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我只告訴她我們班有個人很關(guān)心她,所以請她務(wù)必收下那條佛珠手串,就算洗澡睡覺最好也戴著,別辜負了愛她的人的心。至于是誰,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我讓她別多問了。”
“艾葉同學,原來你這么有口才啊。”黃建仁是個捧場王。
艾葉得意的揚起下巴:“那是!”
我沒有理這兩個頭腦發(fā)熱的人,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只是這樣說對方就收下了,還真的戴在了手上。
難道是這個香玲剛好喜歡這條手串?
“喂喂,想什么呢,在想一會放學怎么背我回去嗎?”
她的記憶能不能差點?
我祈禱著她在放學前腦子會被門夾了...
就像姜浪說的,有時候你越是祈禱,神明越是忙得不見蹤影...所以直到放學后,艾葉腦門沒有被夾,也沒有失憶,更沒有健忘。
我發(fā)揚著勤儉的美德,省了公交的錢,發(fā)動起我的兩條腿背著剛上任的姐姐走回了家。
硬是讓我走了快兩個小時,雙腿差點就廢了。
難得老媽真的煮好了晚飯,我卻沒吃幾口就跑回臨時房間里悶頭大睡。還做了不少噩夢,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夢見自己竟然成了殺人兇手,那個香玲渾身是血的倒在我面前,生生的把我嚇醒了。
結(jié)果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又一張放大了的臉,我終于無法抑制的大叫起來:“鬼啊...”
“鬼你個頭啦。”
艾葉氣得一腳直接把我從床上踹了下去,還好身上裹著被子,也還好我不裸睡。
“你有沒有搞錯,”沒睡好外加連連受到驚嚇,讓我十分暴躁,從地上爬起來就對著艾葉吼道,“一大早你跑到我房間來干什么?”
我還特意拿起床頭的鬧鐘放到她面前:“五點半啊,你瘋了?。?rdquo;
艾葉往我床上一坐,不滿的哼哼:“我看你對很多人都挺含蓄也挺有耐性的,雖然有時候會說些欠考慮的話...怎么一對上我脾氣就這么差?”
“那是你太不靠譜了!”
“不不,我倒覺得那是因為別人根本不被你放在心里上...承認吧竇子,你是在乎我的。”
艾葉走過來抱住了我:“承認吧,竇子...”
“你有病??!”
我想要掙開她,結(jié)果卻是掙扎著坐了起來...
房間安靜得很,而且一片漆黑,只有我的喘息聲一下一下的響著。沒有艾葉,也沒有她嚇人的話。我拿起床頭的鬧鐘看了下,五點40分...
夢中夢嗎?
真的夠了,白天折磨我也就算了,連夢里也不放過我。
而且因為她后面的這么一攪和,我都忘了前面的夢是什么了。
沒什么精神的到了學校,一路上都沒怎么搭理艾葉,一到教室更是直接趴在桌上想補補眠。
但艾葉偏偏就是不放棄折騰我的機會,我才趴著沒多久就把腳從后頭伸上來,還踹了踹我的屁股。
“又干嘛啊大小姐?”
我臉上寫著不快的轉(zhuǎn)過身去。
艾葉神秘兮兮的湊近我,腦袋幾乎要靠著我的額頭:“我剛剛聽說那個香玲,昨晚又跟人打架了。”
“這不是很正常嘛,天天都能聽到這個傳聞。”我揮了揮手就想轉(zhuǎn)回身去。
艾葉一把將我拉了過去:“不是拉,我還聽說她被砍了一刀呢。你送給她的那條佛珠手串不是可以保佑她嗎,香玲打架不是很行嗎,以前也沒被刀砍這么嚴重啊,現(xiàn)在有了佛珠怎么反倒...你不覺得奇怪?”
是有點,但是:“佛珠上面的咒術(shù)是讓人凝神靜氣的,其實跟保佑也沒太大關(guān)系吧?估計就是太靜氣了才被砍了一下,說不定她反倒因此而痛改前非,嗯,這是好事啊,陳詩詩的祈愿實現(xiàn)了啊。對了,我的任務(wù)也算完成了,晚上得去社里交接一下,把獎金拿回來。”
“是我?guī)湍愕?,你得分我一半?rdquo;
“我昨天都背你回去,那還不算啊。”
“兩碼子...”
