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幾十里內(nèi)都荒無人煙,那些火光一定是盜墓賊休息的地方,我們快去找他們,猴子可別出事??!”
老爺子著急地說道。
“他們皆是身懷異術(shù),極難對付,老爺子和蘇姑娘走我們后面,我和左先生在前面開路,以免他們再布置什么陷阱等著我們跳!”
莊八千攔住老爺子和蘇月心,聽了莊八千的話,我連連贊同,這一路都在吃那幫人的虧,最后不但古墓被他們盜了,而且連猴子也被帶走了,不能再那么魯莽,必須更加小心謹(jǐn)慎才行。
“那好吧,我們在后面走,你們在前面也要小心才是。”
老爺子聽從了莊八千的安排,和蘇月心老實(shí)地走在后面。
我們穿過一片片荒草田,微微壓低身子,快步向那片火堆走去,幾十分鐘后,我們突然停在不遠(yuǎn)處,看著前面山腳下的一塊水洼,莫名的,一股子腐臭之氣,飄蕩過來,我捏了捏鼻子,皺眉道:“好臭的水洼,那里好像沒什么人?。磕銈兛吹?jīng)]有?”
“放我下來……你們這幫混蛋……”
“放我下來……”
“有種跟老子單挑……”
猛然間,我們皆是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所吸引,仔細(xì)看去,只見那水洼后面的山腳上方,似乎懸吊著一個人影,灰不溜秋的,如果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來,是猴子,的確是猴子,聲音像,現(xiàn)在身形也像,他怎么被懸吊在那里了???
“我們?nèi)ゾ人?rdquo;
“老爺子先別急,好像哪里不對啊……”
我急忙按住老爺子,雖然我知道他們監(jiān)察隊(duì)的隊(duì)員皆是有著深厚的感情,但這個時候,絕非著急的時候,對付那幫人,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否則很容易再中圈套,而且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不知道他們又搞什么花樣。
“難道抓住猴子,就是為了引誘我們來到這里?”
莊八千驚詫地呢喃一聲。
“不管他們是什么目的,至少我們還是來了,既然來了,就必須要救猴子,你們留在這里守候,我去看看,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你們掉頭就跑,不要管我,也不要再想怎么救猴子,因?yàn)槲覀兏揪筒皇撬麄兊膶κ?hellip;…”
我似乎對自己沒有了信心,在這種時候,竟然提不起半點(diǎn)豪邁之氣。
“我陪著你去!”
“你!”
我沖出的那一刻,沒想到莊八千也瞬間沖了出來,我阻止不及,狠狠地瞪了他一樣,莊八千卻是嘿嘿一笑,道:“上陣親兄弟,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但卻是肝膽相照,沒有同甘苦,卻是共患難,不是兄弟,小弟卻想認(rèn)左先生為兄,老哥去拼命,老弟怎么可能袖手旁觀,嘿嘿!”
“你小子,不說書真虧了你的本事,呵呵,反正都這樣了,拼就拼吧!”
我笑罵著說道,轉(zhuǎn)而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怔了怔。
“這,這是什么名堂?水也能焚燒起來?不是火堆,居然是在水上面起火,而且那水中似乎還有削尖的木樁,什么古怪道道???老哥,猴子在對面的石壁上懸吊著,如果要救他,恐怕必須淌過這片水洼了!”
莊八千也被眼前的火水搞懵了,不知道什么情況。
“莊老弟,你看猴子全身上下,灰不溜秋的,是泥巴嗎?”
我仔細(xì)觀察著石壁上的猴子,突然皺著眉頭嗅了嗅空氣中飄蕩的味道,緩緩彎下身子,定睛看了看跟前的水洼,只見水面上,也是漂著一層白灰模樣的東西,到了岸上,皆是變成灰不溜秋的東西,這是什么東西?
“是是是……是尸油,老哥,這里漂的都是尸油,還有猴子身上涂抹的也是尸油,太惡毒了,一旦上面的繩子斷裂,猴子便會掉進(jìn)火海之中,死無葬身之地!”
莊八千瞬間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在地,聲音顫抖著叫道。
“尸油?這水里哪來的尸油???!”
我說著,不禁想起那伙兒盜墓賊帶走的四具尸體,尸油,應(yīng)該就是尸體上弄下來的,但死了幾千年的尸體,怎么還會有尸油?不是干尸嗎?難道……難道那尸體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尸變?我不敢想下去了。
“老哥,這水也要有問題!”
莊八千說著,隨手扔了石頭進(jìn)去,奇異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那石頭竟然在水面飄了一下,緩緩的沉下去。
“嗯,陰氣凝聚不散,且尸氣彌漫,這是個詭異的‘聚陰尸地’水下面應(yīng)該有不少的尸體!”
