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剛放亮,被白厄鬼怨氣侵蝕昏迷不醒的梁子總算蘇醒過來,梁子一醒過來看到易老嚇了一跳,我見狀連忙將易老和小鬼的事情簡單的解釋了。聽完我的解釋梁子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看到梁子沒事我松了口氣,要是梁子出事,恐怕這輩子我心里都不好受。
昨晚易老與我交談了一宿,幾乎沒有休息,顧及到易老年歲已大,身體需要休息,我沒敢過多打擾,直接將蘇醒的梁子扶回了家里。
回到家中,我將梁子扶到了我的房間休息,隨后按照易老的囑托煮了碗姜湯給梁子喝下,易老說過梁子被怨氣侵蝕,害怕梁子體內(nèi)逗留陰濕之氣,喝點姜湯可以去陰氣。
姜湯有點難喝,喝進去的時候嗆鼻,為了梁子安危著想,我硬逼著梁子將整碗姜湯都喝下,不知道是姜湯的緣故,還是梁子體內(nèi)殘余的怨氣作怪,梁子再次昏迷過去,要不是易老說這是正常的,否則我會怕梁子嚇死。
看著睡相極差的梁子,我有些無語,上前細心的幫梁子蓋了下被子,現(xiàn)在梁子臉上基本上已經(jīng)沒了黑氣,易老說過梁子睡醒之后就沒事了。
知道梁子沒事了,我深深的松了口氣。
我轉(zhuǎn)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子歸山方向,心中感慨萬千,昨晚易老說的話太過震撼了,我沒想到三十年前嘉陽村那場鬼嬰索命真的與易老有關(guān),一個村落兩千多條人命,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易老才好,怪易老魯莽,說不上,或許只能說是易老好心辦壞事吧。
只是這代價太大了,大到易老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有小伊在,恐怕易老早已經(jīng)以死謝罪了,或許因為小伊是來生鬼給了易老活下去的希望,更確切的說應該是給了易老贖罪的希望。
悲哀,我忽然覺得易老是個悲劇,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為何易老明明是一個風水術(shù)士,但無論嘉蔭村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肯出手,想來是被嘉陽村的事情打擊到了,心中留下濃郁的陰影。
莫名的我有些同情易老,雖然易老沒說三十年那場鬼嬰索命的細節(jié),易老述說的時候都是一心內(nèi)疚的語氣,但是我知道或許三十年前的那場變故絕沒有那么簡單,我看易老不是莽撞之人,爺爺說過風水堪輿兇險無比,風水術(shù)士行事向來謹慎,更何況是鬼嬰如此重大的事情,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設(shè)想,易老想必三思甚至是十思之后才敢去破鬼嬰兇穴。
當初看到易老欲言又止的模樣,我隱隱覺得易老還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許易老在給他人背黑鍋也說不定。
想到這種可能,我很想馬上沖到祠堂詢問下易老當年那場鬼嬰索命變故的真相,但是想起自己臨出平房時候易老的神情,我還是強行忍住了,三十年前那場變故是易老永生的痛,昨晚自己勾起了易老的傷心之事,我深怕再次詢問的話,易老會受不了打擊,會一時想不開訓了短見,到時候那我就罪惡深重了。
考慮到這點,我想鬼嬰的事情還是晚點尋個合適機會再向易老詢問個中細節(jié)較為妥當。
想到這里,我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氣,昨晚一夜未睡,此刻我居然一點不感到疲憊。
我搖了搖頭,看了下也差不多吃早餐的時間了,隨即去樓下廚房做了點早餐,看到梁子還是昏睡,我就在鍋里幫他熱著,等梁子蘇醒了再吃。
我胡亂吃了兩口之后就徑直出了門。
走在村子的小道上,我一直在折磨著為何白厄鬼會從穿著陳大嫂的衣服出來,而且我也想不通為何陳大嫂家里會有紙人,我曾未見陳大嫂來找爺爺拿過紙人。
雖然陳大嫂關(guān)于杜二牛變成白厄鬼的事情沒有說謊,但我并沒有因此打消對陳大嫂的懷疑。
相反經(jīng)過白厄鬼的事情之后,我更加覺得陳大嫂可疑了。要知道杜二牛所化的是白厄鬼,并不是普通的鬼魂,就算陳大嫂真的膽子大到不怕白厄鬼的地步,但是白厄鬼身附怨氣和戰(zhàn)意,稍有不慎沾上一點就不是鬧著玩的,梁子體內(nèi)只不過侵蝕了一點怨氣就差點一命嗚呼,怨氣的可怕可想而知,陳大嫂如果真如她所言與白厄鬼夜夜相處,現(xiàn)在還一點事都沒的話,那陳大嫂就更加可以了,我隱隱覺得杜二牛變成白厄鬼極有可能就是陳大嫂搞的鬼,只是我沒還想到陳大嫂的目的所在。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揭開心中的謎團,我直接來到了陳大嫂院子前。
“陳大嫂在家嗎?”我站在院子大門外高聲的喊道。
屋內(nèi)沒有聲響,望著大門里面安靜的屋子,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現(xiàn)在才早上七點多,按理說陳大嫂沒有這么早出門的???
