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狗頓時嚇得酒意全無,他一下子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顧婕時,她躺在木箱中扮死尸嚇得他半死的情景。
彭帥意外死亡,難道這個顧婕也死了?這個拍恐怖片的劇組也實在是太恐怖了。雷二狗不敢多想,又不敢回頭多看,硬著頭皮掛檔踩油門繼續(xù)前行。當他開車剛過小橋時,對面又來了一輛車,借著車光,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后視鏡,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顧婕好端端地坐在車內(nèi)呢!雷二狗開始責罵起自己,可能是酒后駕車的原因,剛才眼花了。他心中安頓下來,再次借著車燈打量了一眼,看到顧婕仍好好的坐著,這才完全放心了。
前方不遠處快要到小鎮(zhèn)了,路的兩旁又有了路燈,這更讓雷二狗安心了。忽然,一個小孩子突然從路邊躥了出來。
雷二狗心中大驚,猛踩剎車。在刺耳的剎車聲中,那個小孩子突然不見了蹤影。雷二狗驚得頭皮都快炸開了,暗呼不妙,這要是撞到了那小孩子,他這輩子可算是毀了。
雷二狗停穩(wěn)車后,趕緊拉開車門下車查看。奇怪,車子壓根沒有碰撞到什么東西的痕跡,而那個小孩子更是不見蹤影。
他松了口氣,看來真的是因為喝了酒眼花了。雷二狗正想上車時,這眼睛習慣性地對著車內(nèi)一瞥,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后座上,除了那塊板狀物,顧婕又神秘地不見了。雷二狗心中驚慌,越發(fā)認定自己遇到了女鬼。好在前面就有路燈,這讓雷二狗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來。
他悄悄地從兜里摸出一張符紙,踱到后車門邊,猛地拉開了車門。這車門剛打開,雷二狗就看到一頭黑色的長發(fā)披散下,露出了一張滿是血跡的猙獰的臉。
雷二狗這一驚非同小可,一時嚇得手足無措。那張血臉忽然迎向雷二狗,尖聲叫道:“雷二狗,你在找死嗎?”
完了,顧婕果然是女鬼作祟,而且是要取他的性命。情急之后,雷二狗伸出右手,把掌心攥著的符紙,啪地一下貼在了那女鬼的臉上。
沒想到那女鬼竟然不懼符紙,伸出那只慘白的手,抓向雷二狗的面門。一陣劇痛,雷二狗下意識地捂住了臉。手心里濕轆轆的,顯是被那女鬼抓出了血。
“什么人?”,身后傳來幾個男人粗獷的聲音。聽到這幾個聲音,雷二狗如遇大赦,趕緊縮后往后就跑。
沒想到他剛跑了幾步,后腦上卻遭到了狠狠的一擊,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雷二狗氣喘吁吁地看著那幾個擊倒他的人,見到他們手上的手電和警棍,立即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這幾個人,正是小鎮(zhèn)上的聯(lián)防隊員。他們在巡邏時,見到路邊停著一輛吉普車,而且似是一男一女在爭吵。趕緊奔了過來。
聯(lián)防隊員見到車子上下來的男人,拉開車門和一個女人打了起來,立即估計這肯定是黑車司機拉了女客,欲圖謀不軌,不是劫財就是劫色。聯(lián)防隊員大喝一聲,見到雷二狗妄圖逃跑,這才掄起警棍砸向了雷二狗。
在聯(lián)防隊員的盤問下,雷二狗結結巴巴告訴聯(lián)防隊員,他車上坐著的是女鬼,他心中害怕,這才想逃跑的。
沒料到雷二狗剛說完,車上傳來了顧婕的大罵聲。其中一個聯(lián)防隊員拿著手電對著車內(nèi)照了照,盤問了幾句顧婕,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雷二狗看得莫名其妙,他弄不明白,為什么這幾個聯(lián)防隊員竟然不怕鬼。其中一個為首的走上前來,敲了敲雷二狗的額頭,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他們邊笑邊說,雷二狗心中越發(fā)驚疑不定。那聯(lián)防隊員查看了雷二狗的身份證后,拍拍他的肩,詭異地笑了笑:“你叫齊雪雷吧?下次開車可不準再喝酒了。今天你太搞笑了,把我們幾個都逗樂了。這樣吧,今天的事,我們就當沒發(fā)生過。”
還沒等雷二狗弄明白他的意思,那幾個聯(lián)防隊員已經(jīng)揚長而去。雷二狗緊張地盯著車內(nèi)的顧婕,只見她惱怒地道:“雷二狗,你這狗東西,為什么冤枉我是女鬼?”
雷二狗喃喃地道:“你要不是女鬼,為什么我兩次從反光鏡中都沒見到你?剛才打開車門,你又滿臉是血,那樣子不是鬼是什么?”
顧婕呸了一口道:“雷二狗,老娘恨不得一腳踹死你!我的鞋帶有些松了,剛低頭想系系緊,你是什么意思?突然來個急剎車?這也算了,第二次居然又這樣。你這是什么破車?把老娘的鼻子都快撞碎了,還虧你說我滿臉是血呢!”
