鎮(zhèn)長太太嗎?我是阮郎中,最近中毒的事兒鬧得那么兇,帶著兩個朋友,來看望一下田鎮(zhèn)長,是否開開門,讓我與鎮(zhèn)長見個面呢?”
阮老先生客氣地說。
“喲!是阮神醫(yī)?。磕强烧媸琴F客,這個時候,就盼著您老人家來呢,趕緊進來。”
婦女驚喜地說著,大門也同時被打開,果然,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穿著是緞子長裙,端莊高貴之氣逼人,看到阮老先生,又看了看我們三個人,當即笑著說:“阮神醫(yī)還有幾位先生都請進來吧,守財在屋呢。”
進了大房子內,堂屋之中的大椅子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男人,高高胖胖,腦門上有些謝頂,面色油光水滑,看到阮老先生,頓時站起身,笑著迎道:“啊呀,阮神醫(yī)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守財兄,別說那沒用的,我這次來,就是帶兩個行家來看望看望你,順帶說說咱們青龍鎮(zhèn)的人、以及外地幾個村落中毒一事,怎么,你這見外起來,我是坐下說,還是站著說呢?”
沒想到阮老先生一擺譜,還真是氣勢不凡,鎮(zhèn)長田守財頓時哈哈大笑。
“好好,阮老兄,這回總行了吧?那這幾位是?”
一下子拉近了距離,倒是顯得輕松了許多,阮老先生果然老江湖,沉穩(wěn),干練,而且有禮有節(jié),更是深知人情世故啊……
阮老先生特別的介紹了一下我的身份,茅山道士蕓蕓,由于這次是我要和田守財交談,所以只是略帶介紹了一下地一,至于林仝,一說就明了了,本鎮(zhèn)人士,就算田守財不記得這樣的窮人,為了面子問題,也會裝著認識。
“原來是茅山高真,失敬失敬,左先生真是年輕有為,那這次百姓們中毒一事,呂家的呂先生可是出力不少,即將挽救廣大百姓于危難,若是左先生也能出一份力,可謂是錦上添花??!哈哈!”
田守財笑著邀請我們坐下,并吩咐妻子為我們泡茶。
“田鎮(zhèn)長,我是修道之人,所以不太懂得人情世故,若是有什么話說的不對,您可不要介意哈!”
我鎮(zhèn)定地笑了笑,先禮后兵,將后路鋪得平坦一些,看到田守財報以理解的微笑時,才接著說:“清隆道人,也就是田鎮(zhèn)長所說的呂先生,不可否認,他的確出了力,但有兩件事,我想問一下田鎮(zhèn)長,不知田鎮(zhèn)長是否方便為我解惑???”
“哦?左先生請說!”
田守財似乎還未想到我要說什么,當即正襟危坐,鄭重地邀請我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