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怪人生撕兔子的勁道,可想而知這一抓下來,我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就在這時,突然那怪人的腦袋受了一擊,有一塊飛石正砸在他的后腦上。雖然石塊迸飛了,這怪獸安然無恙,但是卻讓他動作一緩。我借此機會一轱轆,算是暫時離開了他的范圍。
與此同時,我看到周世豪站在不遠的地方,揮舞著手臂喊道:“白毛大SB,來追我啊……”
那怪人嚎叫了一聲,撇下我,直奔周世豪追了過去。
我明白這肯定是周世豪見怪人追我下來,擔心我的安危,來給我解圍的。我心里一熱,同時陡升了一股豪氣,我終于得空伸手抽出了血屠刀,在那怪人背后也追了下去。
周世豪轉(zhuǎn)身也跑,我們?nèi)齻€追成了一條線。
周世豪奔跑的速度不及那怪人,但是他卻比我機靈,他不斷地變換著方向,在那怪人快要追到的時候,他就一個急轉(zhuǎn)彎,把那怪人甩開。
而怪人的身體僵硬,再重新變換方向的時候需要比我們多耗費一些時間。這下我終于追到了他的身后。
我一咬牙,將那血屠刀,朝著他的腰扎了進去。
怪人的身體很有韌性,我雖然用盡了全力,也只是扎進去了半個刀身。
那刀扎進他的皮膚,他的皮膚像是被火灼燒了一樣,發(fā)出滋滋啦啦的聲音,并且冒出一股黑煙。一股難聞的臭味充斥全場。
怪人發(fā)出一聲凄慘的嚎叫,一回身掄起胳膊,一巴掌打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力氣奇大,我被他一下子打得倒飛出去,跌落在四五米遠的地方,同時感到肩膀一陣劇痛,胳膊當時就抬不起來了。
但是我依然死死攥著那把血屠刀,這是我唯一的武器。
怪人兩只眼睛愈加血紅,他直勾勾盯著我,直奔我跑過來。任憑周世豪在后面怎么騷擾,他就像是中了魔,這次的目標就是我。
我努力站起身,把血屠刀交到左手,舉到身前。
那怪人似乎對這刀很是忌憚,站在我身前形成了僵持局面。
可是我卻感覺到我受傷的右臂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冷,逐漸竟然失去了知覺。
我偷眼看了一下,肩膀的衣服已經(jīng)被他一巴掌打爛,露出的皮膚已經(jīng)完全發(fā)黑??赡苁撬闹讣鬃テ屏似つw,有一處小傷口正在不斷地往外流濃黑的膿血。
“糟了,中毒了。”我暗自叫苦。胳膊上傳來的冰冷,迅速傳遍了全身,我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識的一剎那,我聽到了周世豪的一聲驚呼……
……
我好像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到了很多人。有最親的爺爺,最好的兄弟周世豪,還有那個神秘的紙臉人,甚至……我還夢到了通道中遇到的女鬼……
可是這些人在我腦子中像走馬燈般地旋轉(zhuǎn),我想抓住任意一個都不可能……
……
我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我躺在床上。
離我不遠的地方,有一張桌子,上面點著一盞小油燈。
同時我聞到了一股氣味,這氣味我在識風辨物的時候曾經(jīng)聞到過。它摻雜在花香之中,當時我說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現(xiàn)在我能確認,這是寺廟中經(jīng)常聞到的香火味。
我回憶了一下昏迷前的情景,我和世豪被一個白毛怪人攻擊,我的胳膊好像受了傷。
我試著活動活動胳膊,除了略微還有點麻之外,并沒有大礙,而且我看到我的肩膀上已經(jīng)用布纏了起來。
我摸了摸,血屠刀還在身上??礃幼游沂潜痪攘?,可是這里是哪呢?周世豪怎么樣了,當時他的處境也很危險。
想到這里,我翻身下地,活動活動四肢,基本算是復原了。
透過房間里的窗戶望出去,外面月色正濃。
而此時,我聽到了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而且很明顯這人想隱藏自己的腳步聲,故意把腳步放的很輕。
我趕緊抽出血屠刀,躲在了門后。短短的幾天內(nèi),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那人很快走到了門前,我聽到門一響,木門吱呀呀打開了。
有個人側(cè)著身子從門縫里擠進來,借著昏黃的油燈,我看這人的輪廓有些像周世豪。
我低著聲音問道:“世豪?”
我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把那人嚇了一跳,一哆嗦差點把手里的東西扔掉。
他猛回身,看到立在窗邊的我,長出一口氣:“尼瑪啊,人嚇人要嚇死人的。”
我見到他完好無損,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不由問道:“少廢話,你鬼鬼祟祟的,我能不防著點嗎?這是哪???那個白毛怪人呢?”
