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婆是個很聰明的老太婆,她知道要是再耍瘋,把我爸也給惹怒了,那么我家,她肯定就肯定住不進來了。因此,接下來,謝三婆立馬就安靜下來了,沒有再裝怪了。
謝三婆消停了,村民們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我和爸媽也都被那謝三婆給折騰累了,因此在她沒有再折騰之后,我們便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當天晚上,謝三婆沒有再裝怪,我家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異常情況。
雖然謝三婆消停了一個晚上,第二個白天也還算是比較安靜,甚至我爸直接挖了個坑,把那狗和狗棺材給埋了,謝三婆也沒有發(fā)表什么不滿的意見。
但是,我相信只要她還待在我家里,那肯定就是會出幺蛾子的。
果然,2號這天晚上,大概十一點過,我上完廁所回屋的時候,路過謝三婆住的那間屋子,聽到屋里有些奇怪的聲音。
我很好奇那謝三婆在搞什么,于是就側(cè)著耳朵在那里聽。
“扎死你個小王八蛋,扎死你個龜孫子,把你們一家通通扎死,扎死你們這家臭不要臉的!”聽謝三婆這語氣,她好像是在咒罵著什么。
我家本就很窮,加上爸媽又供我讀大學,我也是才畢業(yè),所以呢,我家還是住的以前那土墻房子。這土墻房子有個特點,那就是在時間久了之后,這門框旁邊,一般會有些裂縫。那裂縫有的大,有的小,但是,只要你把眼睛貼上去,就能看到屋內(nèi)的情況。
謝三婆的咒罵,引起了我的注意。因此,在她罵得正歡的時候,我把眼睛對準了那門縫。
屋里沒有開燈,但窗外的月光能映一些進去,所以屋內(nèi)的情形,我還是勉強能夠看清楚的。謝三婆一手拿著小紙人,一手拿著針,她一邊把那針往小紙人身上扎,一邊在那里咒罵。
謝三婆這是在扎紙人嗎?要是她在那里扎紙人,那紙人肯定就是我和我爸媽??!住在我家里,還對我和我的家人扎紙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謝三婆消停了一天,但我還是看不慣她,早就想趕她出去了,她居然還敢在我家里扎紙人,我要是還能忍,她早晚得把那針往真人身上扎。
我好歹也是讀過大學的,因此扎紙人這種東西,我是不會相信它能給人帶來什么傷害的。不過,在我們村這樣的農(nóng)村地區(qū),這扎紙人那就是在害命??!雖然扎紙人是要不了被扎者的性命的,但是那扎紙人的人,在決定扎的時候,完全可以說她已經(jīng)是動了殺心了。
謝三婆對著我們一家人扎紙人,那就是說,她是對我們一家人起了殺心,我就算是再傻逼,也不可能允許一個對我家人起了殺心的老太婆住在自己家里??!
不是我腹黑,而是像謝三婆這樣的老太婆,要是狠起來,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所以呢,對于這樣的老太婆,我還是覺得讓她離我的家人遠一點兒比較好。
要想成功地把謝三婆趕出我家,我得讓村民們都知道,謝三婆在對我家扎小紙人。
我悄悄地摸出了手機,現(xiàn)在光線有些暗,用手機不一定能拍清楚,但是,至少謝三婆咒罵的聲音,那是錄得下來的。只要有那聲音做憑證,謝三婆就算想耍賴,那也是賴不掉的。
謝三婆在屋里一邊扎,一邊咒罵,聽她那聲音,她好像罵得停痛快的。當然,我在外面拍得也是挺滿意的。
就在我把手機揣回兜里的時候,謝三婆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我,她突然一把將門給打開了。
在打開了門之后,謝三婆居然自己在那里抓扯起自己的衣服來了。嘩啦一聲,謝三婆居然把她身上穿著的那件睡衣給撕爛了。
“趙寅你個禽獸,你饑渴得連我老太婆都不放過喲!我老太婆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喲!我這一輩子的清白,就毀在你的手上了喲!”謝三婆居然跟我玩這招?
