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不見讓我們都慌了神,畢竟跟他一起這么多天了,建立起了一條看不見的感情紐帶,唐鶯更是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別慌,小安不是普通小孩,想傷他也沒那么容易。”金婆婆安慰了一句。
“可……可那女人瘋瘋癲癲的,誰知道會干出什么來,都怪我沒看好小安。”唐鶯自責(zé)的抹起了淚。
“小安體內(nèi)有三尸蟲毒素,用三尸蟲就能找到他了,那天在樹林我也是靠這法子才趕得及救你們,不然你們老早死在老蛇的怪物手里了。”金婆婆話音剛落,玉香爐里就飄出了一條非常細的煙霧,煙霧在峽谷里向前不斷延伸指引著我們。
我們收拾好重要的東西就跟上了煙霧,也不知道跟著煙霧跑了多久,煙霧突然往上飄去,抬頭一看,峽谷絕壁兩側(cè)密密麻麻全是懸棺!
這些懸棺被橫打進絕壁的木樁固定,呈階梯型向上排列,猶如樓梯一般,只要爬上十多米高的絕壁就能踏著棺材上去,我們等了一會,看到三尸蟲煙霧指向了最頂上的一口懸棺,就在大家打算借助巖壁攀到第一口懸棺處時金婆婆突然攔住了我們說:“有點蹊蹺,那上面一目了然藏不住人。”
“可三尸蟲煙霧就是指向最頂上那口棺材啊。”我說。
“王猛留下來保護唐鶯,阿洛和俞飛跟我來。”金婆婆指揮道。
“是我沒照顧好小安,無論如何我也要一起去。”唐鶯眼淚直打轉(zhuǎn)說。
金婆婆想了一會說:“看來你們跟小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啊,那好吧,咱們按順序,我來打頭陣。”
金婆婆說完就去爬絕壁,我和阿洛緊隨其后,跟著是唐鶯,王猛在后面殿后。
我們爬上了十多米的絕壁,依次登上了第一口懸棺,人踩在棺材蓋上發(fā)出吱吱的擠壓聲,懸棺木質(zhì)酥軟發(fā)白,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一次過來一個,這棺材有些年頭了,這么多人站上去很危險。”金婆婆說完就自顧自抓著絕壁的石頭登上了第二口棺材。
懸棺向上延伸,爬上去有些吃力,金婆婆走在最前面伸出手把我拉了過去,接著我又拉阿洛過來,依照這樣的步驟,金婆婆第一個登上了最頂上的那口懸棺。
峽谷里的風(fēng)吹過,讓人站在棺材上都搖搖欲墜,棺材又木質(zhì)疏松,那嘎嘎吱吱的怪響讓人脊背都發(fā)涼了,不過最叫人膽戰(zhàn)心驚的卻是高度,我們在不知不覺中離峽谷底部有二三十米高了,往下一瞅頓時頭暈?zāi)垦!?/p>
“不要往下看!”金婆婆喊了一聲。
唐鶯這會正在阿洛的拉扯下往棺材上爬,王猛在后面扭著頭推著唐鶯,唐鶯的屁股這會正對著他的臉,難怪他要扭著頭了,這小子抖的厲害,燈帽上的小探照燈隨著他的抖動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害怕了。
唐鶯一腳踏在棺材沿上正準備發(fā)力蹬上去,哪知腳下一滑整個人一下就甩了出去,幸好阿洛的手還拉著他這才沒有掉下去,沒一會阿洛就把她拉上來了。
王猛雙手推空猝不及防一個前傾,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他大叫著雙手向后打著轉(zhuǎn),硬是活生生保持住了平衡給調(diào)整了回來,接著一下就癱倒在了棺材上。
我們驚魂未定又聽“啪”的一聲,王猛躺倒的那口棺材的棺材蓋突然崩裂,王猛又掉進了棺材里。
“王猛!”我喊了一聲。
“我操,什么玩意進嘴里了!”王猛叫著就坐了起來,一邊罵一邊吐著嘴里的東西,只見他全身都是白色的粉末。
吐了一會嘴里的白色粉末后,王猛神情異樣的舔了舔嘴角說:“咸的,是鹽!”
