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為民得意地說出了一番話,不禁讓我覺得既可笑,又有點震驚。那天夜里,我隨手拋出了那個硬幣后,劉為民等一幫人,卻怎么也找不著那枚硬幣了。
就在昨天,劉為民獨自一人來到劉氏祠堂中。他像往常一樣,打掃干凈祠堂,然后在劉伯溫畫像前磕了幾個頭,拿了一塊軟布,開始輕輕擦拭畫像。
當(dāng)他爬上供桌,擦拭畫像上方時,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吃驚地發(fā)現(xiàn),那天晚上我隨手拋出的硬幣,竟然不偏不倚嵌在了畫像的上邊框中。
劉為民取下這塊硬幣后,細(xì)細(xì)地揣摩我拋硬幣時所說的話,這才發(fā)現(xiàn),我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梢舱驗槲疫@句玩笑,讓劉為民更是認(rèn)定,我必是劉氏正宗嫡傳。
他認(rèn)為,我不肯攀附名人而辱沒自己祖宗,故意這樣說,是想撇清我和劉伯溫的關(guān)系??赡闹捞煲馊绱?,既然這硬幣正反都說明我不是劉氏后人,那它偏偏豎立了起來,這說明了什么?
劉為民大為興奮,這才頗費周折地找到了我。我聽了他的話,簡直有些啼笑皆非。我不明白,我是不是劉姓后人,真的有這么重要嗎?用得著他這么頂真嗎?
劉為民見我有些不悅,這才正色道:“小沐,我既然認(rèn)為是天意告訴我,你是劉姓后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想請你做一件事,你能答應(yīng)我么?”
這算什么話?一方面請我答應(yīng),另一方面又不允許我拒絕,我有選擇的余地嗎?我只得點了點頭,不知他是不是要傳授我什么劉伯溫兵法啊、摸骨法啊、甚至是燒餅歌什么的,反正這些對于我來說,我都覺得有些扯淡。
可沒想到,劉為民竟然沒有提起這些無聊的事。原來,這劉氏宗族一直有個心愿,想重修家譜,把劉伯溫后裔因為避難而流失到全國各地的分支補進(jìn)族譜中。而我告訴過他,我的老一輩是從蘇北遷徙過來的,這讓劉為民更是相信,我們小李莊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劉氏分支。
他求我回到老家后,向村中的長輩打聽一下,我的祖籍到底在哪里,然后去那個地方考察一下,如果有什么與劉氏宗族有關(guān)的發(fā)現(xiàn),請我告訴他。
按理說他這個要求有些過分,畢竟他劉氏一族修族譜,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有義務(wù)幫他考察,我不要工作不要經(jīng)費了嗎?
我正思忖著如何拒絕,劉為民已經(jīng)向我遞過了一沓錢。雖然數(shù)量不多,估計也就一萬左右吧,但這錢塞進(jìn)了我手中,我也不想太多拒絕。畢竟這世上沒有人與錢有仇,錢是王八蛋,可要是沒錢,那這個人在別人眼里連王八蛋也不如了。
劉為民告訴我,這是一點心意,算是麻煩我?guī)退麄冏迦伺芤惶说穆焚M。他再三勸說下,我終于假裝極不情愿地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當(dāng)我和雷二狗兩人坐上了開往上海的大巴后,雷二狗這貨竟然打起了我兜里的錢的主意。他勸說我,以后要在上海大公司做經(jīng)理了,總不能失了面子一直坐公交吧?這家伙居然提議,讓我先買一輛車,然后由他出任我的司機。
我不屑地道:“雷二狗,你也太老土了?,F(xiàn)在大城市里,坐公交地鐵的,不一定是平凡人,好多公司老總也用這種方式出行。你讓我買什么車?我身上就這么點錢,難道去買輛報廢車?”
雷二狗壞壞地道:“小沐,我知道你喜歡丫丫,可你瞞不過我,舒雅同樣對你有吸引力。要是你泡上了舒雅,那還愁沒錢買好車嗎?”。
我楞了一下道:“雷二狗,你就別瞎扯淡了,我可沒這樣的想法。你給我記住,到上海后,如果我有幸被她公司錄用,那我就是她下屬,你可別胡說八道給我添亂??!”
雷二狗呸了一聲道:“你少來吧!如果是我是你,雖然心中最喜歡丫丫,但我會盡力追求舒雅。你想想現(xiàn)在是什么社會?有錢就有一切。舒雅長得不輸丫丫,又是公司的高管白領(lǐng),要是得到她,財色雙收??!”
我一聽樂了,打趣道:“雷二狗,你這家伙就是色迷迷的,原來你心中喜歡舒雅???哈哈,你忘了上次那兩記耳光了?”
