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伯,你沒必要發(fā)那么大的火氣吧?我又沒怎么惹你……”
我縮了縮脖子,這張昱堂一發(fā)火,還真是有些瘆人,何況他是我的長輩,我則更加沒有理由違逆他。
“人家依嵐姑娘明明是喜歡你,還從早到晚的拿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小子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對人家依嵐姑娘愛理不理也就算了,居然還責(zé)怪人家,你你,你在人家家住著,你算老幾啊還敢責(zé)怪人家?有你這么辦事兒的嗎?!”
張昱堂氣不打一處來,當(dāng)即又罵了我?guī)拙?,但具體罵的什么我卻是不記得了,總之嘰里呱啦的惡心了我一頓,最后把我趕回了房間,并命令我回頭給呂依嵐賠禮道歉。
我沒空搭理他,把房門一關(guān),便脫了鞋爬上床呼呼大睡,直到晚上……
當(dāng)我伸著大懶腰來到堂屋,只見張昱堂和博弈正在喝茶,看到我,張昱堂老臉一黑,說:“想的怎么了?。看虿淮蛩憬o依嵐姑娘賠禮道歉?”
“大伯,你別總是把我和呂依嵐扯到一起行不行?就算我拿熱屁股貼人家的冷臉行了吧?人家稀罕我去貼不?再說我和她都沒相互了解過,萬一她以后虐待我怎么辦?”
我想起那晚在后山上,被呂依嵐打的場景,內(nèi)心不由得有些后怕,娶到這么個能打架的婆娘,婚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恐怕我一點地位都沒有,絕對行不通!
可是呂依嵐在張昱堂他們面前表現(xiàn)得卻是溫柔賢淑,完全是一個端正漂亮的大姑娘,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呂依嵐的身手有多么了得,一個人能打好幾個人呢,我估計把古書上的套路都學(xué)會,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哦……”
張昱堂和博弈頓時拉長音地應(yīng)承一聲……且又異口同聲地笑道:“原來是怕患上妻管嚴(yán)???哈哈哈!”
“咳咳!總之這件事,你們不要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我端起茶水灌了幾口,隨即說:“今晚需要博弈跟著我去,帶上家伙什!”
“???你今晚不是去王家招魂嗎?我怎么還要帶著家伙什去?”
博弈詫異地問。
“噓!”
我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并說道:“現(xiàn)在不能說,也不能聲張,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總之今晚可能會動手。”
“咋回事兒?需不需要我也去?!”
張昱堂錯愕地盯著我和博弈,一臉緊張地問。
“不用,去的人太多也不好,博弈跟著就行了。”
我搖了搖頭,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和博弈來到門房前,鐘門頭兒已然等候在那里,并微笑著說:“左先生,沒想到你剛來青龍鎮(zhèn),便要在此地救度百姓,反而我們呂士仙門沒有得到邀請,可見左先生的茅山術(shù),真是天下聞名?。?rdquo;
“鐘門頭兒說笑了,王家的事兒,是我早上偶遇,并非特別授意,再說有清隆道長在身后做后盾,縱然我修行尚淺,也增加了不少的信心,呵呵!”
我客氣地回應(yīng)一聲。
“那是自然,我們家先生只是法堂的事情太忙,所以一直無法走出去救度百姓,王家的事情,就拜托左先生料理了,如需幫忙,盡管回來言語。”
鐘門頭兒得意地笑了笑,并打開大門,送我們出去。
“那鐘門頭兒說話酸不酸,明明和他們呂家沒什么關(guān)系,還說得好像整個青龍鎮(zhèn)都得他們家罩著似的!”
走出大門,博弈不屑地冷哼一聲。
“不管他們怎么說,只需要讓他們知道就行了。”
我笑了笑,快步走向前面的胡同,拐了兩個彎,便是來到王家的門口,王家的大門是開著的,院子里掛著一盞白紙糊的燈籠,屋子里也點著蠟燭和油燈,總之王小花的家,很是明亮。
剛欲走進院子,突然莫名地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扭頭向博弈使了個眼色,博弈微微點頭,閃身奪入黑暗的角落,不一會兒,便聽到一聲聲抱怨的痛呼聲,傳出,聽聲音非常熟悉,待博弈把人押來,透過微弱的燈火一看,竟然是呂依嵐!
“快放開我,痛死我了……”
呂依嵐掙脫開博弈的擒拿手,痛呼著甩了甩手臂。
“大晚上的,你來干啥?”
我沒好氣地問。
“不是說了晚上一起來招魂的嗎?并找出殺害小花的真兇,怎么我不能來嗎?”
呂依嵐歪著頭反駁道。
“那你會招魂嗎?”
我問。
“不……不會!”
呂依嵐嘟著小嘴兒,回應(yīng)一聲。
“不會招魂你還來?不是添亂嘛?王家現(xiàn)在就剩一個人,其他人我都讓他們暫時離開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更不能去,快回家吧,這里不適合女子待!”
