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你準(zhǔn)備好了嗎?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大爺爺?shù)穆曇魝鱽砹?,他來得倒是挺早的?/p>
“說曹操曹操到。”我說。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我們下去吧!”我爸說。
在我和我爸來到樓下的時候,大爺爺已經(jīng)不請自入了。
“你們這是才起床嗎?”大爺爺問。
“昨晚趙寅把狗二蛋的魂給召回來了,已經(jīng)還魂上身了。”我爸說。
大爺爺先是用那吃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點了點頭,說:“嗯!不錯!我們趙家后繼有人?。≮w家的先祖,若是泉下有知,必定會感到欣慰的。”
在頓了頓之后,大爺爺對著我說:“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看看那狗二蛋,有沒有排異反應(yīng)。一般來說,在還魂上身的第一天,被還魂的人,身體多少都會感到一絲不適。我會你祖祖親傳的安魂法,應(yīng)該能幫上點小忙。”
幫點小忙?呵呵!大爺爺明明就是信不過我和我爸,想去看看我們有沒有騙他。
“走吧!我們?nèi)タ纯础?rdquo;我爸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大爺爺。其實,我爸就算不答應(yīng),大爺爺要去看,我們也攔不住。畢竟,他去的是狗二蛋家又不是我家,我們沒有阻止他進門的權(quán)利。
在我們到狗二蛋家的時候,狗二蛋還躺在床上,在那里呼嚕嚕的睡著。大爺爺走了過去,輕輕地用拇指和食指撐開了他的眼皮,對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
看完之后,大爺爺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這魂確實是還回去了。”大爺爺說。
“那肯定??!要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去見我祖祖???”我說。
我本來以為大爺爺會起疑的,可是他卻一點兒疑心都沒起,甚至連句質(zhì)疑的話都沒有,這個,反而讓我有那么一些不踏實了。
回到家里,我找我爸問了一下,問他狗二蛋的魂不對,大爺爺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
我爸告訴我說,狗二蛋的魂有問題,就連他都能看出來,大爺爺沒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大爺爺看不出來,要么是他裝的,要么是那上狗二蛋身的魂把他騙過了。
要是大爺爺裝的,大爺爺裝這么一出,是個什么目的呢?要是那魂把大爺爺給騙過了,可見那魂是極不簡單的。恐怕,對付那玩意兒,比對付大爺爺還要棘手。
狗二蛋身上那魂,是我給他弄上身的,我得對此負(fù)責(zé)。因此,我決定暗中觀察一下,看看那魂到底是要搞什么?
我就不相信,它在附到狗二蛋的身上之后,會安分守己的,什么壞事都不干?
想著那些東西一般都是晚上才出來活動,那魂肯定也是一樣,所以我回到家之后,我立馬躺床上睡了一覺。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了天黑。
起床后,我隨便在廚房里找了點東西吃,然后便悄悄地躲在了狗二蛋家的院子外面。
我到的時候,狗二蛋家的門是緊關(guān)著的,屋里也沒什么動靜。看這樣子,那東西暫時還沒搞什么幺蛾子出來。
我在狗二蛋家的院子外面窩了好幾個小時,這大晚上的,那寒風(fēng)颼颼地往身上灌,我穿的那件單衣,完全就是形同擺設(shè),一點兒保暖的效果都沒有。就在我冷得上下牙齒都在打架的時候,狗二蛋家的院門開了。
狗二蛋出來了,他的表情有些木訥。因為我是躲在圍墻的拐角處的,所以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從那側(cè)臉來看,他就像一個死人一般。臉色卡白,沒有任何的表情。
也不知道那東西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得趕緊跟上去,看那東西到底要干什么。
狗二蛋徑直走到了陳叔家的豬圈那里,陳叔住在村子最東面,房子有些調(diào)角,可以說是獨門獨戶。狗二蛋一個翻身,便翻進了豬圈。
豬圈里面,有三頭大肥豬。讓人奇怪的是,狗二蛋在翻進去之后,那三頭大肥豬,居然全都蜷縮在了角落里,在那里瑟瑟發(fā)抖,就沒有一頭敢叫的。
狗二蛋這是要干嘛?她這是要偷陳叔家的豬嗎?
