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從我的褲襠處逮住了她想要抓到的東西,然后就使勁捏,用力擰,還有拽。我疼得身子一顫一顫,嗷嗷直叫喚,再顧不得上君子風度了,一拳捶到了她的胸脯上,隨之扣住她那坨軟綿的東西,連撕帶揪的,恨不得給她搓下來。這下,老太婆疼得也哀嚎起來。
“松開,不要臉!”她齜牙咧嘴地罵道。
“哪見你要臉了,你先松開,我才松!”我的嘴角子一抖一抖地說道。
“咱倆一塊松!來,一、二、三!”她大喊道。
結果,她松開了手,而我沒有。我趕緊將大腿夾緊,屁股一撅。她想再捉拿到我那玩意兒就沒那么容易了。我咬緊牙關,越發(fā)越用力,噗嗤一下子,將她胸前的那坨子軟綿之物給扯下來了,還帶著一塊爛衣服。可她一動不動,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正奇怪她為啥不還手了。只見她的身上發(fā)出了紅光,像燃燒了一樣,然后皮膚就像掉瓷一般脫落,逐漸變成了一堆灰燼。我不由得一喜,知道是那條蚰蜒起了作用。
那穿花綠衣服的婦女見狀,松開了小孩的腳踝,扭身一轉,鉆入水底深處不見了。我游過去,扶住那孩子往下墜落的軀體,將他推了上去。到了岸上,那孩子因為在水底呆的時間過長,到底沒能救活過來。他家的大人來了,哭天搶地,男的還把我跺了兩腳,說是我?guī)ьI孩子們來河邊洗澡了。見他太過于悲痛,我沒跟他計較,從包袱里掏出一只糖果和玩具,擺放在孩子的尸體旁,便走掉了。
小孩死了,尸體不能過夜,也無法埋在祖墳上。那家大人可能是覺得敗勁透了,也沒給孩子弄副棺材,只給他裹上被子,帶著他生前所穿的衣服草率地埋掉了。到了晚上,升起了月亮。我趁著月色來到了小孩的墳前,給他燒了一些紙錢,然后就操起鐵锨挖了起來。把他的尸體挖出來后,裝入麻袋里,扛著回家了。
由于尸體已經(jīng)冰冷堅硬了,我就燒了開水倒入盆子里,把尸體丟進去燙了燙。接著,我就用針管抽起了他身上的血。小孩子的血量很少,何況死的時間長了,不好抽,忙活了半天,弄出來的只有兩針管半。將抽出來的血都推進了崔崇光的身體內(nèi),自然還是不夠,不免又落了一通他的埋怨。
把小孩兒的尸體送回去又埋掉之后,我扶著額頭犯起了愁。阿全出來了,它餓了,催促我做飯??粗膬纱缯妫技氀鄣?,小指甲蓋一樣的黑色嘴巴,我決定再用它去嚇死個處男。但處男不好找,我又不想害死兒童。想了半天,我決定帶著阿全去找村里的傻子。傻子有三十多了,整天穿個開叉褲在大街上曬陰晾腚,惹得村中婦女怨聲載道,恨不得他快點兒死了才好。男人也憎恨他,因為他下面那器物很大,怕自家媳婦再惦記上。
到了傻子家,他正在院子里點了堆柴火生起了篝火,里面燒著一塊磚頭。我問他燒磚頭干啥,他說天冷,把磚頭燒暖被窩。我不禁笑了起來,問他想媳婦不想。他說想,但沒人給介紹啊。我看了看他的開叉褲。他正在蹲著,下陰露得完整的,忽然發(fā)出哧哧聲,他尿了起來。我說給你找個媳婦吧。他點了點頭說中。于是我就招呼阿全進來了。傻子看見阿全就撲了上去,連它頭上的紅布蓋都不揭。我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上前去把阿全頭上的破紅布揭了下來,再拍拍傻子的肩膀,指著阿全的臉,讓他看清楚了。
誰知道這傻子卻高興地說,老子見了這么多女人,還數(shù)這個女人長得最好看,我相中了。阿全倒嫌棄傻子,一把推開他,往他臉上啐了一口。然后這傻子就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再一探他的鼻息,已然氣絕身亡了。我不禁驚訝,說阿全你這口唾沫咋真厲害了。阿全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將傻子的尸體裝進麻袋中,扛著又回家了,不曉得為啥,這傻子看著精瘦弱小的,尸身卻特別的沉,也就是我練過,要換了一般人,可能扛不動。
剛一進家門,崔崇光就火急火燎地從屋子沖出來了,跺腳拍大腿的問我:“憨貨,你到底弄死了個啥?”我不由得一愣:“咋啦?”他指著天空西邊說:“剛才有一顆星落下去了,說明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死了,你闖禍了!”我把肩上的尸體扔在地上,拭擦了一把額頭上汗水:“不就死了個傻子額,算哪門子大人物,可能是碰巧有別的人去世了吧!”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就作死吧!”崔崇光一甩袖子,這身返回屋里去了。
“你竟然說我作死,媽的,我還不是為了你個禿驢!”我氣得大罵道。
把傻子的血抽了,推進崔崇光的體內(nèi),這下,總算達到了滿盈狀態(tài)。他精神抖擻地來到院子里,朝上一蹦,好家伙,竟然躥到屋頂上去了。然后他又跳下來,耍了一套子拳腳,端的是虎虎生風,力沉勁猛。有了此得力助手,我心情頓好了不少,雖然天很晚了,但我還是做了一頓飯用來慶賀。叫上阿全,我們?nèi)齻€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正好電視上在演著水滸演義,到了魯智深徒手拔柳那一段。崔崇光冷哼了一聲,鄙夷道:“這魯胖子要是遇到我,我能把他給活活捏死!”我和阿全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低頭吃飯。這牛逼吹得,一點也不招人待見。吃完飯后,阿全鉆進了床底下,崔崇光把我拉到了院中的一個旮旯處,悄聲對我說道:“這阿全可不是啥好東西,你可別再養(yǎng)了,想法把它給弄出去吧,不然哪天你咋腦袋分家的你都不知道!”
