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阿旺卻突然暴動了,迅速把背包拆下來,直接朝著格桑喇嘛甩了過去,絲毫不帶考慮的。這一套動作做得行云流水順暢無比,花費(fèi)的時間不超過兩秒鐘,快到了極點(diǎn)。
早就在門口守著的格桑喇嘛反應(yīng)迅速,一手抄起飛過來的背包,打開大門就朝著門外疾飛而去,沒看出來這老喇嘛居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藏區(qū)的喇嘛果然都不能小視。
“哈哈哈哈……”阿旺桑巴發(fā)出了暢快至極的笑容,指著我們幾個狂笑道:“你們不是很厲害么,還不是得吃我們的洗腳水,現(xiàn)在東西已經(jīng)送出去了,你們還能翻起來什么大浪么,哈哈哈。”
我們幾個都沒回話,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阿旺看著。
阿旺狂笑的聲音戛然而止,怪異地盯著我們,說道:“你們怎么不出去追,你們放棄了嗎?”
“傻缺。”羅胖子罵了一句。
我們幾個人也無奈地?fù)u頭笑了起來。
阿旺臉色頓時變了,因為我們的輕松的表情已經(jīng)讓他生起了深深的不安感。是的,我們的確有絕對的把握,要是沒有絕度的把握,我們能讓格桑喇嘛和阿旺這兩個人盡情表演么。
果然,歐寶笑道:“差不多了,羅胖子把外面那個死狗給拖進(jìn)來吧。”
“好嘞。”羅胖子應(yīng)了一聲,興沖沖地跑了出去,這貨最喜歡干這種事情了。
才一會兒的時間,羅胖子抓著格桑喇嘛的腳就進(jìn)來了,此時的格桑喇嘛真的很像是一條死狗,整個人呈現(xiàn)出“大”字形趴在地上,任由羅胖子拖拽他,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待拖到近前,我們才看清格桑喇嘛現(xiàn)在的面貌,原本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喇嘛,現(xiàn)在竟然變得如此凄慘,一張頗為和善的臉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純綠色了,真正的草綠色。
豆大的汗珠就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拼命往外冒,這老喇嘛現(xiàn)在渾身都濕透了,嘴唇發(fā)寒,雙眼無力,這是嚴(yán)重的脫水,要是不能及時補(bǔ)充水分肯定得斃命啊,而且我們要是晚一點(diǎn)出去的話,憑著天寒地凍的,這渾身濕透的老喇嘛鐵定地凍成一根冰棍。
此時,這一老一少真的是面如死灰,真的沒有半點(diǎn)希望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格桑喇嘛倒在地上艱難地說道。
“嘿嘿,有我們歐寶妹子在,你還能翻得了天么,就算現(xiàn)在讓你跑,你能跑得了嗎?啊,哈哈哈。”羅胖子依然還是那副德行,總喜歡把別人的優(yōu)點(diǎn)掛在嘴邊,自己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呵呵呵。”格桑喇嘛現(xiàn)在的聲音極為的干澀,沙啞道:“早聞苗疆巫蠱之術(shù)高明無比,現(xiàn)在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喲呵,你老小子果然見識不淺啊,居然能分辨出來,果然了不得啊。”羅胖子笑道。
“你應(yīng)該不是藏族的喇嘛吧,格桑上師。”陳樓盯著地上的老喇嘛沉聲說道。
