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看來你雖然是個降靈師,但等級并不高嘛,老黃的除息咒都能瞞過你。”
除息咒,一種類似于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咒術。不得不說黃建仁對這方面確實很在行,他做出的除息咒,比一些中等咒術師都要高級。
當然,也只限于除息咒之類的咒術了。
但陳甜甜等級低也是事實,比較我也是新手,她都沒能發(fā)現(xiàn)我。
“對了,”我好心的提醒她一點,“你姐姐剛剛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嗯哼,吸收別人的生命力吸收得很歡的樣子。”
陳甜甜面色褪去,驚恐的轉(zhuǎn)向她姐姐那邊。
此時的陳詩詩,正不敢置信的睜著大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剛剛,她親眼看到了妹妹“不平凡”的一面。
“姐姐...我...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要相信我。”陳甜甜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陳詩詩很是混亂:“甜甜...這到底...”
她很想當做看錯了,可剛剛...最后陳詩詩無助的看看我們,似乎想從我們身上找到答案。
這點還是不錯的,至少她沒有盲目的只相信自己的妹妹。
“我來說吧。”艾葉一臉我是菜鳥的鄙視樣,“世上那些關于鬼怪的傳說并不是全都假的,是真的存在一部分人能夠感受到或者看到這些鬼怪的,他們身上具有一些力量,把這些力量修煉起來反其道的用來對付這些鬼怪的人,就叫做降靈師??瓤?,我說的雖然不全,但你知道這些就夠了。”
“而你妹妹和香玲手上帶的佛珠手串里面,有黑心的降靈師在上面...下了詛咒,可以把香玲的命轉(zhuǎn)移到你妹身上,那樣香玲死了,你妹得救了。”我說的這個,也夠簡潔明了吧?
不用解釋關于咒術這些復雜的東西,又能夠讓陳詩詩了解事情關鍵。
陳詩詩心痛的看向陳甜甜:“是真的嗎,甜甜?”
陳甜甜哭著使勁搖頭:“不...姐姐,你相信我,我沒有...”
“你覺得到了現(xiàn)在,你這樣裝下去還有意思?”老黃看不下去了。
我覺得他純屬是在不爽之前陳甜甜說他笑得像頭要吃人的狼。
“你們又有什么證據(jù),不要說剛剛看到的,那能證明是我害了那個香玲嗎?”陳甜甜憤恨的用那雙淚眼瞪著我們。
“這個就得問你了。”
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了我:“問我?”
“是啊...就是麻煩你跟我們解釋一下,你姐姐非常堅持你帶的手串不能給外人碰,她那么緊張相比也囑咐過你了吧?”
“當然...”她一回答完,想到什么臉色馬上一變。
我微微一笑:“看來你也想到了,剛才艾葉想找你看看手串的時候,你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有時候過分偽裝,反而成了破綻。當時你是想證明自己完全不在意有人來檢查自己的手串,反正你算定了你姐姐會阻止。”
可也因為這樣,反倒更讓人懷疑。
陳甜甜往后跌坐在床上。
“后來,我就故意讓艾葉激一下你姐姐,特別在她面前提及關于手串會殺人的事。我趁機觀察了下你們姐妹...你的演技確實很好,但同樣就是太好了,反而讓人覺得可疑。加上你太過心急了,迫不及待的想把香玲身上所有的生命都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來,任誰看到你好得這么快的,都會感到懷疑吧?”
說到這,我看向了陳詩詩:“難道你就沒懷疑過?”
陳詩詩面色大有吃翔之感,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也是啦,見到自己得了重病眼看著快死了的妹妹突然就好了,開心還來不及,哪會去懷疑什么。
陳甜甜怨恨的看著我。
我撇開頭假裝沒看到的繼續(xù)說:“我想你身上一定用了能夠隱藏自身氣息,杜絕讓人發(fā)現(xiàn)你是降靈師的咒術,不過很可惜的是,白天老黃沒見過你不曉得,但剛才他雖然沒有碰到你,可還是感受到了一些...任何隱藏之類的咒術都瞞不過他的。”
老黃扯了扯我的袖子:“別這樣說小筆,我只是對這方面稍微敏感一點,是她身上的隱靈咒太低級啦。”
“有什么辦法呢,她靈力太弱,只能算低等的降靈師,能夠有多強大的隱靈咒呢,估計給了她個高級的隱靈咒她也用不了。”艾葉攤攤手,狀似無奈的說道。
“說的也是。”老黃摸著下巴,很中肯的點了點頭。
這兩人真是...就不能說得小聲點嗎,瞧甜甜聽到了,看著我們的目光已經(jīng)可以用怨氣沖天來形容了。
“要不你有空教教她吧,雖然你也不怎么樣...”
