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情心一起,伏魔琴所布的光陣威力隨之大減,而剛剛還在對著邱慧玲大罵的唐秀歡頓時覺察到了這一異常,要說他的反應也真夠快的,只見他化為一溜灰光,一閃就破開光陣射出窗外,再一閃便沒入了夜色之中不見了。此時他的速度極快,恐怕就是秋水也難以追上了,更何況秋水現(xiàn)在又不在這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唐秀歡的魂魄逃走。
唐秀歡魂魄逃走的同一瞬間,老奶奶的身子從空中跌了下來。我急忙雙手一按床沿飛掠過去將老奶奶接住,將她輕若無物的瘦弱身子放到床上。
“嗯……”老奶奶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吃力地睜開雙眼,奇怪地看著一屋子的人。
“媽媽!媽!你醒了呀!嗚嗚嗚……真是太好了!嗚嗚嗚……”邱慧玲撲過來握住她母親的手,激動得雙是哭又是笑的。而陳紅瓊則迅速地為老人掛上點滴輸液,這三年來老人都是靠輸液來維持身體的生機的,現(xiàn)在實在已經虛弱到了極限。
“我說慧玲,你到是快點去煮飯清粥讓伯母喝,別放油哦,明天才可以開葷的。”
“好好好!嬉嬉嬉……我一高興就忘了,我這就去煮粥!”邱慧玲邊說邊爬起來跑出去,跑到廚房忙活去了。
“伯母,你太虛弱了,快閉上眼睛別說話,好好的休息養(yǎng)精神吧!”陳紅瓊又對老人說。
一直呆呆看著一切的秦長卿他們這時才如從夢幻之中醒過來,秦長卿嘆道:“真想不到……想不到這世上真有這么奇怪的事情!這世上還真有鬼??!”
秦明月馬上就接過話題:”老爸!現(xiàn)在你相信羽白是有本事的高人了吧?你相信世上有鬼了吧?”
一直默不吭聲的那個發(fā)福的男主人這時冷哼一聲說:“都是那賤女人惹的禍,自己惹了禍卻讓她老娘來受罪……”
“別再說我媽了!要不是有我媽,你會有今天嗎?”那個青年以喝斥的語氣對這個發(fā)福男人說道。這也難怪,如果唐秀歡的話是真的,那么這個男青年并不是這發(fā)福男人的親生兒子,而是個拖油瓶,而這發(fā)福男人接受邱慧玲和她兒子,似乎也是因為邱慧玲帶給了他什么利益。我突然覺得邱慧玲一家子非常的不和諧,關系也特別的亂。這個家好像只是一個房子,房子里住著一個貌似家長但卻沒有威嚴的男主人,一對并沒有受到男主人尊愛的母子,還有一個只有邱慧玲才關心的老人。
“你媽!哼!你這個野種少管我和那賤女人的事!”發(fā)福男人不屑地說道。
那青年頓時一臉鐵青起來,指著發(fā)福男人大罵道:“你這綠帽子龜孫,你再敢罵我娘一句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揍死你?”
我在越聽發(fā)覺這兩”父子”話中的信息量龐大啊,野種,綠帽男,賤貨,這一家都是什么樣的組合???
陳紅瓊這時大聲說:“你們兩個夠了吧?陸道海!怎么說床上躺著的也是你外婆??!沒有你外婆哪來你媽媽,又哪來的你?你就不能稍微關心一下你外婆嗎?至少別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搞得讓她老人家又傷心又無法休息吧?”
那叫陸道海的男青年怒視了發(fā)福男人一眼,鼻子里還哼了一聲,轉身怒氣沖沖地走了,哪里舍得走過來看他外婆一眼??!