這老太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就她這樣子,我能對她產(chǎn)生興趣?
謝三婆這么一鬧,不僅把我爸媽給鬧醒了,也把隔壁鄰居們給鬧醒了。其實,鬧醒了更好,我就是故意讓她把大家都鬧醒的。
把大家都鬧醒了,謝三婆這事兒,才好徹底做一個了斷嘛!
在謝三婆鬧的時候,我跑去大大方方地把我家的大門給打開了,我就是要讓村民們好好地看看,看看謝三婆這副嘴臉。
大家都到齊了之后,在那里又哭又啼的謝三婆突然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臉上。打了我這么一巴掌之后,謝三婆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從她那憤怒的眼神,還有那被扯爛的衣服,加上她之前那把村民們引來的叫喊聲,村民們不難看出,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趙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話的是大爺爺。我們村,不管是誰和誰起了紛爭,只要是在需要公證人的時候,大爺爺都會主動站出來。
“我起來上廁所,在路過謝三婆住的那屋子的時候,聽到她在咒罵,于是我就通過門縫往里面看了一下,看到她在屋里對著我全家扎紙人。”在說完這話之后,我立馬就拿出了手機,把剛才錄下來得視頻放了出來。
有句俗話說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在看了我錄的視頻之后,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大家伙兒的心里,應該是清楚了。
“謝三婆,趙大強收留你在他們屋頭住,你還對他們一家人扎紙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喲!扎紙人這個事情,你恐怕還是得給趙家一個說法喲!”大爺爺這一次,終于是說了句公正話了。
“他們弄死了我的老黑,我對他們扎紙人,那是他們活該!”謝三婆在說完這話之后,居然直接站起來,大搖大擺地出門了。
我看得出來,謝三婆這下是覺得自己沒臉再待在我家里了,因此就灰溜溜地走了。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沒有找謝三婆的麻煩了,但是謝三婆,似乎沒有就此算了的意思。
這天晚上,我都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謝三婆那哭喪聲,居然又從我家的大門口傳了進來。
“老黑喲!老黑哎!你死得好慘喲!那個砍腦殼的喲,你害死了我家老黑,是要遭報應的喲!”
謝三婆哭喪的詞兒就那么幾句,她就在那里翻來覆去的念,不過,她在哭的時候,那聲音還真是悲痛欲絕的。
就為了一條破狗,謝三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我家里來鬧,我要是再不發(fā)點狠,她或許還真以為我家都是包子,可以隨便欺凌。
我怒氣沖沖的下了樓,打開了門。本來我以為謝三婆還在大門口的,但是在打開門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家大門口什么都沒有。
剛才我明明聽到了謝三婆哭喪的聲音,怎么我一打開門,就什么都沒有了呢?
我想著可能是謝三婆看到我開門了,知道我是來找她算賬的,所以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就跑了。
我在大門附近找了找,沒發(fā)現(xiàn)謝三婆的蹤影,于是我就回到了屋里,把大門給關上了。不過,在關上大門之后,我并沒有上樓睡覺,而是把耳朵貼在了大門上,在聽門外面的動靜,看謝三婆會不會再次回來搗亂。
就在我側(cè)著耳朵仔細捕捉著屋外的動靜的時候,突然有只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誰?”因為那一拍太突然了,加上我毫無準備,所以我差點兒被嚇得蹲在了地上。
“你媽。”在聽到這聲音之后,我才回過神來,原來還真的是我媽。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門這里干站著干嗎?也不怕凍感冒了?”我媽大概是覺得我這行為有些奇怪,因此問了我一句。
“我剛才在睡覺的時候,聽到了謝三婆在我們屋門口哭喪的聲音,所以我就起床來看了一下,但是我開門之后,沒有看到謝三婆,因此就關了門在這里聽一下,看她會不會再回來。”我說。
“哭喪?哪里有哭喪的聲音喲?我沒聽到,是不是你做噩夢了喲?”我媽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門,她也在外面找了找,沒有找到謝三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