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決定進毫毛山去幽冥蓮花,我同他大概說了一下我在毫毛山中遇到的情況,他抿著嘴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那毫毛山中真的有你所說的那般詭異?”
我點點頭說自然,“我和韓六歲還未曾在那山中走上多遠便遭遇了那么可怕的攻擊,若是再往前,真不知道還會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出現(xiàn)。何況按著韓六歲那時候的表現(xiàn)來看,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毫毛山中的秘密,所以這件事上,我們還必須從長計議。”
李狗蛋深深呼了一口氣,揉著腦袋說,“真是麻煩啊。要不你現(xiàn)在打電話給韓六歲問問,這幽冥蓮花不取,我未來媳婦的性命堪憂啊。”
“那是我媳婦。”我臉一黑,下意識的挪挪身子,擋住李狗蛋看小月的視線。李狗蛋撇撇嘴,“呵呵,是是是,現(xiàn)在是你媳婦,我都加了一個未來了嘛。我的未來大舅子,嘿嘿嘿嘿”
我臉黑得更厲害了,這世界上怎么會有李狗蛋這么不要臉的人。
我打了電話給韓六歲,不過因為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韓六歲并沒有接電話,看來只能等明天了。臨走時候我擔(dān)心的看看小月,李狗蛋拉著我說,“放心吧,就是量用多了,應(yīng)該能好好睡一晚了。”
我點點頭,回家路上我問李狗蛋那是什么玩意怎么那么好使,能不能給我弄一個。他看著我一臉壞笑,掏出那香囊在手里掂了掂道,“這東西還是我家老不死交給我的。想想他也死了挺久啦。”
我生怕觸動他的痛處,所以忙說對不起,這香囊我不要了。
不想他卻臉一板,“不要!怎么不要,這香囊就送你了,不過你可不許給我丟了,否則我饒不了你。”李狗蛋把香囊扔給了我,我小心用手接過,不過我可真不敢要了,我說,“狗爺,這可是你家?guī)煾盗粝聛斫o你的念想,咋能說送人就送人了呢?你師傅要是泉下知道了,要多寒心啊。”
李狗蛋冷冷一哼,“叫你拿著就拿著,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呃,沒見過這樣逼人收下禮物的。不過想想我對這香囊很有興趣,就不說迷倒別人,啥時候心情不好失眠了,就拿著香囊捏一捏,比啥靈丹妙藥都好使。
回到家時候爸媽還沒睡,問我小月的情況。我搖搖頭說,“好也不好,有法子治,可是比較麻煩,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這事明兒再說吧。爸媽你們早點休息吧。”母親點點頭呢喃兩遍,“有法子治就好,有法子治就好。”
躺在床上真有些睡不著,回想今天發(fā)生的事還真是有些戲劇化。腦袋里閃過很多片段,閃過上午和夏悅兒告別時候她眼里隱隱的失落與不舍,閃過李狗蛋抖動著一身騷氣大綠道袍大腳踩在我身上的畫面,閃過那個高大魁梧的可怕黑影探入寒冰中撈出鬼痣的場景,而這些閃過的畫面都不及小月取下黑痣時候的面孔。
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美得毫無瑕疵的臉真的是這世界上應(yīng)該存在的么?或許那鬼痣的存在早已注定了,上天鑄造了小月的完美無缺,卻又怕凡塵去污濁她,故此種下鬼痣,讓小月的完美得以保存,畢竟很多時候,遺憾才是完美。
可不管如何,小月的完美已經(jīng)印入我的眼里刻進我的心里再難磨滅。而且此刻再回想起小月那半張鬼痣的臉也不再那般恐怖了,甚至我的心里確確實實的產(chǎn)生了保護小月的欲望。我想以后不管小月臉上的鬼痣能不能取下,我都能發(fā)至肺腑的對她好了,因為我知道其實她擁有著一張連上天都會嫉妒的臉。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我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去小月家看她,我想著她要是醒了,見著我們不在,而臉上的鬼痣又還在一定會傷心的??刹幌脒@時候李狗蛋已經(jīng)坐在桌前喝著米粥了??粗页鰜砝淅湟缓撸膊恢浪诤呤裁?。
我趕忙胡亂洗漱一番,坐下來囫圇吞棗的喝著粥,想著快點去見小月。李狗蛋瞟了瞟我又哼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在哼什么。不過他的大屁股壓得木凳吱嘎響,我真擔(dān)心他坐著坐著凳子就斷了,當(dāng)然,我擔(dān)心的是凳子,不是人。
“吃這么快去見小月吧。”我吃完放下碗筷剛想起身,就聽李狗蛋冷不丁說道。我奇怪看著他,然后笑著道,“是啊,我要去看我媳婦不行啊。”
李狗蛋又冷冷哼了一句,他說,“別去了,小月醒了,沒啥大事。”
“你啥時候去的?”我皺著眉頭,這貨說著要娶小月不會是真的吧?
