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狗怎么會倒在車門邊?出了什么意外?我驚疑不定地快速瞄了四周幾眼??墒牵颂稍谖颐媲暗睦锥吠?,其他的我壓根看不出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
“哎呦,你壓斷我的手了!”,冷不防地我耳邊響起一聲低低的慘叫,把我著實嚇了一跳。雷二狗已經(jīng)醒了,他呲牙咧嘴地叫喚著,我才覺得他的手被我壓在胸前抽了幾下。剛才我被他絆倒了,倒地時壓著了他手臂,難怪這家伙疼得這個樣子。
我趕緊一翻身爬起,生怕雷二狗責(zé)怪我,趕緊岔開話題道:“雷二狗,你小子簡直就是影帝??!今天夜里你的表演可以堪稱完美,絕對比鬼片中那些大牌明星飾演的鬼還要像鬼!”
雷二狗似乎是沒聽清我的話,一只手揉搓著自己臂膀道:“小沐,幾點了?我看今天夜里就算了,咱們另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拿回太極陰陽魚吧!”
這小子不愧比我多吃了十幾年的飯,社會閱歷還真不是我能比擬的,我心中不禁多了幾分對他的佩服,暗暗贊嘆了幾句。
可是我也不想事情太過麻煩,總僥幸希望這件事能一帆風(fēng)順,心猶不甘地說道:“雷二狗,我承認你處事比我沉穩(wěn),凡事都要先考慮到最壞的結(jié)果。可是我們今天夜里也算成功了一半吧,或許許安那小子還真的能盜回太極陰陽魚圖呢!”
雷二狗抹了抹脖子,撕掉了頭上套著的絲襪,又剝?nèi)チ四巧硗祦淼囊路?。他嘴里咒罵了幾句,像是突然聽明白了我的話似的,急急地問道:“小沐,你說許安?你今天夜里碰到許安了?臥槽,這小子油頭粉面的,下午見到他和王麗雅眉來眼去的,我就估計這一對狗男女肯定暗中勾搭上了。”
我楞了一下,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趕緊催促雷二狗坐回了車上。當(dāng)車子門被關(guān)上后,我趕緊問道:“雷二狗,你跟我裝什么傻?難道你沒看到許安衣衫不整地在王麗雅的臥室內(nèi)嗎?”
雷二狗奇怪地看了一下我,輕聲道:“小沐,今天的事有些詭異。我心中有些不安,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惹麻煩,今天夜里就不要去章家豪宅了吧!”
我吃驚地看著雷二狗,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倆不是剛從章家豪宅里出來嗎?難道我在章家豪宅里見到的章老四的鬼魂,不是雷二狗假扮的?
見我驚疑不定的樣子,雷二狗緊張地看了看車外,小聲道:“小沐,你怎么才回來?那宅子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我楞了一下問道:“雷二狗,你剛才怎么睡了在車門下面?”。雷二狗臉上肌肉一抽,喃喃地道:“媽的,說到這事就邪門了。你先到章家豪宅去后,我拿出了那一身行頭,化好妝,也準(zhǔn)備行動時,沒想到碰到怪事了!”
他雖然只說了這一句,可我的頭皮一下子炸了起來,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了。果然,雷二狗似是心有余悸地把我離開后的事說了一遍,把我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雷二狗裝成一幅鬼模樣,正準(zhǔn)備下車潛入章家豪宅和我配合行動時,突然看到車窗外面,四周的樹枝都開始搖擺了起來。
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夜里的氣溫一般只有四五度,確實有點涼了。雷二狗見到起了夜風(fēng),心中暗暗叫苦。畢竟要在這么寒冷的夜里在章家不知要呆上幾小時,那滋味可真不好受的。
他看了一眼那些搖晃的樹枝,尋思著要不要在章老四那套衣服里再添加件衣服,突然發(fā)覺有些不大對勁。他擦了擦眼,吃驚地發(fā)現(xiàn),遠處的樹葉仍是紋絲不動,只有車子四周的樹枝在搖晃個不停,而且那些樹葉搖擺的方向也不固定,就像是一陣凌亂的旋風(fēng)在車子四周刮起一樣。
雷二狗心中有些不安起來,他故意大聲咳嗽了一聲,嘴里罵道:“你媽的章老四,老子假意給你招魂,你可別來真的。你不知道老子學(xué)的是正宗茅山道術(shù)嗎?敢來嚇唬老子,看老子不把你打得魂飛魄散才怪呢!”
