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黑狗后爪猛地一按地面,整個身子暴沖而起,發(fā)瘋似的再次撲來,博弈急忙揮舞著軍刀迎上去,卻被我一把拽住,我急急叫道:“它不是普通的刀子能對付的,讓我來!”
瞬間取下骨杖,照準黑狗的腦殼,一杖子悶了下去……“嗷嗚……”
黑狗當即發(fā)出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這種聲音我恐怕不會忘記,因為這種聲音的叫出,似乎來自九幽地獄的凄慘哀嚎,讓人不禁寒毛倒豎,一股股黑氣冒出,黑狗渾身一軟,緩緩卷縮在地上……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嘴里很快冒出白沫……
“它死了嗎?”
我拿起骨杖看了看,又看了看地面的黑狗,由于無法判斷它是死是活,所以我們大家皆是不敢上前查看,只怕它再來個回馬槍,連日來被這只黑狗耍的團團轉(zhuǎn),所以我們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對它產(chǎn)生了莫名的恐懼感。
“應該沒死,不過它體內(nèi)封印的精魂,應該是被你打散了,現(xiàn)在的它,才是一只普通的黑狗,再也沒有什么靈智了……”
莊八千走到我身旁,認真地說道。
“嗯,看它這個樣子,倒也挺可憐的,好端端的被打入體內(nèi)一道精魂,應該是極為不舒服吧,現(xiàn)在好了,可以安心的做個好狗了,可是……我們就這么放任它在這里,它會不會有事?”
我一時,卻是起了憐憫之心,畢竟狗也是一個生靈,它本身沒什么錯,錯的是養(yǎng)它的人把它變成了這樣。
“不會死,不過它變成這樣,恐怕黑鴉是不會要它了,日后頂多成了流浪狗。”
莊八千輕嘆一聲,轉(zhuǎn)而笑道:“左先生如果有意收養(yǎng)它,倒也是功德一件呢,呵呵!”
“呃……”
我錯愕地抓了抓額頭,彎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黑狗的脖子,這時,黑狗竟然親昵地扭回頭,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掌,似乎它真的被那道精魂消耗了太多體力,這會兒,沉沉睡去了,我站起身,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幫大伯的忙,居無定所,哪能帶著它啊,要不莊老弟收留他得了。”
“呵呵!隨緣吧,如果回頭還能見著它,我就把它領走。”
莊八千笑了笑,卻也沒再說什么。
“宗一,這八卦什么陣是不是已經(jīng)被破了,為什么我眼前還是迷霧?。?rdquo;
張昱堂走到我身旁,疑惑地問道。
“嗯,我剛才封住了七關,現(xiàn)在只需要破掉封印便可,但我們要先離開這八卦顛倒陣,將外面的石頭打亂,此陣不破自亂,迷霧就不會存在了,剩下的,或許才是真正的地氣。”
我點了點頭,向張昱堂解釋一下,繼而眾人紛紛走出迷霧,果然,一縷殘陽清晰地照射在身上,看著清澈的藍天紅云,以及周圍多彩的世界,我知道,我們走出了迷陣,回頭看去,卻沒有什么迷霧,倒是有著一個八卦陣形,分布在各處,這從外到內(nèi)的視覺效果,和從內(nèi)到外的視覺效果,完全是兩回事兒啊,難怪布陣的人能夠掌控入陣者的生死,說起來,玄奧是真玄奧,但簡單竟也是如此簡單。
我招呼博弈和猴子還有李強他們,將八卦陣的陣形打亂,隨即,大家再次進陣,便沒有了任何感覺,四周,僅僅有著一絲絲淡淡的白氣冒出,地氣之旺,也代表著我們尋找的地方到了。
“這里沒有他們的身影,算算時間,他們應該是找到了陵墓的入口,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追進去,逼他們退出去!”
莊八千緊皺著眉頭。
“不,始作俑者不是那些卸嶺力士,而是鎮(zhèn)玄道人的倆徒弟,黑鴉與明雀,我們務必找到他們兩個,將他們打回老巢去,讓他們再也無法出來禍害人家的古墓!”
我搖了搖頭,話意直指鎮(zhèn)玄道人的倆徒弟,他們也是我此次來的主要目的。
如果能折斷鎮(zhèn)玄道人的倆羽翼,對于日后鏟除他,將會是一大助益,只是聽莊八千先前所說,黑鴉和明雀的道行極高,恐怕要對付他們,不得不動點腦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硬碰硬,至少,莊八千也是道門中人,雖然沒有修煉道術(shù),但卻通曉一切道法至理,多多少少,能讓我有些底氣。
“嗯,大家分開找入口,找到立刻報告!”
張昱堂及時發(fā)揮領導的才能,招呼大家分開尋找陵墓的入口,其他人紛紛聽從張昱堂的安排去尋找,我則與莊八千一同去踅摸。
“莊老弟,對于風水這一勾當,我修道日淺,暫時還不甚了解,你說這地下的古墓,是哪個朝代的帝王留下的呢?”
