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保護好你孫子的身體。”我扔下一句,從大門繞了出去,尋找黎欣桐。
我遠遠看見黎欣桐在前面跑,似乎是在追趕那妖怪。
我趕緊在后面追,我沒來得及打開鬼眼,并看不見那個妖怪,只能看到黎欣桐。
她曾經(jīng)說過,她的陰陽眼,時靈時不靈,想必這個時候又好使了。
黎欣桐奔跑的速度竟然相當(dāng)快,我在后面用盡全力追趕,卻被她越拉越遠。
等我呼哧呼哧跑上前去,終于看到黎欣桐站在一個街角佇立。
“人呢?”我問道。
“該死,居然讓他跑了。”黎欣桐跺腳,懊悔不已。
“沒辦法找到他了?”
黎欣桐搖搖頭:“那家伙現(xiàn)在化身魂魄,可穿墻,可飄移,我又沒用鎮(zhèn)魂符,這下找到他恐怕難了。但是我估計他跑的不會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們呢。”
我下意識地回過身,四下看了看。
這一回頭,我意外地看到了三眼猴蹲在不遠的地方。我們這邊一忙活,倒把它給忘了。
我靈機一動:“有辦法了。”
我跑過去跟靈猴說道:“靈猴啊,都說你能感知鬼魅妖邪,你可知道我們追的那家伙藏身在哪里嗎?”
這靈猴果真是靈物,除了不會人言,我們說的話它幾乎全部能聽懂。
見我問起,它又興奮起來,在原地連續(xù)跳躍,指手畫腳,嘴里吱吱叫個不停。
我向欣桐招了招手:“快,跟著三眼猴。”
三眼猴在地上跑開,我們在后面緊緊追著。
我們剛才一路狂追,竟然已經(jīng)跑過了三四道街道。
我們跑了一段,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條路居然是奔村長家的方向。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我腦海里生成。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欣桐,我們好像上當(dāng)了。他不是調(diào)虎離山吧,把我們引開,他回去對村長和大虎不利?”我對黎欣桐說道。
“怪我疏忽了,很有可能???,加快速度。”
我們?nèi)齻€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村長家,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村長已經(jīng)不見了,連大虎的身體也不見了。
“村長……村長……”我喊了兩聲,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我跑到屋里,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
而此時,三眼猴也平靜了下來,似乎失去了對那妖怪的感覺。
我一抓頭發(fā),懊惱不已:“唉,千算萬算還是中了他的道。這下壞了……”
“這是給你們的教訓(xùn),不經(jīng)歷這些。你們永遠也理解不了。”我們正一籌莫展,爺爺?shù)穆曇敉蝗粡脑鹤油饷鎮(zhèn)鱽怼?/p>
“爺爺?”我馬上興奮起來,看向門外。
只見爺爺抓著個紅色的布袋子連同村長走了進來。村長的背上還背著大虎。
“爺爺,那妖怪跑了??煜朕k法啊……”我說道。
爺爺卻不著急:“不對,確切地說,他不算妖怪。妖怪是要通過自身修煉,并采天地精華,天時地利機緣巧合才能修成,是為妖。這豬只能算是個豬魂,最多算是個豬精。”
我哭喪個臉說道:“爺爺你就別給我普及知識了這時候。豬魂也好,豬怪也罷,趕緊想辦法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爺爺微微一笑:“稍安勿躁,豬魂已經(jīng)在這里了。”說著,他揚了揚手里那個紅色的布袋。
“???豬魂被您抓住啦?”黎欣桐驚喜道。
“事關(guān)村長一家的安危,我又怎么能完全放手讓你們搞呢?”爺爺笑呵呵回答。
“爺爺,你不會一直在暗中觀察呢吧?”
爺爺搖搖頭:“沒有,我才剛剛來,就遇到豬魂回來,就動手收了他。”
我抹了一把額頭:“好嘛,您就不怕那豬魂傷害村長,我們兩個處理事情畢竟還是嫩了點。”
爺爺笑道:“我當(dāng)然不怕,村長身上有我早些年留給他的護身符,那豬魂傷不了他。”
“秦爺爺,您是怎么抓住的豬魂???這個袋子看起來好特殊。”黎欣桐很是佩服爺爺。
“這個袋子啊……”爺爺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說道:“秦由,你看好,這個袋子也是祖上血屠傳下來的。當(dāng)年是先祖做劊子手的時候用來裝人頭報驗的,因為它是紅色,所以又叫赤魂袋。犯人的血染到袋子上,一層一層讓這袋子更加嗜血,同時也更加辟邪。我就將這袋子用來收魂,鎮(zhèn)魂,一般道行不高的魂魄到了里面就會全身燒灼而散掉。”
“這么神奇?那那個豬魂……”我問道。
“豬魂道行一般,已經(jīng)被赤魂袋的煞氣燒得半殘了,估計以后都不能再出來作惡了。”
村長在一邊哭喪個臉,祈求道:“五哥,五爺,您爺倆能換個日子上課嗎?我求求你救我孫子吧!”