“鹽?”我愣了一愣。
我示意王猛把匕首扔過來,劃開自己腳下的棺材蓋一聞,里面果然透出咸味,又用手電照了照縫隙,里面全是白色的鹽。
真是稀奇了,棺材里不裝尸體居然裝著鹽?
金婆婆趴在巖壁上,一腳將棺材蓋給踹開了,只見她臉色微微一變說:“靠近巖壁的這一面打著洞。”
我一下就明白了,這些懸棺里裝著鹽只是為了增加重量,好讓棺材固定在木樁上,否則峽谷里的風(fēng)一大就吹下去了,不過用鹽裝在棺材里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真是太奇怪了。
“這懸棺真正的用途就是樓梯,是這個洞的進出口。”金婆婆說。
“小安就是被帶進了那個洞嗎?”唐鶯問。
“應(yīng)該沒錯了。”金婆婆點了點頭。
我們依次爬到了最后一口棺材里,我拿手電朝這個洞里一照,洞壁凹凸不平,上面有許多的鑿痕,還有一些在手電光下閃閃發(fā)光的粉末,我伸手抹了一點放到鼻尖下聞了聞,又大著膽子舔了舔,又是鹽!
這洞是人工開鑿的無疑,可為什么要在這么高的絕壁上開這么一個洞呢?
金婆婆在前面走,我們一行人在后面跟著,洞穴并不太高,寬度也有限,只能容一人貓著腰進入。
這洞在絕壁里蜿蜒崎嶇,我們排著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腰都酸的快受不了了,幸好很快就豁然開朗了起來,我們趕緊舒展了下腰身松了口氣。
“媽的,老娘這把老骨頭啊……。”金婆婆冷汗直冒捶著腰說。
“金姐你這骨頭都八十多歲了吧?”王猛問。
“練得了形卻練不了骨啊。”金婆婆感嘆道。
我們認真打量起這里,這里像是一個空曠的洞,說話略帶朦朧的回聲,在手電的光束里,大量的灰塵在亂舞,手電的光束居然照不到洞穴的盡頭!
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洞穴有多大,只知道這洞穴里好像什么也沒有,空曠一片。
“這洞得耗費多大的人力才能開鑿出來啊,那瘋女人既然知道這個位置就是說她生存在這里,她到底帶著小安去哪了……。”我小聲說。
我們在洞穴里漫無目的的找,連方向感都失去了,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王猛突然叫道:“快過來,有根石柱子!”
我們朝王猛的方向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根擎天大柱,柱子被鑿的很光滑,上面同樣晶瑩閃爍著鹽的顆粒,大柱子一直向上延伸連著洞頂,也就是當(dāng)初開鑿的時候刻意留出了這根大柱子。
“柱子上還有圖案呢。”唐鶯指著柱子上方說。
我們繞到了唐鶯的位置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圖案,這是個對稱圖案,像是一個牛頭圖騰,在兩根牛角下面分別刻著兩個很像人的圖案。
“看出這是什么來了嗎?”金婆婆揚著嘴角問。
“牛頭。”王猛說。
金婆婆搖了搖頭,我們也都搖了搖頭。
“文盲,這是個原生態(tài)的象形文字,比甲骨文還早,是個巫字,這柱子上一共有四個字,我算是明白他們?yōu)槭裁从名}了。”
“巫咸國?”我想起剛才金婆婆在說瘋女人邪術(shù)的時候提到過。
“聰明,還有個界字,沒想到上古的巫醫(yī)之國居然還以這樣的方式存在著,他們有鹽崇拜。”金婆婆說。
“鹽也有人崇拜?”王猛吃驚道。
“鹽崇拜在古時確實存在,現(xiàn)在許多地方還有鹽神。”阿洛說。
“巫醫(yī)之國?”我嘀咕了句。
“對,其實你的祝由術(shù)和巫咸國也有一點關(guān)系,上古時期巫文化盛行,地位頗高,祝由術(shù)就是那時所創(chuàng),可以說跟巫術(shù)一脈相承,兩個分支吧。”金婆婆說。
我們正說著我突然發(fā)現(xiàn)身上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落滿了鹽,剛才在進來的時候明明都抖干凈了?。?/p>
這時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了剛才手電光束里灰塵亂舞的畫面,那不是灰塵,是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