說也奇怪,雷二狗剛罵完,四周的樹葉一下子停止了搖擺,竟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似的,在夜色中紋絲不動。
雷二狗一下子來了膽氣,他自嘲了一下:“媽的,想要做次賊,還果然是做賊心虛,剛剛肯定是我緊張地眼花了,這樹枝根本就沒晃過。”
他對著車窗口看了看自己,借著遠處的路燈光,端詳著車窗玻璃上的鏡像,想看看自己的扮鬼裝束有沒有什么破綻。
看了一會,雷二狗對自己這身打扮滿意極了。他心中明白,一般人在驚破膽的情況下,是決不可能會細細打量自己這鬼模樣的,蒙蒙一個孤身在家的女人,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
他的手剛拉開車門把手,準(zhǔn)備跨下車子時,忽然感覺車窗玻璃上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對。雷二狗心中一驚,趕緊再瞄了一眼車窗玻璃,還好,除了他扮成的那副章老四死后的嚇人模樣外,再無其他別的東西。
雷二狗定了定神,咳嗽了一下,在推開車門的一瞬間,他忽然發(fā)現(xiàn)車窗玻璃上的那個‘自己’,竟然對著真實的自己笑了起來。
雷二狗大驚,趕緊又瞄了一眼車窗玻璃。沒錯,那車窗玻璃上的影子正在對自己詭異地笑著。這可把雷二狗嚇壞了,他故意翹起了嘴,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表情走了樣。
可他沒想到,車窗玻璃上的那個‘自己’,居然沒和自己一樣翹起嘴,反而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
雷二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玻璃上的‘自己’,身子不動,那頭卻硬生生地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回復(fù)位置后,又對著自己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雷二狗嚇得大叫一聲,手一哆嗦間,已經(jīng)打開了車門。他一腳踩空,滾落下車子,頭撞在了冰冷的車門上,一下子人事不知,直到我踩到了他的手,把他痛醒了過來。
他簡短地說完這件可怕的詭異事,緊張地瞄了瞄四周,問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還沒容我回答,他直接哆嗦著說道:“小沐,我懷疑我招魂真的把章老四的鬼魂招回來了。唉,這事也得怪我,本是想把這事做得逼真些,讓那女人不對我起疑心,哪知還真的會招來鬼,這可是我從沒想到過的。”
我楞了好久,抖抖索索地摸出一枝煙,狠命地抽了幾口,這才覺得恢復(fù)了些知覺。我苦笑著道:“雷二狗,看來你這茅山道士還真不是混的,有幾下子啊!”
雷二狗以為我在諷刺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勸說我放棄今天夜里的行動。我緊盯著他的雙眼道:“雷二狗,我先得告訴你一件事。那個許安,果然是王麗雅的情夫。他現(xiàn)在就在王麗雅的臥室里。他承認了,那塊太極陰陽魚圖是章老四讓他跟蹤你偷來的。”
雷二狗楞了楞道:“章老四這狗東西,居然動起了我的念頭。這事也怪我,明知道以前章老四暗中勾搭我,讓我把兩位師傅的一舉一動告訴他,他好暗中搶了我?guī)煾档纳?,這家伙心太黑了。唉,誰讓我因為急于變賣成錢,居然忘了提防著他來這一手呢!”
我搖了搖頭道:“可惜,這太極陰陽魚圖已經(jīng)不在許安的手上了。章老四死后,他就趁沒第三人知道,暗中把那太極陰陽魚圖賣給了本市大老板王仁了。這王仁你可不知道他的厲害,那可是我們市里神勇廣大,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這東西到了他手上,可就再也沒辦法弄回來了。”
雷二狗急了,連聲道:“那怎么辦?那可怎么辦才好?”。我緩緩地道:“不過許安已經(jīng)保證,他準(zhǔn)備潛入王仁家里,把那塊太極陰陽魚圖再偷回來。”
雷二狗疑惑地道:“你剛才不是說那王仁厲害著嗎?難道這許安是鼓上蚤時遷?他要是偷不回來怎么辦?”
他剛說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臉狐疑地看著我道:“小沐,你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難道你一個人沒按我計劃行動,而是直接進入章家豪宅面見了王麗雅?靠,這娘們一看就是一個風(fēng)騷貨,你狗日的不會是使美男計了吧?”
他說著搔了搔頭道:“這也不對,我看看你也沒我?guī)洶?!這王麗雅雖然年齡有些大了,可保養(yǎng)得不錯,白白嫩嫩的,一副貴婦模樣,老子見到她,就有幾分沖動摟上一摟,嘿嘿,好事都讓你這小子占了。小沐,你沒挨揍吧?你不是說你碰到許安,而他又是王麗雅包養(yǎng)的小白臉么?”
這家伙,一說到女人,便想入非非,渾然忘了剛才的害怕。只見雷二狗還意猶未競地道:“我真想不出,一個富婆和兩個小白臉同居一室是什么景象。哈哈,更奇怪的是,那小白臉還竟然把另個小白臉當(dāng)作朋友,還答應(yīng)為他辦事,這他媽的也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