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鄔老頭卻突然出手,一把抓過了這個盒子。女子雙目猛然張開,雙眼黑白分明透著恐怖的驚悚,朱唇微張,像是在進(jìn)行痛苦的嘶吼,吹彈可破的皮膚瞬間收縮,變成了鶴發(fā)雞皮,極為恐怖。然后這具完美的軀體急劇萎縮,一眨眼之后,竟然化為了一灘黑水,再不復(fù)絕世容顏。
兩點慘綠色的光芒瞬間沖入了我的體內(nèi),我竟然無力可躲,腦子里嗡然一響,我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膚瞬間變成慘綠色,就像一只手狠狠抓住我的脖子,致命的窒息感讓我連呼吸都成了奢望,我竟然沒有絲毫能力反抗這種厄運。
眾人還沒來得及責(zé)罵亂來的鄔老頭,我就無力倒下了。
“啊。”歐寶驚叫一聲,立馬跑過來抱住了我。
我怔怔地看著歐寶的容顏,喉頭竟然發(fā)不出半點聲音這種絕望的無力感讓我直欲崩潰。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我吸引,鄔老頭抱著寶盒,搖著陰魂鈴,瘋狂逃竄。陳樓看了一眼,立馬追了過去。
鄔老頭一咬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在陰魂鈴上,神異的鈴聲陡然響起,黑袍喜神發(fā)了狂一樣的沖了過來,死死纏住了陳樓,而鄔老頭跑向我們前面砸開的石壁的通道,一頭鉆了進(jìn)去。
陳樓也發(fā)了狠了,他本來戰(zhàn)力就極強(qiáng),現(xiàn)在還有紫色符篆的加持,戰(zhàn)力更是恐怖無比。反觀黑袍喜神經(jīng)過連番戰(zhàn)斗已經(jīng)殘破不全,還沒有鄔老頭的指揮,不多時就被陳樓給生生拆了。
陳樓不敢含糊,立馬追了上去,但是已經(jīng)遲了。貼了四張紫色符篆的鄔老頭強(qiáng)悍的一塌糊涂,這個通道根本困不住他。
陳樓回頭高聲喊道:“鄔老頭已經(jīng)逃了,他雙手插在石壁上爬出去了。”
“呵呵呵。”鄔老頭的聲音傳來,笑得暢快至極:“終于拿到這寶貝了,湘西這一趟真的沒白來啊,復(fù)仇有望,復(fù)仇有望啊。”
“鄔老頭,你究竟想干嘛,你不是要找千年旱魃嗎?”陳樓問道。
“千年旱魃?哈哈哈,你們居然真的都信了,這就是一場騙局,你們都是棋子。千年旱魃的確有,不過不在這里,這那個神秘組織手上,我就要用這個寶盒去換。至于你們的天官印還有蠱皇培育術(shù),根本是子虛烏有的存在,這一切都是為了騙你們來幫我找到寶盒。”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原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我們?nèi)可袭?dāng)了,那個神秘組織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把我們這一群人玩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呵呵呵,對不起了,老道一脈和龍虎山的那些自詡正義的道士有世仇,所以抱歉了,來世再會。”幾聲巨響過后,再沒了鄔老頭的消息了。
陳樓沖進(jìn)去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跑了過來,道:“他把通道給封死了,我們沒有路出去了。”
“哎呀,別管這個了,你們看看金卡這是怎么了。”歐寶都快急哭了。
寶翁攥著我的手,檢查許久,看了眼焦急的眾人,面色極為難看地說道:“金卡中了不死蠱。”
聽到這話,歐寶雙眼猛張,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坐在地上。
“咋回事啊,說清楚點啊。”羅胖子急了。
“不死蠱有陰陽一對,是一種極為邪惡的蠱術(shù),可以在人體內(nèi)存活,通過母嬰世世代代傳下來,就像是一種惡毒的詛咒。陽蠱在人身體內(nèi)不會有絲毫影響,但要是陰蠱進(jìn)入,那一個小時內(nèi)肯定會化為一灘膿水。”寶翁面色凝重道。
羅胖子和陳樓都被這種邪惡的蠱蟲也驚呆了,陳樓喃喃道:“難怪金卡他們家要世世代代為奴,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反抗,而且也不得不要不斷補充岐嬰,因為一旦先天生命之能耗盡,這盒子底下的陰蠱便會出來,他們一族定然全滅。”
羅胖子怒道:“操,真他媽殘忍。”
“還有辦法,還有辦法。”歐寶掙扎著起來,用小刀隔開自己的手腕割開,鮮血朝我的嘴里灌了進(jìn)來。
我頓時感到身體猛然一松,頓時感覺輕松了太多,但我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歐寶受到一點點傷害,只可惜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歐,你瘋了嗎?”寶翁驚呼。
“阿爹,我不管,我一定要救金卡。”歐寶俏臉慘白,但依然倔強(qiáng)道。
“但是就算流干你的血也壓制不住不死蠱的,這種蠱蟲是不死不滅的,歐,你不要發(fā)瘋了。”寶翁緊緊抓住歐寶的手,拿出藥粉擦在手腕上,她手腕的鮮血立馬停止了。
“還有,還有,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歐寶雙目無神,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靈魂,喃喃自語。
看著我們倆變成了這副樣子,他們幾個都眼眶泛紅,很是焦急,但卻沒有辦法。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歐寶一陣手忙腳亂在背包里面亂找,最后拿出了一個紫玉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有兩只紋路相輔相成,極為炫麗的蠱蟲。
“歐,你瘋了,你居然用同心蠱。”寶翁死死抓住歐寶的手,不肯讓她亂來。
“阿爹,我一定要救金卡,只要有同心蠱,我們倆就能血脈相容,我們羋族的血脈就可以壓制住不死蠱了。”歐寶嘶吼道。
“歐,這是不死蠱,我們血脈最多能壓制兩個月,但中了同心蠱的男女是同生共死的,兩個月后你們倆都會死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他,金卡死了我也不活了。”歐寶瘋狂地大吼。
“不行,你還有使命,你死了,誰來壓制萬蠱洞的躁動,難道你想讓我們寨子里面的人活在水深火熱中嗎?”