就在我正疑惑著的時候,狗二蛋居然一下子扛起了那頭長得最肥的大肥豬,腳輕輕一跨,就從豬圈里跨出來了。
這頭大肥豬,少說也有兩三百斤,狗二蛋居然這么輕松地就把它扛起來了,還輕輕一翻,就從豬圈里翻出來了。
我不相信狗二蛋有這么大的力氣,他之所以能這么威武,肯定是他體內(nèi)那東西的原因。
那大肥豬只是在狗二蛋的肩膀上發(fā)著抖,一聲都沒敢吭。狗二蛋扛著大肥豬,向著后山去了。
大半夜的跑來偷豬?這倒是挺讓人新鮮的。
我聽說過鬼害人的,但還真沒聽說過鬼偷豬的。也不知道狗二蛋身上那東西,是不是跟二師兄有仇,所以才大半夜的跑來偷豬。
狗二蛋扛著那大肥豬進了后山,在山坳里一個長滿荒草的老墳頭那里停了下來,一下子把那大肥豬扔到了地上。
一聲不敢吭的大肥豬,終于是哼哼了兩聲。不過,它明顯是壓著聲音在哼哼。嚇得連叫都不敢叫了,狗二蛋有這么可怕嗎?
狗二蛋一下子撲了上去!他這是要干嗎?這可是公豬啊!
狗二蛋一口咬到了豬脖子上,豬皮那是相當(dāng)厚的,沒想到狗二蛋一口,居然就把那豬皮給咬穿了。狗二蛋用嘴撕下了一大塊豬皮,然后一口吐了,緊接著又一口咬到了豬脖子上。
在整個過程中,那只大肥豬沒有嚎叫,只是在那里瑟瑟發(fā)抖,偶爾小聲的哼哼幾聲。
豬脖子那里有血流出來了,狗二蛋趕緊把嘴湊了上去,在那里貪婪的吸了起來。搞了半天,那東西去偷大肥豬,是為了吸血。
吸血,我突然想起了王嬸家雞圈里的那些雞。那些雞就是被什么東西吸了血,死在雞圈里的。莫非,那一次就是這東西干的?
要真是這樣,狗二蛋體內(nèi)的這東西,說不定和謝三婆有關(guān)系。因為,我之前懷疑那些雞是被謝三婆家的黑貓給咬死的。
那東西能附到人身上,自然也是可以附到黑貓身上的??!
謝三婆已經(jīng)安靜了好久了,她越是不出招,我就越是覺得她有什么大陰謀。
吸完了血,狗二蛋變戲法似的從那老墳頭的后面拿出了一把洋鏟,在墳前挖了個大坑,把那被他吸干了血,已經(jīng)死了的大肥豬給埋了進去。
墳后面有洋鏟,那洋鏟絕對是提前放在那兒的。后山這里,雖然一般不會有人來。但陳叔家的大肥豬丟了一頭,他肯定會到處找,找到后山這里來,也不是沒可能的。狗二蛋把大肥豬的尸體給埋了,陳叔就算找到了這里,估計也不知道那大肥豬在這兒。因為,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偷豬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閑得蛋疼,把大肥豬偷來,然后拿來埋了的。
埋好了大肥豬,狗二蛋還弄了些雜草在那土上,晃眼看去,還真看不出那土是被動過的。在做好了這些之后,狗二蛋就扛著洋鏟回家去了。
那東西的智商挺高的!
這是我在看完了這一切之后,對那東西的評價。
那東西的智商這么高,我在它屁股后面跟著,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感覺它肯定是知道我的,而且它在做剛才那些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要回避我的意思。
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我說這鬼的心思,比女人的還要難猜。我就感覺自己被那東西耍了,可我卻不知道,它為什么會這樣耍我,它耍我的意義何在?它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一直跟在了狗二蛋的身后,把他送回了家。
那東西把大肥豬扛到那老墳頭那里去吸血,然后又把豬的尸體埋在了墳前,我覺得它肯定不是隨便找的地方。之所以它不回避我,明明知道我就跟在它身后,卻像沒發(fā)現(xiàn)一般,這或許是為了誘我上當(dāng)。
誘人上當(dāng)!這可是謝三婆最擅長的。之前我可被她引誘了好多次了。這一次,那東西玩這一出,說不定就是那謝三婆指使的。
謝三婆都已出招了,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必須得做點動作出來。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夜,但卻沒想到什么好方法。不過,沒想到好方法也無所謂,我就先把這潭子水?dāng)嚋?,渾水好摸魚嘛!
我破不了謝三婆的招,但我可以出奇?。〕銎娌灰欢苤苿?,但至少是能打亂謝三婆的計劃的。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傳開了,說陳叔豬圈里的一頭大肥豬被偷了。
雖然這事我昨晚就知道了,但我還是擺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跟著看熱鬧的村民們一起去了。
在我到陳叔家里的時候,狗二蛋居然早到了,更讓我驚奇的是,狗二蛋那家伙,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完全就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這演技,就算是去拿奧斯卡,那都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