雷二狗驚訝極了,鼓起膽子上前仔細看了看。咦,顧婕真的不像是鬼,難道剛才真的是他誤會了?
雷二狗突然一把抓住了顧婕的手腕,沒想到顧婕另一只手啪地甩了他一個大耳光。顧婕驚叫道:“雷二狗,你這狗東西想干什么?你再非禮我,我可要大聲喊救命了!”
雷二狗壓低聲音道:“顧小姐,千萬別這樣。我剛才并不是想占你便宜,只因我誤會你是鬼了,心中害怕。雖然你剛才解釋了,可我心中仍是忐忑不安,剛才捏你手腕,只是想確認你有沒有體溫的脈博!”
顧婕突然也不鬧了,冷笑著道:“雷二狗,那你說說我現(xiàn)在是不是鬼?”
雷二狗尷尬極了,連忙向顧婕賠不是。顧婕把雷二狗臭罵一通后,這才消了氣。雷二狗鉆進了車子,打開車內(nèi)燈,把車內(nèi)的抽紙遞給了顧婕。
顧婕擦干凈臉上的血跡后,又細細地補了一次妝。雷二狗央求顧婕別把這事說出去,不然他可丟人丟大發(fā)了。顧婕經(jīng)不起他的央求,最終點頭答應。
不過,顧婕也要求雷二狗不準對其他人說起,她來到這小鎮(zhèn)上的事。用顧婕自己的話來說,她畢竟是個公眾人物,要是今天夜里的事傳出來,讓媒體知道了,那她以后在娛樂圈就抬不起頭了。
雷二狗見顧婕不再追究,這才滿心歡喜地把顧婕帶到了許依倩住所樓下。顧婕讓雷二狗幫她把旅行包和那塊東西搬到樓上,自己則又對著小鏡子瞄了半天,這才按下了許依倩家的門鈴。
房門打開后,顧婕瞪了一眼雷二狗,讓他趕緊滾下樓去。可憐的雷二狗,只是在下樓梯的時候,見到了從門縫中許依倩歡迎顧婕時,伸出的一截雪白的手臂。
雷二狗這段經(jīng)歷,把我和舒雅笑得捂住肚子,在沙發(fā)上前仰后合,眼淚都快淌下來了。雷二狗尷尬地笑了笑,開脫話題道:“我就是在幫顧婕把那個東西搬上樓時,從露出的黃布一角中,這才知道了里面是塊包著銅飾邊的玻璃鏡,難怪一路上顧婕都對那塊東西照顧得小心翼翼的。”
一連過了兩天,許依倩那邊也沒什么反響。到了第三天,她居然悄悄來到了我們公司。許依倩和舒雅兩人掩著門說了會悄悄話后,就離開了公司。
待他走后,雷二狗迫不及待地問道:“舒雅,她剛才這么神秘,對你說了些什么呀?”
我沒好氣地道:“雷二狗,你這么關心許依倩干什么?你放心,她不論和舒雅說什么,那話題肯定和你無關。”
雷二狗嘿嘿笑道:“我當然知道和我無關了,在她哪里,哪會看得起我這樣的人?。啃°?,你也別得意,我敢保證,你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嘿嘿,我又不動她歪念頭,就是覺得能看看她,就開心了。”
舒雅打斷我們兩人道:“好啦,你倆就別扯了。許依倩剛才找我,說的事確實與你倆無關,可要說真沒關系吧,倒也不全是。她這兩天遇上了犯難事,不得已才過來找我說了悄悄話。我本不應該把這些告訴你們,可是,這種事我是毫無辦法的,也只能請你們兩個商量一下了。”
我驚訝地道:“舒雅,你這意思是許依倩可能真的遇到鬼了?”
舒雅搖了搖頭,看著雷二狗道:“小沐,這事你應該也幫不上忙,我估摸著呀,也只有雷二狗這個半吊子道士興許能派上點用場了。”
雷二狗一下子興奮了起來,舒雅卻開始猶豫了起來。在我倆的催問下,舒雅這才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一件私密事。
原來,許依倩這兩天做了個奇怪的夢。她居然夢到彭帥來到了她身邊,許依倩雖然不大喜歡彭帥,可也不能對他直言,只是默默地坐著不吭聲。
沒想到彭帥對她甜言蜜語了一番后,竟然對許依倩提出了那種要求。許依倩初入娛樂圈,可以說思想上還很單純傳統(tǒng),自然是不肯為了出演一個角色而出賣自己的靈肉。
可彭帥竟然獸性大發(fā),全然不顧許依倩的拼命掙扎,霸王硬上弓。在彭帥強暴她的過程中,許依倩竟然也慢慢有了感覺,停止了反抗,相反變得甚是配合。
當許依倩醒來時,只覺得床單上濕濕的。她紅著臉回味著昨夜的事,猛然反應過來:彭帥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