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大嫂家出來,我心情莫名的輕松,或許是我心中一直不希望陳大嫂有城府的人吧,但想到陳大嫂的遭遇我的心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陳大嫂只是個普通的女子,陳大嫂的命也太苦了,白虎之命,患女克夫,患女三十貌不換,一生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每天還需要睡在棺材之中才能保住性命,平日里還要承受馬家嫂子等人的冷言冷語,這些年,我覺得陳大嫂過得真不容易。
現(xiàn)在陳大嫂已經(jīng)洗去嫌疑了,但是問題馬上就來了,如果杜二?;砂锥蚬聿皇顷惔笊┑木壒剩锹浠晟缴系亩哦D贡系木墼龟嚨降资窃趺椿厥??
走在路上,我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杜二牛附身的紙人走向達叔墓碑的情形,現(xiàn)在落魂山上除了達叔的墓碑沒有被鑲刻凝怨陣外,其余所有的墓碑都被鑲刻了凝怨陣,所以我很好奇昨晚那白厄鬼到底是不是在鑲刻凝怨陣。
一路上遇到幾個正要上山勞作的村民,也許因為達叔的事情,村民都和我熱情的打著招呼,忽然之間我感覺自己好像長大了很久,在村民眼中不再是懵懂的孩子了。
或許這就是長大的樂趣吧。
等我來到達叔的墳前時候,昨天揮灑的白幡飄落一地,奇怪的是白幡居然很少被吹走的,這點讓我楞了一下,按理說落魂山山風犀利,不要說經(jīng)過一晚,恐怕幾分鐘這些白幡就會被吹飛。
我想不通為何達叔墳前的白幡沒有被吹走,處于好奇,我撿起了地上一張白幡,貌似有些濕漉漉的,難怪……
我不由得想起達叔昨天傍晚才下葬入土,或許是落魂山上濕氣重的緣故吧,想到這里我對白幡也沒再關注,隨即走到了達叔墓碑前面。
看到墓碑上沒有凝怨陣我才松了口氣,老實說如果落魂山墓碑上的凝怨陣是白厄鬼所刻,那事情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白厄鬼是鬼魂,并不是人,如果白厄鬼具有人的智慧,那將是一件非??膳碌氖虑?。
現(xiàn)在杜二牛所化的白厄鬼也被梁子帶進洗怨池凈化了,如此想來杜二牛墓碑上的聚怨陣也失去了效用,落魂山想必終于可以安靜下來了。
這是?忽然,我見到達叔的墓穴邊上不知被誰種植了一株小柳樹。
看到那柳樹,我比看到鬼魂還驚悚,因為落魂山寸草不生,唯有松樹,現(xiàn)在我看到那棵小柳樹居然郁郁蔥蔥的,絲毫沒有要枯萎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連忙蹲下身子,望著那顆小柳樹,小柳樹沒有什么特別,與普通的柳樹一模一樣。
我想不明白為何這株小柳樹會在落魂山上存活下來。
難道因為杜二牛所化的白厄鬼被消滅的緣故,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我連忙沖下落魂山,來到路邊挖了一株植物后,隨即回到了達叔的墓前,將植物埋進了土中。
隨后,我緊張的望著那株植物。
看到植物的變化,我的瞳孔的急速的收縮著,因為我剛種下的植物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枯黃色。
我見狀,暗嘆了口氣,落魂山還是和先前一樣寸草不生,但是我想不明白為何達叔墳前的小柳樹能存活下來,簡直可以說是奇跡。
就在我思索著的時候,忽然從村子方向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聲,我隨即一臉疑惑的盯著遠處的嘉蔭村。
在嘉蔭村,除非有紅白大事才會出現(xiàn)敲鑼打鼓的情況,一般情況根本不會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我不明白村子里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貌似最近村子里沒有人家要辦喜事啊,難道村子里又有人出事了?