“呵呵呵,我的確不是什么喇嘛,但我卻是藏族之人,從小在漢人的世界里面長大,接受完培訓(xùn)才回到了這藏區(qū),沒想到今日居然栽在了你們這幾個小子的手上。”
格桑喇嘛顯得很不服氣,其實(shí)他的本事也不小,要不然也不能負(fù)責(zé)這么重要的任務(wù),只可惜著了歐寶的道,一旦被蠱蟲進(jìn)入體內(nèi),那怕你有翻天的能力也得乖乖趴下。
阿旺桑巴現(xiàn)在眼骨碌亂轉(zhuǎn),時不時盯著背包看上一眼,也不知道這小子肚子里面憋著什么壞水,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得壞事。
但歐寶一句話,就讓這小子徹底熄了火。
“別打什么壞主意,你體內(nèi)也被我下了蠱,你要是不信你就動動試試看,我保證你別格桑喇嘛的下場還要慘。”
阿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凄慘至極的格桑喇嘛,狠狠打了一個寒顫,眼神中滿是畏懼的神色,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立刻老實(shí)了下來。
“哼,樓子,這兩個人膽敢算計我們,要不就……”羅胖子眼神中厲色不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胖子可不是個好欺負(fù)的角色啊。
“別。”一聽要?dú)⒆约?,阿旺坐不住了,連道:“別殺我,別殺我。我們是利用你們沒錯,但我也幫你們找到了冰蠶,雖然最終沒有捕獲,但這也怪不了我們啊,我們知道幫助過你們,這個是事實(shí)啊。”
聽了阿旺的話,我的心頭也疑惑了起來,這兩個人的確是那個神秘組織的人無疑,雖然他們的確是在算計我們,但的確也幫了我們不少,而最后冰蠶逃脫也的確怪不了阿旺,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獛臀覀儯?/p>
“你們幫我們的找冰蠶也是想要讓我們對付血猴子和冰粽子吧,有這兩群怪物在這里守著,你們根本進(jìn)不了這地下宮殿。我可以幫著你們找到這個盒子,但千不該萬不該,你們居然敢算計我們,要不是我們踏在那個暗縫掉了下去,那只冰蠶說不定就被抓住了?,F(xiàn)在我的兄弟和妹子都因為你們的算計而面臨大難,你說我豈能饒了你們兩個人?”陳樓冷冷說道,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機(jī)。
阿旺終于頹然倒地,面如死灰,再沒有半分神彩。我對他也沒有絲毫的同情,若不是他算計我們,或許我和歐寶也就不用面臨生離死別了。
看見阿旺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陳樓卻提前打斷了他,說道:“你也不用告訴我,你們幕后的組織有多么強(qiáng)大,我根本不在乎。我也不想逼問你們組織的消息,現(xiàn)在我只想殺了你們泄憤,至于你背后的人若要報復(fù),我陳樓接下來就是,而這個寶盒,我保證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這就是代價。”
阿旺最后的一點(diǎn)希望破滅,臉上滿是慘然的笑容。
正當(dāng)陳樓決定痛下殺手的時候,異變卻發(fā)生了。
大門突兀地打了開來,走進(jìn)了幾個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不速之客,領(lǐng)頭的一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格桑喇嘛,也沒多話,直接走向前,說道:“我們就是那些組織的人,此次前來,我們只能拿回寶盒,還有這兩個人。”
陳樓瞇起了雙眼,盯著眼前這幾個人,冷聲說道:“憑什么?”
