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趁著血猴子和冰粽子大戰(zhàn)的時候,陳樓背著羅胖子,我們一行人很快撤了回來。
跑到之前的山谷處,我收拾了一下前面扔在地上背包,這里面的寶貝可不少,至少陳樓和羅胖子專門對付粽子的工具就在里面,前面還是帶著了,那面對冰粽子的襲擊時,也不至于那么被動。
很快我們便把這二百來斤的巨型胖子給搬到了帳篷里面了,這里面都有取暖設(shè)備,足夠這胖子恢復(fù)了,眼看著羅胖子那張凍得發(fā)紫的漸漸有了回暖的趨勢,我們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羅胖子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陳樓,這羅胖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跑到哪個冰層下面去了?”眼看著羅胖子總算是脫離危險了,我也向陳樓詢問起了心中的疑惑。
陳樓皺了皺眉,沉吟了起來,看來他也沒什么太大的把握,在珠峰上面的事情實在是太古怪,人力難以窮盡。
“我也不是太清楚,這個冰層像是一個冰棺,應(yīng)該是那些冰粽子門住的地方。若是有人掉在冰裂隙里面,說不定就被冰粽子給拉了進(jìn)去,生生凍死在里面。”
聽了這話,我頭皮頓時有些發(fā)麻,不由暗自慶幸了起來,幸好我們前面躲得地方?jīng)]有遇見冰粽子,要不然還真危險了起來,還真是好險。
突然腦子里面靈光一閃,我問道:“陳樓,如果人被凍死在里面會不會也會變成這種冰粽子啊。”
陳樓糾結(jié)的搖了搖頭,道:“粽子的形成是有無數(shù)陰氣支撐才會發(fā)生異變的,谷葛布這一塊也不像是陰氣匯聚之地啊,只是不知道這裂縫地下有沒有古怪。”
頓了頓,繼續(xù)道:“至于變成冰粽子這種概率太低了,阿旺他們家歷代就是這里找冰蠶的,葬生在冰裂縫的人也有不少,在加上那些血猴子,若是都變成冰粽子,那就真的夠我們喝一壺,所以我推測,要變成冰粽子的前提肯定要在極陰之日,月滿之夜。”
我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對這種什么陰陽學(xué)說,黃老之術(shù)的,我們真心搞不懂,不過看陳樓心中早就推論,那我們也就放心多了。
我古怪地看了一眼阿旺桑巴一眼,問道:“你的祖先在這里尋找冰蠶數(shù)百年,應(yīng)該早就知道這里有冰粽子和血猴子了吧,為什么你前面不提醒我們?”
聞言,陳樓也把危險的目光透射過來了,目光深邃盯著阿旺,冷冷說道:“你可別說這些冰粽子是這幾年形成的,這些玩意至少有上千年的歷史了,這點絕對瞞不了我的眼睛。”
“我……”阿旺支支吾吾的,卻解釋不出什么來。
“你也別想糊弄我們,要不然我手上的這是蠱蟲可是不長眼的。”歐寶輕撫手上的黑色惡鬼蠱,表情純真的說道。
阿旺盯著惡鬼蠱看了一眼,便立刻把頭給挪開了,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臉上堆滿了忌憚的神色,他真是親眼看見那只兇殘無比的猴王直接被這小東西給腐蝕成一灘膿水的,要是給他來上這么一下,那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了。
“這里的確有血猴子,我也一直沒有瞞著你們,家里長輩世世代代就是就是這樣口耳相傳下來的,而且每次來都有給血猴子帶上血食,這樣才能保證他們不攻擊我們。”
“那你為什么不把血食帶上來,你是想害死我們嗎?”聽了這話,我更是火冒三丈,明明知道怎么克制這血猴子,可是阿旺居然掉了鏈子。
“不是。”阿旺急忙道:“這血食不是普通的野獸的血肉,而是人肉。”
我們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玩意吃的東西這么兇殘啊,不是人肉,他還不吃了,真是見了鬼了。
阿旺看著我們的驚訝的表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以前每一次要來尋冰蠶都是需要殺上一個奴隸,把他的血肉當(dāng)做貢品拿上來,可是現(xiàn)在這種和平年代,我哪敢殺人啊。或許就是我們當(dāng)初做的殺孽太多了,要不然后來也不會受到全族覆滅的結(jié)局。”
“一定要用人肉嗎?就不能用別的辦法吸引血猴子嗎?這些血猴子在這里生活數(shù)百年難道都吃人肉為生的嗎?”我懷疑道。
“那倒不是,這些血猴子其他東西也吃,但是鐘愛人肉,要是我們帶著其他吃食上來了,它們肯定會瘋狂追殺我們,其他吃食連看都不看一眼的。”
我們默默點了點頭,前面我們躲在冰裂縫里面,外面那些血猴子的瘋狂砸冰的樣子也可以推測出一二來了。
“那那些冰粽子呢,你可不要跟我們說你不知道有這回事?”我問道。
阿旺露出一個極為無辜的表情,慘嚎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們家曾經(jīng)被剿滅過,只有一個族人逃了出來,很多東西都遺失了,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啊。要是我知道那冰層下面有怪物,我還敢過去么,我不是和你們一起躲在里面么,我總不能把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吧。”