“夠了你們!”陳甜甜被我們,不,是被老黃和艾葉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給激得裝不下去了,“我是弱,我靈力是不強,你們還不是被我甩得團團轉(zhuǎn),乖乖幫我把手串讓香玲帶上,讓她成為我的替死鬼?”
“啪!”
隨著這聲巴掌聲,病房里一時陷入了沉默。
陳甜甜捂著臉,睜大的眼睛里流下淚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陳詩詩顫聲質(zhì)問,剛剛打過妹妹的手緊握在胸前。
陳甜甜也被這一巴掌和這一聲質(zhì)問,激出了深藏在心里的悲憤:“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因為你從來都不相信我的話,你們沒一個人肯真正的相信我...”
從小,陳甜甜因為體質(zhì)特殊,總會招惹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雖然看不到,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東西的存在,它們甚至從她身上吸取一些精氣,讓她時不時的就會生病。
但沒人會相信她說的話,即便是姐姐,也只會安慰她哄她,雖然會在她害怕的時候陪著她,但姐姐幫不了她,也沒真的相信過她的話,只會一再的跟她說這個世上沒有鬼,沒有鬼,沒有鬼!
久了甜甜也就習慣沉默了,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在恐懼中度過時,她遇到了她的師父。
“他說他是一個降靈師,他說他愿意幫助我變得強大,讓那些鬼怪再不敢欺負我。但是...但是他是一個黑降靈師,他收我做徒弟,不過是想讓我當試驗品,去幫他實驗一些未成功的咒術,結果那些咒術在我身上反噬,一點點的奪走我的生命。”
陳詩詩擦了擦眼淚:“我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師父大概覺得我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從我的世界里消失,留下我獨自茍延殘喘,我好恨。”
陳詩詩坐上了妹妹的病床,伸手想要撫摸她的時候,陳甜甜甩開了她的手:“如果你肯相信我的話,或許我會有個可以商討意見的人,或許我就不會被我?guī)煾蛤_,或許...或許我也不會走到必須借用別人的生命才能活下去。”
“甜甜,我...”
“你那不是借,是竊取,是盜用,是強取豪奪。”
艾葉沒心情等陳詩詩去安慰自個的妹妹,直接搶過話來斥責過去。
“那又怎么樣!”陳甜甜毫不示弱的跪直在床上,氣勢昂昂的頂過來,“那個女人就是個壞女人,打架鬧事曠課,還單方面踹開了一直關心她的姐姐,這樣的女人有什么資格活著。”
“就算如此...”我冷然的看著她,“就算香玲壞到了極限,你也沒資格從她身上偷來生命。更何況,香玲是個好女人,只是家庭變故,不得不變成這樣。如果我猜得沒錯,她之所以會跟你姐鬧開,是因為她不想連累了你姐。”
就像我朝香玲伸出手要扶她起來的時候,她剛要接受時被其他男人嘲諷,她的冷面拒絕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愿把我拖下水。
“一個愿意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一切的女人,一個哪怕活得再卑微再不堪,也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女人,陳甜甜,你有什么資格偷走她的生命?”
“我...我...”陳甜甜左右看了看,眼神無助又不愿承認錯誤,想要找到好的理由又找不出,“可是...我...我也不想死啊!”
倒是聽了陳詩詩,在聽了我的話后一點都不驚詫,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她只看著我問:“你老實告訴我,香玲她...很嚴重嗎?”
“你為什么不問問你妹妹呢?”
聞言,陳詩詩看向了甜甜。
陳甜甜撇開頭:“她活不到天亮的。”
“你說什么?”陳詩詩唰的站了起來,“陳甜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這是在殺人啊,而且殺的...是我的最好的朋友?”
“可是...”陳甜甜轉(zhuǎn)過頭來,哀求的拉住姐姐的衣服,“不這樣做的話,死的就是我??!”
陳詩詩僵在當場,面部呈現(xiàn)一種死灰色。
我嘆了口氣,想著該給陳詩詩一點療傷的時間,就接著問陳甜甜:“那后來呢,這兩條手串不是你的嗎?”依照陳甜甜微弱的靈力來看,是不足以制作出這么霸道厲害的雙子咒的。
陳甜甜看了眼姐姐,但雙目呆滯的陳詩詩目光焦點并未在她身上,她猶豫了下才回答我:“在我快絕望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他說他能幫我活下去。也是他幫我找到能跟我契合的香玲,是他給我出的主意。”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