“嘿嘿嘿,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的未來大舅子學(xué)著點。”李狗蛋笑著,又搖晃著身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李狗蛋也有著一套自己的拳法用來消耗體力,他是早上練拳,打得虎虎生風(fēng),大汗淋漓的。只是有點讓我疑惑,我認識的業(yè)內(nèi)人士不多,可像三爺像韓六歲,其體型勻稱,看著弱不禁風(fēng),可在衣服之中卻隱藏著強大的爆發(fā)力。我想著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鍛煉,那李狗蛋的體型應(yīng)該是極為不錯的吧?可為什么他如此的肥碩呢?
我問他,他也不說,只說我懂個屁。我說我就是懂個屁才問你啊。他不說話了,掄起拳頭來打我,我有些懂了,這胖子看著不要臉得很,可自尊心極強,一,你不許辱罵他;二,你不許說他的臉;三,你不許說他胖。只要你提到一條,他必然和你翻臉,毫不猶豫毫不客氣。
鬧騰了一早上,我又打了電話給韓六歲,他這次接了,不過呼呼大喘氣問我做什么。我聽那頭有著呼呼風(fēng)聲吹過來就知道他在奔跑,也不知道干嘛。我說我可能要去毫毛山一次,問他怎么看。
他在電話那頭大吼著,“你他媽腦袋抽了?去什么毫毛山,我還沒準備好,不能去。”
我說,“沒辦法,救人如救火,小月的事有著落了,只有進毫毛山才能.......”
“我他媽等等再和你說,在我沒回來之前去,就是這樣。”韓六歲那邊似乎很急,也不等我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我隱隱還聽著電話那頭有著另一個聲音,喊著什么抓住了抓住了。
我皺眉,這韓六歲在搞什么鬼。無果,我只能聳聳肩看著李狗蛋道,“我們再等等吧,韓六歲那邊有點情況。”
李狗蛋冷冷哼了一句,也不知道在哼什么。過了一會他折了地上一個雜草叼在嘴里道,“我估摸著小月這事還真難辦,所以打電話把我徒弟也喊了過來,我看你家也地方住了,不如我就先去小月家吧,讓我徒弟跟你住一起,年輕人嘛,處處指不定還能出點感情。”
我想起第一次給李狗蛋打電話時候,電話里有著乒乒乓乓的打罵聲,想來那個就是他徒弟了。這李狗蛋也有夠奇怪的,明明比我還小一歲,說話老成也就算了,還收一個徒弟,也不嫌累的。
我想嘲諷李狗蛋,可我又不敢,我笑笑說,“狗爺別啊,讓你去小月家多不好,怎么說我也是她的未婚夫,這要去他家也是我去,你真好和你徒弟好好處處,指不定這師徒感情還能更深厚一些呢。”
李狗蛋又是一哼,也沒有再說神馬。
過了一會李狗蛋的電話響了,他眼睛一亮,說是徒弟來了,叫我趕緊去村口接他。我也冷哼,騎著家里摩托就去了村口。這時候村口正站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背了一個很大的行李。我問是不是李狗蛋徒弟,他點點頭。我就上下打量他,穿得很普通,長得也一臉老實像,完全不像他的師傅。不過奇怪,我總覺得他的臉有些熟悉,可努力想就是想不起來哪里見過他。
我讓他坐到摩托車上,他老實的點點頭。我看著后視鏡,問他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的眼睛被寒風(fēng)吹得有些睜不開眼,他“哈?”的一下問我說了什么。我又重復(fù)一遍,他哦的一聲,說沒見過呢。
我想也是,這家伙看著笨拙遲鈍,我要是見過他一定想得起來的。我問他叫什么,他說叫王桀,重復(fù)了兩遍。得,還是本家,我說我叫王行。他哦了一下沒聲了。
到了家里,李狗蛋正笑瞇瞇的站在門口迎接他的徒弟。王桀乖巧的走過去喊了句師傅。不想李狗蛋一巴掌打在王桀頭上道,“你咋這么慢捏,不是說昨天就到嗎?你個傻逼玩意。”
王桀乖乖站在一邊摸著頭憨厚的笑著說,“堵車,堵車。”我看得有些抽搐,這倆奇葩師徒。
很快,韓六歲也將電話打過來了,他那邊明顯太平很多,我問他剛剛干嘛,他笑笑說抓了點東西,以后用的到。我噢了一下然后提起昨晚的事,問他的意思。
他思考一會說,“嘖,這幽冥蓮花我也沒聽過,可估摸著有去無回,你還是別去了,等著我這里準備好了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