我誠懇地向莊八千求教,有了莊八千的這個活書庫,對于我日后的修行,必然會大大有幫助。
“我起初也看不出,最后還是我?guī)煾刚f了幾句,此地出帝王墓是不可能的,頂多是公侯將相,再不然就是一方霸主,多半是漢墓……”
“你別鬧了,漢墓怎么會在這煙臺市,都說漢墓多出山西,呃……不過你若是說一方霸主,倒是有可能,據(jù)說漢朝初年,漢高祖劉邦的幾個兒子分別在各地封王,山東這一帶好像是他的第幾個兒子……”
我仔細想了想,只怪我的歷史一時不靈,竟然忘記了。
“齊王劉肥,據(jù)說劉邦開國后大封同姓宗室,然公元前二百零一年正月封劉肥為齊王,凡能齊言者皆與齊,齊王劉肥定都臨淄,當時卻是不得了的一個小王國呢,當時被稱之為漢初第一大國,疆域遼闊,人口眾多,相對其他的封地較為富庶,劉氏宗人子弟稀少,劉肥作為庶長子,故得劉邦重視,封王后,劉邦又任命平陽侯曹參為齊相國,輔佐其治理齊地,后記載劉肥在位十三年,漢惠帝六年時逝世,謚號悼惠,其陵墓至今無人可知。”
莊八千像是竹筒倒豆似的將齊王劉肥的歷史說了一遍,所謂臨淄,乃是淄博市的一個轄區(qū),淄博市又是山東中部的一個市,山東在古時并不稱之為山東,先秦時期隸屬齊國、魯國,故而別名齊魯、東魯,所以齊王劉肥的封號,也是源自齊魯之稱。
“那這里會不會是劉肥的陵墓?”
我狐疑地問道。
“難說,這個還得進入陵墓才能看出是不是那些王侯的陵墓,漢代的古墓相比先秦有著巨大的變化,古墓多以磚石結(jié)構(gòu),墓磚中據(jù)說有著大量的空心磚,在制磚和拱券結(jié)構(gòu)方面,漢代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史書上記載,當時還創(chuàng)造了楔形的和有榫的墓磚,傳言陜西一帶曾發(fā)現(xiàn)磚砌的下水道,還有洛陽等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拱作的墓室,東漢時,縱聯(lián)拱成已經(jīng)成了主流,也是從那時起,有了在長方形和方形墓室上的磚穹窿頂……”
“張隊!在這里!”
突然,還未等莊八千的話說完,遠處傳來了李強的聲音,我和莊八千相視一眼,急忙都趕了過去。
果然,李強的面前,有一個半圓形的石碓,石碓下,有著新鮮的土壤,以及一個狹窄的通道口,土壤像是不久前挖出來的,而且通道口也留著人的腳印和其他痕跡,李強彎身抓起一把土壤看了看,隨即說:“土壤的水分流失不多,他們應該進去不久,還有,這個通道內(nèi)密封的很嚴實,不像是天然的,更像是人工雕刻。”
“你確定這是進入墓室的通道嗎?”
張昱堂想了想,問道。
“古人的手藝登峰造極,現(xiàn)在的人難及其二三,我不敢確定,但我們可以進去看看,里面的通道應該是空的,不過入口處應該有一些碎石,想必是碎裂后的石墻。”
李強搖了搖頭。
“左先生,你怎么看?”
莊八千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我。
“看不出……不過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我遲疑了一下,緊接著說道:“只是一時也無法表達內(nèi)心所想的東西。”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或許左先生和我想的一樣,如果他們明知道我們來阻止,為什么還這么大膽妄為,而且不留后手?外面連一個把守的人都沒有,我們只需要把洞口封住,他們便會全部死在里面,為什么不留兩個人在外面,或者是那兩個指揮他們的人,但后來想想也不對!”
李強站起身,認真地分析道。
“怎么個不對?”
李強所想的問題,與我不謀而合,我本以為是我太過忌憚黑鴉和明雀的道行,一心琢磨如何與他們斗法,所以過度緊張,沒想到李強想到的這個問題,恰恰打消了我的顧慮。
“古墓的設計風格,多與宗教有關,而且里面多有破解不了的玄術(shù)難題,如果他們都進去,也說明這個墓真的很大,足以讓他們冒險,還有就是他們布置的重重障礙,那鬼畜,還有那黑狗,以及后面我們遇到的八卦顛倒陣,也可能成為他們自以為對付我們的重要依仗,或許他們真的太小看我們了,也或許,是認準我們根本不會做的太絕,畢竟我們不是壞人,頂多把他們送進監(jiān)牢接受判刑。”
聽到李強的話,張昱堂頻頻點頭贊同,而我心中的擔憂也不免增加了幾分。
那鎮(zhèn)玄道人的弟子也太過有恃無恐了,無所不用其極,就連玩心思,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真要對付起來,很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