爺爺一笑,問黎欣桐:“丫頭,大虎魂魄何在?”
黎欣桐把紫紅葫蘆掏出來:“這里呢。不過大虎魂魄非常不穩(wěn),貿(mào)然放出來恐怕會散掉。我想還是在葫蘆里定定神才好。”
爺爺點點頭:“你做的對,放心吧村長,過了十二個時辰,也就是二十四小時,我一定還你活蹦亂跳的大虎。”
村長一聽,喜極而泣,對爺爺和我們千恩萬謝。
爺爺擺擺手:“有些話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以免以后再犯同樣的錯誤。你可知道這豬魂為什么會找上大虎嗎?”
村長說道:“是不是因為我家殺了豬啊?”
“不是。世間萬物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和作用。豬也是萬種生靈之一,它也要守這個法則。被殺也是它的宿命,它上輩子一定殺孽深重,才會在這世受苦,這都是因果。”爺爺解釋道。
“既然是這樣,那他為什么會纏上我的孫子?”村長不解地問道。
“凡事皆有度。生靈之血,滋養(yǎng)著萬物的身體和靈魂。一定程度上說,血就是魂。大虎錯就錯在太喜歡吃豬血了。吃了血,那魂就沒了,很難投胎。另外每吃一次,身體就會發(fā)生一次改變,到了后期,他身上的血有大半被陰血占據(jù),所以才會被豬魂利用。”
“那……我們大家都吃過豬血,以后會不會……”村長問道。
“不會,少量吃食,那陰血很快會被自身的陽氣所陽化。不礙事的。”
“原來如此,這回我一定督促大虎不要再吃豬血了,更不要吃什么豬血饃饃。”村長連連點頭。
“那就好,萬物皆生靈,給別人留一條后路,對自己也是個福蔭。你好好安頓大虎的身體,明天晚上我們再來。”爺爺說完,領(lǐng)著我們回到家中。
“爺爺,對不起啊,讓你失望了。”我有點不好意思。
“內(nèi)什么對不起的,吃一塹長一智,你們做的已經(jīng)夠好了。是時候出去獨當(dāng)一面了。”爺爺安慰我。
“爺爺,那我們下一步……”
“處理完村長家的事,你們兩個帶著三眼猴就出去吧。雖然我還沒有黃三魂魄碎片的直接線索,但是先期你們朝西走應(yīng)該是對的。具體走到哪里,怎么去找黃三,我就不知道了。”
我深感做好這事就跟大海撈針一樣。
爺爺見我犯難,把我拉過去低聲說道:“臭小子,爺爺都幫你到這了,你還不知足。丫頭沒反對,就是愿意跟你出去,你還不把握好?”
“爺爺啊?你都想些什么???”我哭笑不得。
爺爺突然又說道:“秦由,這一趟有風(fēng)險,但是也是歷練你的機會。咱們先祖秦印有三個好友,他們四個同時經(jīng)營四個不起眼的行當(dāng)。但是這四個行當(dāng),一個比一個神秘,一個比一個復(fù)雜。”
“三個好友?跟我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我問道。
“這四個行當(dāng),一點一點都快要絕跡了。每一行都有其的獨到之處,特別是在涉陰方面。我給你說這些,是想提醒你如果能遇到他們,就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在他們身上學(xué)點東西,進而來完善自己。”
“好了爺爺,說這么熱鬧,除了先祖的劊子手,現(xiàn)在的屠夫。那三種古老的行當(dāng)?shù)降资鞘裁窗。?rdquo;被爺爺說的如此神秘,我不由也十分好奇。
“另外三種就是接生婆,扎紙匠,二皮匠。”爺爺說道。
“接生婆,扎紙匠,二皮匠?聽起來很普通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聽我說完。”爺爺沒理會我,繼續(xù)介紹道:“這四個行當(dāng),各門都有鎮(zhèn)門之寶。拿咱們血屠夫來說,號稱血屠夫的刀。那三門是接生婆的眼,扎紙匠的朱筆,二皮匠的針線。”
“都有什么樣的講究?”
“接生婆,聽到的是嬰兒發(fā)出的第一聲啼哭。據(jù)說接生婆的眼能看到生命的新老交替,能看到投胎的鬼魂。所以接生婆以眼著稱。”
“那扎紙匠呢?”
“紙人是陽世與陰間溝通交流的紐帶。好的扎紙匠必須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他的一只朱筆點下去,要能讓紙人充滿靈性。”
“二皮匠?”
爺爺繼續(xù)介紹:“二皮匠是和秦印接觸最為密切的行當(dāng)。二皮匠主要是在劊子手砍頭完畢之后,將頭和身子縫合到一起。如果縫合的不好,連鬼都不會放過他。”
我點點頭:“受益匪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