“明明就一碼...”
兩人對此事爭執(zhí)了起來,最后當然是不歡而散了,連帶的誰也沒再把香玲的事放在心上。
又過了一天,我還是一大早就被夢嚇醒,依然是連環(huán)夢。隱約覺得一開始的夢很重要,卻被后面亂七八糟的夢攪和得想不起來。
今天有體育課,是跟3班一起合上的,要打排球。
我對這些運動都保留在最基本的常識上...也就是只知道它們的名稱,和簡單的作用,比如籃球是互投對方的籃,排球是對打,如此如此...
所以我上去隨便拍了兩下,砸了幾個人后,就被體育老師忠告:你還是在一旁休息好了。
既然如此,我很心安理得的坐在一棵樹下,給女生那邊加油打氣,特別是那些穿裙子的,那裙擺飛得再上去一點就好了。
我從沒否認過我是一個悶騷的人!
哪怕我外表如何的一本正經(jīng)....
咦,好像要換成3班女對4班女了,艾葉激動的也想上場,但如同我們對言語的表達方式都不好一樣,我們對正規(guī)運動的細胞也不怎么樣。
可想而知,她也被老師刷下來了。
理由是為了避免更多的受害者出現(xiàn)...誰讓她老把球砸到別人頭上...
但3班卻上了一個女生,一個胳膊上還纏著繃帶的女生。
是香玲,可能是受傷的緣故吧,我看她的精神不太好。前幾天跟她相撞的時候,她語氣雖差,看上去卻是個很精神的女娃。
老師見她是個傷患,要她別逞強。
香玲不聽,霸氣的瞪了一眼老師,老師就敗下陣來了。
我說好歹再堅持下立場嘛,人家若還是要上場的話....再讓她上好了。
愛德學院大三文學系34班女排對決,正式開始。
香玲發(fā)球,第一個球就來勢洶洶的蓋了過來,我班女生居然無人能擋。讓觀球的艾葉激動的使勁抓我的手臂。
我痛得嘶牙:“你看球就看球,這么激動干嘛...還有,你往我這邊湊什么湊?”她什么時候跑到我這邊來的?
“這邊本來就是女生地界好嗎?”
是嗎,我沒看到哪里有條三八線???
“快看,我們這邊開始反攻了,沒想到陳詩詩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打排球時氣勢還挺足的嗎?”
我黑著臉看向自己的另一邊:“你又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嘿嘿...”老黃...也就是黃建仁,老黃是艾葉取的。他賠笑著,“看球嘛,要大家一起看才熱鬧啊。”
“要不要我再去買些爆米花回來?”
“好??!”
“好個屁啦!”
我將自己兩邊的手都抽了回來,剛想好好說他們兩句,球場上傳來歡呼聲。
現(xiàn)在的球場正是高潮部分,香玲和陳詩詩兩人勢均力敵,誰也不讓誰,到最后這幾乎成了她們兩個人的比賽。
“女人狠起來也是很可怕的。”我感嘆著。
一個受了傷,一個平日里文文弱弱的,竟然可以這么拼。
“聽說她們兩個之前是很好的朋友,但之后不曉得為什么就鬧翻了。”老黃也感嘆著。
“可我感覺她們還是挺在乎對方的啊,瞧那陳詩詩不就特意給香玲求了佛珠手串嗎?上面還有靜心咒,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求到的。”這是艾葉的結(jié)論。
果然是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啊,我說一句關(guān)于她們打起球來的狠勁,他們就能扒出這些。
不過接下來艾葉和老黃還說了什么我就沒注意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陳詩詩還好,香玲卻是越來越不太對勁。
看起來很疲憊,雖然她是主將,可開球到現(xiàn)在也不過才10分鐘,她就好像花費了大半的體力一般。
或許有傷是一個原因,可就是有傷這一點加深了我的疑惑的。
我注意到她綁著的繃帶處微微的滲出了血跡,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不是強忍,是沒有感覺一般,這點還是看得出來的。
才想著,就見香玲沖上前要去接一個球,卻好像暈眩了下,球就接偏了。
打到了場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