雷二狗也笑了起來,嘿嘿一聲道:“我這是跟你開玩笑呢!要是真的想泡舒雅,只怕那個小鬼子什么龜兒子的,就不會給你好臉色。”
我知道這貨想說什么,無非就是秘書大多給老板潛規(guī)則的意思。自從認(rèn)識了舒雅,我覺得她不但漂亮,而且氣質(zhì)也屬上乘,更主要的是,她看上去很清純,怎么可以讓雷二狗用這種有色眼光來看待舒雅?好歹我們也算是風(fēng)雨共舟過的朋友了。
我打斷了雷二狗的話,假裝累了,在車上睡一會,不再理睬他。車子到了上海后,沒費多少勁,的哥直接把我倆拉到了舒雅的公司大樓下。
舒雅接到了我的電話后,親自下電梯迎接我和雷二狗上了寫字樓。小鬼子安倍龜太郎坐在他寬大的老板椅中接見了我們,他簡單地了解了一下我的情況后,甚至沒要我拿出相關(guān)的學(xué)歷證明等,就直接告訴我,他決定讓我成為即將成立的一個分公司的部門經(jīng)理,而且讓舒雅成為我的助手。
我大為驚訝,他能給我這么一個職位已經(jīng)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更不敢相信,他居然安排舒雅成為我的助手。不過,他隨后說的話,讓舒雅好好輔助我,搞好分公司,立即讓我明白了,實質(zhì)上,真正主管分公司的人是舒雅,我只不過是面上的擺設(shè)。
畢竟是大集團公司的老板,辦公室里電話響個不停。安倍龜太郎微笑著對我攤了攤手,說他很抱歉不能款待我,讓舒雅帶我到她辦公室,直接給我講解工作安排。
來到了舒雅辦公室后,我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分公司還沒個影子,只是空有其名。舒雅告訴我,新公司將做房地產(chǎn)開發(fā),而且公司就準(zhǔn)備設(shè)在我老家的小鎮(zhèn)上。我和舒雅的任務(wù)就是揭示龍背那詭異傳說的真相,以免安倍龜太郎籌劃的度假山莊落成后,龍背那令人心怵的傳說讓許多客人望而止步。
不過,我對這工作極為滿意。想想這分公司就在我老家小鎮(zhèn)上,而且我又不懂開發(fā)地產(chǎn)這一塊,真正的開發(fā)肯定是由其他人來操作的,我只是白領(lǐng)一份高薪而已,唯一的任務(wù)就是提示龍背真相。
管他呢,反正龍背的真相應(yīng)該永遠(yuǎn)不會為人所知,實在不行,到時我瞎編一段故事交差就行了。
就在舒雅和我交談著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舒雅聽了一會,放下話筒,笑容滿面地對我道:“小沐哥,我真不知我們老板為什么這么欣賞你!老板剛才電話了,他有事要回趟日本,臨走前吩咐我,讓你到公司的車庫內(nèi)隨便挑輛車歸你使用。嘻嘻,老板還說了,跟你同來的那個同伴,如果他愿意,可以做你的司機,也拿一份薪水。”
不等我回答,雷二狗已經(jīng)忙不迭地答應(yīng)了。舒雅按下電鈴,叫來一個漂亮的工作人員,吩咐她帶著雷二狗到公司車庫內(nèi)選一輛車。
我恍然置身于夢中,想不到今天會交這種大運,看來真的是我家祖墳冒青煙了。看看這跨國公司的捧場,就知道這個安倍龜太郎的車,至少也是百萬級左右的吧!想到我能開著名車出去,要是邊上再坐上舒雅這么一位大美女,那拉風(fēng)的場面肯定要讓我們小鎮(zhèn)人的人全得紅眼病而死。
舒雅忽然說道:“小沐,你還記得許依倩嗎?”。我不禁一怔,不解地道:“舒雅,你認(rèn)識許依倩?是不是當(dāng)演員的那個?”
舒雅莞爾一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了!她被彭帥直接從戲校選中,在彭帥的第一部電影中出任女一,這已經(jīng)讓娛樂圈內(nèi)許多人嫉妒不已了。可惜啊,彭帥竟然意外身亡,這新聞上了頭條,你說我能不知道嗎?更何況我與她還在你老家邊上有過一面之緣呢!”
她從報道中得知了我和雷二狗也牽涉在其中了,撒嬌似的催著我快告訴她更多具體的事情。她饒有興趣地聽完后,笑瞇瞇地道:“小沐,這個許依倩如此漂亮,你想不想再見她一面?”
我呵呵樂道:“算了吧,我可對娛樂圈內(nèi)的人不感冒。嘿嘿,你這話可不能告訴雷二狗,要是他知道了,就算是殺他的頭,他也要拼死見見許依倩的。”
舒雅神秘地告訴我,自從出了彭帥的事后,許依倩就飽受媒體盯蹤采訪的折磨。她覺得痛苦不堪,斷然決定離開娛樂圈,而且從戲校退學(xué)了。舒雅知道許依倩曾經(jīng)和我在一起過,她覺得許依倩太不幸了,因此有意幫她一把。
舒雅神通廣大,居然打聽到了許依倩在上海郊區(qū)的住所,于是帶著一份禮物上門拜訪。當(dāng)許依倩弄明白舒雅的來意后,一下子心動了。她確實需要一份工作來養(yǎng)活自己,因此,許依倩在舒雅的安排下,也成了安倍龜太郎公司的人。
當(dāng)我聽到這個消息正嗟嘆時,舒雅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把毫無思想準(zhǔn)備的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