我一聽這話,頓時驚了一身白毛汗,又想到阿全一口痰吐死傻子的事兒了,忙問道:“你可曉得這阿全到底是個啥東西?”
“這玩意兒是攆人鬼跟尸體生出來的,具體是啥東西,還沒有個正兒八經(jīng)的名字。這東西習慣半夜里鉆進別人家的廚房里偷飯吃,會將唾液遺留在人家碗上,一旦有人使用了它用過的碗,就會得肺結核!”崔崇光神情嚴肅地解釋道。
他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了,最近村里得肺結核的病患越來越多了,已經(jīng)有幾個因為這病去逝了,不知道是不是阿全搗的鬼。我將阿全從床底下叫了出來,質(zhì)問它是否去人家廚房里偷嘴了。它說自己除了參加一次百鬼夜行,在其它時間從來沒有出去過。說罷,它還委屈地哭了起來,說哪個王八蛋亂嚼舌頭根子,當心我哪天吐死你。我瞟了崔崇光一眼。只見他嘴角往下耷拉著,拳頭捏得很緊,眼神冰冷地瞧著阿全。
“算了,都去睡覺吧,別窩里斗了!”我突然大聲喝道。
一夜無事。
睜開眼時,天已近中午了,太陽很大很烈,曬得空氣滾燙,把我惹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拿著一把大蒲扇使勁地扇著,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子在家里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不見了崔崇光的身影。我來到床前,彎腰掀開單子朝里一看,阿全在。我問它,那和尚去哪里了。阿全說不知道,但我聽到翻柜子的聲音了。
我有些緊張地打開我的錢柜一看,里面一毛錢也沒了,惱得我七竅生煙,可是攢了多年的積蓄啊。到了下午,崔崇光回來了。他的身上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先的破僧袍不見了,換之的是一身西裝革履,油光光的臉上還掛了一個蛤蟆鏡。更為夸張的是,他的光頭不見了,上面戴了一頂假發(fā),整得跟我一樣,披肩式的。
“錢花完了沒,還剩下多少?”我問道。
“就剩下了這么多,耷拉個臉干啥,花你點兒錢你還煩了,等我賺了還給你!”崔崇光掏出了一大把零碎錢,往我手里一塞,去院子里了,“你過來,看看我買了個啥東西!”
我出去一看,院子里多了兩副棺材。
“買這玩意兒干啥?放家里多晦氣!”我不高興地道。
“是用來裝死人的!”說著,崔崇光靠近過去,把棺材蓋子推開了,指著里面讓我瞧。
我過去一瞧,不禁又愣了一下子,只見棺材里裝著兩具尸體,一男一女,看起來挺年輕,俱都畫著濃妝,呈白面黑唇。
“你從哪兒搞來的這玩意兒?”我問道。
“從殯儀館買來的,這是無人認領的尸體,我讓工作人員整理了一下!”崔崇光說著,也拿出一個小鏡子照了起來,又掏出一把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著假發(fā)。
“你弄倆這玩意兒來干啥?”我強忍住快要爆發(fā)的怒氣,問道。
“我打算給他們兩個舉辦一個冥婚!”崔崇光又說出了一句使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話,突然把手中的鏡子朝上丟了出去。鏡子在空中閃了一下,繼而落下來。我抬起頭,不經(jīng)意間從鏡子中看到自己身后面的堂屋門口正站著一個穿灰色古代衣裳,面目十分陰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