我們沉默了,阿旺解釋的倒是也有幾分道理,可是這一系列的事情總是透著一份詭異和古怪。
陳樓灑然一笑,這種表情在這個冰山身上到真是很少見,反正我認(rèn)識這貨這么久,還是見到他第一次笑,笑得還蠻好看的。反常必定有妖,也不知道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阿旺兄弟啊,我們也就心頭有點疑惑,隨意這么一問,你也別往心里去。行了,回去睡吧,這里我們看著就行了。”陳樓笑的很燦爛,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阿旺似乎也被這詭異的笑容也嚇到了,身子更是狠狠抖了一下,然后立馬跑回到帳篷里面了,估計這個藏族小伙子今晚是睡不著了。
其實不要說他了,連我和歐寶都被嚇得夠嗆,渾身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我現(xiàn)在都在懷疑這陳樓是不是被什么妖魔給迷住了,要不然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古怪。
正當(dāng)我打算一巴掌把這個被妖魔迷住的男子的時候,陳樓卻自己清醒了過來,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又恢復(fù)到之前古井無波的沉穩(wěn)至極的狀態(tài)。
我和歐寶對視一眼,皆松了一口氣,還是這個樣子的陳樓親切啊,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好歹是我們認(rèn)識的那位老朋友啊。
陳樓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這么多的小心思,悠悠道:“你們覺得阿旺的解釋怎么樣?”
“啊……”我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回答道:“噢,那個,阿旺解釋挺合理的啊。”
“是合理,但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我總覺著阿旺這個人有些古怪。”陳樓皺著眉頭,顯得憂心忡忡。
“怕啥啊,他阿旺桑巴不過是一個人,我們這里一群人難道還制服不了他?他要是敢蹦跶,就讓歐寶用惡鬼蠱把他化作一灘膿水唄。” 有個有本事的老婆就是好,說話都有底氣。
歐寶笑了起來,攥起可愛的小拳頭故作出一幅兇巴巴的樣子。
陳樓無奈地笑了起來,深深嘆了一口氣,眼神中還是有著一絲顧慮,然后走回帳篷,守著羅胖子去了。
這種表情我只在湘西探尋地下古墓的時候,我們無奈把鄔老頭請回來幫忙的時候,他才有這樣的神色。所以據(jù)我推測,一旦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定然有些事情已經(jīng)脫離他的掌控了,而危險性自然也大大增加了。
我看著歐寶故作輕松的笑了起來,其實這地方有這么多危險,我還真的輕松不起來,誰知道這地方還有沒有其他的古怪東西存在呢,也許這里根本就沒有冰蠶,而我和歐寶或許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歐寶反握住我的手,依偎在我的懷里,靜靜地沉默著。我的擔(dān)憂她都懂,但是她沒有絲毫在意,同生共死與君相伴,這就是她做出的選擇。
我反手把她擁在懷中,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啊。在珠峰這樣冰天雪地的大背景下,我和歐寶的身影一定很美。我們默默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帳篷里面休息了起來。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就聽到羅胖子這貨雄壯至極的怪嚎聲,看來恢復(fù)的不錯:“操,胖爺差點沒給弄死了,那群狗日的冰粽子,看胖爺不把你們揍個滿臉桃花開。”
這咆哮聲自然是把我和歐寶給驚醒了,不過我們沒有絲毫介意,羅胖子能醒過來,這是一件極好的事情,我們的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趕緊穿好衣服,我們兩人就趕快沖了過去。
“嘿,羅胖子你活過來了啊。”我大喜道。
“呸呸呸,小孩子真不會講話,胖爺大吉大利是上天庇佑的福星,自然是諸邪不侵,萬毒不入的咯。”羅胖子居然開起了玩笑,昨晚差點就掛了,今天剛醒過來就能開玩笑了,這胖子的心態(tài)真好。
正在我們鬧成一團(tuán)的時候,阿旺也走了進(jìn)來,帳篷內(nèi)的聲音詭異的一停,眾人面面相覷,卻不知說些什么好。
阿旺尷尬地?fù)狭藫项^,說道:“現(xiàn)在是白天了,我想我們還是去看看谷葛布的情況,今晚還要去探查一下冰蠶的痕跡。”
還是陳樓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對著阿旺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沒問題,我們收拾一下吃點東西就走了。”
阿旺點了點頭,無奈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