想不到這種可能,我無暇顧及小柳樹的事情,連忙向嘉蔭村方向跑去。
或許是大家都在疑惑為何村子里突然響起敲鑼聲,村民也紛紛的向村子中央的大槐樹方向跑去。
路上,我碰到正趕往大槐樹方向的大牙,大牙也不明白村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頓時我的心中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預感。
等我趕到大槐樹下的時候,大槐樹四周已經(jīng)圍滿了不少村民,大家都是一臉疑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杜建武?我沒想到達叔的兒子杜建武也在,難道是……
杜建武正與杜書記在聊些什么,杜書記顯得很熱情。望著杜建武的身影,我漸漸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隱約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金灶,村子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啊?”忽然從我背后伸來一只手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正在思索著,沒留意,頓時被嚇了一跳。
“梁子?你怎么出來了?你沒事了?”剛才我去落魂山前曾回去過,看到梁子沒醒就先去落魂山了,我沒想到現(xiàn)在梁子居然完全沒事人一樣的出來了。
“我?早就沒事了,我可是英明神武的梁子,你昨天是沒看到我將那白厄鬼撞進水塘的時候有多勇敢。”梁子向我炫耀道。
我聞言一陣無語。
“神武倒是神武,就是差一點小命玩完而已。”我沒好氣的回道。
“金灶,我不是當時看到白厄鬼向你撲來,我沒轍,所以……”被我一點破,梁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好了,你沒事就好。以后別這么魯莽了,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沒辦法向你爸媽交代。”我回道。
“呵呵。”梁子聞言一陣傻笑。
“對了,金灶,杜書記和建武哥在聊什么,該不會是和大伙商量造公路吧?”梁子望著大槐樹下面的杜書記和杜建武,問道。
“我想應該是建武哥和杜書記商量造路的事情。”我說著停頓了一下,眉宇深鎖。
“那太好了,嘉蔭村終于要通公路了。”梁子興奮道,隨即看到我神情凝重的模樣,不解的問道:“金灶,建武哥給村子里造路那是好事???你干嘛還愁眉苦臉的啊?”
至于建武哥能出錢幫村子造路那是好事,但是我隱隱覺得哪里不妥:“梁子,昨晚我和建武哥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覺得建武哥會不會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斥巨資幫村子修路???”
聽了我的話,梁子也皺起了眉頭:“金灶,被你這么一說的話,我也覺得有些不妥,雖然你跟隨你爺爺學了些風水知識,或許建武哥會相信你的說法,但是修路的話動輒上百萬,就算建武想了卻達叔的遺愿修路,恐怕也不會如此倉促,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先找個風水先生問下情況。但是金灶你說過建武哥將達叔送上落魂山的時候,怨靈線已經(jīng)消失,也就是說無論建武哥無論問哪個風水先生,答案都是相同的,也即是說建武哥就算不修路也不會有事的?”
我見梁子也想到了問題所在,隨即將落魂山上達叔墳前的小柳樹的事情告訴了梁子,梁子聽完也驚愕不已。
此時,杜書記可能見村民到的差不多了,隨即拿著一個話筒喊了起來。
果然與我猜測一致,村子敲鑼豁然就是為了建武哥打算斥巨資修路的事情,杜書記的演講生動又渲染力,再加上村民一直期盼能修條公路,所以大家熱情很高。
我擔心建武哥修路恐怕還有隱情,所以我心中有些擔憂,并沒有跟隨村民起哄。
杜書記演講完畢,建武哥也稍微講了幾句,無非是希望為村子做點事情,回饋村子的話語。
最后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杜書記和建武哥簽訂合同,這時不知道誰搬來一張桌子放在了大槐樹下面。
杜書記和建武哥正打算趁熱打鐵,現(xiàn)場簽訂合同,我知道杜書記在給建武哥歌功頌德,不過細想一下也應該,畢竟修路的資金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老實說建武哥真的能幫村子修路,那是一件功德事。
忽然,我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擠出人群,向杜書記和建武哥走去。
“易老?”我沒想到一直未在村子里出現(xiàn)的易老居然過來了,難道易老也為村子能修路高興,順便過來湊湊熱鬧,我心中暗忖道。
“杜書記,這合同不能簽。”易老徑直走到杜書記面前,說道。
頓時,易老一句話,全場嘩然,不明白易老為何阻止嘉蔭村修路。
“易老,您看,嘉蔭村地處偏僻,難得建武有這份心想給村子里修條路,您看?”杜書記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沒想到易老過來居然是阻止修路,頓時驚愕不已,不明白易老所指。
“杜書記,如果嘉蔭村真的想修這條路也可以,到時候直接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吧。”易老留下一句略帶威脅的話之后,揮袖轉身就走。
見到易老的神情,我徹底懵了,不明白易老到底為何要阻止修路,我看到杜書記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想留住易老問個清楚,怎奈易老根本不看他直接離開了。
現(xiàn)場頓時陷入了尷尬之中,大家紛紛猜測易老為何要阻止嘉蔭村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