“就憑這個。”幾個黑袍人的右手從寬大的袖子中伸了出來,手上皆拿著一只手槍。
我立馬擋在了歐寶前面,面對這種熱武器的攻擊,我們還真的沒什么好辦法。盡管內(nèi)心很害怕,但我做了一個男人應(yīng)該做的時候。
但歐寶卻一把推開了我,當(dāng)我扭頭看去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歐寶現(xiàn)在身上爬著大大小小數(shù)十只蠱蟲,看起來極為的恐怖。
歐寶冷眼注視著眼前這幾個神秘人,緩緩道:“你們可以開槍試試看,我保證你們這些人每一個能走出這件寺廟,我已經(jīng)給身上這些蠱蟲下了死命令,只要我們身死,它們便會不顧一切瘋狂攻擊你們,你要是有把握大可試試看。”
“呵呵呵。”雄渾的笑聲從黑袍中傳了出來:“好,果然是女中豪杰,把槍都放下吧。”
黑袍人整齊劃一地把手槍收了起來,領(lǐng)頭的一位笑道:“出來的時候就聽首領(lǐng)說手槍制服不了你們這幾位高人,開始我還不信,現(xiàn)在總算是信服了。好了,既然武力不能解決問題,那我們就來談?wù)労献鲉栴}。”
“合作?合作個屁,你要是能幫我們弄到冰蠶,我們就把這些東西都給你,要是不行,就少給老子廢話,這兩個人胖爺殺定了,還有這寶盒,你們也別想拿回去。”羅胖子這貨的殺性也很大啊。
領(lǐng)頭的黑袍人沒有答話,直接把右手伸了出來,后面一人立刻把一個白色玉盒恭敬地交到了他手上。
我心中一動,難道……
領(lǐng)頭人一打開玉盒,這里面就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冰蠶的在里面緩慢的爬著,這玉盒里面也結(jié)成厚厚的一層寒冰。果然,這就是冰蠶,它那森寒的眼睛,我這輩子也不能忘記。
我們一個人一愣,都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待到看清之后,這才大喜過望,真的是冰蠶,這是真的,我和歐寶這對亡命鴛鴦的命總算是能保住了。
“等會兒,等會兒,這東西不會是假的吧。”盡管很興奮,但羅胖子還是提出了這個疑問。
“絕對不會。”歐寶雙眼含淚,激動地?fù)u頭說道。
我們這才終于放下心來,緊接而來的是激動和忐忑的復(fù)雜心情。
領(lǐng)頭的黑袍人說道:“現(xiàn)在你們看清我們的誠意了吧,現(xiàn)在能交換了嗎?”
“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羅胖子急忙道,生怕對方反悔。
“好。”神秘人很大方的把玉盒遞了過來,笑道:“那就請這位小姐出手,解決了這兩個人的痛楚吧。”
歐寶把玉盒接了過來,壓下了忐忑的心情,嘴里響起了古老而又神秘的咒語,兩只淡青色的蠱蟲從阿旺和格桑喇嘛的身體里面爬了出來,這兩個人的狀態(tài)立馬好了許多。
神秘人把這兩個人像扛活物一樣扛在了肩膀上,領(lǐng)頭人盯著阿旺冷冷道:“辦事不利,回去有你們受的。”
聽得此話,阿旺頓時抖似篩糠,直接攤在了黑袍人的肩膀上,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
領(lǐng)頭人看著我們說的一句讓我們惴惴不安的話:“再見了,諸位,以后我們還會再相見的,一切都在我們的算計之中,你們逃不了。”
待神秘人走后,歐寶迫不及待的打開玉盒,劃開自己的手臂,鮮血泊泊而出,很快便把冰蠶給完全包裹,這冰蠶的那股森寒之氣頓消。
歐寶也拿出了各種藥材搗鼓了起來,其實(shí)在來藏區(qū)之前,歐寶就已經(jīng)要準(zhǔn)備工作都做足了,就等著抓到冰蠶了。
現(xiàn)在擁有了冰蠶,接下去的活自然也很輕松了,至于制蠱,那對歐寶這個純正的羋族后人自然絲毫不成問題了。
我們都沒打擾到她,都在外面等著,說實(shí)話,我?guī)状蔚拇笃鸫舐湔娴陌盐业男呐K折騰的夠嗆,但不管怎么說,至少還是得到了冰蠶,我和歐寶的命也算是保住了,我可以用更多的時間來愛她,呵護(hù)她,就在今生,不必再期待來世。
等到深夜,歐寶才拖著疲憊的身軀找到了我,但她眼神卻滿是興奮的神彩。直到這個被包裹在血球之中的冰蠶蠱進(jìn)入我的身體之后,我很清晰的感覺到之前的那股壓抑感已經(jīng)漸漸消散了,整個人瞬間輕松了不少??粗沂稚系暮诰€已經(jīng)消散了,歐寶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