我心中疑惑,試著推了下院子的大門,院子大門沒鎖。
看到陳大嫂前大堂虛掩著,我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如果陳大嫂真的和白厄鬼相處許久,那家里想必肯定有能制服白厄鬼的東西,否則陳大嫂早就被白厄鬼怨氣侵蝕而死了,至于陳大嫂口中關(guān)于杜二牛念及夫妻之情的說法純屬瞎扯,白厄鬼不是人,而且杜二牛新婚之夜就死了,對于陳大嫂恐怕只有怨氣,更不要說有情了。
想到這里我連忙四周看了眼,確保沒人之后,快速的鉆進了陳大嫂家的院子里,順著將院子的大門關(guān)上。
看下四周沒人,輕手輕腳的向陳大嫂家大堂的大門走去。
推開大堂的大門,里面黑漆漆的,大堂正前面的墻壁上掛著杜二牛的黑白照,相框上還掛著兩塊白布,看到杜二牛的照片,我的心中莫名泛起了一股寒意,想到昨晚被杜二?;淼陌锥蚬碜妨艘灰?,我真想上前將杜二牛的相框給砸了。
當然我只是想想,畢竟白厄鬼從某種意義上和杜二牛已經(jīng)完全沒有關(guān)系了。
我嘆了口氣后,隨即像做賊一般鉆進了大門,轉(zhuǎn)身將身后的大門關(guān)上。
隨著大門的關(guān)上,我頓時覺得眼前一暗,由于大堂后面是上二樓的樓梯,大堂里沒有窗戶,只有從兩側(cè)的廚房和儲物間窗戶透過來的亮光,所以比較暗,但比晚上要好多了,再加上我關(guān)心陳大嫂到底是如何做到不讓白厄鬼怨氣沾身的,所以對于眼前一點黑暗也沒在意。
為怕陳大嫂突然回來,必須速戰(zhàn)速決,所以我直接向大堂背后的樓梯走去。
依據(jù)昨晚的觀察,我知道陳大嫂住在二樓大堂左邊的房間,也就是靠近樓梯口的房間。
看到樓梯盡頭房間門上的白布,我不由得嚇了一跳,農(nóng)村對于白布什么都是很忌諱的,因為給死人蓋的蓋尸布就是白布,送殯的時候撒的也是白幡,而且家里剛死人的時候窗戶上掛的也是白床單……白色幾乎都跟死人搭邊,所以一般人家根本不可能將白布掛在房門上。
看到房門上白布,我越加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測,隨即快步的向二樓走去。
農(nóng)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風氣很好,所以除了大門,樓上的房門幾乎不鎖的。
我輕輕的走到房門前,伸手就要推開房門,忽然感覺背后有些陰森森的感覺,頓時心神一震,連忙向身后望去。
棺材?我見狀嚇了一跳,二樓只有兩個房間,中間是個空曠的平臺,一般來說都是年紀大人用來存放棺材用的,平時也堆些雜物,我沒想到陳大嫂二樓居然放著一尊紅漆棺材,莫名的,我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
難道杜二牛所化身的白厄鬼晚上就棲身于這尊紅漆棺材之中?
帶著心頭疑惑,我慢慢的向那棺材靠去。
紅漆棺木貌似有些年代了,上面的油漆有些脫落了,忽然我看到棺材蓋上面有個奇怪的圖案。
而那圖案豁然是血紅的蝙蝠,只是那蝙蝠沒有眼睛,眼睛是閉著的。
我心中震撼無比,猛的想起馬飛燕的話語,貌似陳大嫂胸口也有一只血紅的蝙蝠印記。
難道陳大嫂真的與兇穴有關(guān),只是我直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這血蝙蝠印記到底代表著什么。
望著棺材上的血蝙蝠圖案,我對棺木之中的東西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雙手輕輕的推向了棺材蓋,漸漸的露出了棺材里面的情形。
這是?等我看到棺材露出的一角后,驚呆了,里面居然有只白花花的手,難道棺材里面是尸體。
想到這種可能,我猛的用力將棺材蓋推開了一半,全身驚悚的望向了棺材里面。
“?。?rdquo;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形,我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