歐寶把刀子往脖子上一搭,一條細(xì)微的血絲立刻出現(xiàn)了。這個變故把所有人都驚呆了,連寶翁也不敢再抓住歐寶的手臂了,生怕她亂來。
“阿爹,我現(xiàn)在什么都管不了了,我只要金卡,我只要金卡,他要死了,我絕不獨活。”歐寶眼神中全都是決然之色,沒人敢懷疑她說的是假話。
寶翁張了張嘴,但還是沒說出什么話來。
歐寶立刻把盒子里面的蠱蟲驅(qū)動了,一陰一陽兩只蠱蟲瞬間沖入我們兩的身體。在這一刻,我竟然感覺到了和歐寶有血脈相容心靈相通的感覺。
歐寶把我們兩的手腕搭在了一起,我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這兩只蠱蟲在我們手腕相互爬著,血脈相互交換,這種血脈交融的奇異感覺真的很難描述,但極為享受,兩個人的命就此緊密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漸漸地我皮膚的慘綠色褪去,那種致命的窒息感也消散了,我終于恢復(fù)了一點力氣。我緊緊抓住歐寶的玉手,眼中充斥著感動,但我卻說不出半點話來。
歐寶緊緊抱著我,我也緊緊抱住她,我很怕,真的很怕,我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見不到她了,這真的比死還讓人恐怖。
“唉。”寶翁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是瞬間蒼老了數(shù)十歲,嘴角滿是苦澀的味道。
我歉然地看著寶翁,卻發(fā)現(xiàn)所有表達(dá)歉意的話都沒辦法向?qū)毼瘫磉_(dá)出來。
“阿爹,對不起,是我任性了。”歐寶螓首低垂,臉上堆滿了不好意思的神色。
“罷了罷了,或許這就是我們羋族的命吧。”寶翁慘然一笑,沒人能知道他為了守護(hù)寨子做出的犧牲,也沒人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失落。
“阿爹……”
“唉,歐寶,只要你能幸福,阿爹就滿足了。你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冰蠶,如果能煉制冰蠶蠱,那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可是這冰蠶蠱已經(jīng)數(shù)百年沒聽到消息了……”寶翁道。
陳樓向羅胖子使了個顏色,羅胖子立馬道:“找冰蠶這件事就包在我們哥倆身上,別的不敢說,就是朋友遍天下,肯定能找到冰蠶的下落的。”
陳樓點頭迎合。
“麻煩兩位兄弟了。”寶翁抱拳,行了一個道上的禮儀。
羅胖子、陳樓兩人齊抱拳,齊聲道:“好說。”
“不過咱們要怎么出去啊,路都被鄔老頭封死了。”羅胖子撓了撓頭,問道。
我尷尬地咳了幾聲,抓著歐寶的手臂站了起來:“那個我的祖先一直在守著這個古墓,所以他們肯定有通道留在這里的,要不然我爺爺怎么能來到這里啊。”
“對啊,有道理,金卡你小子現(xiàn)在腦子居然變這么好使啦,愛情的力量果然了不得啊。”羅胖子調(diào)侃道。
我和歐寶都臉紅了,泛著幸福的紅暈。
果然陳樓在這里找到了這地方有一條地道,我們順著通道慢慢爬了出去,出口正好就在槐樹林旁邊隱蔽的雜草叢中。
一番唏噓過后,寶翁回苗寨了,他還需要去看著萬蠱洞,以防躁動。
我和歐寶則是與陳樓和羅胖子這倆師兄弟踏上了找尋冰蠶的奇異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