發(fā)福男對著陸道海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嘴里輕輕地罵了一聲:“狗雜種!沒有我你能長這么大嗎?現(xiàn)在竟然要打我,要被雷劈的狗雜種!”他說完也轉身回客廳去看電視去了,更加沒有半點要關心床上的老人的意思。
陳紅瓊一家似乎對這奇葩的家庭早已司空見慣一般,絲豪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只是,當我再看床上的老人的時候,卻見老人的眼角正在淌著眼淚。
“伯母,你安心的休息,別胡思亂想了好嗎?至少這個世上還有慧玲一心一意地關愛著你啊,你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也要為慧玲想一想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的,你叫慧玲一個人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義啊?”陳紅瓊不停地安慰起老人來。
這時,秋水又從窗口掠了進來,秦長卿馬上就夸贊起來:“秋水真是好身手啊!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秋水坐到我的身邊,依偎著我笑道:“厲害的是我男朋友,我只是能拖住那只鬼,要收服鬼還是得我男朋友出手才行的,嬉嬉嬉……”
“秋水剛才的身法快得像閃電一樣,比電視里的那些特效還要高超,哈哈哈……”這老色狼眼睛都沒有看我一眼,還在死命地夸秋水。我到不是在乎他夸不夸我,或者在不在乎我,只是我實在看不爽這老色狼的可恥嘴臉,秋水明明要把話題引到我的身上,他卻好像腦袋被驢踢了一般一點覺悟都沒有,真是色迷心竅了。
秋水顯然也意識到秦長卿的不可理喻還有我的不愉快了,于是她只是淡淡地呵呵了一下,轉身搭著我的雙肩關切地問:”羽白,你累著了吧?我給你揉揉肩捶捶背吧!嬉嬉嬉……”說完,秋水真的在我身上大獻殷勤起來。
“秋水,你那么一身神仙一樣的本領是從哪里學來的呀?”秦長卿竟然還在問。
“保密!”秋水淡淡地應了一聲,雙手在我肩上快速地揉著。
“秋水……”
“老爸!你怎么老是打擾別人小兩口親近啊?”秦明月都看不下她老爸那副嘴臉了,我估計再聽他兩句廢話可要忍不住發(fā)火了?,旣惛舯诘?,當本大爺是空氣?。慨斨业拿嫫疵蛭遗颂捉?,你以為你是絕世美男還是世界首富???
秦長卿被秦明月毫不給面子的一說,老臉也不由得一紅,干咳兩聲,摸出煙來郁悶地吸了起來,可是那雙豆粒一般大小的眼珠卻還在秋水的身上打轉。
我心里那個氣啊,暗暗罵道:“看這你老色狼果然不是善類,哼哼!既然如此,那你老婆本大爺可就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秦明月見她老爸竟然是這副德性,氣得冷哼一聲跑出房去,她倒要瞧瞧她老爸老臉到底有多厚,還好不好意思一個人呆在房間看我和秋水親近。
陳紅瓊給老人掛好了點滴,就坐在床邊一直用酒精為老子擦拭著額頭,以便讓她精神更快的恢復。
那秦長卿竟然真的厚著老臉坐在那里吸煙,時不時地向秋水瞟一眼。終于連陳紅瓊也忍不住了,以埋怨的語氣說道:“你能不能別在這里吸煙啊,我們無所謂,可是伯母怎么受得了啊?你還是出去吸吧!”
秦長卿聞言竟然將煙頭按熄,但是依然坐在房間里不動身。我心里對秦長卿的鄙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整個兒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且還趕都趕不走。
這時,邱慧玲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向碗里吹著氣,她將碗放在床頭柜上,再以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吹冷,然后送到她母親的嘴里。
老人吃力地張著嘴,但是粥一入口,她顯然也吃得極香,片刻功夫,一碗粥竟然就見底了。邱慧玲正要起身去再添一碗,陳紅瓊攔住了她說:“伯母太久沒有進食了,吃多了胃受不了,還是等到半夜消化了你再喂她吧!”
邱慧玲將碗放回床頭,這才感激地對陳紅瓊說道:“紅瓊,真是太感謝你了!沒有你的話……”
“哎!你可別謝我啊,這可全是羽白和秋水妹子的功勞,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不是羽白他們,伯母恐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邱慧玲這才轉頭過來,對著我和秋水說:“對對對!實在是太感謝兩位了!你們可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啊!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們才好!”
對于邱慧玲這種遲來的感謝,我心中相當的不爽,本大爺才是真正救了你老媽的人,這半天你都有沒想起要謝謝我?。扛揪褪菬o視我的存在嘛!
“不必謝我!我只是幫紅瓊阿姨一個小忙而已,要謝你還是謝紅瓊阿姨吧!”我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回了邱慧玲一句。
邱慧玲也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她自己對我的態(tài)度很是不禮貌,剛才要是不經陳紅瓊的提醒,她都沒想起要感謝真正的救命恩人,看到我對她的不屑,她怔怔地站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呵呵呵……慧玲姐你也別客氣了,大家交個朋友吧!這次就當是幫朋友的忙,誰都別說客氣話了!”秋水反而幫她打起了圓場來。
邱慧玲這才陪笑著說:“好!你們這兩個朋友我就交定了,以后只要你們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我邱慧玲一定竭盡全力幫忙!你們的大恩大德,我邱慧玲真的是沒齒難忘。”
見她說得的確很誠懇,而且還帶著些悔意,我這才對她笑道:“慧玲阿姨別介意呵!奶奶能好起來大家都開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