我暗自運(yùn)氣通靈術(shù),眼前莫名地晃蕩著一抹抹黑氣,這陰氣之中,不但有怨氣,甚至還有無邊的戾氣,我似乎想到了他們?yōu)槭裁窗押镒臃旁谶@里,原因無他,他們這是讓我來破陣,實(shí)則是讓我來送死。
“猴子?猴子你能看到我們嗎?”
莊八千小聲地喊著猴子。
“……誰啊?快放老子下來單挑……老子現(xiàn)在睜不開雙眼……你們到底給老子做了什么手腳……放開老子……”
猴子似乎聽到了莊八千的喊話,突然又謾罵起來,但聲音卻是低沉無力,氣息微弱到了極點(diǎn)。
“猴子,不要激動,保持體力,我是宗一,馬上去救你!”
我著急地安慰著猴子,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甚是不忍,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人這么折磨,活的沒有尊嚴(yán),死的也不夠磊落,黑鴉,明雀,不為別的,為了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我也會向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是左宗一左先生?你你,你怎么來了?墓室出來了?別……別過來……他們抓住我,就是為了引你們來救,然后把你們都害死在這里,我不知道他們給我涂抹了什么腐臭的東西,眼睛也睜不開了,渾身除了惡臭,就是滑膩膩的感覺,我現(xiàn)在真想把他們中的人弄死一個夠本!”
猴子的意識似乎有些混亂,說著說著就發(fā)起了狠,完全迷亂呃狀態(tài)。
我顧不上解釋,轉(zhuǎn)而低聲向莊八千說:“我下水趟過去救猴子,你多注意他們是否隱藏在暗處,小心為上!”
“你也小心點(diǎn)!”
聽到莊八千的話,我擺了擺手,盡管水面上燃燒著熊熊火焰,盡管腐臭之氣彌漫,盡管……我不知道水下面有著什么陷阱,但為了救猴子,我別無他法……
取出桃木劍,我口中急念凈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殺鬼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wèi)我軒;兇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呼……”
桃木劍一指水面,那火焰瞬間分開一條通道,我緩緩抬起一只腳,探下水去,一絲絲森寒刺骨的氣息,瞬間束縛在腿上,我定了定神,試探著,再踏進(jìn)去一只腳,如此,雙腳緩緩陷入淤泥之中,水面,逐漸蔓延到我的腰際,一股股沖鼻的惡臭之氣,讓我近乎干嘔,但我已經(jīng)走出了一步,不得不走下去。
上面的火焰燒烤著我熾熱難耐,臉上被烤得生疼,而下面,卻是森寒刺骨的氣息,不斷地侵蝕著我的雙腿,仿佛有數(shù)以萬計(jì)的陰靈,在束縛著我的雙腿,每走一步,皆是要使大氣力,從淤泥中拔出腳,然后再向前邁步,不多時,一根根尖銳的木樁,擋在面前,著木樁不同于火焰使用神咒便可分開。
我小心翼翼地穿過兩根木樁之間,突然,腳下似乎踩在了什么軟乎的東西上面,用腳碰了碰,我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那,那下面居然是一具具腐尸,觸碰了幾腳,身形大概感應(yīng)出來,而且每一根木樁下面,皆是穿透了一具尸體,如此之多的木樁,該有多少尸體呢?更何況,還有很多尸體沒有插上木樁,這個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冷不丁的,一團(tuán)團(tuán)氣泡,自木樁四周冒了出來,四周的木樁,皆是冒起了氣泡,我大驚失色,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宗一!這這,這是陰尸陣,快!快退回來!”
莊八千的聲音及時地出現(xiàn)在我耳邊,我扭頭看了一眼四周,果然如莊八千所說,那些木樁都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升高,氣泡越來越大,似乎下面的尸體正在掙扎著要出來,萬一所有的尸體都跑出來,那我豈不是會被圍攻?可是我已經(jīng)走了一半,還差幾步便可以走到猴子的身下,并救他下來,若是現(xiàn)在退回去,太不值得了!
“我馬上就能救下猴子,不能現(xiàn)在退回去!”
我著急地回應(yīng)一聲,腳下不禁快了兩步,但卻差點(diǎn)摔倒,這么污穢的水,若是沾染到桃木劍,定然會腐蝕掉桃木劍上面的靈氣,我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揚(yáng)起桃木劍,僅僅撥開那些火焰。
“呵呵!小徒布置的陰尸陣,居然讓你小子束手無策,看來茅山一脈沒人了!”
突然,對面的山頭上,一道黑影淡淡地發(fā)出笑聲,聽聲音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身影蕭條地站在那里,說完,微微低頭向我看來。
“小徒?難道你就是……你就是與我們茅山一脈勢不兩立的鎮(zhèn)玄道人麻鎮(zhèn)玄?!”
我震驚地看著那人,心瞬間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