“我也不知道。餓了吧,我找到點吃的,咱們先吃。邊吃邊說。”說完,周世豪把手里的東西拿到桌子上。我一看是兩個冰冷的饅頭,不過此時我也已經(jīng)餓得夠嗆,馬上抓起一個來咬了幾口。
周世豪也吞了兩口饅頭,噎得直翻白眼,強把饅頭咽下去,說道:“你突然暈倒之后,那白毛怪人好像要去抓你。我這邊本來身子就虛,又跑了那么長時間,一著急,我他媽也暈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咱倆在這房子里。你的傷也有人給處理過了,但是奇怪的是,一直過了兩天,這里也沒有人來……”
“什么?兩天?你說我昏迷了兩天?”我疑問道。
周世豪嘴里塞著饅頭,嗚嗚地說道:“是啊,第二天的早上我就醒了,然后就一直挺到剛才,我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就出去尋摸點東西吃。這是個茅草屋,一共兩間房子,中間有個堂屋,這饅頭就擺在堂屋的桌子上。我這幾天也是怕了,也不敢大動作,所以才輕手輕腳地回來了。”
“這么說起來,明天就是和紙臉人約定的第三天了??墒俏覀儎e說殺六畜了,自己都差點掛了,咋辦啊?”我撓著腦袋一籌莫展。
“嘿嘿嘿……”周世豪突然發(fā)出一陣冷笑。
我嚇了一哆嗦,急忙拿起血屠刀:“臥槽,你又鬼上身了?”
“上你個頭。我是說天無絕人之路,你跟我來。”周世豪說完拉著我推門往外走。
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只好跟著他走到外面的堂屋。
堂屋的房門開著,夜風吹到屋里,有股瑟瑟的寒。
周世豪徑直向外面走去。我跟著他走到外面,才發(fā)現(xiàn)在這屋子的前面并排有一溜用圍欄圍起來的類似羊圈、豬圈的設(shè)施。
周世豪走到最近的一個,探頭看了看,沖我招招手。
我走過去,周世豪低聲說道:“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吧。我剛才拿饅頭的時候,好像聽到院子里有羊叫聲,原本我以為只是有羊,但是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你要找的六畜,全在這。”
我數(shù)了數(shù),這一溜用圍欄隔起來的一個個的圈欄,的確是不多不少正好有六個。
我也隱約聞到了牛羊身上發(fā)出的那種特殊的氣味。
“還等什么?動手吧。”周世豪指了指最近的羊圈。
“這……這顯然是有主人的,未經(jīng)他們允許……”
“事急從權(quán)吧,眼見著明天就到日子了,你再不完成任務(wù),爺爺可就安葬不了了。”周世豪說道。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心里暗自說了聲:“這里的主人,對不起了。我要開始殺畜了。”
一旦動了殺心,我猛然覺得自己的丹田突然一熱,感覺到有股氣從丹田開始迅速在全身蔓延,燥熱無比。
我拎著刀來到第一個圈欄,心里也是直打鼓。雖說我是個血屠,但是我還從來沒真正干過屠夫的工作。就說要殺死一個家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對周世豪說:“你幫我守著圈門,別讓它跑了。”說完,我攀著圍欄,跳了進去。
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蜷縮在圈欄一角的那只羊,它似乎對我很害怕。不斷地往后縮,身上還在瑟瑟發(fā)抖。
爺爺說屠夫身上都有煞氣,特別是我們血屠,看來一點都不假,可能是我身上的煞氣嚇住了它。這樣我動起手來也容易些。
但是當我走到了近前,卻又有些不忍心。
看我猶豫,周世豪在后面著急地提醒道:“它只不過是只羊,你想想你爺爺……”
這一下讓我堅定了心,上前把那羊搬翻在地。
那羊咩咩絕望地叫著,全身抖的更厲害了,卻不敢有任何反抗。我舉起手中的血屠刀,刀在月光下泛著白光,上面還罩著一層薄薄的寒氣。
我狠了狠心,操刀在那羊的脖子咽喉處刺了進去。
“咩……”那羊慘叫聲叫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它咽喉的血箭一樣竄出來,有一部分濺到我的臉上。此時,我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感,身體上的燥熱陡然又升了幾度。
我用舌頭舔了一下嘴邊的羊血,看那羊在地上扭曲了幾下,就不動了。
我轉(zhuǎn)回身去,周世豪見到我的臉竟然嚇了一哆嗦。
“秦由,你……你眼睛怎么這么紅?”周世豪問道。
我也感覺到身體里似乎有種熱流,在不斷游走,不光是眼睛,我的七竅似乎都被燥熱沖擊著。