我大步走了進去。
“哎哎!左宗一,你不要小看女子行不行?古代可是有花木蘭替父充軍……還有……”
“得!我不聽你胡扯,說不歡迎你就不歡迎你,你愛去哪去哪,但是這里,不行!”
我當(dāng)即打斷了呂依嵐的話,并堅決地反對她待在這里。
“左宗一!這里又不是你家,憑什么你能來,憑什么就不讓我來?再說我和小花生前是好朋友,我來祭拜一下過世的好朋友有什么不對的?左宗一,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討厭我,但我今天絕不是為了你來的,你放心,過了今晚,我不會再想見到你!”
呂依嵐氣呼呼地罵了我一頓,眼眶噙著晶瑩的淚水,說著,轉(zhuǎn)身走進了王家的堂屋,而此時,堂屋內(nèi)只有王小花的父親在。
“依嵐姑娘這是怎么了?咱知道你和小花以前是好朋友,但小花已經(jīng)去了,你也別太傷心了,今晚左先生要為小花招魂,并讓我們家不能留其他人,依嵐姑娘,是不是你……”
“王大叔,難道你也不想讓我呆在這里嗎?”
被王大叔這么說,呂依嵐頓時面子掛不住地反駁。
“這……這倒不是,還是要問一下左先生才行,左先生,依嵐姑娘這……”
王大叔歉意地說著,并走出堂屋,向我詢問。
“唉!”
我深深地嘆了一聲,向堂屋內(nèi)的呂依嵐問:“你真的想留在這里?”
“嗯!”
呂依嵐頓時眉開眼笑地向我應(yīng)承一聲,且重重地點頭。
“那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就讓你留下,否則我讓王大叔趕你走!”
我想了想,轉(zhuǎn)而說道。
“那你說,我聽你的。”
呂依嵐甜甜一笑,來到我身旁抱著我的手臂,我老臉一紅,被一個姑娘這么個舉動纏著,頓時及不自在地甩開呂依嵐的束縛。
“你從現(xiàn)在開始,只能呆在屋子里,不準(zhǔn)踏出門外一步,如果做不到,那就立刻回家去!”
“為什么呢?你施法招魂,我在一旁看,又不打擾你,那……那好吧,反正我在屋里屋外都一樣,我答應(yīng)你,那我現(xiàn)在可以留下了吧?”
“嗯。”
我微微點頭,轉(zhuǎn)而不再理會欣喜萬分的呂依嵐,倒是看向大門之外,此時,或許是知道我已經(jīng)來到王家,由于白天我在王家大聲宣布了要招魂的事情,所以這個時候,大門外幾乎圍滿了四周的鎮(zhèn)民,墻頭上,樹杈上,也都坐著人,似乎大家都做好了準(zhǔn)備看熱鬧。
“人好多??!”
博弈看著外面圍滿的人,回頭向我笑了笑。
“王大叔,麻煩你燒壺開水,泡兩杯茶喝喝,我們要等一會兒。”
我沒有接博弈的話茬子,而是扭頭向王大叔吩咐了個事兒,并來到桌案旁,坐下。
“好好,我馬上去燒開水泡茶。”
王大叔連連點頭。
“宗一,招魂法事也不是小的法事,你是不是應(yīng)該準(zhǔn)備布置法壇了呢?起碼,起碼準(zhǔn)備一些必備的東西,怎么就坐在這里喝茶了呢?”
呂依嵐不解地趴在桌案上盯著我,問。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去布置法壇做招魂法事吧?”
我沒好氣地瞪了呂依嵐一眼。
“咚!”
“叫你處處針對我!”
“哎呦……”
一個沒注意,呂依嵐揮手在我頭上敲出了個爆栗,頓時痛得我呲牙咧嘴,我剛欲還手,只見呂依嵐微微撅起小嘴兒,似乎還手一準(zhǔn)兒沒好下場,我看著一旁微笑不語的博弈,就知道他不會幫我,干脆,我氣呼呼地坐了回去,低頭不語。
“左先生,茶來了。”
過了一會兒,王大叔提著開水壺,以及茶杯走了進來,在桌子上擺了幾個杯子,沏好茶,便問:“左先生,我們是不是該準(zhǔn)備點什么???”
“嗯,博弈,你去把院子里的燈籠吹滅。”
我點了點頭,隨口吩咐博弈。
博弈錯愕地看了看我,似乎滿臉的疑問,但我沒有和他解釋,只是讓他照做,未等王大叔開口,我即刻揮手阻止,并說:“王大叔,現(xiàn)在什么也別問,什么也不要想去知道,我保證子時一到,你就會知道殺害王小花的真兇是誰!”
“真的嗎?好,那我就陪著左先生在這里等!”
王大叔激憤地應(yīng)承一聲,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端起茶水就往嘴里灌。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立刻向博弈說:“你到外面看一下,那些圍觀的人還有多少。”
博弈當(dāng)即走了出去,過一會兒走了出來,說:“似乎大家都在抱怨你為什么不準(zhǔn)備做法事,有一小半人都回家去了,左先生,你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